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却不能睡觉是件相当痛苦的事情,特别是在经过了白天漫长辛苦的赶路之后,有的时候他也会怀念像Sebastian和Hulkenberg这样年纪的美好时光,不用担心做错事情,因为有个导师会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虽然Hulkenberg的性格鲁莽,头脑也过于简单了些,不过总体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心地善良的乖孩子,耐心□□假以时日应该会成就一番作为,而且他天资独特,能变化出人和动物两种形态,这也是Huovinen选择他的原因。
在他开小差的这会儿功夫,隔壁传来很轻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有点像老鼠但Huovinen知道是他等的人来了。
他悄悄起身出门躲在两个房间的墙边,算到那个人来到房间里他设下的圈套,便蹭地一声蹿了进去,却见到那个女巫冲破了他的屏障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跳窗跑了。
Huovinen立刻拍醒床上的那只懒猫让他去追,雪豹是攀爬高手,只见他跳出窗的时候还是人形,着陆时已经是悄无声息的大型猫科动物了。
雪豹奔跑的速度极快,当Huovinen赶到楼下时,它已经将那个女巫扑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朝对方的喉咙咬下去。
“住手。”Huovinen大声喝止住了它,平时野性难驯的雪豹听到他的声音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四肢却依旧压住那个女巫,以防她逃跑。
Huovinen来到跟前时有些意外,那个狼狈地倒在地下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弑君女巫Meester这让他不禁有些失望,他想像中的Meester至少应该需要有令人过目不忘的容颜,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也太其貌不扬了一些。
“你就是Meester?”Huovinen站在她旁边居高临下地问,并没有让雪豹走开,对于相貌普通的人他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女巫神情呆滞地点了点头。
就是她差点要和Kimi结婚?就是她一直以来都是王妃的最佳候选人?就是她杀出一条血路逃出拉普兰?Huovinen越想越觉得不靠谱,就算Kimi要找人骗全天下的人,也不会找这样普通的人啊,这样的人做皇后估计连拉普兰的臣民都不会答应吧,里面肯定有猫腻,于是他决定吓吓这个人,“女巫Meester谋杀先皇Hakkinen罪名成立被判处死罪,国王Kimi下令凡有见到Meester必定当场将其就地□□,首级带回拉普兰领赏。”
不出所料,那个自称Meester的女巫已经被吓得脸色发白,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冒充Meester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Huovinen知道她撑不了多久,便拔出剑在空中挥了几下,“国王Kimi给的赏金丰厚,没有理由不要,而且你是确实谋杀了Hakkinen国王死罪难逃,这笔钱谁赚不是赚,我会把你的身体好好安葬。”
冒牌的Meester立刻大叫了起来,“我不是,我不是,别杀我。”
“说,是谁让你来冒充她的?”Huovinen收起剑冷着脸问。
“我不知道,酒馆的老板告诉我这样可以赚钱,我就来了。”女巫浑身上下散发着穷酸气,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冒充的是一个贵族小姐。
“你见过Meester吗?”Huovinen只想知道那个女巫长什么样子,这样才好加以防备。
穷酸女巫摇了摇头。也是,她这么精明怎么可能会露面,看来他们的第一次交手以Huovinen的失败而告终。
这次真的遇到对手了,无奈他只能放走了冒牌货,并让Hulkenberg变回人形。
Hulkenberg站起来接过他手上的毯子披在身上说:“哇,居然有连大师你都捉不住的人啊,看来她是真的很厉害哦。”
这孩子一向心直口快,若不是对他够了解,Huovinen估计早被他气得吐血几百次了,他没好气地白了小蠢猫一眼,“对,你师父我输给一个区区的小女巫了。”他在心里打定主意,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正当他们转身要返回旅馆时,Huovinen听见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那声音很奇特像是从很底的地方传来,他向四周望去附近只有一口水井,声音正是从那口井里传上来的。
他对Hulkenberg说:“你先回去睡觉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办。”
天真纯良的大猫并未对他有所怀疑,而是开开心心地回房间继续他被打扰的好梦去了。
Huovinen来到井边,“你是谁?”
平静的井水荡起一阵涟漪,一颗水珠飘了上来,里面是一个女人的脸,“我是Vivienne水中的精灵,隔膜被打破,同时也破坏了世间平衡,正邪神灵都被释放出来,这样危险的情形不能持续太久。”
“你知道Raquel去哪里了吗?我要找她借夏至水对付暗灵。”Huovinen觉得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果然,Vivienne说:“她已经离开了奥卢,临走前托我将这个交给你。”
一个玻璃瓶从井水中升起,Huovinen大喜,这一定就是他要找的夏至水,Raquel知道她没法当面把这个交给他,便利用她最擅长的水,这是最安全的办法。
他取出那瓶珍贵的夏至水藏到衣服里,看来第一次交手他并没有完全输。
消灭暗灵的办法是有了,可要等到两路人马把材料找回来锻造出可以正面与暗灵作战的武器,还有许多不确定因素,可暗灵在这段时间并没有休息,它们不断地从愿望岛涌过来,肆虐着拉普兰附近的村庄,导致大批村民都逃到拉普兰城寻求庇护。
国王命令下去一到夜幕降临便燃上火把,整个拉普兰城灯火通明成了名副其实的不夜城,这样一来伤亡人数下降到了最低,可国库开支却直线上升,成了贵族和财政大臣们最头疼的事情,但因为保护了平民的身家性命,Kimi国王的名望在民众当中受到了极高的评价。
一整天都在巡视救助点,晚上跟财政大臣们开完会,Kimi被他们喋喋不休的抱怨搞得焦头烂额,如果Sebastian在他一定会为他准备好一盆放了薰衣草精油的热水让他舒舒服服地放松一下,再说几个冷笑话或者帮他做个头部按摩,都能令他身心得到最大的安慰。
可愿望很丰满现实往往却相当地骨感,先是洗澡水里没有任何精油而且水温偏冷,Kimi也就将就着洗了,可当他光着屁股出来时却发现连他吩咐过从星期一到星期天摆放好不同颜色的内裤都拿错了,这帮侍从也太不上心了吧,他好歹是个国王啊,就这么好糊弄吗?
Kimi终于忍无可忍地把那几个面无表情的侍丛骂了一顿,骂完之后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他又拉不下脸让人去叫Sebastian,那个小混蛋请了两天病假。鬼才相信他是真的病了,那天晚上跟他打架的时候明明还很精神,他都没有追究他把自己打破相了,他居然敢撩挑子不干了,过分。
睡觉的时候因为头还在隐隐作痛,Kimi便用一杯红酒就着药丸吞下去,没想因为喝得急那颗药呛到了气管里,不上不下很是难受,只能拼命地咳嗽一张脸涨得通红,气也喘不过来。
听到打碎杯子声音进来的侍从看到这样的情形,还以为他们的国王遭到暗算中毒了,立刻叫人去找Bernie。
Bernie和Sebastian拎着药箱勿勿赶来时,Kimi一口气已经顺了下去,药也咳出来了,看到他们俩还一脸老不高兴地说:“这么晚了你们俩到这里来干嘛?”
“是侍从说你遭人下毒。”Bernie紧张地看着他,除了脸有些红之外并没什么中毒的症状。
Kimi翻白眼,他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去叫他们来,“那些人大惊小怪的,我只不过被红酒呛了一下而已。”
Bernie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这么乌龙的事情他也一笔带过,“陛下身体无恙是我们最大的福祉,天色已晚我们就不打扰陛下休息,先告退了。”
Sebastian跟着Bernie正准备离开,忽然Kimi开口了,“等一下。”
Sebastian下意识地回了他一句:“什么事?”
Bernie看了他们俩一眼默默地离开了,这两个人别扭了两天也该静下心来好好聊聊了。
“你上次整理我衣橱的时候,是不是把我的内裤放乱了,别的仆人找不到我今天要穿的浅蓝色那条。”Kimi装作若无其事地来到桌边,悄悄地把咳出来的药丸藏起来,他的小男仆一向不允许他借助药物控制睡眠,说吃多了会损伤脑神经。
“没有啊。”Sebastian记得他明明是按顺序放好的,傲娇国王最在意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搞错。
“那你去看看,他们说找不到。”Kimi现在根本就没有穿内裤,他在这方面有强迫症,今天不穿浅蓝色的他会觉得缺了点什么而心神不宁。
Sebastian只好去他的更衣室,因为其他仆人来拿过衣服,里面被翻得有点乱,他之前整理好的都不复原位了,不过他还是很快找到了那条浅蓝色丝绸内裤,拿去给有怪癖的国王陛下。
Kimi接过内裤,解开浴袍就穿了起来,里面根本就是未着寸缕。
“哎呀,你不能等我走了再穿吗?”Sebastian被吓得赶紧转过身去,看到了不该看的心脏跳得厉害。
“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生病的样子。”Kimi只穿了条内裤来到他的面前叉着腰说,“你是不是为了躲着我才不来的?”
“我是……着凉了喉咙有点疼。”说着Sebastian还清了清嗓子。
“哪里疼,让我看看。”说着Kimi过去就伸手要去扒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