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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青山有雨 (海乱月)


  烧灼的感觉,有时候反而令人觉得享受。
  就如黄子或或许一直享受着黄子翾对待他的态度。
  因为那让黄子或觉得自己还活着,是活着的。
  倘若非要有人在那年的那一天死去,黄子或希望那也只有黄子翾变成尸人的父亲。
  他不希望黄子翾,还有他自己,和那位变成尸人的父亲,一同死去。
  无论是以哪一种方式。
  逝者已矣。
  生者,被留下的,甚至是被抛下的,终有一天也将成为逝者。
  而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灰白,无可救药的灰白。
  病态的。
  所有人。
  所有人都是病态的。
  天下人,都是,病态的。
  如此自以为是的想法。
  夭海煦收到了礼物。
  一个香囊。
  一个他喜欢的人亲手做的香囊。
  从单雪雪那里。
  “海煦公子。”
  “我说过了,叫我海煦。”
  “好……海……海煦。”
  “嗯?”
  “雪雪身份低微,没有贵重之物可以用来……用来相赠,这是雪雪自己做的香囊,公子若不嫌弃的话,还请屈尊收下。”
  夭海煦很开心。
  开心得不得了。
  “单姑娘——,雪雪。”
  “嗯。”
  “我喜欢你。”夭海煦道。
  “我也是。”
  夭海煦看到单雪雪甜甜地笑着。
  他觉得他可以为她去死。
  单雪雪微微低下头,用右手将右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
  夭海煦情不自禁地,在她露出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然后单雪雪抬起头,笑意蛊惑。
  夭海煦看着眼底的樱唇,色泽鲜艳,甜美得像在等待采撷。
  在他吻上去的同时,单雪雪主动迎了上来。
  如此契合。
  如此美好。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不必宣告天下,只需伊人在怀,夫复何求。
  “跟我走吧,海煦。”
  艳红的唇里吐出魔咒。
  “好。”
  醉心迷神,夭海煦放弃思考,是因为他觉得不需要思考。
  两情若是相悦,又何俱灰飞烟灭。

☆、(十七)

  “竹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开口相问的最后还是章钧冉。
  “我是和我的朋友一起出来的,”竹伊季含糊其辞道,“就是这位七秀弟子夭海煦。”
  夭海煦接道:“我们在纯阳认识了单姑娘,答应了要来洛阳看她,主要是我和单姑娘的约定,伊季是陪我来的。”
  “原来如此。”章钧冉点点头,也没有马上告辞。
  眼神中也已经不再带有之前那种凉意。
  只是,对竹伊季的称呼依然变得像最初那样客套。
  明明都已经叫过他伊季了。
  “章大哥,怎么又如此客套起来。”竹伊季很努力地笑得开朗而若无其事,一边掩饰着心事故作大方,一边厌恶着自己的虚伪,“叫我伊季就好了。”
  “伊季。”
  这么叫他的人却不是章钧冉,而是夭海煦。
  “我和单姑娘先去逛逛,你和军爷叙叙旧吧。”夭海煦说着还冲竹伊季挤了挤眼睛。
  “单姑娘,可愿赏脸?”夭海煦又特意询问单雪雪。
  单雪雪柔柔地道:“如何不愿。”
  说罢略带娇羞地看了看章钧冉,向章钧冉与竹伊季辞了别。
  “章大哥,伊季是否做了什么不妥或令你不悦之事?”
  竹伊季忽然下定了决心,要问个明白。
  既然章钧冉人已经在他面前。
  “竹公子言重了,并无此事。”章钧冉不由自主地避开了与竹伊季的视线相接。
  “真的?那为何章大哥忽然与我疏远起来?”
  回答竹伊季的是沉默。
  然后竹伊季听到的是这样一句话:“竹公子,尊卑有别,想必公子出身不凡,章某一介莽夫,只怕,高攀不起。”
  莫名其妙!
  这算什么破理由!
  竹伊季忽然很生气。
  这种看似谦卑,实则傲慢的言辞!
  “章大哥,原来连你也不明白我!”
  章钧冉听到这句话抬头的时候忽然就慌了。
  诶?
  竹伊季只觉得脸颊上有湿漉漉的感觉。
  他哭了?
  怎么回事?
  怎么就哭了呢?
  竹伊季你为什么要哭?
  这算什么?
  也太丢人了吧。
  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流了出来。
  仿佛不受意志的控制。
  这并非竹伊季的本意。
  “伊季?!”然而那人忽然叫了自己的名字,“伊季,你别哭啊。”
  “我没哭!”竹伊季流着泪大声说。
  “那你脸上的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不用你管!”竹伊季带着哭腔,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哭,竹伊季甚至刻意不去擦拭。
  只是用尽了全力,不让更多的眼泪流出来。
  “求你别哭好吗?”
  章钧冉只觉得竭力至今的压抑都将功亏一篑。
  “伊季,是我不好,我说错了,你别哭,有什么我们好好说好吗?”
  怎么就把他给弄哭了。
  更可恶的是,他哭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很可爱。
  可爱到章钧冉想吻他。
  非常想吻他。
  可是,怕吓到他。
  “你说连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告诉我好吗?”
  章钧冉问着,一边不自觉地轻轻抓住了竹伊季的手臂,将后者拉近自己。
  “你说的没错。我家确实是个官宦之家,族中代代都有人为官,家严官拜五品,我娘虽非正妻,却与家严鹣鲽情深。但这个出身对我来说,即便镶金嵌玉,却永远都只是个樊笼。幸好我娘将我从小送入长歌,哪怕能远离那个樊笼些许,也是好的。可樊笼终究是樊笼,而我想要的,是志同道合、行侠仗义的自由。”竹伊季一口气地说着,“第一次见到章大哥,你便说长歌门人有才有识、爱国忠民,我便以为你是懂我的,原来这么久以来,什么相交相知,什么志同道合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章大哥你在意的竟然是什么家世出身!在意到不惜一笔勾销你我的情义?!”竹伊季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用力甩开章钧冉的手,却被章钧冉叫着他的名字再次抓住,他便伸着手不依不饶地推他,想要推开,却被拉得更近,“我努力地想要挣脱那个樊笼,向你靠近,以为你会接住我的手,给我更多力量和勇气,原来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
  “伊季,等等,你冷静一下。”章钧冉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地听着。
  可是竹伊季不想冷静。
  他觉得无比委屈,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你放开,我要走!”
  章钧冉问道:“你要去哪儿?”
  竹伊季道:“我要去找海煦!”
  “你找他干什么?!”章钧冉忽然就觉得不爽。
  “不用你管,我要找他喝酒!”竹伊季一脸不自知的又气又伤心。
  “不!许!去!”章钧冉几乎吼道。
  哭得这么可爱还想跑去找别人喝酒!
  简直没法忍。
  虽然竹伊季一直在挣扎,但章钧冉没费什么劲就把他推到了一面墙上。
  竹伊季抬起头,天光被比自己高大的章钧冉挡住了些许。
  桃花眼里是对方幽深得令人窒息的凝视。
  章钧冉道:“伊季,我错了,是我让你失望了,我绝不会再说那种话了。”
  竹伊季的睫毛颤了颤,一颗原本沾在上面的泪珠变成流体滑了下去。
  “如果你想逃离那个樊笼,我会帮你,我会接住你的手,我会给你我的力量,不会是你的痴心妄想。”
  然后章钧冉低下头吻住了他。
  竹伊季的惊喘被这个吻掩在了唇齿之间。
  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他不由自主地抓住火红袍袖上的一片。
  浑身都无法抑止地隐隐发起烫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听之任之。
  他也不知道这种状况将要持续多久。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久一些还是希望快些结束。
  这不是他可以思考的状况。
  这样的状况从来都在他的思考之外。
  他没有奢望过这种状况的发生。
  他发誓。
  而现在,他满脑子都只剩下他喜欢章钧冉这一个念头。
  就是这个人。
  他喜欢这个人。
  这个正在索求着他的人。
  章钧冉并不希望这种状况结束。
  不但不希望,还要竭力地克制自己做出更出格的举动。
  他不是柳下惠。
  竹伊季的无邪对他来说是一种变相的诱惑。
  但是,但是。
  别的先不说。
  毕竟这还是在洛阳城!
  他在放开竹伊季的唇时,压抑着将吻掠过竹伊季颈间露在衣领之外的肌肤。
  即便他所贪求的更多,也不是就可以随心所欲的。
  夭海煦和单雪雪先粗略逛了一圈,再快要接近出发处之时,单雪雪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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