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不整,胸膛露出寸许肌肤,给这副倾城绝妙的面容添了上了魅惑,更何况男子低低笑着,日月星辰也不及他灿烂,这是一副过分美丽,已经分辨不了雌雄的面容。
蒯聩怔怔的看着他,早已忘了慌张,等到男子阖上衣衫,系好腰带,站在他面前,蒯聩才面色一红,醒悟了过来他刚才在想些什么,他竟然对一个男子意淫!
弥子瑕蹲在他面前,有些为难道:“太子,弥牟与那女子并未私通。”
此时的蒯聩哪还顾及都了那么多,他满脑子都是面前男子刚才的面貌,直觉的一股热血从鼻道涌来,全身沸腾的如放在锅上烹煮,他心虚地眼神不断的闪烁着,就是不敢看弥子瑕。
弥子瑕蹙了蹙眉,沉吟半响,道:“太子,您是否能帮臣保守这个秘密?”
蒯聩根本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只是本能的想要答应他,不住的点头:“好。”
弥子瑕面色一喜,道:“多谢太子,臣与那宫女只是曾经在宫外有过些交情,现她父亲病重,特地请我来告诉她的。”
蒯聩几乎没有什么怀疑的点了点头,他全副心思早已不在那宫女的身上。
弥子瑕看他相信,心中一松,恭敬道:“太子,您早些休息,弥牟不打扰您了。”
他告退出去,蒯聩怔怔的看着他背影,脑子一片混动,不断闪过的仍是刚才男子胸前明晃晃的肌肤,他胁迫自己不要去想,那是一个男子耶,可是他的大脑好像不听他的指挥,仍然不停的想着。
直到半夜,他实在睡不着,招小邓进来,小邓一脸睡意的跪在踏前,只听他的太子道:“小邓,你说男子之间如何行那种事?”
小邓迷迷糊糊道:“哪种事?”
“交欢。”蒯聩道。
小邓睡意一下子被烟消云散,他双手环抱,仿佛深怕太子一时兴起就把他强了。他苦着脸道:“太子,您怎么会突然对这种事感兴趣?”您以前可没这种倾向啊。
蒯聩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脑子中闪的全是那种画面,每每闪过,浑身欲|火焚身般,他有些不耐烦的追问:“你知道吗?”
“禀太子,小人也不太清楚。”小邓仍旧苦着一张脸答道。
浑身浴火难泄,蒯聩没好气的对准榻下那脑门就是一巴掌,小邓脸更苦的叫道:“太子,您这不能怪我啊,我没有做过啊。”
蒯聩挥了挥手,小邓立刻屁滚尿流的跑了,留下蒯聩一个人在榻上辗转反侧,心中不知道是迷茫还是后悔,反正挺纠结的,早上看着自己的遗精,更是心里复杂到了极点。
☆、第 5 章
卫王寝宫内,一把古琴置在案几上,一人轻轻的弹奏着,姬元享受般的闭了闭眼,复又睁开,随之一叹。
那抚琴之人停手,奇怪的看向姬元:“大王有何烦心之事?”
“太子啊……”姬元一叹。
弥子瑕一怔,琴弦划破手指,指尖盈满的一滴鲜血,落入琴中,发出青涩的声音。
姬元一惊,看着他怔然的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弥子瑕这才醒过来,他面色有些苍白,心不在焉的抽回手问道:“太子何事?”
可是那日与那女子相见的事?可是转念他一想,不对,若是卫王知道,怎么如此平静?
弥子瑕镇定了下来,姬元却只是注视他的手,道:“子瑕的手如此莹润,怎么可以伤了?”
他又将他的手拉了过来,看着指尖的血珠有些不忍,将他放在口中。
弥子瑕浑身一惊,他错愕的看着姬元,这个人爱自己到如此地步?他眸子不断闪烁,似乎有些挣扎,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像陷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要将自己湮灭,偏偏他越是反抗陷得越快,可是他不该啊,不该的……
若是有一天,他知晓自己的身份,该是怎样的震怒,该是怎样的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姬元将他的手指抽了出来,柔声道:“子瑕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受伤了,寡人可要心疼了。”
弥子瑕面色一红,温顺的点头,姬元望着他,面上带着笑意,将他拥入怀中,片刻,一只手钻进他衣衫中,弥子瑕笑着推拒了几下,姬元将他压在身下。
耳鬓厮磨,鱼水之欢,一两个时辰后,弥子瑕才慵懒的起身,姬元笑着支头看他:“刚做完就起身,不休息一下?”
弥子瑕嗔了他一眼,这一眼魅惑诱人,姬元心头又痒起,拉他入怀,又来一次。
从早到晚,弥子瑕出寝宫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他步伐显然比平时慢了许多。
宫道内的一棵树上,一个人自始至终的望着卫王寝宫处,看见那人出来,才眼前一亮,可是那人根本没有看见他,直直的从他那棵树下经过,树上那人气急败坏,随手从树上摘下一颗圆滚滚的果子就向那人后脑勺砸去。
一击命中,弥子瑕吃痛的回头,一眼看见蒯聩凶神恶煞坐在一根枝桠上,瞪着他。他的腿长长挂在枝桠上,本就岌岌可危的枝干,他还不时的摇晃一下,看的下面的人心惊胆颤。
弥子瑕站在树下,仰头喊道:“太子,您这样太危险了,还是下来吧。”
蒯聩静静的看着他,有些不情愿的道:“我跳下来,你会接住我吗?”
弥子瑕点头,张开双手。
蒯聩从树枝上站起,树枝和身体剧烈的摇晃,他微弯曲的双腿打着颤,他带着颤音再次确认道:“弥子瑕,你会接住我吗?”
底下弥子瑕再次点头,他仰头看着他的面容很安抚和耐心。蒯聩没来由心里生出信任之感。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下来,可是他偏偏就是想试试他会不会接住自己,就是没来由的生出这种执拗,他在树上一直看着,一直看着,他在那寝宫内就是没有出来……
飞跃而下,过快的速度让他惊叫了一下,下一刻,一只手将他拥入怀中,那个人抱着他退后了几步稳住步伐。
弥子瑕将他放在地上,道:“太子,以后不要再做如此危险的事了。”
蒯聩心里清波流动,难以自制,不管他这句话是不是君臣之间客套的礼仪,他觉得心头一暖,他不像那些人因为他的太子之位而忌惮讨好他,他甚至都没有太在意过自己。
他不在意自己是因为他全副心思在父王身上?蒯聩念头一闪,心里又纠结了,他感觉心里极不舒服,比刚才他在寝宫内的那段时间仍难受,他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懂他的心理了。
弥子瑕望了望他,有些不明所以,怔了怔,叫醒神游的太子,道:“太子,弥牟告退。”
他作揖告退,蒯聩一把握住他的长袖,话脱口而出:“弥子瑕,你待父王是真心的吗?”
弥子瑕一怔,半响愣在原地,蒯聩心头愤怒不堪、各种异样的心理随着他沉默翻天地覆的涌上来,他哑着声音道:“弥子瑕,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蒯聩说罢,怒气冲冲的的离开了,弥子瑕抬头望去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宫道,心头绞痛越来越甚,他不得不捂住心口,才勉强撑住。
☆、第 6 章
一日,夏日炎炎,凉亭美景,弥子瑕与公子朝相遇,公子朝拉着他一路聒噪,简直比树上蝉还要吵,重点是弥子瑕有大半听不懂他说的话,可是他总能耐心的听着,然后公子朝就会奇怪的眨巴几下眼睛问道:“你能听懂我说的?”
弥子瑕总是摇摇头:“听不懂,不过朝所说定然有你的道理。”
每每如此,公子朝就会抱住他,两眼汪汪:“知己啊——!”
弥子瑕笑的无奈,这种笑容在别人看来却似空气中发了酵,变了味,透着一股暧昧的气氛。
蒯聩冲了进来:“公子朝!”
他大喝一声,聚集在鱼池周围的鱼儿吓的纷纷逃散,蒯聩双眼充血,狠狠的瞪着公子朝。
弥子瑕被他吓的不明所以的愣在当场,公子朝却早已见惯不怪,他微微做了作揖的样子,就起身,然后一副悠悠然然的样子要穿过蒯聩。
蒯聩下巴绷的僵硬,咬牙切齿道:“公子朝,不要招惹你不应该招惹的人!”
公子朝哂笑:“敢问太子,什么人是我不应该招惹的?”
“你明知故问!”蒯聩怒道。
弥子瑕看着他们打哑谜,蒯聩呼了几口气,似乎不欲再也公子朝逞口舌之快,他冷声道:“公子朝,你告退吧。”
公子朝笑了笑,悠然的要拉着弥子瑕离开,蒯聩又发话了:“弥子瑕,你留下。”
公子朝望了望弥子瑕,松了手,远远站在凉亭的对岸,等他。
“你怎么和公子朝混在一起?”蒯聩问他的话,自然带上质问。
弥子瑕没有明白。
蒯聩又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弥子瑕答道:“宋国公子……”
“哼!”蒯聩冷哼一声打断,“就他那个样子也是宋国公子,他和他的异母妹妹秽乱宫廷!”
这句话如在弥子瑕脑中放了一个炮仗,噼里啪啦的响着,弥子瑕一下子愣在当中,半响蠕动嘴唇道:“公子朝他……”
“在宋国,他和南子的私情就无人不知,宋卫联姻时,宋国将南子送到卫国当夫人,宋朝竟然甘愿到卫国当质子,两人珠胎暗结,无人不知。”蒯聩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