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黄少天从善如流,把刚刚被他喂饱,在高潮余韵里丝毫不愿意动弹的Omega翻过去,烙饼似的从背后压在柔软的床铺里。
周泽楷感到仍旧敏感酥麻的腰被从后边提起来,紧跟着一只软枕给塞到腰下垫着,他便懒洋洋地动了动腿,难得善解人意地摆出了一个与人方便的姿势,将底下那处给操开了的穴眼体贴地抬高到了任人施为的位置。
黄少天似乎对他高潮后的好脾气十分习以为常,指腹在他腰间摩挲片刻,便揉搓着湿淋淋的臀肉,掰开掩藏在臀缝里的穴眼。
那处在发情期里,仿佛长久挂着奔流的水渍,无论目睹过多少次,也总让黄少天感到些许不可思议。平日里那么说一不二,强势到足以让人忘记Omega身份的人,在基因赋予的特定时刻里,也仍然柔软温顺,张着腿追逐Alpha给予的快感,能把他整个吞进去,绞紧含吮,榨取满足与慰藉。
他把揉按着臀尖的拇指伸进去,穴口湿润滑腻,微微收紧,引诱者无论什么进到紧致饥渴的深处去。
周泽楷却似乎并不在意落在给人为掰开的后穴的视线,连带着刚刚给操得发麻的穴口被黄少天多少有些情色的抚摸,唯一的反应也不过是腰臀间无法抑制的敏锐战栗。
他甚至有些昏昏欲睡,毕竟难捱得仿佛地狱的发情期终于千辛万苦到了第一次中场休息,Omega的本能让身体迅速从情欲中遁入休憩的松懈,以便迎接下一波发情期的剧烈渴望。
周泽楷顶着一脑袋的浆糊想了想,伸长手臂扒拉过来角落里的一只靠枕——上边印满了妖娆的Doge,与性冷淡款的床上用品格格不入,与一身狼藉简直目不忍视的两个人当然更加违和。
周泽楷把脸埋进Doge靠枕里,又就着趴跪着的姿势十分艰难地侧过头,与靠枕上无数魔性的Doge一道,垂着眼睛瞥了瞥箭在弦上却不知道还在犹豫磨蹭什么的Alpha。
黄少天:“……”
他看着周泽楷刚刚从情欲里挣脱出来的湿润眼睫,以及他鼻尖蹭着的一群Doge,觉得自己至今没有阳痿简直是个奇迹。
周泽楷成功让黄少天这样的人物几次三番哑口无言之后,用叫床叫哑了的嗓音言简意赅地提醒刚刚满足过他的Alpha,“不做就睡。”
刚刚经历过彻底的高潮,眼下正处于放空期的Omega尽管不介意给人实打实地觊觎着生殖腔,大概也是无法理解Alpha在此情此境下源自本能的剑拔弩张的。
因而他十分不讲究地就此破坏了Alpha心底逐渐膨胀起来源自征服的满足感。
黄少天多少有些挫败,然而他决计是不会跟着周泽楷科普刻在Alpha基因里的征服欲望的。他不知道其他的Omega是如何看待一己之力无法抗衡的分化性别的,但是对于周泽楷而言,诸如此类的一切恐怕都不必升到征服与被征服的境界,毕竟在信息素平平静静的大多数时间里,他从来只属于他自己。
黄少天默默地想,自己至今还没被这家伙过于诱人的发情期激出易感期,正儿八经地成结搞出各种意义上的人命,恐怕与周泽楷这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嘴不无关联。
他这么想的时候显然没想到周泽楷除了沉默寡言与一鸣惊人,还会紧跟着给他更大的惊吓——或者说惊喜。
黄少天一时间自然有些失了兴致,再者看着周泽楷一脸困倦,仿佛自己暂时给压制住了的瞌睡虫也一道给他勾了起来。
他在跟周泽楷上床的大部分时间里也许都不像一个大众印象里日天日地的Alpha,简直像个收放自如的性冷淡。当然最可能有此猜测的周泽楷并没有立场胡乱揣测自己,黄少天十分笃定,毕竟业务熟练。
不外乎是做得太多了,太熟了,或者更正为因为太熟了所以上床的时候不至于太激烈——总之既不是自己的原因,也不会是周泽楷的问题。
黄少天有些郁闷地松开敞着腿几乎予取予求的Omega,仿佛立刻在周泽楷的眼神里感到了突然压过了生理需求的倦意,这从作息而言似乎说得通,然而下身剑拔弩张仍旧直挺挺指向趴跪着的Omega的凶器让Alpha突如其来的呵欠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只是气氛微妙而并不自知的两个人看起来都对此毫无疑义。
黄少天泄了力似的靠进胡乱堆着的软枕里,一面熟练地撸动着自个儿的性器——毕竟他的职业注定了他同样有许多需要独自在深山老林里度过的易感期——当然独自度过的易感期里与眼下情形十分迥异的冲动并不在试图草草解决生理需求跟着沾枕就睡得黄少天的思考范围里,一面潦草地控诉周泽楷对待跑友的态度,顺道对告一段落的第一波发情热总结陈词,“周泽楷你这样不好不好,对大晚上开了那么久高速回来给你解决周期的Alpha不能这么翻脸不认人的知道吗?你这种行为很容易失去Alpha的我跟你讲,也就是我不跟你计较。看在你累我也累的份上赶紧麻利地睡觉,别还没怎么睡又想要了,那真得出认命了。”
他们像是一对难得一见的寡淡如水的AO,似乎天生勾不起彼此的天雷地火,这无疑是一桩稀奇的事情,当事人却表现得毫不在意。仿佛这无关紧要,又像是默契地提前步入了平静的年月,阴差阳错作出了一副白头偕老的安分姿态。
当然黄摄影师和周大明星忙碌得连周期都不一定凑的上的日程里,是决计挤不出再多一点的时间来思考诸如此类的人生大事的,毕竟不是所有的Alpha和Omega都对周期的过程与质量有很高的要求。
周泽楷默默看了黄少天一眼,见他似乎真的打算自己解决一下抓紧时间补眠,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对待黄少天的态度,尽管自认并没有什么问题,仍然多少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虚,仿佛他刚刚仗着发情期狠狠地欺负了一把黄少天,毕竟从小到大,只要把句式当中的“发情期”稍微替换一下,这事情他就经常干——只能说在他这里,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终究也是各方面都十分均衡的少年,只不过其中的阴暗面鲜为人知罢了。
他有心替黄少天解决一下,然而发情热已经消退下去,连带着灼烫的体温都舒缓了不少,而他从来不善言辞,神志不清的时候可以轻易脱口而去的邀请与恳求这会儿对他而言简直难如登天。
周泽楷犹豫了一会儿,就着趴跪着的姿势直起上半身,伸手连同黄少天动作不停的手指一并握住了那根给了他无数快乐的性器,然后他就意外地瞥见了黄少天大腿上的一道新伤。
这人从大学那会儿开始,就时不时往听也没听过的地方跑,失联个十天半个月是家常便饭,起初黄妈妈找不着儿子,还要打电话问周泽楷,后来连家里都放弃了泼猴似的儿子,彻底不管不顾了。这样的生活注定他总会碰上些可大可小的惊魂动魄,身上添几道口子再正常不过,然而划拉在大腿内侧这还是第一回。
周泽楷一边觉得奇怪,一边有些新鲜,一念之差,试图照料他的Alpha的手指就不务正业地滑倒了拉得颇深的结痂疮口上。
“怎么弄的?”
周泽楷想象了一下会伤到这种地方的情形,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黄少天猝不及防给他摸到还没好透的伤处,先是给刺激得抖了抖,紧跟着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倒抽了口凉气,连手里纾解自己的动作都一并停了。
“……没什么,在外面跑拉了道口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周泽楷一听这货十足的欲盖弥彰,立时来了兴致,追问道,“裸奔?”
总不会是在丛林里放飞自我,裸奔着跨栏搞的吧。
黄少天一看他饶有兴致的表情,就条件反射似的头皮发麻,简直能透过这人精致好看的眉目听见他脑子里的一派胡言,于是他只好赶在周泽楷再度语出惊人之前果断放弃遮掩,及时招供,“就是被蛇咬了,我自己没留神,口子拉得比较深——你不要脑补乱七八糟的东西听见没有,裸奔这种事情是怎么被你想出来的?等会儿是不是还要说我在灌木丛里头玩跨栏?”
周泽楷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猜得真准。然而他仍旧感到疑惑,毕竟黄少天野外生存技能简直满分,是末日降临足以好好抱着以逃出生天的大腿。黄少天是不会骗他的,但是给蛇咬成这样,多少算得上阴沟里翻船,实在有些难以想象。
黄少天面对着周泽楷眼神里明晃晃的“难道不是跨栏”,只觉得这辈子摊上这么个祖宗多少有些蛋疼,只能原原本本招了前因后果,“好吧好吧你自己知道就算了啊,别给家里乱讲,不然我一世英名不保。那什么,就临出山那几天,赶上易感期了,结果一不当心,惹了条原住民,幸好没毒,不然我回来得更晚。”
他其实话没讲清楚。那是他独自度过的第三次易感期,这对于一个有固定Omega的Alpha而言,多少有些艰难。除却抑制剂对信息素的安抚,简直要爆炸的下体同样需要抚慰。而他就着归心似箭与往昔峥嵘——想着周泽楷——艰难纾解的时候,原住民突然给他来了一口。而独自在外难以抑制易感期冲动的Alpha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关照那条咬得他腿上鲜血横流十分可怖的蛇,疼痛与鲜血的气味反而撩拨他心里面埋藏了三个周期的冲动与肆虐。
顷刻间他想着远在千里之外,却每一次都在他身下承受着痛苦与欢愉的周泽楷,就着近在咫尺的血腥味达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