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越说完看着花满楼,“这就是当年的事情经过了。”
“四年前的七夕,竟然还有这么一桩案子。”
“恩,当时……”
“这案子到现在也没有破?”
杭越闻言面上表情有些沮丧,“的确是到现在都还没有破案,因为迟迟找不到为什么死的那个女子为什么会在上面,而且现场一点线索都没有,凶手根本没有留下一点的痕迹,就仿佛死的人是自己挂上去的,而且……死者也没有一点的伤痕。”
“没有致命伤?“
“没有,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地上的那滩血迹的确是她留下的,是从嘴里流出来的。”
花满楼不语,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同样是没有致命伤,猝死一样,可是若是猝死也能查处一些病因来,但是都没有的话,仿佛这个人就是寿命到了,一下就死了,连挣扎都没有。
太奇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这两件案子的死者死法太相似,很难不联系到一起,而且同样是戏台,同样是七夕,也同样是——戏园的人。
两件案子的凶手如果是一个的话,那么现在是那个凶手回来了吗?
还是说那个凶手一直都在城里。
杭越看着花满楼,花满楼想事情没有留意到,杭越站起来叹了一声,整个人仿佛心境一下苍老了不少,“当年的事情也是我为什么一直这么努力查案的原因,那女子是城里最有名的花旦,一出霸王别姬唱碎了多少人的心,城里多少的人富家公子想要把她赢娶进门,可她身在戏园却像是高岭之花一样,谁也瞧不上,谁也不亲近……”
公孙策从外走进来,理了一下袖子,抬眼时恰好撞见杭越看向远处的眼神,停下脚步,没有再往前走——杭越这是怎么了?
杭越发现公孙策走了进来,楞了一下道:“公孙先生回来了,有什么线索吗?”
闻言公孙策回神,走进后堂内道:“线索倒是没有,查不出死因,这个人就是忽然死了,什么征兆都没有,身体健康,唯一能算得上死因的就是他呼吸停住。”
“这算是什么死因,死人都会没呼吸。”
“所以得出的结论就是什么都没查到。”
公孙策说完看向突然变了脸色的杭越,“杭越你刚才和花满楼说了些什么?你——”
“四年前的案子,公孙先生,县衙里面有相关的记载,我带你过去,故事这东西说了一遍就够了,说第二遍的时候……有时候倒是不如第一遍清楚禛心相伴。”杭越一下转变的性子让公孙策怔住,过了一会儿才点头。
四年前的案子?杭越这么在乎,是因为死者是他爱慕的人?还是他亲近的人?
来到卷宗室,公孙策和花满楼把卷宗拿了出来后坐在一边的桌子旁,杭越因为有捕快说是有事,便跟他们告辞离开。杭越刚一走,公孙策打开手里的卷宗,低头看当年的案子,开口问,“死的人是杭越喜欢的人?”
“或许是。”
“四年前的案子和这桩案子的确很相似,事发的时间还有地点还有死者身份都很相似,唯一不一样就是四年前的那个人是在半夜死的,而严誉是在开唱的时候死的,但是死法却一样。”公孙策一边说一遍道:“杭越刚才那样,对这件案子怕是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那件案子到现在也还没破,否则杭越不可能半点办法都没有,看得出来他有些着急了。”
“因为或许这件案子破了的话,当年的案子也能破了。”
花满楼点头,想到杭越说的话,还有那灯塔上面吊着的尸体,心里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潜伏在他们身边的可能,“阿策,这段时间你不要单独行动。”
公孙策诧异的抬头,“怎么了?”
“真是四年前的凶手再作案的话,你……很危险。”
能够悄无声息,不留下半点线索将死者杀死,逍遥法外,连花满楼也没有把握能让公孙策和危险分开,隔绝不了危险。对方的杀人作案手法太过诡异和娴熟,即使是武功高强好像在这样的凶手面前也没有办法能擒住对方。
听出花满楼的担心,公孙策笑着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公孙策说完低头专注的看着当年案子留下的一些记录,查案的线索和当时周围百姓的口供——四年前的案子和现在的案子相似点太多,没有办法不联系到一起。
但是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真想知道当年的那个戏园里还有没有人留下,有的话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彻底调查一下当年那个死者的身份。”
“眼前的黄湘儿和严誉呢?”
公孙策一愣,道:“严誉的尸体查不出什么,但是我却从你的发现那里知道一些疑点,为什么戏园里面会有那么重的香烛和烧纸钱的味道,如果是七月十五还能说得过去,可是是在七夕这就有一些说不过去,还有一点就是,为什么黄湘儿会一口咬定是女鬼作祟,而不是严誉当时猝死意外呢?而且他们感情那么深的话,黄湘儿第一反应不是上前探严誉的死活,反而一脸惊恐的退开,这些都是疑点,一个个的解开的话,严誉的死因或许就能知道了。”
“或许我们该去找黄湘儿谈一谈。”
“不,我倒是觉得那个兰生可以先从他那里知道一些事情。”
公孙策说完把卷宗合上,“四年前的案子没有什么线索,当时就是迷案,不如去找兰生的路上你跟我说一下当年的故事,这样……或许还能发现一些什么卷宗上不知道的事情。”
“恩。”
当年的故事,要从什么说起?花满楼思考了一番,在跨国门槛的时候忽然有了想法,“四年前死的女子,是当年戏园里的头牌,性子也冷淡得很,谁也不亲近,谁的账也不买。”
公孙策闻言,专注的听着花满楼的话,温润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着从杭越那里知道的事情。
☆、95|〡〡〡家〡发〡表
从衙门去客栈的路上,花满楼把杭越说给他的故事基本复述给了公孙策,公孙策听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经过那戏台的时候站在那里,瞥见守在那里的捕快时,下意识的抬头。
今年的戏台旁边没有搭起灯塔,只是在周围立了几根柱子,挂着红色的花灯,花灯上画着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图,还题的有一首词,不过太远了,公孙策看不清。
捕快见到公孙策,早从杭越那里知晓公孙的来历,连忙拱手施礼道:“公孙先生来这里是想要进去看看现场吗?”
“啊?恩……我进去看看。”
既然到了这里,公孙策想不如再去戏台上面看看,或许真的有什么线索呢?花满楼也跟上,两人走到戏台边上,公孙策站在戏台面前,盯着严誉死的时候的位置,眼神一凛,想起当时黄湘儿的表情。
黄湘儿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怎么会这么惊恐,像是严誉是不可靠近的东西一样,那种惊恐不像是假装的,是真的看到了什么,或者联系到了什么才会这样。
可是当时的戏台周围都是城里的百姓,戏台上面除了黄湘儿自己之外就是严誉,唯一能看得清楚的怕也只有严誉一个人,到底为什么会害怕成那样,甚至当时神志不清。
“想什么?”
“在想黄湘儿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公孙策说着跳上戏台,却被戏台边上没有钉牢的凸起绊了一下,差点摔在上面,踉跄之后站稳,不由得心里有点后怕。这要是摔下去就是后脑着地,不死也得有罪受。
花满楼跳到他旁边,扶着他:“小心点。”
“刚才晃神,没有留意到。”公孙策拍拍手,蹲在严誉死的地方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干脆拉着花满楼道:“你站在这里别动,我……看看。”
知道公孙策心里有了想法,花满楼站在那里点头不动,公孙策走到黄湘儿的位置,站定之后发现自己这个位置可以越过花满楼的肩头看到一片空地,那片空地后面是一面白色的墙,不过已经早年就已经修葺的,现在已经有一些泛黄,上面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公孙策盯着那面墙不知道想什么,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阿策?”
公孙策恍惚回神,应了一声,“怎么了?”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一面墙而已,没什么线索,我们先回客栈。”两个人在这里忙碌了一整天,七夕倒是没有过上,反而是累得腹中空空如也,刚才还不觉得,现在竟是才发现已经到了黄昏,饥肠辘辘。
两人从戏台走下来,和捕快打了招呼之后,回客栈里面点了菜直接在大堂坐着等小二上菜。
公孙策还在想刚才的那面墙,不过是一块普通的墙,怎么会看得整个人都恍惚起来,难道说那面墙有什么奇怪之处?“明天我们再去戏台那里看看,那面墙像是有问题。”
“恩。”
公孙策见花满楼面上的温和笑意,忽然放松下来,把案子暂时抛到脑后,撑在桌上看着花满楼,“还好你在身边,否则我一个人的话,可应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