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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羊花]浮生夜谭 (山风有露)


“没什么。”
“以后的事以后再想,”阿澈也没这么好糊弄,“明天就能到神仙镇,先与夏临渊汇合,总会有办法。”
“阿澈。”谢孤鸾突然唤道。
“嗯?”
“那天夜里,你说自己被困在石城里,城中布有阵法是么。”
“是,怎么了?”
“你看到了什么。”
阿澈一怔:“你是何意?”
谢孤鸾曾旁敲侧击问过阿澈几次,他却答得含糊,谢孤鸾虽未追问,但对此总有所介怀。阿澈张张嘴,喃喃道:“这都多久了,问这个干嘛。”
谢孤鸾呼出一口气,不言。
“好罢,”阿澈的声音闷闷的,“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谢孤鸾知道阿澈会迁就他,捏了捏阿澈的手,算是应允。
阿澈往谢孤鸾身边靠近了些,向他怀里钻去:“我看到燕离了,他对我……说了好多话,都是以前我未曾听过的。”
谢孤鸾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
“我很多年没见过他了,但他在我脑海里竟然这么清晰。他一遍又一遍地向我道歉,罗列他的罪状,跪在地上求我原谅,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我抛下他马上离开回来寻你们,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但当时……”
时岚安该有多了解阿澈,才用这般伎俩就轻易困住了他。
“我以为,那是一个多么高深的陷阱,能让我产生如此幻觉。”阿澈苦笑道,“结果仅仅只是个把戏,令人看到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我不想告诉你,是觉得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可笑的错误。”
“无妨,睡吧。”谢孤鸾倒不是真要为难他。阿澈有执念他一直都知晓,阿澈求不得的终究不过一句解释,他若此时心有醋意才是缺了气量。
次日,阿澈在神仙镇上轻松地找出了夏临渊。他乔装成了一个老妇,对迎面而来的谢孤鸾递了一记眼色,随后带着他绕过一面夯土墙,进了一座简陋狭小的石头房。
夏临渊未过问米灵的去向,他替谢孤鸾掺了杯热茶道:“现在出发,朝恶人谷方向走。”
“他们怎会在那里?”谢孤鸾问道。
夏临渊道:“枭翎依附谷外地势险要,虽不属恶人,但也是一丘之貉,互有所求。”
“你能肯定时岚安在么?”
“挫了他们的锐气,枭翎需要整顿,他一定在。”
“如此便好,”谢孤鸾点头,“但我已被他发现,他应有所防备了。”
夏临渊倒不惊讶,似是早料到了:“不妨碍我做事,无所谓。我下毒后你进去,把没死透的通通了结了。”
“等等,”阿澈打断了他,指着贺兰观月道,“这种事他去做岂不更合适?”
夏临渊挑眉:“启程时你们就已经答应了,听我安排。”
枭翎在等着谢孤鸾。谢孤鸾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仍极小,即使他们不知道夏临渊也会来。羊入虎口,夏临渊当然不会拿贺兰观月去冒险。
“那你能救他么。”阿澈压着嗓音道。谢孤鸾能看出阿澈忍他忍得很辛苦。
“与我何干?”夏临渊一点不客气。
谢孤鸾一听不妙,将窜起来的阿澈死死地摁了回去,一把捂住他的嘴道:“夏前辈,你可知陈妙其实没死?”
“什么?”夏临渊眼里掠过一丝寒芒,“如何可能。”
“这是唐素舒所言,不似谎话。你想一想,那毒有没有可能被人调制出解药?”
夏临渊思忖良久,才道:“我十岁时一时兴起制的毒自是不如现在……被解确实有可能。”
这个的回答印证了谢孤鸾早前的想法,他顿时心下一片明了,道:“时岚安去酆都习风雷引是为救心爱之人,如今已能肯定这个人是陈妙,风雷引与解药之间有何关联?”
阿澈冷静了下来,掰开谢孤鸾的手道:“如此说来时岚安当是与何人有交易,有人需要风雷引,同时他的手上有解药。”
“正是。”谢孤鸾道,“时岚安在洛道后急于铲除我们,自然是与你有关。你被燕离所杀,那燕离又可会和风雷引有关?”
阿澈默然。
谢孤鸾继续道:“时岚安此举欲盖弥彰,是他做贼心虚,风雷引能控制他人行动,他控制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燕离。而指使他这么做的幕后者,才是给陈妙解药的人——谁最想杀你?”
“燕军。”
谢孤鸾点点头。枭翎与燕军早有勾连,因此阿澈死时时岚安就已经是枭翎的人了。他生前两位好友,一人是大燕细作,一人效忠枭翎,都处心积虑置他于死地,这个年仅弱冠的万花弟子该是何其不幸。
“谢道长,我有疑异。”一直没做声的贺兰观月突然道,“若燕离是安禄山的人这点毋庸置疑,那他自己本就能杀掉李公子,为何最终假借时岚安之手?”
谢孤鸾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阿澈,阿澈显然对他们的讨论有所不满,冷着脸道:“别看我,不知道!”
谢孤鸾未点破,但他明白阿澈心里一定已经有底了,只是他并不愿意承认。
——燕离不会杀他。
这一点谢孤鸾再清楚不过。他曾无数次在梦中以燕离的视角经历过当年的很多事,这个男人对他爱之深,要他杀死自己的爱人,他做不出来。
在唐素舒告诉谢孤鸾这些秘密时,谢孤鸾就已经肯定,燕离是被迫的。他是刺杀阿澈最适合,也最万无一失的人选,而他却临阵脱逃,因此枭翎以救陈妙一命为条件,让与他二人较为亲近的时岚安弹奏风雷引逼他动手,这大概是对燕离的惩罚。
很难想象,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手持匕首捅进阿澈胸口时是什么的心情,但他之后的所作所为,没人能比谢孤鸾更了解。就算是丢了性命亦要护住阿澈的尸体,杀光追击他的所有枭翎,那强烈的怨气甚至波及到谢孤鸾身上,令他差点丧命。
而这些,直到二十四年后,燕离的生命又历经一次轮回,阿澈才得以知晓。
所有零碎的线索都串了起来,拨开这层迷雾,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不算长,却颇为曲折。唐素舒说得不错,就算拿刀架在时岚安的脖子上,他也不会交代。他的记忆是残缺,甚至混乱的,他没有感情,便不会有哪怕一丁点的良心发现。
去往恶人谷的路上,他们重新买了两匹耐寒的当地马。踏在一尺来厚的积雪上,迎着冰针般的风霜,穿梭于摇曳着稀疏树影的林间和无尽的雪原中。天地皆白,刺得人眼睛生疼,为防失明,几人不得不用黑布蒙住眼睛,让阿澈牵着马走在前头。
阿澈大半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心中有事,开心不起来。谢孤鸾未表态度,但总归是觉得没人在耳边闹腾甚是不习惯,反而俯下身小声喊了句:“阿澈。”
阿澈哼了一声,怏怏地。
“你,可还好。”
阿澈回头看了看谢孤鸾,砸着嘴道:“你就是这样关心我的啊?”
谢孤鸾被噎得不知说什么好,思前想后才道:“你若愿意,把我看成谁都可以。”
阿澈愣了愣,哭笑不得地摇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虽然……无法再恨他,但也不可能再爱他。只是感觉实在太不值得,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而言。”
“你不是谁,也不用试图让我以为你是谁。”阿澈终于露出些笑容来,他摘下蒙在谢孤鸾眼上的布,用手替他挡住光线,“等了你一个下午才听到这么摸不着头脑的一句,你这张嘴太笨了,我是不依的。”
“你想如何?”谢孤鸾道。
“哄我,把我哄高兴这事儿就姑且算了。”

[ 伍拾 ] 前夜

谢孤鸾倒是差点忘了,阿澈总爱在这方面刁难他,明知他不善言辞,还非想听些甜言蜜语才好。阿澈扬着下巴等着他哄,谢孤鸾眯起眼睛,难得起了坏心思:“你上次在忠州不是问我为何发笑么?”
“好像是有这回事儿。”阿澈认真思索道。
“我是在想,”谢孤鸾缓缓凑到阿澈耳边,“等去了雷州我们还可以做点其他事。”
“哦!做什么?还有何好玩的?”阿澈眼里闪烁着光芒,很是期待。
谢孤鸾的唇覆上他的耳郭,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做那妖精打架的事。”
阿澈身子一僵,慌忙回头看他,却见谢孤鸾已重新戴上遮眼布,笔直地坐在马背上,一踢马腹,道了声“驾”,骑着马走远了,仿佛刚才的话压根不是他说出来的。
阿澈觉得自己可能逗过了头,人也老实了,一连数日在谢孤鸾跟前都束手束脚的。
通常来讲,他认了怂,谢孤鸾见好就收,便不会再有出格的举动。这次却不同,谢孤鸾全然不似往常老成持重的作态,一双眼睛直接黏在了阿澈身上,不时用手轻扯他的腰带,拉他手腕,或是把玩他的头发,一副极暧昧的姿态。
谢孤鸾的突然主动令阿澈很不自在,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他吞吞吐吐道:“别闹啊,这、这样我很不好意思,那个……真不行。”
谢孤鸾贴近他,脸上仍冷冷淡淡的,口吻却是戏谑:“你素来喜欢撩拨,嘴上也从来不饶人,我道是你心里老早就在想了。怎么,居然没有?”
“没有,你不能胡乱猜测我!”阿澈瞪他道。
谢孤鸾懒散地偏着脑袋,明显是不信他。
阿澈瞥了一眼好似在看戏的夏临渊,咬了咬牙,用手挡住嘴窃窃道:“我是鬼!没有那般人欲!”
“撒谎,”谢孤鸾一点不留情面,“在巴陵的时候你可没忍住,最后是跑了的,你当我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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