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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八犬]时间轮轴 (梦裳宛)


  这事情兜兜转转,最后却还是回到了原处。
  信乃看向了那坐在远处的妖怪。
  那灰暗的身影即使灯光却也掩盖不住那抹浓郁的暗色,他如同一块石头孤身僵硬地枯坐着,仰着头看着月光,那清冷的月光洒在孤寂的背影上,平添了一抹悲怆的凉意。
  “你在难过吗?”信乃走了过去,站定在妖怪的身边问着。
  其实他有些不明白,木村初与魇在一起的日子也不过短短一两年,为何这妖怪却记了百年,念至今日。但回想起那一直等着玲子的菱垣,说来那也只是见了仅仅一面而已,但也一直等着玲子。
  也许真的,妖怪的感情要比人类纯粹执着得多。
  “没有。”妖怪顿了一会儿后,才出声。那种人类的情感,他此时并未感觉到。
  然而信乃并没有相信,这妖怪如此执念至深要寻找的人却已经死了,想也是很难过的事。
  但魇没有说谎,妖怪没有必要像人类一样撒谎,他并没有难过,心情一如既往得平淡如水。他只是出来寻着初的后人,现在既然已经知晓,那便回去好了。
  至少这一路,他也回忆起了当初的一些事情,这也够了。
  那土里到底是不是埋着初,妖怪不知道,也不记得。
  他只记得他醒来的时候正抱着一个布娃娃,很奇怪,就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
  但他就那么抱着,觉得感觉很好。
  他忘记了很多事,不仅仅只是初的那些事,而是这一百多年来的事。
  身为妖怪,他的确可以不吃不喝。
  但以人类梦境饱腹的他几十年一次总得出来觅食了才对,他不可能真就熟睡了这么一百多年,而这中间发生的事情他却完全没了印象,估摸着是不重要的,又可能是刻意遗忘了。
  不过那布娃娃的确有初的气息,这妖怪是知道的。
  但是,夏目和信乃的猜想是错的。
  他是不会去找初的,他知道。
  人妖殊途,走了那便是走了,他也便没再想着会再遇到这个人类,说不过也就只是漫长岁月里的一点而已。但明明只是一点而已,为什么他现在却又这么执着?
  妖怪想不通,记不起,总像是缺了什么一样。
  “你还要继续找吗?”信乃也没再多说什么。
  “不找了。”妖怪的声音很低沉,他站了起来,欣长的背影单薄如昔,恍若一个不留神便会陷进了黑夜,那双恍若暗夜般的眼遥望着远方像是延伸到了信乃所看不见的地方。
  “我要回去了。”
  魇走了,回了那原处。
  说是从土里来的,却好歹还是有副棺木埋在下,他进了那棺木里伸手抱住了那布娃娃,鼻尖是木村初的气息,他很怀念这种气息,觉得自己好像离开得稍微久了些。
  可惜,还是未能找到。
  他倒是希望能知道这人类能长命百岁,子孙成群,一生和乐无忧。
  他无意看见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又看了看娃娃右手上的红绳,记不清这红绳是何时系上去的了。
  妖怪脱下了那面具,盖在了那娃娃脸上,然后垂下头去轻轻地吻在了那面具额头上。
  “初,我想你了。”那妖怪轻声说着,将脸靠在那面具旁,双手珍视地抱着那布娃娃。
  然后他缓缓闭上了眼,沉睡着陷入了梦境。
  在梦里,他躺在那石头上,任由着那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自己身上,衣衫尽湿,但并未感觉到多少凉意,周围的风声在林子里也变得有些喧嚣起来,从那湿润的空气里嗅到了熟悉的人类的气息。
  睁开眼,坐起身来,他定定地看向那处,直至有个小小的踉跄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魇。”
  在离开十日后,这女孩却又回来了。
  不合身的衣服破旧灰脏,赤着脚一路跑来,双手双脚上都是不知从哪碰伤划伤的血痕,因为下雨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可怜得狼狈不堪。她依旧带着那面具,面具上却灰沉沉的。她喘着气从背后的包裹里拿出了一个桃子,还是他当日送给她的那一个。
  那孩子双手颤抖着像是托不住了般,声音有些颤抖,“你要吃桃子吗?”
  他低垂着眼,伸手接过了那桃子。
  “我可以,留下吗?”那女孩轻声说着,一只手轻轻拉住了妖怪宽大的衣袖。
  他沉默着并没有说话。
  “我知道人类的生命很短暂,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里留在你身边。”
  这人类还太小,还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到底有多么沉重。
  一直留在这里,这便代表了她便真正舍弃了人类的世界,忘了那之前的身份,一辈子只能困在这荒野的山林里,孤单寂寞地几十年都和一个无趣的妖怪为伴了。
  也许对他来说这几十年不值得一提,但对着人类而言这漫长岁月只怕总有一日会厌倦。
  “我可以留下吗?”她又问了一次,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手颤得更加厉害。
  他站在原地,有风从身后刮起,满头乌黑凌乱地飘摇起来,遮了他那双本应无悲无喜的双眼。他抬起了手臂,灰黑的宽袍衣袖在风中簌簌作响,将那狼狈颤抖的女孩揽在怀里,挡下了一方风雨。
  “你若想留,那便留;你想走时,那便离开。”
  但你若留下,那这一世的风霜苦痛我便替你挡下,保你一生喜乐平安。
  那年,木村初留了下来,便再也未曾离开。
  花开花落,朝夕相处,这一人一妖日日暮暮相依着,也便就这么过了几十个春秋。
  他梦见那年有人来寻她,而她只是牵着他的手躲在远处静静看着,她指着那其中一个满脸焦急,正呼声大喊的人说那是她哥哥,他问她是否要走,她注视着他却说这里才是她的归处;
  他梦见那年她送了他一条红绳,她只说是礼物,他却知道那是村里的传统,相爱的人类男女系上这红绳就代表被红线捆着了,便一辈子都分不开了,他还是伸出了手让她系上了红绳;
  他梦见那年雨落,他躺在石头上,那熟悉的女子穿着一袭红衫,撑着一把油伞向他走来。她微抿着嘴轻笑着将伞倾斜遮住了他的脸,低头靠近了他,衣袂贴合,微凉的唇角贴了上来;
  他梦见那年他蒙住了她的眼,带她到了一片桃花之地,他解开了那丝带,让那灿若云霞的桃花映入那女子的眼帘,那双他喜欢的眼眸里水光乍现,他笑着向她指了指那不远处的木屋。
  他恍惚间站在了那片桃花盛开的地方,繁华盛景,落英缤纷,他缓缓走着伸手推开了那木门。
  木屋里,那女子正站在桌后,低着头似乎正专注地看着桌上的一幅画。阳光从那窗口里透了进来,浅金色的光落在那女子身上显得有些透明而又飘渺,她的影子被光拖长落在地上,只是这样恬静的景色,就美得本身就像一幅画。
  那穿着樱色和服的女人缓缓抬起了头,熟悉的面容一下就映入眼帘,刻入心底,她眉眼弯弯地嘴角带着淡淡笑意地望了过来。
  “魇,欢迎回来。”
  他抿了抿嘴顿在原地,然后缓缓扬起了嘴角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过去。
  这世间,有着不敌岁月的归走之人,便有那痴心不改的归来之妖。
  只在那梦境里的桃花深处……

☆、找人

  从那天夜晚魇消失后,信乃和夏目便没有再见到这个妖怪了。
  想也是知道魇又回到了山林里,和他想找的木村初相伴着沉睡于土下了。
  一周过去,信乃和夏目还是又去了那片山林里,总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所以这两人即使知道看不见那妖怪,还是想再过来亲眼看一下。
  曾经他们也一起来过这里,当时是为了找木村初的后人,而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那女孩早就被埋在这片泥土下,而那痴心的妖怪也正沉睡此地。
  已是深秋的季节,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那风吹得觉得有些寒冷。
  但天色还早,信乃便提议说在这山林里再随意走走,夏目也自然同意了。
  两人在这山林里开始漫无目的地闲晃着,村雨也出来了,在两人头顶着盘旋着飞着。这山林倒是有些意料之外得大,不过倒真的是无人在此,就连个小妖怪都没看见。
  夏目的体力不及信乃,在山林里走得时间长了腿也有些酸,那风吹起来倒也不觉得冷了,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热汗。两人无意中看到了一片溪流,夏目便俯身靠在小溪旁,双手掬了些水拍了拍脸,感觉凉快多了。
  信乃也走了过来,当手碰到那溪水时,却有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了,信乃?”夏目看着信乃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太对,疑惑地问着。
  “总觉得这水有些奇怪。”信乃本身被村雨附身共存,与夏目能看到妖怪的性质不太一样,他自身便能感觉到妖怪的气息和妖力,而且其实其他妖怪也能察觉出他并不是单纯的人类。所以他碰到这溪水的时候,感觉出了妖力,像是在这里被封印什么一样。
  但这山林里有这妖力的也只有魇一个妖怪而已。
  “村雨!”信乃唤着村雨的名字,本停歇在树上休息的村雨飞了下来,化为了信乃手中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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