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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苍丐]风雪人不归 (nuomiyanuomi)


  然而这人却硬气得很,自始至终,连声闷哼也没有,沉默得像块只会喘息的石头。
  直到那丐帮彻底地失去了意识,燕望尘才松开手任这人摔在地上。他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手甲冷声吩咐道:
  “带走。”
  “是。”
  满脸血污的丐帮像条死狗一样被两个苍云拖出巷口,燕望尘身侧的副将已然见怪不怪,只是紧走几步上前提醒道:
  “燕将,少帅说过,只要问出其它探子的下落即可,不能把人弄死了。”
  燕望尘不置可否,只平静道:
  “我自有分寸。”
  吴劫是被一桶掺了盐的冷水泼醒的。
  他在黑暗中甩头将冰冷的潮湿挥开些许,慢慢张开的双眼逐渐适应了弱光,隔着发丝上垂落的水珠,他看见一丈开外,有个玄甲的苍云坐在木椅上,脸被光与暗分离出明晰的轮廓,高眉俊眼,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极为压抑的气息。
  杀意,与浓重的戾气。
  那苍云见他醒了,也不急着审问,手甲在椅靠上有规律地敲击着,眼神似刀锋一般将他的身体从上刮到下——燕望尘知道怎么做会让人不安,他做这些事的年头久了以后,拿捏人心于他而言便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在双方势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
  但吴劫却与常人不同。
  被吊在架子上的男人半身皆纹有龙鳞青花,那青花从他肩胛自前胸蔓延至后腰,再往下便是腿侧,这纹身是丐帮特有,如今却已有些褪色,可燕望尘看的却不是这个。
  他看的,是无数遍布于青花纹身上,层层叠叠,各式各样的,疤痕。
  密密麻麻的鞭痕一道叠着一道,烙铁的旧印也有好几处,至于钉疮刮痕,亦无所不在,还有其它种种,甚至连燕望尘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留下的伤,或新或旧,仿佛在明晃晃地告诉面前审讯的人——老子嘴硬得很。
  吴劫也确实在盯着他笑。
  那笑似乎是友善的,又掺杂了些嘲讽和不屑,和着男人眼底说不清是蓝还是青的流波,一并淌进这阴暗逼仄的囚室,连光都耀眼了起来。
  “吴劫。”
  高大的苍云停下手中的动作,锐利的鹰目如刺,直直射向面前的人,“你来洛阳之前的底细,桩桩件件我们都已经摸清了。”
  “嗯?”男人低笑一声。
  “你骨头确实很硬,也受过很多苦。”苍云起身,铠甲锁节的响动在空旷的室内敲出浅浅的回音,“你的老东家其实并不在意你能不能完成这次任务,他们只想让你死——你腹部的伤是怎么来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这样的主子,有什么好为他们卖命的?”
  苍云伸手微微抬起丐帮低垂的下颔,与之平视:
  “只要说出其它探子的名字,我保你性命无虞,不仅如此,还加送快马一匹,护你前往君山,不再受那些杂鱼的骚扰。”
  “……真是诱人。”
  室内沉寂半晌,被吊着的人终于开口,狭长的眼尾勾出桀骜的弧度,“不过要是这样就松了口,那些人的命,也就太贱了。”
  燕望尘虽然不懂吴劫这句话内里的意思,却到底也明白这人是不肯开口了,于是他松开这人下颔,反手便抽了狠辣干脆的一耳光。
  带刺的手甲在吴劫左脸刮出三道极深的血痕,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吐出口血来,便觉内里牙齿有些松动,那苍云却已经转身在刑具架子前挑选顺手的铁鞭,轻描淡写道: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只能采取这些特殊手段了……不过,若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喊停,千万不要顾忌。”
  燕望尘将一段柔软的蛇鳞鞭卷在手里,他沉沉凝视着吴劫似青似蓝的双眸,猛地将卷折的鞭捅进了这人才愈合出一道血痂的腹部,见着吴劫脸上的笑容骤然变得苍白,他才低声道:
  “这笑太让人讨厌。”
  吴劫的唇无法自控地发起抖来,额间散落的发遮住他低垂的眼眸,剧烈吸气的声音十分清晰,这是缓解疼痛的惯用方法,燕望尘也没打算在这种小试探上边浪费太多时间。
  “你大可放心,这些刑具都是清洗过的。”
  他收回了鞭子,淋漓的鲜血染红蛇鳞的一小截,男人的薄唇微张,舌尖轻轻在留下血迹的地方转了一圈,俊美的脸上露出极为难言的残酷笑意:
  “我向来很有耐心,也比其它刑讯的长官要仁慈……我会让你吃饭,会给你用最好的伤药,只要你不死,什么都好说。”
  吴劫微微抬头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已褪得干干净净。
  “你叫什么?”
  苍云展开鞭子,玄甲在暗光中泛起冰冷的绮色。
  “燕望尘。”
  犀利的蛇鞭划破风声,皮肉撕裂的动静伴随着男人压抑的闷哼,消失在空旷的牢房尽头。
  吴劫觉得,燕望尘确实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燕望尘不爱玩花样,也没有什么花样,他就是一根鞭子,再加上烙铁,等抽到鞭子上尽是滑不留手的血,等烙到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他就停手,或者再换一套工具,继续上刑。
  有时候他不在,就让手下按照他的吩咐继续审问。
  疼痛几乎没有间断的时候,昏迷之后便会被盐水泼醒,那水里掺了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罂粟粉,越疲惫却反而越清醒,意识总没个停歇的时候,全身的注意力和忍耐力都用在与疼痛的对抗中——刑讯到最后,往往就成了自己与自己的对抗,一个想保密,一个想屈从。
  吴劫紧紧咬着嘴里的口枷,其实这只是强撑到极限剩下的本能反应,这玩意儿是防他咬舌自尽,燕望尘想得周到,也总是把刑讯的节奏控制得恰到好处。
  等吴劫从架子上被放下来之后,负责动手的苍云总算松了口气,先前这人还哼哼几声,到后来就像在抽死肉,要是燕将还不来,他真的担心会把人给抽死。
  燕望尘刚从外边回来,当得知今天丐帮一如既往地没有透露出任何有效信息之后,他挥手让所有人离开,随即抬步走到了吴劫面前。
  凌乱而纠结的长发散乱地覆盖着吴劫的脸,他几乎已经成了个血人,粗喘的气息被口枷限制,整个人都在颤抖。
  燕望尘蹲下身解了他的口枷,见那人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又在猛烈的咳嗽间吐出几口鲜血,便俯身伸手撩起他面上覆着的长发,语气是难得的温柔:
  “还能撑吗?”
  这双蓝绿色的眼睛此刻亮的吓人,丐帮面无表情地侧了侧头,那发丝便顺着苍云的手甲滑落下去,只剩藕断丝连的几根,在暗室中透出刺眼的微光。
  下一刻,漆黑如墨的发便被猛地提了起来,燕望尘的语气依旧低柔,甚至还带着笑意:
  “吴劫,你要知道 ,有秘密的人不止你一个。”
  “你确实是能扛,我至今都还没见过比你能扛的,但是——”他松开手,任由吴劫摔在冰冷的石砖地板上,“活下去的机会只有一个。”
  “我们今天有了新的收获,你猜猜看,谁会在你之前先松口呢?”
  吴劫艰难回头看着正俯视他的燕望尘,他喘息着,疼痛着,却也沉默着。未被刑具照顾过的侧脸在这过程中拗出一个令人感兴趣的弧度,呈飞溅状的鲜血干涸在他麦色的肌肤上,让燕望尘一时之间有了想要抚摸的冲动。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但却在即将入手时落了个空。
  手甲下的利刺在丐帮避开的脸庞上刮出一条极细的伤痕,细密的血珠微微渗出,又很快止住,吴劫沙哑到不能听清的话在燕望尘这里,却清楚得不行。
  “滚。”
  燕望尘没有任何回应。
  他晦涩不明地盯着面前半死不活的男人,目光从他脸上移到满是血污的身体上,复又移回那人因喘息而微微张开的嘴唇,最终,像是得出了一个什么结论似得开了口:
  “我以前是不喜欢玩花样的,因为没人能在我的刑讯下撑过十天,不过——如果是对着你的话,吴劫,我觉得,不妨有些花样比较好?”
  当那冰冷的金属手甲从胸口顺着腰线向下抚摸的时候吴劫就觉察到了不对劲,伤口被刺激的疼痛让他无暇顾及其它,直到那人手甲化为利刺狠狠往鞭痕内抓出一把血来,他才难以忍受地低哼出声。
  再然后,他觉得自己被燕望尘翻了个身,铠甲解落在石砖的响动利落而无情,当他意识到燕望尘要做什么的时候,那人锋利的手甲已经探入了丘壑之间,粘稠滑腻的血液顺着大腿内侧流下,浑身的肌肉不顾浑身伤痛急速绷紧,他用尽全身气力回了个头,对着那半褪玄甲的男人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畜生。
  随即口腔便被手甲入侵,在吴劫模糊的视线中,这大概是燕望尘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毫无伪装的微笑:
  “终于是有反应了。”
  柔软的舌无力将那人的手指顶出去,随着气氛的逐渐发酵,那人仿若催眠的话也在他耳畔回荡:
  “只要说出其它探子的名字,我现在就停下来。”
  “你不用说多了,只要随便给出一个人的名字就行,我们可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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