这下,觉对有好戏。不能错过呢。
“总悟,道场能有什么机密!我也很久没去看过那群臭小子训练了!”近藤勋怎么可能听得懂冲田总悟不明不白的话,只是自顾自地笑。
“确实对于真选组来说不是什么机密,只要注意一点就好。不过,那种东西,因人而异……”冲田总悟耸肩。等会可别怪我没提醒过哦。
“这之前我每天都活在真选组的追杀中,对于你们的实力好歹还是清楚的。今天有这个荣幸能参观你们的训练。我很期待!”桂也笑着插话,完全没留意冲田总悟的话。
话音刚落近藤勋和桂一起大笑起来。
嘛,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个人一样的神经大条……
“那就这样决定了!先去道场吧!”近藤勋对桂话中对真选组的认可很是受用。带着两人大步向道场走去。
冲田总悟跟在二人身后,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这么有趣的事,土方先生不在真是太可惜了。
“我们真选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训练方法。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只有真正的厮杀,从真刀底下走过来才能真正的变强。”近藤勋和桂说着话,“我们在每年招人的时候有意选择本身就有底子,或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有通过每天的训练来达到强化的目的。”
“是,生死是很严峻的事。能变强就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这道理在任何时代都是同样的。”桂认同地点头。
“我希望那些臭小子都能好好的活着。即使他们选择的是这样一条路。只要能活下去,平常多在训练中受伤也没关系。”近藤勋抬头看面前道场的门。里面传来竹剑相接和击,还有队士们呼喝的声音。对他来说那是世界上最悦耳的声音。
近藤勋拉开门,满是得意地向桂展示那里面的臭小子们:“这些臭小子们,可是我最大的骄傲啊!”
微薄的汗气扑面而来,道场里所有的人都在认真地训练,没有一个人偷懒。桂跟在近藤勋的后面走进去,这样的感受他又何尝没有过。
“这几日正在加紧训练,准备要招收新人来补充战损人员。”近藤勋随手点了几个人,对桂笑道,“这几个都不错。等会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和他们试试剑。不过可没有指导费哦。”语毕,桂看一眼那几个人与近藤勋默契地大笑起来。
这就是同伴的味道啊。多年不见,久违了。
只是,还没笑几声就被打断了。
“喂!你这个人有完没完!明明连队员的候补都算不上,我们能破例陪你训练还是看在你很有上进心的份上。别这么烦人好不好!”突兀地声音忽然地响起,在整个道场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引得正在训练的队士们也纷纷停手。
整个道场忽然安静下来,只听得一道颇为沉重而又破碎的喘息声。气氛有些莫名地诡异,队士们慢慢围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近藤脸上没了笑容,皱起眉走了过去。桂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不安,搅得他心神不宁。
脚下一顿,桂自嘲地摇摇头,最终还是跟了过去。真选组的家事能和他有什么关系?真是越来越爱疑神疑鬼了。
那是,银色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难写╭(°A°`)╮
第3章 叁
“局长。对不起!打扰大家训练了。”队士向近藤勋鞠躬道歉,整个人都有些紧张。
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白正躺在地上,只要是能看得见皮肤的地方,无一处不是布满了伤痕。训练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在真选组也难得一见。
白只是个一直以来养的娇贵的玩物罢了。从没摸过剑的他只能靠着一次又一次的强迫自己,强迫别人来变强。
“这是怎么回事。”近藤勋偏过头去看队士身后躺在地上的人。
糟了。
这是现在近藤勋脑子里唯一的一句话了。忘记了,白和他那张脸的存在。他竟然忘了如此重要的大事,无怪乎方才总悟语焉不详……
桂也看见了地上的人。那银色的天然卷……怎么可能。这世界上那么多的银色天然卷,都差不多的不是吗。
“呀!真是很抱歉!好不容易有这次机会,却被这个臭小子搞砸了。现在还是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好了。” 近藤勋僵硬地转身,冒了一身的冷汗。幸好看不到白的正脸啊。
但是,天不遂人愿。
就在桂觉得自己不太好围观别人解决家事,想要顺着台阶下了,先去别处的时候……
白突然从地上挣起,两只手使劲握住了他手中的竹剑,手背上青筋暴起,直向着方才与他对练的队士而去。那队士正好背对着白,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用手中的竹剑去挡了。
眼看着着凶狠的一剑就将当头劈下,此时最有可能将人救下的冲田总悟却与白相距甚远。近藤勋瞳孔猛缩,白这一剑,从背后而来,直向人头部而去,若是不阻止,很可能会死人的!
但是!来不及了!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脑中百转千回。桂在看清了那暴起偷袭的人的样子的时候,左手猛然握住腰间的剑,脚下错开一步,狠狠咬牙,右手搭上了剑柄,随后。
白手中的竹剑,就这样,断了。不,应该说,就这样,被削去了一截。
所有人都还惊愕于白暴起的一剑,没有意识到此刻发生的事。
唤醒他们的是一声收剑回鞘的剑鸣。
白只看见眼前闪过一条宽宽的银线,手中本就不重的竹剑一下子变得愈加的轻了起来,听到一声空气被高速划过的剑撕裂声以及剑的嗡鸣。带起了一缕发丝的清风拂过面颊。
那笼罩而来的刺骨寒意,彻底抽走了白最后一丝气力。他松开了握着竹剑的手,向下倒去。他与那断作两截的竹剑,一同落地。
已经是极限了……
断作两截的竹剑安静地躺在白一边的地上,断口整齐,看不出一点瑕疵。
“幸好。这次是我。值得庆幸。”桂转身,平静地走到倒地的白的面前,方才是他,斩断了那把竹剑。他说的那句话也不知是想告诫于谁。
白已经不想再动了。那样纯粹得毫不掩饰的杀意将他卷裹进去,又随着断掉的竹剑一起抽离。来得猝不及防,又去的毫不犹豫。他看见自己面前有个人。
模糊的余光里那人长发过肩,薄唇微抿,一只眼睛被绷带藏住,另一只眼里眸光冷冽。纤细的手指攥住腰间的钢刀,透过手背还看得见皮下青色的血管。秀气脸庞上满是收不住的杀意,在不经意间四散溢出。
这是血吗?
桂不得不将自己空空的右手紧紧握住。指甲陷进肉里,一滴滴刺目的鲜血从指缝里渗出,划过指节掉落在白面前米黄色的榻榻米上,又顺着那上面的缝隙迅速地消失。只留下一点微薄的血迹,分明地提醒着所有人,这几近喷薄而出的愤怒。
“桂先生。请到这边来。”冲田总悟走到桂的身后,抬手按在桂的肩膀上,“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那明显带着不止一点的威胁之意的动作,昭示着冲田总悟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那抑制不住的杀意。
“我现在很冷静。”桂没去看自己肩上的那只手,他知道的,以防万一。
“我感觉不到你的冷静。”冲田总悟觉得自己仿佛正身处尸山血海,他不怕,却警惕着。
“我还没有要滥杀无辜的意思。一张脸罢了。”桂俯视着面前的白,面无表情,“真选组的鬼之副长,土方十四。真是好本事。应该找不到更像的了,只是脸的话。”
这种久违的愤怒,自战争结束后就没有过了。连高杉那种混蛋的冥顽不灵都只让他感到悲哀。但是,现在的情形,当那个混蛋很可能被一个替代品取代的时候,他是如此的愤怒着。
“桂先生。关于这件事,我们找别的地方详谈。我们真选组,没有任何一个人将白当做那个人的替代品。”近藤勋面色凝重,他自责不已,此事是他轻率了。
“最好如此。”桂的唇被他抿的发白。如今之际,他不得不强迫自己,不断地告诫自己。必须冷静。
那家伙是不可替代的。那个银色天然卷是绝对不能被替代的。
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意识到白的存在。对白来说,这些话,话里话外,句句带刺,又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一点点剥他的皮,挑他的筋。
他体无完肤,甚至忘记了痛。
只是让他又一次无比清晰地知晓,他连替代品都不是……
为什么?那个人,如此的愤怒着……
“让我和土方十四单独谈谈。”桂跟在近藤勋的后面,“我现在很冷静。让我和他谈谈。”
“可以。让其他任何人和你说明此事都不如他来得有效。是我疏忽了,没有事先说明。”近藤勋有些心虚。有关桂小太郎和万事屋的关系,比想象的要深啊。
桂沉默。他已经失去了很多昔日的战友,他还记得那些曾经的辉煌和哀伤,如今只盼望那些东西能永远地被时光铭记,不要随着故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而被遗忘,被替代……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现在的江户,有太多重要的东西存在着,经不起一点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