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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苍丐]风雪人不归 (nuomiyanuomi)


  当身体状态每况愈下,他瞧着那人紧缩的眉头,心底尽是报复的快意,还有无数说不清的恨意。
  强烈的求死欲,使得他在无尽的绝望之中,品尝到一丝即将解脱的希望。
  他也曾问过燕望尘。
  “能放我走吗?”
  男人没立刻答话,只是低头看他:
  “你会死。”
  这样的身体,即使出去了,也没法熬下去。
  “哦。”
  吴劫枕在这人大腿上,偏了偏头,“可我待在这里,也会死。”
  “不会。”
  男人的手甲轻轻盖住他的眼睛,语气低沉,“我不会让你死。”
  室内一时沉寂。
  丐帮干净的声音轻轻响起:
  “可我有今日,不正是拜你所赐吗?”
  燕望尘说不出任何话,他觉着满嘴都是苦味,被玄甲裹住的身体微微发抖,这人已经攥住了他的命脉,让他前进不得,又无法后退。
  “想君山的桃花了。”
  那人像是叹息般合上了眼,沉沉睡了过去。
  燕望尘瞧着这人的睡颜,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着许多不着边际的事,忽然眼眸一酸,晶莹的水珠径自落下——
  啪嗒。
  砸在漆黑的手甲上。
  吴劫再度醒来的时候,枕畔多了一束不知名的粉色花朵。
  这花并不是桃花,花瓣是颗粒状的,偶尔展开小小一片,团簇在枝头,却可爱又喜人。
  他捻着这株花看了许久,疲惫的睡意却再次袭来,来不及将那花放在一旁,便又陷入黑暗,沉浮在茫茫深海之中。
  在这毫无所觉的虚空世界中,吴劫原以为自己要呆很久,但随着头部传来的某种发麻的感觉,与这世界的联系也逐渐稀薄起来,像沉入黑甜的梦境,完完全全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燕望尘在踏入地牢的那瞬间,便觉出某种无法出口的不安来。
  他在岔路挥退了跟随而来的下属,紧走几步打开了囚室的铁门——
  吴劫还在。
  那人仍在睡觉,手里还握着他早晨出去时带回来的花。
  洛阳城内找不着桃花,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苍云将门轻轻合上,怕扰了这人的睡眠。
  他走过去,低头想将人扶起放在大腿上侧枕着,入手,却是透过手甲都能感受到的僵硬与冰凉。
  燕望尘愣在原地,维持着手中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
  这人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连最后一面,也没让他见着。
  恍惚间,他想起吴劫前几日才同他说过的话。
  “大家各为其主,没什么好后悔的。”
  那人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清醒冷静,掷地有声。
  “恨你是另一回事,就像你也恨我一样,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扒骨抽筋。”
  “不过我是将死之人,不想同你计较那些东西了。”
  “只要你在我死的时候滚远点,莫要脏了我的黄泉路就成。”
  他那时候干脆道:
  “不行。”
  吴劫那蓝绿色的眸子却弯了起来,似诅咒般朝他笑:
  “军爷,总不能事事如你所愿。”
  “不然,我吃的这些苦头,又有什么意义?”
  ……
  坚甲咔嚓碰到地面的响动十分单调。
  苍云跪在惨白的光圈外,俯身颤抖着摸过已然僵硬的爱人,最终与那人紧握着花束的手并在一处,然后用另一只手,覆上了自己的眼睛。
  冰冷的手甲将那双素来锐利的鹰目牢牢掩住,汹涌的泪水顺着男人刚毅的轮廓向下滑落,仿佛在宣泄这场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两败俱伤的战争。
  吴劫初来的第三日,被抽得浑身是伤的丐帮眼神狠厉,毫不怕死地朝面前审问的苍云笑:
  “燕望尘,你赢不过我的。”
  苍云冷冷抬眼,扯了扯嘴角:
  “那就比一比,看谁先输。”
  一语成谶。
  是我输了。
  我认。
  你回来,好不好?

  ☆、影影复重重

  【食用说明】
  【无逻辑剧情向,主苍丐,含少量策丐策】
  【约莫是一见钟情,为了肉】
  【标题随手取,非BE】
  【设定苦手,有崩人设可能】
  【肉戏苦手,可能刚上路就拉灯】
  【狂犬心机苍X半瞎实诚丐】
  【大概是短篇】
  苍:燕影
  丐: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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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影复重重》
  文/Nuomiyanuomi(糯米丫糯米)
  朝廷罚军饷那年,燕影半死不活地倒在通往太原的行道上,白绒落土,遍体鳞伤,总之,是前所未有的凄惨。
  他右臂负伤,周围还有神出鬼没的追兵索命,总之也觉得自己扛不过这劫了,奋力杀了两个哨头便因伤重倒地,想着估计是没有醒过来的时候,他索性忍痛躺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再睁眼,却发现自己依旧倒在原地,胸口上不知道谁给放了个白胖馒头,隔着手甲都能感觉到热气,吃起来还很烫口。
  燕影没多想是谁送的,反正左右不是狼牙军干的就是了。
  若真是敌人,没必要多此一举,只消一刀下来,他这颗脑袋摆在案台上倒也还能抵得几两赏金。
  滚了身泥从地里爬起来,已经半结痂的伤又猛地裂开,疼得他忍不住倒抽口冷气,但到底还是站起来,半瘸着腿往前赶。
  那时候燕影想,这真是他进破阵营以来最狼狈的时候了。
  晚上他就躲在林子里囫囵休息,摸着认得的草药嚼碎了敷在伤口上,本以为约莫是要过个东躲西藏的夜晚,但不知怎么就又真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胸口上依旧不知道谁给放了个大白馒头,只是已经冷了,有点干硬。
  他抬手去摸,却发现手臂上的伤口也给人清理过,用根灰蓝色的干净布条紧紧扎着,布条上还有方菱的暗纹,可见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
  燕影这下奇了怪了,坐起来四处望了望,林子稀稀疏疏的,也见不着人,太阳亮亮地扫过来,附近什么情况都能看得一目了然。
  他起了疑心,馒头也不吃了,只是攥在掌心,想着没几天就要到太原,这段日子更要警惕。
  然而没多久他就饿昏过去,倚着树啪地砸进了地——是真的砸,这身玄甲的重量还不是开玩笑的。
  这一下去燕影就没能马上起得来,他在模糊不清的意识里恍惚着觉得自己悬了空,又好像缩进了壳子里憋闷得慌,于是费劲挣扎起来,那壳子就不停地晃,不停地晃……晃裂开了,乍然投进一道刺眼的光。
  燕影下意识抬手,等眯着眼发现自己躺在拉货的车上时,整个人惊得一下就跳了起来,那巨大的动静把车都摇得抖了两抖。
  “军爷醒啦。”那拉货的老车夫回了个头,“就快到了,您别着急。”
  燕影望着那遥遥可见的城墙与城门,像是在做梦一般,有些不真实,有些飘忽。
  “老人家,我睡了几日?”
  “没多久,也就半日。”老车夫道,“唉,小老头也只敢在官道上跑货,您那朋友倒是个胆大够意思的,把您从常林背到这里,还留了干粮……”
  “朋友?”燕影心底咯噔一下,“我一路独行过来,没什么朋友,想必是恩人才对,不知道那恩人长什么样子?”
  “啊,原来如此。”老车夫赶着马,笑道,“还说他怎么连军爷名字都说不清,不过那小伙子不太好认,蓝抹额,像是瞎了一只眼,身上纹着青龙,看样子是丐帮的弟子,随身带了根黑竹棍,现在太原境内的丐帮也不少,怕是不好找。”
  燕影抱着怀中的蓝布裹子,里边装着十个馒头,那人倒是贴心,临走时不仅留了车还留了粮,但是……燕影不用摸也知道,自己一直随身戴在内甲中的军牌,大概是也是被那位不曾谋面的“恩人”顺走了。
  燕影所传,是宋将暗中让其捎带到天策府驻地的口信。
  虽然军牌被顺,但火印没丢,好歹进去把口信送到,随后就有人下来安置,燕影住了几日就请辞,他老家在东城附近,虽然时隔多年没回去过了,但屋子是在的。
  况且客房也总有满的时候,之后来捎信或报军令的玄甲军只会越来越多,伤重伤残的也不少,总得为后面的兄弟腾个空位出来。
  燕影支着拐杖回家的路上就已经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这几日精神头已经养足了,该有的警惕一样不少,但跟着的那人没有杀意,临到燕影突然转头,就像风一样离开,连个影子也见不着。
  这是个轻功高手,估计就是那个拿走他军牌的丐帮。
  不知为何,燕影觉得有点好笑。
  虽然不曾与这人见过面,但就逃命那几日此人展露出来的性格,倒不算什么恶人,现在约莫是跑回来还军牌的。
  只是……未经过他同意就擅自决定了交换条件这种事,还是挺让人火大的,总得给他吃个教训。
  当晚,燕影拿捏好了时间,故意拄着拐杖出房门,让那盯着院子看了半个晚上的丐帮有可趁之机,随即突然转身,松手就把手里的拐丢到一边,来了个假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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