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那个白衣男子,总是一脸笑眯眯,逢人就乐呵呵的,这样极端的两个人,也不知怎样凑在一起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阿古朗喉咙上下滑动多次之后,终是呼出一口大气,神色严肃道:“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这那棱格勒峡谷深处的死亡谷实在去不得啊!”
白泽依旧笑眯眯的,说:“怎么去不得?我们有重要的东西落在那儿了”
阿古朗神色紧张,喝了一碗羊汤,说:“那儿死过不少人,但凡进去了就有来无回,不管是人还是动物!”
“听我爷爷说,有一次那棱格勒河附近的阿拉尔牧场的马从牧场里溜出来,马群在寻找草料的途中不知不觉进入了绿草如茵的那棱格勒峡谷。牧主跟着马群的足迹追寻,好不容易在第7天发现了马群,但是察觉自己已来到那棱格勒河的谷地时,不由得一阵战栗。这时,他见到马群向峡谷深处逃去。为了找回马群,他已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了。正当他要追赶马群的时候,恰巧遇上了我们这儿的牧羊人。牧羊人警告他说,夏天进入这个峡谷实在太危险,劝他尽快离开这里。”
“那个找马的牧民告诉我们这儿的牧羊人,说自己正追赶着马群,出于无奈不得不往里闯。说完后,牧主又匆匆向峡谷深处追去,牧羊人继续在不远处放牧,几天后,他们注意到那个牧主的马再次在附近出现,只是没见到理应在一起的牧主。我们这儿的牧羊人为了看个究竟,循着马的足迹前行,结果在不远处发现牧主仰面朝天的尸体,脸已经完全发黑了。”
“牧羊人们决定弄清楚他究竟遇到了什么,几天后,牧羊人除了在他的尸体附近发现架着的帐篷,说明他曾在此逗留外,一无所获。”
“从此以后,在昆仑山生活的牧羊人宁愿让牛羊因为没有肥草吃而饿死在戈壁滩上,也不敢让其进入昆仑山那个牧草繁茂、古老而沉寂的深谷进食。”
阿古朗说着一阵叹息,随即看了鬼灯一眼,继续道:“传说那峡谷深处布满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骸,还有荒丘孤坟,种种迹象都向世人传递着一种阴森慑人的死亡气息。”
白泽听后有些咂舌,朝鬼灯小声嘀咕:“我在这儿少说也住了几百年,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个邪乎的地方?”
鬼灯轻轻瞥了他一眼,又看了阿古朗一眼,说:“传说只是道听途说,是真是假你如何能判定?”
阿古朗闻言一阵讪笑,表情高深莫测,似乎还带了些玄乎的意味。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问,有一年一批商人路过此地,他们的头头不信邪,非要进谷一探究竟,结果十几个人进去不到一刻钟便听见山谷内电闪雷鸣,伴随着的还有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叫声,我在谷外听着都毛骨悚然,起来一身鸡皮疙瘩。”
白泽笑眯眯的,说:“然后呢?”
阿古朗看白泽的眼神有些怪异,这明明是一件悲伤诡异的故事,为何此人还一脸笑呵呵?
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他接着道:“半个时辰后,突然从谷内爬出一个黑乎乎的怪物,那怪物浑身皮肤焦黑,泛着一股焦炭味儿,面部烧焦得惨不忍睹,根本分不清是谁,直到后来草原上的人把他从谷口拖出来,那人已经断气了。”
“后来我们发现那人身上有一块烧黑的玉,赫然就是商队的头头身上戴的那块儿,那人浑身的衣服破烂不堪,光着双脚,怒目圆睁,嘴巴大张,一看就是死不瞑目。”
说到这阿古朗有些感叹,满脸悲伤惊恐,白泽看了他一眼,说:“是不是被什么怪兽袭击了?”
阿古朗摇摇头,一脸怅然,“事情奇怪的是,那商队头头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和被攻击的痕迹,因此我们也更加确信这地方去不得,那人现在还被埋在离死亡谷不远的地方呢,算是给世人的警醒。”
阿古朗说完,又盯着眼前两人一阵猛瞧,说:“两位小哥,听我一句劝,那地方去不得!无论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在那儿也不及命重要啊!”
白泽此刻倒真是一脸坦诚,笑呵呵的说:“是啊,什么东西也不及命重要啊!”
何况还是一只已经死了一次的鬼!
当然最后一句纯属腹诽……
鬼灯见状也没多说什么,白泽以为他是默认了,三人互道了晚安,便是早早的睡了。
半夜时分,只觉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拨/弄/,白泽厌厌的扇了扇,转身卷过被子接着睡,突然一阵凉气袭来,背后阴测测的,直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死鬼!唔……”
嘴唇上冰凉柔软的触感传来,白泽大睁着一双眼,满脸嗔怨的看着黑夜中那一抹闪瞎眼的白。
帐篷外雷声轰隆,寒风呼啸,活像一群妖魔鬼怪在屋外乱吼,漆黑的屋内一只鬼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不论怎么想这特么也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鬼灯松开手,淡淡道:“穿衣服,我们去谷内探探。”
今夜的月色迷蒙,天上的月亮像长了一层白毛一样,阴乎阴乎的,冷风直刮得他脸颊生疼,揉了揉鼻子,白泽道:“大晚上的,你这鬼真是不安好心!”
“阿嚏!”
“干,干什么_”
看着突然压/近的人,白泽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紧张。
鬼灯默默的伸手来到白泽的领子前,拢了拢他身上的披风,将白泽裹得更紧些。
“呃……”好像是他多虑了。
两人快步朝那片雷声轰隆处走去,离得越近,雷声便越清晰,声音之大就像有人拿着铁盆在你耳膜处使劲敲打,闪电连成一片,几欲/覆盖整个死亡谷的天空。
“哎呀!”
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白泽一把扑在地上,胳膊咯得生疼,随手一摸,这地方竟都是些碎石。
“没事吧?”
白泽打了个喷嚏,正想说没事,爬起身来,脚下一踢,突然碰到一根东西。
“咦,怎么有根棍子?”
灯蹲下来正欲/看个究竟,“轰隆!”一个炸雷突然闪现在谷内,炫白色的闪电扯下一道白光,几乎照亮整个死亡谷。
“啊!死鬼!”
白泽脸色苍白,一把扔掉手上的那根“棍子”,抱着鬼灯就是不肯松手,嘴里哆哆嗦嗦道:“骨头!是骨头!”
死亡谷内的闪电还在继续轰炸着那片古老而沉寂的深谷,一道道闪电像炸弹般轰隆作响,扯出一阵阵的白光,电光之大足以颠倒白昼。
“全是骨头!”
借着电光,鬼灯可以清晰的看清周围的事物,白泽脚下全是森森白骨,有大有小,有长有短,形状各异,不过可以看出这些东西已经死亡很长时间了。
“死鬼,我们回去吧?这什么鬼地方?”
白泽紧紧抓住鬼灯的衣袍,声音有些沙哑,有些郁闷。
鬼灯神色晦暗,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说:“这片区域本是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你有责任,也有义务弄清事实,何况,有我在。”
鬼灯这话说得很轻,轻得有些连哄带骗的意味。
闷在鬼灯宽大的羊皮披风下,白泽有些委屈的点点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谷外就已是白骨森森,谷内情况如何可想而知更加恶劣,雷鸣闪电还在继续,寒风呼啸,两人继续踏着白骨和碎石向前走去。
“轰隆!”
“轰隆!轰隆!”
白泽紧紧抓住鬼灯的披风,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每一道闪电就如同打鼓般重重敲在他心里,令人颤抖而紧张。
此时此刻眼前的那道黑影就像神邸般可以依靠,白泽从没觉得那道清瘦的身影是如此的坚强可靠。
“这就是死亡谷了。”
看着眼前一片明显从草原海拔高处凹陷下去的草地,鬼灯黑亮的双眸里印着谷内手指粗的闪电,轰隆声震耳欲聋,亮白的闪电几欲/闪瞎人的双眼。
“是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想告诉我,你来这儿的目的吗?”
白泽幽幽的看着鬼灯,尽管声音瞬间就被雷声掩去了,可两人之间的氛围还是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鬼灯淡淡看了他一眼,喉咙上下滑动,此时天空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一道闪电从两人头顶处劈下。
“啊!!”
“死鬼!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白泽吼叫的声音瞬间被轰隆的雷声掩盖,鬼灯旁边的那块石头赫然被劈成了两半,碎石上还冒着缕缕青烟,然而刚刚还站着这块石头上严声质问的人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鬼灯看着旁边还冒着烟的地方,眼眸深沉,抿着唇一言不发,幽深的瞳孔中看不清表情,雨水将他的头发全部打湿,湿哒哒的搭在头顶,顺着轮廓分明的脸颊流下。
一路滚到坡底,头上不时有碎石和骨头滑落,白泽摔得两眼犯晕,胳膊处一阵生疼,隐约有股烧焦的味道。
心里早就把那死鬼骂了千百遍,白泽爬起来,跌跌撞撞毫无方向的向前走去。
“轰隆!”
“轰隆!轰隆!”
左一道闪电,右一道闪电,刚刚站据的地方瞬间被劈得连地皮都不剩,白泽疼得恨不得把鬼灯极尽所能的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狠狠虐待一遍才能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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