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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阳花]天子脚下 完结+番外 (般若兰宁)





战况乍起乍落,不过转眼,朱砂朱丝一退一伤,情势顿改。李云茅这才施施然弯腰,想要将谢碧潭搀扶起来。手指触到了,却改了主意,微蹲下身,一手抵上他背心,开始徐徐注入一道真气。

只是俨然已经气空力尽的谢碧潭却不合作的扭动一下,硬是从他掌心挪开几分,咳了两声道:“算啦,某才是大夫,某自己来治,比你来要快得多……”他声音又忽然一转,急促起来,“某背上的……背上的剑……你拿……咳咳……”

见他急切到呛了口血沫,要断气样的咳嗽起来,李云茅默默收手,听话的一转,摘下了谢碧潭背后剑袱。熟悉的分量入手,他却愣了:“这……怎么会是……”

一把撩开裹布,似将一股陌生的金戈之意也一并撕开。堂皇出现的,赫然是自己那把火红长剑,宝剑有感周遭妖气弥漫,红光迸射,煞气蒸腾。

李云茅深吸了口气,收了收心境,平稳放下谢碧潭后持剑起身,看向也是一脸惊愕的朱砂夫人,忽的一笑:“夫人欲向贫道讨要火元,今日怕是不成了。只是火元虽不能给你,某却不介意让夫人一观其威,与……真正的用处。”

他手中已然多出一物,正是谢碧潭见过几次的那只绣着彩燕的精致小囊。囊口一松,红光迸跃,猎猎如焰。李云茅从中取出一枚小指肚大的赤红珠子,夹在两指间冲着朱砂夫人一晃,然后不知他用了个什么手法,双手一合,那红珠稳稳当当嵌入了剑鄂之上,瞬间长剑自震,焰光吞吐,一拔盈丈。源源不绝的真火之威,涤荡石洞,所触妖气,皆如摧枯拉朽,一扫而空。

朱砂夫人粉面雪白,甚至隐隐透出几分青色,不肯置信的盯着那剑,咯吱吱咬牙道:“怎会是这把剑……怎会是……赤……霄……”

没给她战战兢兢说完话的余地,李云茅持剑在手,指天法地,一挥成杀。瞬间妖光大盛,焰气纵横,尖叫惨叫之声,焚起于其中。待到剑光凝落,满地只余大片黑灰血迹,被一旁烈火卷过,湮灭于无。



李云茅收剑一回头,就见谢碧潭不知怎么捣鼓过自己,竟然爬坐了起来,原本正不晓得疼般掐着根不知打哪摸出来的银针狠命往身上戳着,然后就目瞪口呆的停在了拈着针的姿势:“你这剑……你这剑……怎生……这般厉害……”

李云茅回他一个苦笑:“就是太厉害了,某才不愿用它!”

谢碧潭没再多问,洞中四处狂卷的火舌已经给李云茅这声苦笑做足了注脚。他咽了口口水,从肩上拔下银针往怀中一收,真心实意道:“某当真跑不动了,麻烦李道长带某逃一程命,可好?”



双臂刚刚向前舒开,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谢碧潭身子离地的瞬间,还记得要偏一偏头,免得将自己满口的血沫蹭到李云茅身上。但随即就被一只手在后脑一摁,实打实的埋进了眼前的肩窝。耳听李云茅笑道:“搂紧了,莫松了手。”

谢碧潭立刻点头,不止双臂立刻攀上李云茅脖颈,还在心里指天指地的发狠话出来:“就算打折某的胳膊,也不松了!”



落了一天的雨渐渐在傍晚歇住了势头,但天还是阴的,路上也依然没什么行人。这般的天气,掌灯的时辰不免提早许多,申时未过,已有不少院落中星星点点亮起了灯火,暖色的光点远远近近点缀在天幕下,反而比空荡冰冷的白日热闹几分。

考究些的殷实人家,非但房内点灯,院落中亦有明瓦灯笼立在两行灯柱上,朦朦胧胧的淡黄晕光照亮青石甬路,宁静平和。

忽一道影子拖拉着从甬路上跑过去,一路留下冲鼻的血腥,将那点带着清寒的雨后气味破坏殆尽。



半边身子满是血污,披头散发的女子踉跄着攀上木质廊道,扑到半开着的房门口,嘶声道:“公子!公子救救妾身!公子……”

房中尚有一道纱屏隔断,只能瞧见屏风后透出的灯光,以及一个落在屏上的身影。那身影搁下手中似是书卷的物件,开了口却是把温润适耳的好嗓音,只是不带什么情绪:“能伤你至此,某却低估了那道士的实力。”

朱砂夫人跌坐在廊道上,背倚着门板喘息:“是那把剑……他手中有那把赤霄红莲剑,一剑便毁了妾身的巢穴。若不是朱丝挡了一挡,妾身也……也没法活着来见公子了……”

“赤霄红莲?那剑不是多年前便五行俱散,封在华山了么?即便如今在他手上,也是威力有限,如何一剑就毁你巢穴,杀你兄弟?”

“是……”朱砂夫人忽的语塞,半晌才道,“是他将火元之珠,嵌入了剑中……”

“嗯?”屏后的声音忽的一凛。

朱砂夫人登时慌了,嘶声道:“公子息怒,是妾身疏忽了!求公子再给妾身一次机会……”

屏后一声冷笑:“失了火元,打草惊蛇,还成就赤霄红莲剑五行归一……呵呵,如今这蛛女也就还余一颗内丹有些用处,你取了去,给你那心头肉做个滋补吧,算是某送他个礼物。”

这后半句话,却是对着门外所说。说罢,将袖一拂,房内灯烛登时熄了。同时黑暗中响起一声惨叫,一道黑影背对着院中灯光站在门前,一只手上尚反射出雪亮的利刃寒光,一手中鲜血淋淋,自朱砂夫人胸口掏出了一物。

黑影冲着房内点了点头,道声:“谢了。”转身便走。房内亦无回应,空空落落,早不见一人。

七 蝴蝶冢



依着谢碧潭的指点在朱宅大门附近找到马匹,抱着人爬上马背,籍着昏黑天色遮掩两人一身的血迹,李云茅一边趁暮鼓未响匆忙返回问岐堂,一边倒是难得的在心里头感念了一回如寄。若非她大方赠予车马,单凭自己那头倔脾气的青驴,怕是今晚只能又靠着两条腿跑回去了。

正想着,窝在他怀里的谢碧潭忽然“吭哧”的闷笑了一声:“同样是妖怪,朱家姊弟和如寄姑娘可当真不同……嘶!”

他笑了一半,牵动嘴中伤口,顿时只剩下吸气声。李云茅单手控缰,另一手轻推了下他的头:“谢大夫,老实点成么?瞧你这一身伤的,有点当伤患的本分!”

谢碧潭当下的情形当真也不大好看,病恹恹的倚着李云茅才能坐在马背上,衣衫褴褛血迹斑驳,若是与个不相识的打上个照面,只怕就要惊得人家大喊叫来坊门武侯。不过他动动手指头的力气倒还剩几分,有气无力的开始给李云茅扳手指听:“某被困在蛛网中时便以锋针延保住一口元气,后又外施针术冻伤止血,内催肺胃之功振发精神……因此才能这般留口气与你说话。要真把自个当了伤患,只怕眼下已经凉了半截了……”

他忽的觉得挟在自己腰肋间的手臂一紧,那里正有一道蛛丝割出的伤口,受力吃痛,不由闷哼一声闭上了嘴。李云茅却满意了,带着点笑意道了句:“红口白牙,有些话,当真说不得也听不得,可记得了?”便又把谢碧潭往怀里圈了圈,双腿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只是待到回到家中,少不得还是要谢碧潭自个撑起精神来打理自个。

李云茅倒是有心伸手,可惜担着伤患和大夫两个身份的谢碧潭不领情,只指着厨房道:“隔行如隔山懂么?你别给某添乱就好了。若要帮忙,就去厨下烧点热水送过来。”

李云茅立刻转身抬脚,人进了厨房声音还飘在外头:“烧多少?”

“多多益善。”谢碧潭想也不想答他,扭头进屋去了。



等到大桶的热水搬进了房间,谢碧潭刚备好了各类药物银针细布之类,咬着牙吸着冷气的把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撕下来。

外衣倒还罢了,内衫混了血水汗水与一身大大小小蛛丝割出的伤口粘做一片,每揭一下都疼得人眉头一跳。谢碧潭咬牙切齿的,剥不到半截,先闹得自己一头冷汗,手也发软,脸也发白——虽说本就因伤一直白惨惨的。

蹲在旁边不添乱的李云茅咳了一声:“贫道倒是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你肯不肯试试?”

谢碧潭狐疑的看他一眼,但想了想还是点了头:“说来听听……”

话没说完,身子猛的悬空,下一瞬,“哗啦”水声,被李云茅一把抄起,连人带着血衣浸入了旁边热气腾腾的大桶中。桶中掺过了冷水,热而不烫倒是刚刚好,但一身细密的血口遭水一侵,登时疼痒麻刺,百般滋味,蜂拥而来。谢碧潭的后半截话改成了一声惊叫,随后便满口吸气的“嘶嘶”声,再没第二张嘴顾得去骂李云茅了。

李云茅倒是乐呵呵的站在桶边挽着袖子,边道:“热水泡开血块,自然就脱下来了。你莫操心热水的事情,厨房我烧了好多,足够你用。”

谢碧潭自然也晓得这个法子,只是一时有点对自己下不去狠手。眼下木已成舟,扑腾了一下也就老实了,缩得只剩下个头露在水面,惨白着脸抽着凉气。

李云茅这会儿功夫也没闲着,来来往往进出几趟,将家中三四个火盆都挪了进来,旺旺的生起了炭火。忙过这一阵,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了,伸手敲了敲桶壁:“再泡下去伤口该恶化了,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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