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 完结+番外 (天北空南)
百般聊赖的趴在蜘蛛网上瞧着他浇了一会儿的花,觉得无趣,正要将目光挪开,却忽然瞥见那株红姑娘周身似有白光笼罩,莹莹的白雾骤然往那上面聚集。
接着,只听“啪”的一声轻响,这货居然成仙了!
不……准确的说是修成人形了!他自己趴在这张网上二百多年了老司机愣是都没修成正形,这株草才长几年,浇了两滴水直接就化形了!
而且还化成了个美女!
冯渊欲哭无泪,两百年的道行居然比不过人家小水壶里的两滴水。
又瞧了一会儿,只见那红姑娘和那个帅气少年,说说小话,红红小脸,拉拉小手,亲亲小嘴,接着就搂搂小腰牵在一起就走了。
隔了老远,才模模糊糊听见他们飘过来一句,说啥“去警幻仙子那里登记吧。”
警幻仙子,那只有道行德行够了的仙家才能登上门的,冯渊这种小妖怪,自然是踏不进去人家的门槛的。就算踏进去了,也得让人拿着扫把给打扁了扔出来!
正朝着那两人背影使劲怨念着,猛地旁边又撞来一阵几乎令人毛骨悚然汗毛竖起的哀怨!
形似痴汉的美丽少女,躲在墙跟后面正搅着帕子,怨气十足的盯着少年和红姑娘牵小手的背影,那力道,在使点劲,都直接能把那帕子撕成小条!
面对少女如此冲天的怨气,虽然距离很远,但是黏在蜘蛛网冯渊还是感同身受的抖了三抖,甩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接着,那少女又尾随他们,朝着警幻仙子那里去了。
冯渊瞧着怨气集合地走了,忍不住长长的舒了口气。
又蹲了一会儿,冯渊觉得有些累了。迷迷糊糊的就趴在那里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剧烈的抖动惊醒的。
——卧槽地震了?!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但又想想,挂在这儿,地震怕啥……
天已渐黑,半弦月幽幽的露出了个轮廓。
睁开眼,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只黑蜻蜓。浑身漆黑漆黑的,是黑夜的颜色……
——那黑通通的一片,就跟刚从墨里,不——是从煤灰里掏出来似的,连俩翅膀都均匀的染上色。
然而这些并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只大黑的蜻蜓此刻就以一个特别销.魂的姿势趴在冯渊那个被扯出无数个大窟窿的蜘蛛网上。
晚餐!
冯渊脑袋里第一时间晃出这个选项来!
好几天没吃东西,冯渊现在饿的都快发疯了!
一见这个黑蜻蜓,那两只黑的就跟干涸的古井一般的眼睛,瞬间就迸发出火光,眼睛都绿了!
所以他二话不说,龇着两颗大门牙立马一蹦,就蹦到这个蜻蜓面前,张开獠牙就开始啃。
黑蜻蜓睁着那双空空洞的就跟百米深水井似的小豆眼,怔怔傻傻的瞧着冯渊,瞧着自己被啃掉的俩翅膀,又瞧着那货把自己啃得七零八落,用蛛丝缠得乱七八糟。
还没来得及呻.吟两声,就被冯渊一口啃在命门上——当场就挂了……
片刻过后,饿了将近半个月的冯渊终于饱餐了一顿,成功的收拾了这只黑蜻蜓,连翅膀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渣子都没留下,他满意的揉揉肚皮打算再打个小盹睡上一小觉。
刚眯起眼睛,只见从东边又冲过来一个道士,一个道士打扮的俊秀年轻人,踩着七彩祥云嗖嗖的就从那边飞了过来。
那道士好像在找着什么,神色有些慌张,踩在云彩上瞪着两只眼睛认认真真的朝地上看着,生怕遗漏一点地方,很认真的搜寻着。冯渊瞧着他脑袋低的都快钻进云彩里了,不禁有些好奇他在找啥……
这还没好奇完呢。
接着那道士就踩着云彩就晃到了冯渊跟前,停了下来。
☆、前世今生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居然掉了三个……心好累……这里还是跪求各位小天使们的支持……
那道士左瞧瞧,右瞥瞥,优雅的又转了几个圈:“咦,怎么不见了?明明应该是在这里啊?”
搜寻了半日也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正当他将要放弃的时候——
一仰头,正好瞧见了挂在蜘蛛网上四仰八叉的冯渊。
冯渊很清楚的瞧见那道士光洁的额头上,蹦出一根根带着色的青筋,先是左边蹦出两条,接着右边又蹦出两条,接着满脑袋都是!
只见那道士红涨着的脸,慢慢的随着青筋又都染成了黑色!他仰着脑袋瞧着冯渊,狠狠的瞧着冯渊。
脸上的表情,狰狞的比冯渊昨天吃的那只蜻蜓时眼冒绿光还要可怕!
冯渊看的出他很生气,非常生气,特别的生气,那眼神,就跟他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似的,瞧上一眼,都觉得会被活活的扒了皮!所以他软了,哪哪都软,八条腿全是软的,趴在那里像坨泥!
“孽物!老子养了几百年,被你一口全给啃光了!连个翅膀都没留下!”俊秀小道士骂了一句。骂完了,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薄如纸片的柳叶小匕首,应着日头,寒光凛凛!
只瞧一眼,那柳叶小匕首上的寒气似有灵性般的缠住了冯渊,缠得他浑身就跟埋进雪地里似的。他是真软了,明知道此刻要撒腿就跑,但是浑身真的是一点气力都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小道士举着小柳叶匕首“刷刷刷——”在冯渊面前舞了两下。
他只知道身体上钻心的疼了一下,接着又觉得肚子里好像少了什么,凉飕飕的一股凉意……
之后他就晕了过去。
身体好像又沉了下去,永无止境的沉,疼得他五内俱焚。像是被锁在一个封闭的世界一样,什么都消失了,只剩下黑暗……
“嘿,兄弟,醒醒,到站啦。”有声音在耳畔响起。
“哎,马面,你说他怎么还不醒啊?咱们今天可又要加班了,南边那些瘟疫闹得死了几千人,咱们本行工作还没做完,竟然还有功夫去管别人的闲事。”
“这有啥法子啊,谁让你输了人家两件金缕衣了。再加上,这小子跟咱们也算是故交了,送他一程也算是应该的了。哎,别叫了,你就叫一百年他也不能醒。哎,停停停,都说了你那方法不行,大耳刮子直接招呼着,你瞧他醒不醒!”
“啪——啪——啪——”三声回音绵长的巨响,结结实实的都抡在了冯渊那张小脸上。
“哎哟喂,谁啊?!谁啊?!干嘛呢这是?!”冯渊捂着火辣辣的脸,一个打挺就蹦了起来。
“嘿,兄弟,你醒了啊。”入眼的就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只是衣服有些奇怪,居然绣了一个大大的牛头!
他说着,又把冯渊拉了起来,“兄弟,来来来,快起来,没时间跟你磨蹭了。赶快去孟婆那里领完汤喝喝,喝完了在顺着那条路走,哎对,往左边一拐,看到没那儿有座桥,你过了那桥,就没啥事儿。”
望着面前这个神神叨叨的男人,冯渊一时不能理解,摸着脑袋问,“你们干嘛的啊?”
另一个长得也同样漂亮的,胸前绣着马脸的男人也走了过来,拽着冯渊的小细胳膊就拖,边拖边说:“兄弟,快走,一会儿汤都赶不上热的。我们兄弟正忙着呢,没时间招待你。等下,等下次你来了,我保证好好招待你,连我压箱子底的宝贝,从老君哪里摸来的栗子味仙丹都给你吃!”
“哎你们……干嘛呢这是?!”胳膊被这两个人拽的死死地,冯渊疼的小脸直抽,也只能顺着他们走。
一路上被他们强硬的架着走。
“你们是干嘛的?”他瞅着这两个人脸白的像雪的阴沉男人,终于忍不住的试探性问了一句。
旁边绣着马面的男人白他一眼,“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子都伺候你三十多世了,你还不记得我们是谁么?”
冯渊问:“我认得你们?”
绣着牛头的男人叹了一口气,“马面,你就别问他了,桥口边的孟婆药里又加了新材料,比老君的绝情丹还管用呢,他能想起来什么。再跟他这么絮叨,咱们这个月的月钱又要被扣光了。”
冯渊还想着再问,只见那绣着马面的男人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就发不出声音了。
沿途的石蒜开的特别的美,红的就跟滴过血似的。大批大批地开着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铺的地毯似的,红红火火的。
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冯渊脑子里猛然钻进这么一句话,他懂了……自己这是正轮回了呢。
又遇到了一对男子。白衣特别白,一身白,连头发都是白的,黑衣特别黑,但他人是白的,白的就跟旁边的白衫男子一样。
白衣男子抱着黑衣男子的胳膊,歪在他怀里,笑嘻嘻的看向冯渊:“兄弟,又来了啊?“
冯渊皱眉,好像这里的人都跟他特别熟,下意识就张嘴直接问他:我难道又认识你们?
黑衣男子望着他怀里的白衣男子一笑,说了句和那个马面男人一样的话来:“那孟婆的汤威力又见涨了。”
后来,那对黑白兄弟,硬拖着他们一起去喝了趟酒,才告诉冯渊,他原本是蟠桃园看果子的,因那弼马温来了,玉帝就让他好好管着那猴子,别惹事。谁知道他昨晚上和门口看大门的天将斗牌斗到大半夜,第二天睡过头了。中午起来连饭都没吃,直接用手捋捋抓抓头发,箭步就冲到园子里来。谁知道那猴子在园子里成了霸王,园中仙果吃的迟,丢的丢,连树都拔了好几百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