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信这女人不懂什么妇德贞洁一说,东方若给她个眼神,她能立刻脱光了喊救命,对付这种人,还是杀了干脆。
关键是她还杀不得。
东方不败收拾好小鱼,拍拍手站起身,面孔冷得如一张薄冰,杨莲亭见了急忙憋住笑,东方这是想把她吓走么?这女人要是怕这一套,早就走了。
“夫人,这么久不回宫,王爷就不着急么?”东方不败借着天光湖色,眸光凉的吓人。
尤娘嗤笑一声:“瞧东方公子这严肃劲儿,这样的商人可赚不了钱啊。”
东方不败忽然右手成爪捏住了她脖颈,缓缓往上提。
“呃!”尤娘本来站在水面上已经不容易,这一下毫无抵抗之力,脚尖腾空,嗓子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杨莲亭似乎看见了五六年前的东方不败,那时候他与全世界为敌,稍有不顺心就杀人,疑心重得无人敢靠近。
那样的东方不败,让人不寒而栗。
他现在很明白这女人的心情,一定觉得自己看错人了,她一定很恐惧,也很不理解,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怎么说变就变,这眼神,这武功,都不像那个救了她的公子啊。
尤娘痛苦的抓住这只手,双目充满血丝。
东方不败却对她笑了,道:“本座不经商,不缺女人,回去告诉你家王爷,胆敢再□□木崖的主意,本座就给他立碑!”
女人一下瞪大了眼睛,才意识到‘本座’二字和黑木崖联系起来代表着什么,她想辩解……她只是喜欢他,和自己夫君对付黑木崖是两码事啊,那又不是她的主意,况且她不知他就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手一松,把她撇到船板上,自己则带着杨莲亭连带着一筐鱼不见了。
女人痛苦的发现自己……武功被废了。
哭也来不及了,她缠着两年的人,竟然是夫君暗地里对付的,难道不是缘分未到么……
回到山庄,江南四友瞧着教主打回的几条小鱼,一个劲夸赞:“真可爱真可爱。”
东方不败一记冷眼:“烤了。”
“是,属下去了。”黑白子拎着筐走了。
杨莲亭瞧了瞧他还未恢复的神色,便猜测问道:“尤娘是那王爷的人?”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王爷,朝廷里混不开就开始打江湖的主意了,这个主意可不正啊。
“他的宠妃。”东方不败呼了口气,似乎想把不开心的事情忘掉。
那个宠妃,由于拈花惹草,已经被贬为夫人了,就仗着自己娘家有江湖势力,还是那么不安分。
杨莲亭在身后抱住了他,哄着道:“东方~别郁闷啦,我们下盘棋吧。”
“你又赢不了我。”东方不败靠在他怀里,偏过头看他,变得笑意盈盈。
大门口,有客至,这一下子客进退两难,因为东方不败已经转过身了。
“呦,稀客。”东方不败嵌着一抹笑看来人。
风清扬真不知说什么好,他可是每两个月都会来找黑白子下棋的,倒是东方不败才是稀客吧。
华山与日月神教两立,导致风清扬现在的立场就很尴尬,见着人家的老大了,走也不是,太客气还显得虚假。
“风前辈,进来坐吧。”杨莲亭及时出来打圆场,风清扬赏了他一声大笑,心道小子好会做人。
东方不败看着风清扬走过来,也没说什么,侧过身让了路。
只是那笑容一直莫名高傲,为啥?因为一年前在华山,他风清扬是东方不败的手下败将。
风清扬干咳着走了进去,飞奔一般跑远了边喊:“黑白子!老夫来找你啦!”
黑白子没听见,他正在厨房刮鱼鳞呢,默默无语两行泪,鱼好小好难刮呀。
“走,进屋等吃饭吧。”杨莲亭牵着犹自骄傲的教主大人往里走,要说东方不败为什么这么骄傲,因为打败风清扬真的是花了心思的,和打败杨莲亭这样的渣渣不可同日而语。
穿过曲径花丛,杨莲亭顾自道:“也没看上雨景,挺可惜的。”这雨估计要在晚上下了。
东方不败一脸轻松:“无妨,江南多雨,我们改日再去便是。”
“我们还在江南逗留?”杨莲亭以为那个王爷对神教不利,他们这就要回去了呢。
“教内有任盈盈,十大长老俱在,一个小小王爷不足为惧。”东方不败毫不在意,转言笑道:“过几日同莲弟去吃正宗西湖醋鱼,江南才算没白来不是?”
东方不败早摸清了杨莲亭的脉络,杨莲亭次要喜欢的就是吃。
晚饭自然带上了风清扬,出门在外东方不败一向不讲排场,饭桌上七个人还算融洽。
入夜,果真大雨倾盆,一洗夏日炎热。
“莲弟~”
“……东方……”
“恩……”
风清扬瞪着眼看房顶,大雨声让隔壁的声音变得虚无缥缈,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越是不想听听得越清楚。
这才信了江湖传言,原来都是真的,只是在谁是谁男宠的问题上貌似有点出入。
某人伸长了脖子听,到底是谁从了谁呢?
窗户纸上一道闪电,紧接着雷声轰隆隆顺着响起,风清扬急忙念了两句阿弥陀佛,不该不该,怎么能偷听别人闺房之事呢,不该不该。
次日天亮,杨莲亭刚起,披着外袍到隔壁烧水,就见风清扬顶着俩黑眼圈在树下坐着。
“前辈好精神。”杨莲亭的意思是他起得好早。
“啊,哈哈,你才是好精神啊。”风清扬的意思是……你劳累一夜还起这么早啊。
杨莲亭笑笑便去烧水了,风清扬就坐在树下见他端着水盆走了两趟,又去熬粥几个来回,倒水几趟,撤碗又几趟,走得他都老眼昏花了。
哎……他忽然感叹起来,可能是眼前这恩爱场景,让他想起了一些爱的人,被爱的人,可惜都已经远了。
快近晌午的时候,东方不败终于出来了,却没有杨莲亭陪着。
没错,风清扬就在人家门口的树下边坐了一上午。
“风前辈。”东方不败顺着杨莲亭叫,尊称一声前辈,笑嘻嘻的走过去,他很愿意和手下败将攀谈几句。
“东方教主好早。”风清扬已经忧伤的不太会说话了。
东方不败不在意,寒暄道:“一大早就坐在我门口,莫不是太闲了?”
“是啊。”风清扬百无聊赖:“黑白子被你派出去了,没人和老夫玩,倒是杨小子呢?”
“教内有事需他应酬。”东方不败简单回了句道:“不然你我切磋一下棋艺如何?”
风清扬一下来了精神。
两人下的是上次他和黑白子未完的残局,你来我往一下就过了午饭时间,谁也不想让,看来一时半会也分不出个胜负。
黑白子回来时就蒙了。
他本来是想以退为进的,没想到被东方不败下成了步步紧逼,把他棋盘上谦谦君子的形象都下没了。
再看风清扬那边,也是得了便宜就咬死不放,这俩人下起棋来一点高手风度都没有啊。
黑白子扶额离去,他还是做饭去吧。
将近天黑时,杨莲亭回来了。
已经和十大长老会面,该交代的都清楚了,其实主要是说黑木崖哪里有密道,哪里有暗室。
东方不败把这些从前的秘密全都告诉他们,以防不测之时他不在,他们也好有得逃命。
也是让任盈盈没有秘密,做一个开诚布公的日月教主。
杨莲亭对东方不败这个安排身后事的做法没意见,他早就想带他走了,江湖逍遥,四方自在,不在那些尔虞我诈中,东方不败能活得更开心。
找上门
江南果真是个一住就走不了的地方啊,老天降大雨留客,让你寸步难行。
外头呼啦啦的雨,把青石砖地面洗刷得像镜子一样,街上的人也少了。
干净的街道,漆黑的行装,此刻匆匆而过的这一行江湖人,就像白饭里的菜渣,面条里的花椒,那么的惹人注目。
如意馆三楼。
“东方,是咱们的人。”杨莲亭回手戳戳东方不败,那边还目不转睛的趴窗棂上盯着。
东方不败一躲,握住他的手,险些被他戳到眼睛。
凑到窗边,雨水细细的溅到脸上,东方不败瞧了一眼便把杨莲亭拉了回来:“雨凉。”
两人坐好,唱小曲儿的丫头也来了,据说是如意馆最好的姑娘,一手琵琶叫个了得。
杨莲亭与东方不败低声交谈:“东方,看方向是去山庄的。”武林大会在即,这时候出什么事了?
曲子不急不缓响起,和着外头的雨声分外入耳,叫人闻之忘忧~
东方不败悠哉的吃了颗花生,眼神一斜:“呦~莲弟还会看方向了?”
杨莲亭脸一黑,干嘛戳我短处。
两人出去游山游湖的,如果没有东方不败,杨莲亭恐怕就得留下喂老虎了,根本摸不清方向。
东方不败一笑:“不是来听曲儿的,莲弟怎么总分心?”
杨莲亭一撇嘴:“你这个教主也忒不上心了吧?”
东方不败往后一靠:“是他们有求于我,还要我送上去不成?”
杨莲亭伸手喂了他一颗素丸子,起身赞同:“是是,您都是对的,您先吃着,属下去吩咐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