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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阳花]天子脚下 完结+番外 (般若兰宁)



这样心头一松,便笑道:“那你这副面白唇青的模样又是怎了,某还以为有什么妖魔鬼怪跑来挑贫道的场子!”然后又是缠了人连声叫饿,似乎比起屋里的情况,填饱肚子还要更重要些。

谢碧潭却没心思同他玩笑,接过缰绳去拴马,顺手就把人直往屋里推:“你快进去吧,人……等了你有一阵子了。厨下饭菜倒是现成,就怕等下你听了原委,自己反倒没了吃饭的心情!”



这段日子,谢碧潭无论是不是自个情愿,到底跟着李云茅见识了不少。面对寻常怪事,至少也能坦然对之。眼下他这般支支吾吾有口难说,李云茅不免也心中犯了几分嘀咕,不晓得屋子里到底是怎样的一桩麻烦等着自己。

只不过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更甚者,站在院中竟察觉不到多少异常的妖物气息。反倒是一股熟悉的法力隐隐波动,稍一探查,就知乃是自己布下的五行拱元之阵竟被唤起了。这一来更是叫他疑惑,拍了拍谢碧潭的手背示意他放心,就转身往屋里去。

灯火通明的那一间乃是现下高云篆栖身的厢房,这本是自个的屋子,李云茅毫无忌惮,一手推开了门,就迈步进去,高声笑道:“高师兄,某回来了!”

高云篆自然也坐在屋里,只是应了李云茅这故意抬高了调门的一声的,却是另有其人。人影一晃,李云茅犹有半个身子还在门外,眼前已经直挺挺跪下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看穿着打扮也颇富贵,此时却伏地哀哀而泣,连声道:“李道长救我母女性命!”

李云茅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愣了愣神才挪进屋另一只脚,望向坐在旁边支着下巴好似看戏的高云篆:“这是……”

高云篆从容得很,看着他直眨眼:“贫道可什么都不知道,这小娘子是来找你的。喏……”他又拿眼神示意卧席方向,“里面还躺着一个呢!”

这时那女子已又哀声道:“李道长,小女危氏月娘,你可还记得!”

一听“危氏”二字,李云茅悚然一惊:“危氏?你们……”那女子已经抬起了头,虽然花容惨淡,泪痕斑驳,但到底还是初入长安城时,叫自己借宿过一夜的危家的小姐模样。危月娘如今更无什么顾忌,毫不掩饰任凭身上妖气浮于房中。纵然皮相可改,这妖气又岂会错认,李云茅顿了一顿,才道,“你……你们不是已经离开长安,远迁他处?如今怎又会在此?是发生何事?”

月娘犹在垂泪,低声道:“当日我母女得杜仙长指点,求得道长解厄。然杜仙长另有告诫,说我危氏一族恐有灾劫,需远避长安,才得保全。只是我危氏世居于此,岂能轻易迁徙,因此才借故搪塞,只说远走,另择了隐蔽处住下。”

李云茅听得默然,叹了口气:“杜师兄演易之能,天下罕有匹者。他既这般嘱咐,必无差错,你等为何不听其言,以致招祸临身?”

月娘听了,也只能抽帕拭泪,哽咽不语。

倒是谢碧潭安顿了马匹后跟回屋里,他与危氏母女也算旧识,比起认得李云茅的时日还久些。因常来常往为月娘诊治虚症,虽说后来知其异类,仍免不得当做寻常闺阁女子看待。撞见这一幕,便伸手推了推李云茅的手臂:“你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危夫人与月娘小姐求到面前,还是先思解决之道才要紧。”

李云茅如今颇有一些陈年因缘隐约浮现,乱事缠身,他与危氏不过萍水相交,虽有援手之谊,也已各自两清,本不欲再节外生枝。奈何谢碧潭这样一说,搪塞不得,只得道:“你母女虽是妖类,却沾了祖上名在仙箓,一族受其庇护,不必走那些夺精气造化的偏修路子。这般无与相争,又何以遭迫杀至此?”

月娘定了定神,摇头道:“非是妖族内厮杀,我与母亲,乃是被一名人类男子杀伤……李道长,你且去瞧瞧家母……”

“是人?”李云茅更是诧异,便顺了月娘意思,往卧席边去。高云篆也从旁跟上,摇摇头半真半假的叹气,“这伤得当真狠了,要不是听碧潭说她们与你也算个相识,贫道断是想不到会有把自个辛辛苦苦炼就的灵丹送给妖怪吃的一日!”

一边说话,到了卧席旁,月娘撩起半边垂帐,露出内中情形。但见危夫人伏在被褥间,全身犹在微颤不停。更清晰可见她身上暗红妖光烁动不定,那光芒之下,竟不时的幻出片片青羽,甚至露在被外的胳膊,也频频在人类手臂与羽翅间抽搐变幻。这般几乎到了凡身崩溃的地步,非是伤重至元气大伤,断不至此。

高云篆道:“某给她服了几味丹药,奈何这医人和治妖,到底不同。这种原神之伤,谢先生更是没有法子。只能说她若是修为深厚,及早择一处灵地静养,大约过个百八十年,还可痊愈。要是再拖下去,那可就……”他话没说尽,看了看危夫人情况,转头向月娘道,“刚刚那药在给她喂两颗下去。”

月娘忙去行事,李云茅拧眉瞧了半晌,并指拈符,划出一道金灿灿符箓镇入危夫人体内。危夫人猛的一颤,呻吟了两声,再看身上妖光,一时间倒是稳固了许多。他这才道:“这出手狠辣,是为取命而来。你言说危夫人是被一男子所伤?可知他为何要下此重手,又是用的何等手段?”

月娘只是摇头,抽泣道:“我亦不知是为何,那人是今晨拂晓潜入我家中。因时已入冬,小蓉修行尚浅,封了原神往本体中沉眠去了,我与母亲察觉时,他已出手就是杀招。母亲是为救我,拼命接他攻势,才被伤至此。那人亦遮住头面,看不得面貌,只知他一手上套着一副银钩,又可施放弓弩暗器。”说着话,往危夫人枕下摸出一个手绢包,“母亲就是中了他一箭后,才功力大溃。”

那绢包中,乃是一支三寸长短的三棱箭头,精钢打造青光幽幽,显然锋利之极。李云茅以指叩击,又凑近眼前细看,才从箭矢上分辨出笔画细如蚊足的一道阴刻符箓:“这上面刻了杀妖之咒,难怪如此。只是某在长安也有一段日子,倒是不曾听闻有这样专对妖类下手的厉害角色。月娘小姐,你当真不知他所为何来?”

月娘仍只是摇头,面露惨白,想来即便是回忆起今早那一场杀机,仍是十分惊惧。这时倒是伏在枕上的危夫人得了外力相助,缓过一口气来,神思清明了些,微声颤颤开口:“老身倒是听他说得一言,乃是要剖取我母女妖丹。”

李云茅顿时抽了一口冷气,皱眉道:“凡人握有杀妖符咒,又欲取妖丹……这……恐怕非是要行光明磊落之事。”

危夫人呛咳了两声,缓缓道:“老身带着小女从那人手下逃出生天已是不易,更勿论知晓他之目的。然而如今老身伤重,小女更是自保无力。那人伤我至此,只怕并不肯善罢甘休。”她说着话,竟是挣扎起身,要向李云茅一拜,“当日杜仙长临别箴言,让我母女远走避劫,又曾留下一道卦言,说到若有万一,可解一时之险。他之卦辞为‘李生厚土之安’。思来想去,纵然牵强,老身与小女性命,也只得托付李道长。怕也只有李道长能为,才能保得我母女逃过此劫。”

李云茅忙向旁一闪身,不肯受她这拜:“此话说得远了,只怕贫道也是无能为力。”

危夫人忍着伤势起身已是艰难,一拜之下,摇摇欲坠。月娘忙抹着眼泪搀住她,旁边谢碧潭也援了把手,一边又有点为难的看了眼李云茅。

若搁在寻常事上,谢碧潭终归是有一副急公好义的热心肠,然而眼下此事扑朔迷离,又牵扯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精怪妖物。他又是可怜危夫人母女处境,又打心底不太愿意李云茅卷入什么危机当中,一时很是纠结。那边高云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埋了头摆弄着一堆大大小小的丹药瓶子,不沾分毫,摆明了任凭李云茅自个抉择。只剩下他左看右看,欲说无话。

危夫人虽是开口相求,但大约也不意外李云茅的婉拒姿态。她叹了口气,任凭月娘扶着靠回枕上,缓过了一阵子,才又道:“李道长心中顾虑,老身明了。若非再没其他法子,也断求不到道长头上。眼下虽说有阵势暂时遮蔽我母女妖气,但被那人寻来也不过早晚之事。如此关头,少不得……老身也只得豁出脸面,向道长强讨一份旧时因果了。”

这话听得李云茅一愣,竟不知从何说起。但看危夫人神色,又全然不似说笑妄语。他一时纳闷,只得道:“不知夫人所言因果是何?”

危夫人瞧见他写在脸上的懵懂,咳笑一声:“看来你果真已不记得了!”便微微欠起身,勉强凝了残余妖力,向着卧席前空地虚虚一划。那一片地上顿时波纹荡荡,隐约间,竟如立镜,幻出一片尸山血海的惨烈景象来。

李云茅面色陡变:“这……这是……”

危夫人叹息道:“二十年前,血洗东山妖谷,赤霄杀焰冲天,屠尽一谷数百妖类,不得而止,却因一女止之。”她收了法术,转而抚摸着倚在身旁的女儿鬓发,“李道长,老身如今,向你来讨这一份止戈之报了!”

听得“东山妖谷”四字,非但谢碧潭,连一旁的高云篆都不由得竖起了耳朵,然而接下来的话却全然似是而非的模糊不明。他二人不解其意,望向李云茅,却讶然见他满脸的不可置信,瞠目许久,才缓缓的动了动脖子:“难道……是你……不对!”他转而看向同样不知所云的月娘,这一遭却多了分肯定在语气中,“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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