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查到了？”戈登注意到了魔术师问话奇怪的地方，但是鉴于对方一直神经兮兮的，戈登也没多想什么。实际上魔术师的神出鬼没，和对方有问必答令人感觉什么都知道的特性，他已经有很深的了解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知道问了自己也不会得到什么答案。
“看起来你知道这个项目？那太好了，正好有事情让你帮忙！”戈登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我追查那个雇佣了杀害布鲁斯父母凶手的人，追查到的。那个人多年前和布鲁斯的父亲是朋友，共同经营一个叫做松林农场的计划，自称……”
“你可以走了。”雅各布没有听戈登说完，实际上他连戈登递给他的文件都没有接过来的兴趣，直接打断了对方，“你今天从来没来过这里，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情，也没有见过我。最近，我不想看见你！”送客之意再明显不过。
戈登还是第一次见到往日都是一副清风淡云的魔术师这样的表现，戈登注意到了魔术师的失常。这种失常并不是包庇，也不是在意，而是一种他是警员时经常见到的样子：“你在恐惧？为什么？”
“恐惧？”雅各布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屑，“魔术师从不恐惧任何东西。”
“雨果?斯特兰奇，你在恐惧他，为什么？”戈登看着魔术师的表现，做警探的敏锐让他立刻发现了什么，“你见过他，而且和他相处了很久对不对？”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魔术师，此时早就和他鬼扯些听不懂却又意味深长的东西了。
“我没有。”雅各布声音很平静，但是平静的有些诡异了，“再见。”后退了两步，隐入了黑暗。戈登踏上前想要逼问的时候，却发现魔术师诡异的消失不见了，不过一个眨眼，就这么从他面前消失不见了。
只是对方近乎于逃的状态，让他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你是松林农场当初的志愿者？这就是为什么你对布鲁斯这么关照的原因？韦恩先生把你也救出来了吧，就好像对待凯伦?詹宁斯一样，对不对！”戈登的语气已经近乎于逼问了。
戈登站在黑暗中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他知道魔术师就在这个工厂里，他知道对方在听：“魔术师，凯伦昨夜被杀害了，杀害她的就是雨果……”戈登还没说完，就被猛地顶到了铁架子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年久失修的铁架子发出吱呀一声响，灰尘噗噗的落了下来。
巨大的冲击力让铁架子弯折了一些，戈登却好像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盯着正掐着自己脖子的魔术师，他知道自己戳倒对方的痛处了。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戈登从魔术师浅蓝色的眼睛里，看见了白色的流光。
“雨果?斯特兰奇！”戈登有些艰难的重复了这个名字，“你要帮我们。”
“如果你再重复那个名字，就去下地狱吧。”雅各布的声音非常低，“下地狱去吧。”
“托马斯?韦恩……”戈登已经有些喘不上气呢，“布鲁斯……”
【如果累了，就回家吧。】
“布鲁西……”雅各布松开手，眼睛里面带着几分茫然，“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但是这种茫然很快就转变为了惊慌。
戈登因为缺氧没有站立的力气，跌坐在地上，戈登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看着正惊恐盯着某一处的魔术师。如果之前还有些怀疑，如今戈登是真的确定了，魔术师和韦恩家有联系，和斯特兰奇也有联系。
【知道么，人类脑域开发不过百分之三，你是少见能够接近百分之十的人。但是想想吧，如果你的脑域开发接近百分之二十，三十，五十，一百！那该是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啊，对不对，雅各布先生？】
“不，离开我……”
戈登看着魔术师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几步，看着他身后铁架子表情近乎于惶恐。哪怕戈登万分确定此时整个工作间，甚至正片地区里只有他和魔术师两个人，戈登也不由得毛骨悚然，觉得对方在他身后看到了什么人。
那表情太过于真实了。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别让我再看见了，别让我再看见了……”魔术师跌坐在地上，紧接着戈登就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他看见了魔术师的脸发生了变化。但是这并不是让他最惊讶的一幕。
魔术师的身体，忽然变得透明起来。
第28章 一个突然而至的想法
求助于魔术师的这件事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只不过戈登后来又去了一趟韦恩宅找到了布鲁斯，和他说起了这件事情。他怀疑布鲁斯很可能在很久以前见过魔术师，甚至他的父亲和魔术师也有交往。
“不可能。”阿福直接否定了戈登的说法，“我从布鲁斯主人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已经在他身边了，从来没有讲过什么自称‘魔术师’的奇怪男人。第一次见到还是之前……”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在托马斯主人和玛莎主人出事儿之前，没有。”
“但是他管布鲁斯叫做‘布鲁西’，当时他处于一种恐慌之中，那种熟稔的语气不像是伪装出来的？”戈登听着阿福的说法有些疑惑，“还说你不可能在这里。那种惊诧和意外并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
“谁知道呢。”阿福哼了一声，“没准那位先生演技超群。”
戈登对于阿福的讽刺不在意：“应该不是，当时他的表情我观察的非常仔细，而且他并没有骗我的必要性。魔术师这个人虽然性子古怪，但是却从不撒谎。有没有可能是韦恩先生像是帮助凯伦一样，帮助了他？”
“不会，”这次否定的是布鲁斯，“我和他提起过父亲，他并没有什么反应。起码，和凯伦的反应不一样。”布鲁斯对于人的情绪非常敏感，“实际上，我也怀疑过他认识我。但是我的记忆力并没有这个人。”
“是么？”戈登想了想，还是没有得到答案，“总之，我能够确定的就是他十有八九也是当年‘松林农场’的志愿者。提起这件事情还有斯特兰奇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变得非常的恐慌，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有没有可能让他指证？”布鲁斯眼睛一亮。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戈登摇了摇头，“你没有看到他当时的状态，实际上我觉得他最近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故意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要把我杀死，虽然不知道什么让他住手了。”
“杀人？”布鲁斯愣了，看着戈登。
“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布鲁斯。”戈登摇了摇头，“或许他对你非常的有耐心，甚至对你非常的友好，但是他骨子里并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人。所以如果可能的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儿吧，布鲁斯。”
“你以为我没有劝过他么！”阿福在旁边插了一句话，“但是可见这位魔术师先生，真的有什么诱惑人心的力量，起码把布鲁斯主人迷得不知东西。”
“阿福，他是好人！”这个问题很明显已经争执了很多次了，因为布鲁斯的语气只有无奈，“魔术师只不过是有些恶趣味而已。”
戈登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出来。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没法儿相信这件事情，凭空消失的人？说起来他一直觉得哥谭已经够疯狂了，如今他亲眼见证了更令他感觉诡异的事情。
“不过起码我们知道他和‘松林农场’有关系了，”戈登转移了话题，“或许当年的‘松林农场’项目，你父亲救下的不仅仅是凯伦一个人，既然还有魔术师，就说明还有更多的人被救起来了。”
“你的父亲是个好人，布鲁斯！”戈登看着布鲁斯重复道，“是个好人。”
布鲁斯对于戈登的说法不可否置。
“我下午去一趟阿卡姆疯人院见一见斯特兰奇，或许能够得到一些信息。如果可能，布鲁斯你最好不要去找魔术师了，他情绪有些问题。”想到魔术师的失常，戈登好心的建议到，“起码最近不要去找了。”
“你可以直白的说，他是个疯子！”阿福讽刺道。
“阿福！”布鲁斯抬了抬声音，“我知道了，我不会去找他的。”实际上他最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实在是没有空去找魔术师了。赛琳娜告诉他最近她得到了他弟弟雅各布的消息，所以布鲁斯一直在忙这件事情。
死去的人固然重要，但是活着的人才是更有意义的。
戈登看着布鲁斯，又看了一眼正在和布鲁斯争执的阿福，起身告退了。实际上他说或许魔术师曾经在韦恩家生活过一段时间，并不是凭空的猜测。见到魔术师失常的时候，戈登几乎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个名字。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重复这个名字，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要这么做：“布鲁斯?韦恩。”
然后他就看见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竟然真的停了下来，跌坐在地上情绪似乎平缓了很多。虽然还是半透明的状态，但是起码没有刚才那种仿佛是虚空投影的感觉了：“布鲁斯?韦恩？”轻声重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