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起来药剂还有一定的副作用。”纸和笔摩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现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雅各布先生！”安桑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拿起，然后握住了一个冰凉的物体，“在这里，签下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安桑觉得自己脑海里有一个声音持续告诉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是不正确的。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右手签下了Jacob的样子。安桑甚至听见那个男人低声抱怨了一句‘字真难看’这样的话。
不，不对，他不是右撇子……
{不要相信任何人！}
“那么现在，很高兴你加入了我们的项目！”男人的声音在安桑耳边徘徊，“我们这些年立志于发觉人体真正的潜力，发觉人性。你是第十三号自愿者，多么好的数字，对不对雅各布先生？”
安桑看着眼前晃过的灯光，看着男人在灯光下油光发亮的头发，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男人似乎也怔住了，看着被绑在椅子上傻笑的少年，这还是他第一次遇上不抵抗的试验品，或许是之前药剂量太大了：“你在笑什么？”
“一个笑话！”安桑看着对方油光发亮的脑袋，“一个笑话！”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么？”男人蹙眉看着明明被捆在实验椅上，却没有丝毫危机感的少年，“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么？”
“根据你把我禁起来的情况来看，我是你的试验品！”安桑的注意力全在对方蹭光瓦亮的脑袋上了，“而你，是一个自以为能够治愈所有的变态医生。”安桑的观察力没有丝毫下降，甚至更敏锐了，“一个觉得自己很厉害的……精神科医生？”
“虽然我不觉得我自己有什么精神病，不过对于阿卡姆这个地方的医生，我已经听说久了。哦，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我猜对了！”安桑傻笑，“我果然还在哥谭了？唔，哥谭是个好地方，民风淳朴善良大方。阿卡姆是个好地方，热情友善和平好客！”
安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当然啦，其实人家还是更喜欢大都市的小飞侠，虽然各种不好玩，但是会飞？所以我还是更喜欢小闪，小闪会抱着人家一起玩啊，而且从来不带不耐烦的！”
“我觉得雨果博士，你下次可以把药剂的量调低一些。”一直没说话的女音间隔了一秒，“这个药剂量有点儿太大了，病人已经产生了幻觉！”
“我会参考你的意见的！”雨果博士点了点头，看着在椅子上傻笑的少年。
“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是他？”看着坐在椅子上长相精致的少年，“从简历上来看，他的成长非常的健康，没有什么精神疾病，也没有收过心理创伤。这种孩子哥谭到处都是，为什么是他？”
“因为我曾经见过他一次！”雨果博士露出了一个笑容，“在哥谭一个小巷子里，他被两个大人打劫了。猜猜看他是怎么做的？他指着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我都不知道，原来现在对待朋友，可以分享你的老婆？然后对着另一个人说，你知不知道她之所以的病，是因为他的家暴？”
“然后？”女人不明所以，“有什么特殊么？”
“然后他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起了内讧，将对方杀死。从始至终，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等着两个人都没了生息，将他们身上的东西全部打劫走了。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从他的眼睛里，我只看见了平静。”雨果博士声音打颤。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能够治愈像是企鹅那样的犯人，也能够将这些道貌岸然家伙心底的疯狂释放出来！”雨果的声音带着癫狂，“想想看吧，这样的人格转换我们就能够知道谁才是真正安全的，谁不是。”
“但是我想我们有的是这样的病人不是么？”还是不明白的助手。
“因为只有他的大脑，开发到了百分之十以上！”雨果博士声音带着激动地颤抖，“想想看吧，如果他的大脑能够突破百分之十，达到二十、三十甚至一百，那么该有多么的伟大。我们会突破人类的极限！”
助手看着在椅子上傻笑的少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那么，开始么？”
“先不急，”雨果博士走到安桑面前，“雅各布先生，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
“我感受到了人权？哦，真艰难！”安桑咧嘴傻笑，“问吧，我知无不答！”
“能告诉我，你家人的联系方式么？”雨果博士递过去纸笔，“我有些事情相告。”
安桑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了下去，一双蓝色的眼睛静静的看着雨果博士。雨果博士也没有慌，只是回看着安桑等待他的答案：“忘记了！”安桑忽然咧嘴一笑，“你真严肃，都说了我忘记了啊！”
{别相信任何人……}
第43章 一个直击痛处的假象
什么是幸福，安桑想过这个问题。那个时候往上疯狂流传着一个梗，记者问大爷‘你幸福么？’大爷想都不想就拒绝道‘我不姓福，我姓李！’当时她二姐在沙发上笑成了一直蠢狗，搂着他嚷嚷着这大爷真纯正啊~
“所以，你幸福么？”安桑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正在打闹的两个背影，默默按住了坐在副驾驶座上那人动作，“萌萌姐，小小姐在开车，你别闹！”
“哦虫宝宝，你不爱我了~”那人没有转头，但是听着声音却格外愉悦，“不过看在虫宝宝的份儿上，安晓我就放你一马了。但是我说了，一见钟情就是存在的。人家对虫宝宝就是真爱啊，小时候丑丑的我也没嫌弃！”
“要我提醒你你小时候更丑么？”开车的女人哼唧了一声，“你还比桑桑闹腾呢！”
“哦，满嘴的桑桑，你很开心啊！”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哼唧了一声，转头时声音却变得惊恐了起来，“安晓，车！”
安桑瞪大了眼睛，看见自左侧行驶而来的一辆大卡车，碾过了一辆摩托直冲他们而来。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变慢了，安桑看见二姐抬手去拉大姐，看见大姐转身护着二姐的动作，然后视线里一片黑暗。
“所以说，那个这绝对是直播了！”安桑扭头看着街角的车流，有些不明白上一秒还是车祸现场，下一面怎么又站在了马路上，“你说是不是，虫宝宝？”
“什么？”安桑没反应过来，看着背对自己的背影，“小小姐？”
“哦哦，虫宝宝还没断奶啊，天天小小姐小小姐的。小没良心的我告诉你，你出生第一个尿布还是本小姐换的呢！”二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嚣张，“所以趁着还有机会，凡人你跪舔本女……”
安桑傻傻被猩红喷溅了满脸，他二姐的话没能说完：“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就在安桑恍惚的瞬间，一张背影出现在他眼前，虽然看不清面孔，可是安桑却知道这是他的姐姐。安桑下意识的而一个退步，却发现他们现在身处在大厅里，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海报。上面是一个印着S图案的海报，格外眼熟。
“姐？”安桑牵住身旁的手，“你还好么？”
“我？桑桑你怎么了？”那声音有些意外，“我知道萌萌又迟到了，不过再等等？”
“不，我们走吧！”安桑想起之前的事情，拉起的手就要走。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安桑听见了一声枪响，然后就是怒吼声。只是这一切在他听来都非常的遥远，他的视线里，就只有缓缓倒下去的那个人影。
一遍一遍，直到麻木。一晃神，安桑看见自己站在两个巨大的坑洞相切的中心位置。低头望去，那左边巨大的深坑中堆满了尸体，那些七零八碎的部件，穿着同样的衣服。右边那巨大的坑洞中，相同的尸体堆成了山。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又有一具尸体掉落在他面前。那具尸体腹部捅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鲜红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安桑看着那血液在地上扩散，顺着地形滑入了两侧神坑中，和坑中的血红色融为一体。
“不，不要！”那尸体的脸变得熟悉，安桑跌跌撞撞的跪在那流血的身体前，“为什么？”安桑伸手去堵那流血的伤口，可惜无论他怎么捂，鲜红的液体都止不住的从他的手掌中流出，“求求你不要……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命运！”安桑抬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无论你想要改变多少次，发生这件事情都只是时间的问题。在某个时间点，她还是会死去。哪怕不是小小姐，就会是萌萌姐！她们两个的命运，是注定的，就好像是你的命运，也是注定的。”
那个声音带着叠音在安桑的脑子里徘徊，“你们的命运，就是死亡啊！”
“不……”安桑瞪大眼睛看着远处一身黑衣的夫妇，站在三个崭新的墓碑前，女人将头埋入了男人的肩膀中，而男人则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看不清脸，但是他知道那就是他的父母。但是一眨眼，那两个人就倒在了血泊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