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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歌尽关山几重云 完结+番外 (今天也没有出大铁呢)


  燕旗继续深入,很镇定乃至一本正经地回答;“既非毒药,有何不可?”
  可叹士族之讲究做派与军人之实用主义并不相通。杨聆蝉是还想争辩几句的,但后庭中的手指碰到了要命处,瞬时夺去他气力。他感到第二根手指在穴口蠢蠢欲动地想挤入——并且很快这么做了,而那的第二根手指不仅是插入,更与第一根手指一道或撑开扩张,或弯曲抠挖。
  杨聆蝉已然失了方才还口时的神气,喉咙中冒着难受的呜咽,燕旗不想抬头看这清秀国相后穴含着他的手指软成一滩水的委屈表情,他怕北归后的无数个冰冷朔夜,那神情还会相隔千山一遍遍入他潮湿梦靥。
  抽出手指,把混合了肠液的汁水胡乱抹于会阴,燕旗这便要提枪上阵。他的裤子脱得很吝啬,只到刚好腾出性器肏杨聆蝉的程度,已然硬到不行的那处紧紧顶着裤裆,很费了他一番力才拉下来。握住杨聆蝉的腿根,开始尝试进入,他凝神看着那肉红的穴口被光滑的狰狞顶端撑开,一点点吞入、一圈圈扩张,边缘的褶皱渐渐被拉平,最终油光发亮得像个环一样套着他的性器。
  整个龟头送进去后,燕旗顿一顿,猝然挺腰,直接顶到最深处——
  杨聆蝉哀叫出声,下意识把身底披风抓出巨大褶皱,而后他因为这刺激剧烈咳嗽,整个人都抽搐起来。被箍得发疼的燕旗抬头观他,只见先前盈在杨聆蝉眼角的泪花被睫毛搅碎成了点点晶珠,他的脸颊泛着咳嗽后的病态酡红,双唇犹大张着喘息,仿佛涸泽之鱼。
  燕旗的下体登时又胀大几分,他就着这势头毫不留情地顶弄起来。杨聆蝉终于忍不住吐出“疼”字,却只换来腿间人缺乏感情的一瞥,他这才想起他并无资格向这位将军乞怜,于是,趁这场水乳交融的情事,他允许眼泪簌簌落下。
  燕旗知道那并不是情迷意乱的哭泣,但现在他不想思考,只想狠狠侵犯身下这人。裹着长发、横陈于木质地板的身体在汗水迷蒙了的眼中融化,化作致人上瘾的乳白烟雾。恨意鞭挞着他咬牙切齿地拧入,带着憾不能就此将这人开肠破肚的暴戾;而抽出时,这几个月来的倾慕、惊艳乃至龌龊念想又水鬼般缠来,汩汩媚笑着诱他又堕进那销魂的温柔乡,陷入辗转折磨的死循环。
  紧致内壁被性器撑得几乎展平,顶端敏感神经隔着薄薄一层肠壁真切地感受到前列腺叶的形状,燕旗就着那处碾磨欺凌,换来杨聆蝉失控的呻吟。这姿势已不够尽兴,燕旗一手拽过杨聆蝉的一只脚踝,另一手对待犯人般擒住他的两个手腕,将他摆成侧卧的姿势继续操干,睾丸恨不得塞进去般啪啪拍红了会阴,撞得自铃口流下的前列腺液在二人性器相贴的狭窄空间里飞溅。手中的腕关节形状美好,他知怀中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美好的,美好到他想把这身体撕裂,把每一个美好的部位分别珍藏起来,使之不能凑成他所要憎恶的整个杨聆蝉。
  寒风怒号着推搡这阻它去路的伶仃水榭,而后掀开帘幕,驱使凌冽冬意扑向裸身交合的二人。汗水自紧绷的肌肉上渗出,又很快被风干,只留下空虚的刺骨凉意,二人周身温度仿佛已被夺走,只剩一处融化般湿黏火热地燃烧着,诱人不断索取。
  燕旗近乎机械地重复着抽插动作。如若有太多话说不出口,那便任他化作最本能的呻吟哭叫罢;如果有太多身不由己,那便都交给人类最原始的肉体交媾罢。燕旗腾出手握住杨聆蝉再次站立的性器,摸到淋漓黏腻的一手爱液,其上的通透经络甚至在微微耸动,他知杨聆蝉这是要射了,便转而握住性器底端,阻止他射精,杨聆蝉声音一岔,继而更激烈地哭叫起来,声声唤他“燕旗、燕旗……”那声音不像想说什么,倒像确认,燕旗一声不吭地埋头进出,穴口周围已溢出一层白沫,甚至连艳红的肠肉都被翻出来,在杨聆蝉嘶哑地第三遍唤他之名时,他低低“嗯”了一声。
  然后长歌露出意识已然涣散的虚脱笑容,苍云松开桎梏,堵塞的阳精自马眼汹涌射出,沾他满手,他将手上浊液摩挲着尽数涂在长歌胸前,顺手逗弄几下硬挺乳头,又埋头与长歌深吻。最后,苍云重重突刺几下,在丢盔弃甲之前拔出,靠自己的手射在了长歌体外——这是他对他最后的拒绝与尊重。
  而后燕旗脱力似地倒在他身上。杨聆蝉不敢伸手抱他,燕旗压迫的体重带给他窒息般的满足感,无言许久,他贴在燕旗耳边轻轻开口,烧尽仅存的暧昧,“燕将军……回去把请归的奏折再上一遍罢,我不再驳回。”
  片刻前他直呼他名依稀只是错觉。燕旗应下,翻身躺到旁侧,针锋相对地回杨聆蝉一句:“既隔山高水远,恩仇无需牵念,杨大人,好自为之。”他原以为死别已是残忍沧桑,今夕方知生离亦是荡气回肠。
  好自为之。“我知道。”杨聆蝉答。他强撑着腰坐起,扯过衣裳开始穿戴。燕旗也坐起,背对他简单地整理仪容。杨聆蝉知道自己身上的污秽尚未清理,会污染衣裳,但现在他需要一个有尊严的外表结束这一厢情愿的缠绵,送走与他一刀两断的将军。
  他用最端庄的姿势跪坐在地,脊背笔直;垂睫观琴,眼神不再追逐站起的燕旗,平静道:“杨某身体不适,恕不远送。”
  只有战靴的远去步伐声回答他。
  连步伐声都听不见后,他在琴前佝偻下去,整个人像根行将燃尽的残烛。
  10
  水磨石地板被连绵一夜的细雨浇得湿润,平明的寒风夹了雨丝越发凛冽,迎面如刀割。城墙上,随行官员之队列里有谢载川,冬越发深了,这时刻天幕尚是暗蓝,他拘谨地立着,一动不动地看自己呼出的白气升腾又消弭。
  皇帝只打算被抬出来做个象征性的摆设,为范阳节度使及三万苍云军践行一事被全权丢给兵部和礼部,而后焦头烂额的二部尚书又被拉到台前,互相推诿。昨日下朝后,礼部尚书曾煞有介事地靠过来问他:杨大人几时归朝?
  谢载川想起前几日去郡公府上拜见的光景。燕旗又上请归之章,他不知如何处置,思及杨中书病情加重,告假延长,索性就去看望杨中书本人。他与杨聆蝉还算亲近,杨聆蝉是在病榻上见的他,府上相遇的杨家远房表妹也趁机跟进来,探头探脑很是着急。
  他见过谦逊从容的杨少师,见过神采勃发的杨太傅,却未见过这般萎靡不振的杨聆蝉,好像搭在肩头的黑发都能将他压垮。行过礼,又慰问关切一番,谢载川这便切入正题:“杨大人,范阳节度使又上书请归了,如何是好?”
  杨聆蝉并不惊讶甚至近乎乏味地回道:“放他去便是。”
  忽地,有清脆女声插话:“为什么又是他呀,这人做了什么事,能告诉温画吗?”
  他尴尬看向坐在床上的杨聆蝉,后者面上并无动容,他便心领神会地无视这女孩,接道:“好,只是载川不解,杨中书之前为何执意留下他,现下为何又肯放他走?”
  “不为何。”杨聆蝉断然答。他知这是不可说的意思,不敢追问,倒是杨家小妹不屈不挠又开了口:“前几日那燕旗才来过府上,甫一走我表哥病情便加重了,聆蝉哥哥,他是不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威胁你?”
  “你出去。”杨聆蝉道。
  “表哥——”
  “国政要事,你不该听,出去。”
  女孩被表哥这幅少见的强硬模样唬住了,悻悻退出。他不觉得事情严肃到此等程度,但少个外人总是好的,又问:“燕旗果真来找过大人,说了些什么?”
  “燕旗他,在宫变时,就已经知道,当年雁门一事,是我下的黑手。”缓缓叙来,答非所问。
  这话头起得莫名其妙,他以为语音未尽,但杨大人已然不打算说下去,好像仅仅想把一句憋了许久的话找个地方放出来。
  他愣在那,杨聆蝉却并未看他,目光空空落落地不知道飘向何处。他揣测一阵,开口道:“杨大人可是怕燕旗报复?”
  “他不会。”
  也是,现下大局已定,要报复早该行动。但这样他就越发难理解了——“载川愚钝,请杨先生赐教。”
  杨聆蝉看向他,轻轻摇头:“我也不理解。但他既自己放弃杀我,我也就安心苟活,不必纠结那许多,是不是?”
  杀……他隐约觉出杨大人与燕旗牵扯颇多,然困于雾中观花不得要领,口中只道“是了”,官场之上,结果远比过程重要。
  杨聆蝉勉强对他笑笑,道:“你这次来,肯定还要问我多久回阁。”
  “对!”他忍不住一吐苦水,“杨先生不在这些时日,载川如履薄冰,这倒是小事;只是离了国相,皇帝又少闻政事,各部效率多有下降,都引颈盼杨中书理政啊!”
  杨中书给他的答复是再过几日。如此算起,这燕都护前脚刚走,杨中书就要回来了,巧哉,憾哉?
  兵部尚书开始在城下宣读敕令,无非是些一成不变赞美忠军安邦、宽慰舟车劳顿之言。主将燕旗一动不动跪在台前,这场景是熟悉的,只不过是把太子换做王尚书——本该是杨中书。敕令念完又要举祭纛礼,对纛旗下的牌位献五牢三牲,而后由礼部尚书念读佶屈聱牙的表文,整个过程繁复乏味,好在雨没有下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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