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你的能力比谁都强，不是么？”奈皮尔不知道做了什么，一瞬间周围的灯光全部都暗了下去，只剩下打在舞台上的灯光。声音飘飘忽忽的穿了过来：“于是我就问我自己，杰克，既然你比谁都厉害，为什么不展示给他们看呢？”
“你在给你自己说话么？”安桑挑了挑眉头不为所动。
“实际上我是你心底被埋葬的那个自己，我们最近真的不怎么说话的。但是我太寂寞了，你为什么要把握所在牢笼里面呢，明明我才是那个最真实得我自己不是么？为什么你就不肯承认呢？”奈皮尔的声音带着嘶吼。
【安桑，别听他说话！】Sis的声音挡住了奈皮尔接下来的话。
“为什么要拒绝呢？”奈皮尔仿佛听见了Sis的话，声音带着邀请，“明明我们是一个人不是么？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是异端，但是我们也是和谐，我们是黑夜，我们也是光明。我们是双生子，是最真实的自己。”
“双生子？”安桑看这刺眼的灯光，“穆阿威叶么？”
“是的，他是你的半身，是你的另一半，是你的真实。”皮奈尔的声音开始模糊，和另一个记忆中的声音开始重合，‘你不再是雅各布?安，雅各布?安只活在过去，雅各布?安已经死了。你是穆阿威叶?法德耶！’
黑暗中，那个声音这么说着：‘你是穆阿威叶?法德耶！’
{别相信任何人……}姐姐？
‘你根本不姓韦恩！’布鲁斯？
‘你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子……’我没有骗你，布鲁斯。
{如果真的累了……}姐姐！
‘或许他这么死了也不错……’布鲁斯！
‘我从没看对过你！’求你看看我，布鲁斯。
{我们等你回家……}姐姐。
‘雅各布?安已经死了。你是穆阿威叶?法德耶！’雷肖古的声音逐渐清晰。
【少爷，我别无选择。】一个熟悉的女音很遥远，【只要你活下来。】
“杰克，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安桑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能够发出低音炮的效果。
“我在释放你的灵魂，给予你自由。”奈皮尔的声音变得既熟悉又陌生，安桑知道他已经出现幻觉了。他分不清到底是奈皮尔在说话，还是他在自言自语，不过还与区别么：“我在释放我的灵魂，给予我自由。”他听见这句话从他自己的嘴里脱出口，“凭什么是我要被埋葬。”
“放开他，小丑！”“哎呀，演员终于到场了！”……
安桑听见了很远的地方传来嘈杂声，但是眼睛能够看到的就只有火光，就像是他在刺客联盟里的房间，只有一团火光，然后是向他伸来的手。
“哈哈哈，你只能选一个，蝙蝠侠！”他听见小丑的叫嚣声，“哈哈哈，你果然放弃了她，蝙蝠侠你果然放弃了她。”安桑感觉自己被人包了起来，搂在一个冰冷坚硬的怀抱里。他感受着从后背席卷而来的凌冽寒风，下巴垫在坚硬的盔甲上看着那个熟悉的舞台被火光吞噬，然后他的脸被盖住了。
‘告诉我，你喜欢他么，我的孩子？’男人这么问道。
‘我爱他。’他听见自己这么回答道。
‘那么，让他回归你的怀抱吧。’男人摸着他的头说道，‘你知道该做什么的。’
他看见了火光，他看见了火光吞噬了玻璃外的世界，他感觉到自己在下坠，周围的世界在飞速的后退。他看见飞溅的玻璃碎屑，他看见席卷而来的爆炸，三年前的那场爆炸和眼前的爆炸逐渐重合。
他看见了被汽车相撞那一瞬间变形的小小姐，他看见了电影院门口被爆炸烧焦的萌萌姐，他看见了站在墓碑前决然转身的布鲁西哥哥，他看见了一个那个孩子最终松开了抓着他的手，他看见了带着笑容被火焰吞食的罗瑟琳姐姐。
“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命运！’安桑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无论你想要改变多少次，发生这件事情都只是时间的问题。在某个时间点，她还是会死去。哪怕不是小小姐，就会是萌萌姐！她们两个的命运，是注定的，就好像是你的命运，也是注定的。’
“这不是真的……”
‘不是真实的？’黑暗中那个声音回荡着，‘不，你所预见的，就是真实！’
“死亡是所有人的归宿……”低声复述，“不过一个转身，不过一个不经意，没有一个说再见的机会，就这么离别了。死在了我看不见的地方……”抬头看着爆炸的楼层，抬手掀开了围巾。
“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说再见的机会。”清脆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说再见的机会……”重复了一遍，“不过没关系了，既然你不给我这个机会，就让我创造这个机会吧……”
黑暗有一个声音笑了起来，宣示着从今往后，只会有一个声音：“除了我，谁都不能杀死你。除了我，谁都不能拥有你。因为，你是我的。”黑暗中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回荡，“因为你是我的！”
小丑张狂的笑声，救护车和救火车交杂的声音，周围熙熙攘攘的人声，逐渐离他远去。黑发的青年只是站在那里，抬头看着被火焰染红了的天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说得对，杰克，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安先生？你没事儿吧？”抬起头，衣衫有些破烂的青年弯腰看着他，一双深蓝色的眼睛里慢慢的全是担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会为你……”
“我很好。”布鲁斯看见青年笑了，挺直着后背如同他在中心城最初见到的那样，“我很好，韦恩先生。如果可以，请允许我失陪了。”青年转身，拒绝了其他人的帮助，慢慢的走入了人群中。
【再后来，树老了，那个孩子也老了。到了最后的最后，孩子回来了。树说：对不起，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孩子不介意，他用着一如既往欢快的语调说：没关系，我只想找个地方坐一坐。”
【树听了后，非常的高兴：你能够坐在我的树墩上。树这么说道。】
“知道么，孩子没有坐在树墩上，他坐在了地上，靠着树墩慢慢的说道。”
“我回家了……”
Sis，我现在，只剩下你了……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安。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混乱吧，哎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为终于疯了啊……
第63章 一个匆匆落幕的葬礼
黑色的海洋，每个人都穿着黑色，像是九幽的厉鬼。雅各布清晰地记得他参加的第一个西式的葬礼，是韦恩夫妇的，然后罗瑟琳的。不是第一个，但是绝对是最后一个，雅各布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罗瑟琳的葬礼很盛大，她虽然还没有迈入三十，但是因为是ST明面上的掌管者，和很多大人物都有着交情。更何况她死去的那日是生日会，所有人都想要知道当ST真正的掌管者成年了之后，她会做出怎演的决定。
如今，不用决定了，但是他们还是想要接触一下雅各布。
雅各布穿着黑色的西装站在那里，看着每个人脸上带着悲痛的表情，就好像他们生前了解罗瑟琳一样，就好像他们是罗瑟琳的挚友。他们上前鲜花，对他说节哀，然后不找声色的打听着想要知道的内容。
“如果你需要，来找我吧。”麦吉博士站在雅各布对面，没有给他拥抱，“杰克，我一直把你和罗瑟当孩子，所以我希望你过得好。如果真的累了，来中心城我养你。”说得非常认真，盯着雅各布。
雅各布给了一个笑容，这让麦吉博士恍惚了一下。实际上她很少看见对方的笑容，更多的时候对方是带着讽刺的笑容，而不是如今柔和溺宠的笑：“我知道，克里斯提娜，谢谢你。”上前一步，主动抱住了麦吉。
麦吉博士拍了拍青年的后背以示安慰：“如果你需要，我一直在。”
麦吉博士之后是各种各样他不认识不想认识也不感兴趣的人，不过有Sis一直在旁边指点，他也能做到每个人都熟络的打招呼。他甚至听到有人小声的儿议论着说ST的新董事长是个令人感到舒服的人。
“只不过不是时候，”雅各布听见自己这么说道，“今天不行。”
【你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这两位是布鲁斯?韦恩和他的管家佩尼沃斯。】Sis提醒雅各布他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顺带报知了站在眼前的人。
“韦恩先生，”雅各布露出了一个笑容，“非常感谢你来参加罗瑟琳的葬礼。”
“我很抱歉。”哥谭的花花公子难得褪去了他不务正业的外表，“如果有什么我能够做的，请尽管提。”上前抱住了青年，却没看见在他将对方搂入怀抱的一瞬间，对方阴沉下来的眼眸和一闪而过的憎恶。
“没关系，韦恩先生，你什么都做不了。”雅各布不动声色的挣开了布鲁斯的怀抱，苍白的脸上带着无力的，令人心痛的笑容，“她已经离开我了，我想我能做的也就是让我自己活的更开心一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