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八天是有原因,主要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铁手喊醒追命的方式。私心非常爱脑补老三全神戒备的睡觉,虽然有点小心疼,又觉得那样的姿态非常帅气,在这种情况下想喊醒而又不他,设定是要先破气,大师兄自带气场可以破,小师弟可以拔剑破,二哥就用这种潜入并安抚的方式破。
羞羞///_///
☆、章十六
[十六]
莫舟流的高昂情绪没能打动阮宓秋。
女子安静娴雅地听他讲完,然后淡淡问道:“你娘还在吗?”
立刻,莫舟流像给人当面打了一拳,牙齿仿佛都和未说完的憧憬一道吞落肚中,瘪着嘴好半天才低声回答说:“姨娘走后不出十日,娘也积郁而终了,她生前欺侮你,害苦了你,她已知道错了。”
阮宓秋轻轻一点头,莫舟流马上又住了嘴。
“流儿,我今日来是有事求你。”
少年苦笑应道:“姨娘以前最是疼我,莫要这样生分吧?”
阮宓秋只自顾自地说下去:“帮我备三匹快马。”
“没问题,”莫舟流搔搔脑袋,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极暖地笑问道:“姨娘,你有事着急赶路吗?若是不很匆忙,我去拾掇辆车,可比骑马舒服多了。”
他瞟了铁手和追命一眼,最后还是定定看着阮宓秋,满怀期冀地等候回话。
其实他有些好奇,为什么姨娘会和四大名捕结伴而行。
——但莫舟流张了几次口,始终是没问出来。
“是有急事,”阮宓秋眨了一下眼,眼睫交错又缓缓分开。
她仍是冷淡的。
“要是不快些,往后可能不再来看你了。”
莫舟流疑惑顿生。
“姨娘?”
“别问了。”
他极听女子的话,真的只颔首“哦”了一声。
然后莫舟流立刻叫来几个人,要他们准备马匹,又邀着铁手和追命坐下,将刚刚送到的鲜果酒茶一一摆到二人手边的桌上。
“两位大人,果子都是庄里自种的,这柿子您二位一定得尝尝,”他又特地转向追命笑道:“三爷,这可是小侄最好的酒了,恐怕入不了您法眼。”
这一通忙活完,莫舟流步出厅外,望了望院中的几丛翠竹落在地上的影子。
太阳已经开始往西去了。
他点点头,进屋来打个长揖,诚惶诚恐道:“小侄今日邀来几位病人,应该快到了,二爷三爷许我失陪片刻。”
铁手追命亦起身还礼道:“少庄主治病救人,我们不敢耽搁。”
莫舟流这才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又换了亲昵语对阮宓秋说:“姨娘,明早我给备好马,今晚不要走了吧?”
他似乎因为太信服阮宓秋,自然而然地就认定铁手和追命也得要跟随她的决定做事。
这想法说来也对,眼下还真是阮宓秋去哪,他二人就要跟去哪里。
况且昨日傍晚,追命才托广霁的探子急信回京,请无情查查阮宓秋和严沨涯的身份,到现在将够一日一夜,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回信在路上。
——追命估摸着今晚就能看到无情给他们的资料。
阮宓秋未拂莫舟流的意。
她点了点头,仍是慢而干脆地眨一次眼。
莫舟流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走以后,屋中的气氛突然凝滞起来。
铁手、追命、阮宓秋三人,既不动也不言语,更妄论吃喝。
他们仿佛并未感受到身边沉沉若死的压抑。
***
铁手拿着个柿子端详起来。
那只柿子从他的右手换到左手,又自左手回到右手,皮上的霜都丝毫未蹭掉。
铁手起身,随手将柿子一抛,正好落在追命怀里,紧绷的果子轻轻颤了颤,贴着追命衣衫的那侧甚至压扁了些,看来是汁水相当充沛。
阮宓秋双眼一瞪,于她来说,神情已是震讶至极。
——泉帛山庄四围的柿林生的果子,即便熟了也是爽脆的,绝不会这样似皮囊包着一汪水。
她实在已不知道该怎么论说铁手的内功。
阮宓秋未曾见过这等功力。
比这差些的也没见过。
*
追命拈着柿子丢进嘴里,然后摸出一盘绳子递给铁手。
铁手接过,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大步走了出去。
等到他脚步声都完全消失后,阮宓秋忽然扬眉说:“二爷要是怕迷路,可以命人带路。”
追命也扬扬眉,端起桌上酒杯嗅着,随意道:“摘几只柿子顽罢了,哪会迷路?”
阮宓秋露出十分柔媚的笑容。
“说的是,这么多年,总共也没困死过几个人,是我多虑了。”
追命不理会她,默默饮尽杯中酒,转而问道:“你当年是被莫逸莫庄主救了才委身于他?”
阮宓秋显然没料到他有此一问,视线乱扫了几下才沉声答道:“那年我被花楼鸨母带来此处,说要给我们检查身体,我趁她不注意跑了,没想到困在林中,等了整整一天才遭人救出来。”
“救你的这人正是莫逸?”
“是,他知道我没染上病,年纪也够,就把我留下了。”
追命一顿,轻叹道:“莫庄主此前无子?”
阮宓秋摇首,须臾之后又沉沉地点头。
二人再次陷入无声。
直到铁手回到厅中的前一刻,阮宓秋才坦然张口道:“我知道你们已在查我,到时三爷若还有不明,但问无妨。”
追命不置可否,悠然取下腰间葫芦,将喝空的酒杯注满,一扬手送到阮宓秋面前。
酒浆旋荡了许久,险些溅出杯子。
但毕竟是一滴未少。
阮宓秋看着两只酒盏,端起其中一杯掩口饮了。
她喝的是莫舟流离开前替她斟的酒。
这只白玉盏给放回桌上时,另一杯尚满的酒又晃动起来。
方寸间掀起巨浪大潮。
一阵猛烈的震荡后,杯倾酒洒。
阮宓秋的眼睛弯曲的角度使她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追命亦拊掌颔首,低低地笑了几声。
恰在此时,离去小半个时辰的铁手踏着忽然入堂的秋风进了正厅。
他真的带回来三个青皮小柿子。
*
铁手以随意且熟络的口气与阮宓秋攀谈。
“阮姑娘,劳你快带咱们到那青阳谷去,我想尽早将这案子办完回京,好让师兄弟也尝尝鲜。”
阮宓秋的眼角微微发紧,愣是没能答出话来。
杀了人负着罪的是她,虚实周旋的那个也当是她。铁手追命理该心急焦躁,恨不得严刑拷打逼问她才是,现下却好像她的心事最重了。
阮宓秋罕见地着慌,又立刻抿唇镇定道:“二爷,我既然过八日,必不迟于此。”
她浅淡地笑了笑,很体贴地接着说:“两位大人尽可去外面商议对策,我就在这里坐着,总能叫你们看见,不怕我逃。”
铁手和笑道:“姑娘也逃不走啊。”
说完,他向阮宓秋欠欠身,还当真拉上追命走到门外议论起来,声音并未刻意压低,但传到屋里几步远便模糊不清了。
阮宓秋凝神去听,也只有一片嗡鸣,使人无比生厌,她索性不再窥探。
她入定那样地沉思。
表情却愈发扭曲。
眉心皱紧,嘴角反而上翘出轻快的弧度。
鼻子哼出轻蔑。
那二人竟然说愿意帮她求情。
可笑。
自己何尝要求宽恕了。
阮宓秋望着铁手和追命的背影。
***
二人一说起话,追命立刻收起闲适表情,沉声问道:“怎么样?”
铁手摊摊手掌吐口气。
三只没熟的柿子在他手里挤作一团。
“没看出来是什么阵,但确实怪,我在里面硬闯,仍得要运转真气压制,才不感到晕眩,可还是没走到头。”
铁手那原本有卷绳子,加上追命给的,连起来接近二十丈,一头拴在林外,一头牵在手里,他便硬生生闯了进去。
但这林子径直地走都这般广,二人实未料及。
泉帛山庄向来没传言说过有大仇家,人们议论起来只当谈资,也没谁听说实际竟有这等机关。
——没有人愿与泉帛山庄扯上关系。
难道莫家有想躲避的人吗?
可莫舟流的行事作风又不似避人。
还有阮宓秋,她来只有那一个目的吗?
*
“二师兄。”
因为追命沉思的神情和流露的郑重气息,铁手也更为严正。
“你说。”
“我怎么都想不通,莫家行医治病,也不曾听说被迫害,何苦要小心翼翼地守护防卫,而且依二哥所言,那林中所布阵法,对擅闯者忒也毒辣,他们究竟是否在防人。”
——亦或是有意害人?
铁手思索片刻摇头道:“我也想不出泉帛山庄和哪些人事有关,或可问问莫舟流,希望他愿意说,若他不愿,也许确有颇深隐情。”
追命扣折着下巴上生出来的胡茬子,默默点头。
忽然铁手又疑惑道:“我却不明白阮宓秋来这是为什么原因?她似对此处并无深厚感情啊。”
“这个么……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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