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该感到害怕。”老翁的表情依旧阴森,“此番事端及灾难都将成为你敌人恶梦,但你要注意,打破两界的隔膜就创造了一个新的世界,对你来说也并非无往不利,你命中的宿敌会来干涉你,他注定会是你的劫数。”
感应
听说Sebastian昏倒,Kimi丢下周围的一切奔向他的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他抱住男仆的身体问周围的人。
所有人都在摇头,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就这么直直地倒了下去,一点先兆都没有。
“让我看看。”Huovinen穿过人群来到他们身边,用手拭了一下Sebastian的额头,凉得像雪山上的冰块,突如其来的晕厥和接近冰点的体温,一幕似曾相识的场景在他脑海中浮现,他赶紧说:“快,把他抱到床上去。”
国王抱着他的男仆走向寝宫,旁边的侍卫都插不上手,宴会厅里的贵宾们一片哗然,Heikki留在现场安抚人心。
Huovinen吩咐侍从去取干辣椒和热水,不知道他刚刚感应到了什么,当下首要的任务就是要帮他恢复体温。
来到国王的房间,Huovinen又让仆人们把壁炉烧旺,觉得还是不够暖和又加了几个炭炉,干辣椒和热水都准备好,他清掉了房间里一些闲杂人等,对Kimi说:“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你说什么?”Kimi不明白他的用意为何。
Huovinen把辣椒捏碎放到热水盆里,“脱掉衣服,用辣椒水擦身体,恢复血液循环。”
得到解释之后Kimi立刻照做,脱下衣服之后他才发现Sebastian从里到外都凉透了,心跳呼吸都很正常,身体却冰得像往生之人,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Kimi问Huovinen,他知道怎么做就应该会知道原因。
Huovinen在帮Sebastian擦另一边身体,“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他感应到了。”
“什么事?”Kimi手里也没闲着,爱人突然发生这样可怕的变故,他必须搞清楚原因。
“这就要问他本人了。”Huovinen看着昏迷不醒的Sebastian,就像隔着时空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
“你的魔法比他厉害,为什么他感受到了你却没有?”Kimi又去换了一块毛巾浸到辣椒水里,他手上的皮肤也因为接触到辣椒变得通红。
这个问题让Huovinen笑了起来,但他还是耐心地回答,“他现在正处于魔法进步最快的时期,对一些周围发生的或跟他有关的事情比较敏感。”而他自己早已经过了这个时期,并不是所有的魔法师都是如此,只有要成为祭司的才会经历这个特殊时期,Sebastian早晚会成长为一名祭司,但是他目前并不打算把这个告诉Kimi。
稍后Bernie赶来看到一切都处理得仅仅有条,Sebastian也脱离了危险体温恢复如常,便欣慰地对Kimi说:“看来我不用担心退休之后没有人当御医了。”
Kimi回头看了一眼忙碌的Huovinen,他曾经要求过等自己继位后要在皇宫任职,宫廷御医这个职位看上去挺适合他的。
晚一点,Sebastian醒来后发现自己只穿了条内裤躺在国王的床上,而Kimi就在他身侧熟睡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不会是他们酒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想到这里他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并且扑向Kimi大叫,“你对我做了什么?快醒醒,别装睡,我知道你根本就没睡着。”
Kimi刚睡着就被挠醒了,黑暗中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做着他并不熟悉的事情,Huovinen明明说他已经没事了啊,难到受了刺激变成疯子?太可怕了。
“我什么都没做,你在宴会上突然昏倒了。”他用手挡着脸,这人属猫的吗?
Sebastian愣了一下,又追问:“那我的衣服呢,如果仅仅是昏倒为什么衣服没了,你快给我解释,别当我是傻子。”
“哎呀,你昏倒之后身体冰得像个死人,Huovinen让我把你衣服脱了用辣椒水擦身体,不信你可以去问他,我什么都没做。”Kimi累了一天被他冤枉也有点火大,气得大吼起来。
Sebastian慢慢地好像想起了点什么,他在宴会上确实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袍的老翁,接着一股寒意向他袭来,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看到了一个古怪的老翁。”他喃喃自语。
Kimi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不管你看到老翁还是老妇,明天再说好不好,我都困死了。”说着便一头倒下睡着了。
Sebastian无奈地看着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开始打呼的国王,能练到这种秒睡的境界也非常人所能企及。
第二天Sebastian去找Huovinen,人不会无缘无故地看到幻像,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把老翁的样子描述给Huovinen,一身黑袍手执长杖,苍白的脸色、空洞的眼神就像来自地下深处。
“是灵界的守门人。”Huovinen不难得出结论。
Sebastian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看到灵界的守门人?”
“也许他对你仰慕以久,所以千里迢迢从愿望岛来拉普兰看你。”Huovinen拿他打趣。
Sebastian噘着嘴,“我是认真的。”而且看到幻像也不至于浑身冰冷失去知觉啊,一想到自己只穿了条内裤躺在Kimi的床上就羞得想找地洞钻。
“有人打破了两界的隔膜。”Huovinen忽然想起了拉普兰之前遭遇的劫难,“昨晚正好是萨温节,接近凌晨时两界之间的隔膜最为脆弱。”
“谁会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Sebastian觉得他就像一本会走路的百科全书,永远不会让你失望。
“谁是拉普兰的仇人?”Huovinen并没有直接提那人的名字。
“Blake。”首先出现在Sebastian脑中的就是这个人,是她害死了Kevin,还挑拨Kimi父子相残,所有的事端都是因她而起,却忘了她这么做都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Huovinen并没有纠正他,“你知道两界之间的隔膜要怎样才能刺破吗?”
Sebastian摇头,他怎么会知道,他只不过是个寂寂无名的小魔法师罢了,有很多事情他都是从Bernie给他的那本魔法书上看来的,但毕竟书本的知识有限,不像云游四海的人懂的多。
“祭司的血和灵魂。”Huovinen也没有亲眼见过,但这个办法从很早就一直这样流传下来。
Sebastian再笨也能想明白了,“你是说……Blake已经死了?”
Huovinen点头,“她是个女祭司,她有能力打开两界之间的隔膜,放出灵界的暗灵来对付她的敌人。”
“这个女人太恶毒了。”Sebastian捏着拳头怒骂,“拉普兰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她连死都不肯放过。”
“你真的不知道?”Huovinen就算很晚才来到拉普兰,也听说了弑君的女巫Meester,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得回去告诉Kimi,让他小心防范。”Sebastian没有正面他的问题,他心里清楚这件事十有八九跟他姐姐脱不了干系,但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她是清白的。
回到皇宫Kimi已经去了议事厅,骑士们也都在那里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算起来这是他继位后的第一天,希望不要有太棘手的事情才好。
因为跟国王关系亲密,议事厅守门的侍卫识相地把Sebastian放了进去,只见大家围着一个村姑,她的脸都哭花了却依旧浑身瑟缩惊魂未定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Sebastian问离他最近的Rosberg。
Rosberg这时候才注意到是他,“她的村子遭到袭击,只有她一个人活下来。”
“海盗跑到内陆来了?”在Sebastian的印象中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只可能是海盗。
“不知道。”Rosberg摇头,“她到现在一句整话都没有说清。”
Kimi走向那个女孩,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是拉普兰的国王Kimi,不要担心,你现在已经安全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Drea。”女孩抽抽噎噎地说。
“Drea,你到了拉普兰就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Kimi低头看着女孩,他帅气坚定的脸庞向她传递着安全感。
“我的母亲,我的父亲,还有妹妹他们……”说着女孩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没事的,别怕。”Kimi耐心地安慰她,“有人攻击了他们?是谁?”
“我没有看到人,只是一些影子。”女孩的脸色像见了鬼一样难看。
Kimi循循善诱,“他们的脸长什么样子。”
“他们没有脸。”
女孩这语一出在场的人全都议论纷纷,没有脸又在半夜里袭击了她的村子,那不是鬼吗?可几乎没有人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但Sebastian相信,特别是当Huovinen告诉他灵界的隔膜被打破之后,他几乎能肯定袭击女孩村子的就是暗灵,只是没有想到坏事来得这样快。
失灵
下午Kimi就率众骑士赶往出事的村子,当然这之中也包括了Huovinen和Hulkenberg,现在Hulkenberg成了Huovinen的徒弟兼跟班,自然是他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的。
阴天的下午光线更暗,整个村子没有一点声音比坟墓还静,原本住在这里的村民此刻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下,脸上结着一层霜,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看上去像是被冻死的,可大多都半睁着眼睛脸上带着惊愕的表情,可见死得非常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