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丧尸]The Last Revelation (孖竹)
脚踝忽然被握住抬起,张起灵替他穿上了刚才为了包扎而脱下的鞋子。张起灵站起来,弯腰把吴邪拉了起来。
「背你?」看了眼几乎是单脚保持平衡的吴邪,张起灵问道。眼中依然是不加掩饰的浅淡笑意。
「自己走。」吴邪语气凶恶地回了句。
接下来的路程里,张起灵走走停停地等着身边的家伙。吴邪一深一浅走得很是艰难,不过同时也注意到腿脚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另个人步伐并没有那么自如,于是飞快地瞄了张起灵的下身一眼。
还是很一目了然的——想必也是被吊在兴头上不上不下。
吴邪的心情略微好转,一瘸一拐的步伐都轻快起来。
自作自受,吊死你。
-卅叁(1)END-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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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叁(2)-
「你俩搞什么飞机大炮去了,回来得这么——诶哟,你这腿——」
回到洞穴的时候,胖子见了吴邪腿上挂的彩,拿腔作调地咋舌了一番。
「少年郎你能走点心吗,流这么多血你一路回来不怕勾引一屁股僵尸?」
吴邪倒真没想过这点,不禁有点发愣地看向张起灵。
「止过血了。」被投以目光的人简短答道。
洞穴中只守着胖子一人。路过盘马常常盘坐其上宛如入定的那块平石时,吴邪习惯性地朝它扫了一眼。
盘马又不知去向了。
那个牛心古怪的老头身上所暗示的隐患,一直让人安不下心来。
「胖子,你和盘马在这破岛上呆这么久了,就没想过找找出岛的办法?」
胖子听了,拿看一件稀罕玩意儿的目光看向吴邪:
「出岛干嘛?」
「不出岛……难道一直被困在岛上?」
「困?我还觉得这个岛已经是安全区了呢。你倒说说你还指望上哪儿去?」胖子用木棍捣了捣冒着火星的炭火。
吴邪轻易就被问住了。因为这是很显而易见的道理。
他不知道能去哪里。剧变的世界里,安全和危险的定义也改头换面。但他也从没想过一直留在这座人工岛上,也许是因为他在潜意识里,极其排斥目前这种停滞不前的状态。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停滞不前。这样的无力感会从内部慢慢瓦解一个人。
「啧,你们文化人就是多愁善感,瞎几把想。」吴邪听见胖子说道,「想那么多干嘛,反正好赖都得活下去。」
炭火已经旺旺地燃烧起来,胖子起身拍了拍:
「我宣布——睡觉。」
日落而息,这是这里的生活规律。
这已经是洞穴里的不知第几个夜晚了。蒸发光了白天里积聚的温度的地面潮湿而阴冷。岛屿的某处岸边传来温柔的打浪声,海水的涌流想必正暗自骚动,亘古不变的潮汐蓄势待发。
能听见远处不时有无法分辨的诡谲的响动,让人联想起某种孤独而未知的生物。这样的夜总让人格外机醒。大自然所发生的每一个微末的变故里,仿佛都暗藏危险的伏笔。
「你睡了吗?」
躺在睡袋里的吴邪悄声问道。转过头去,恰好看见张起灵睁开了眼睛。
几米开外的睡袋里,胖子早已鼾声大作,一起一伏地与潮声唱和。
「盘马还没回来。」吴邪喃喃地说道,「你说过他有问题……」
目光在黑暗中对上。吴邪感觉到睡袋里的手被另一只离得极近的手捏住了。
「我来处理。」张起灵的声音很低。
吴邪感觉就这么直勾勾地对视着,让人有点沉不住气,于是转而望向了洞穴的顶部。张起灵的眼睛看上去像是有着草原狼的血统,在无光的暗处也扑朔着微亮。
「我们还要再这个岛上呆多久……」
视线在一团浓黑的洞穴顶上寻找着不存在的落脚点。
胖子的呼噜声越来越随心所欲。
「挺好,」
张起灵低缓的声音突然近得好像贴着耳朵响起。
「和你一起。」
吴邪猛地侧头,两人之间已没有距离。
层层叠叠的黑暗中,张起灵的目光像一带极缓的浅流,有分量一般,吴邪几乎能感觉到他视线的落点在自己的身上挪移。
吴邪还来不及体味对方话中的别有意味,张起灵就几乎是用咬的含住了他的下唇。
睡袋中一阵肢体与布料的相互摩擦,张起灵忽然拦腰横过的手臂让原本就挨在一起的两具躯体更加严丝合缝地紧贴。交缠的唇舌仿佛对彼此异常熟稔,互相用舌尖湿润对方干燥的唇。
吴邪觉得自己大概永远也习惯不了张起灵的吻,太过蛮横的节奏总是让他应对得有些狼狈。用力的吮咬把脑袋逼得后仰,腰身却紧贴在一起磨来蹭去,彼此的状况都无需多言便能清晰感知。
并不温柔的狠意啃咬产生了缺氧般的陶醉感,就像置身没顶的温泉里。黑暗加剧了小小一方空间中的情欲的意味,整个世界都热烘烘的。早已占领上风的舌身抵着脆弱敏感上颚,一寸也不放过地碾压。
吴邪从来不知道接吻的时候全身都会抑制不住地发抖,让人头皮发麻的晕眩来回冲撞着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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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埋着脸只顾喘气,脸上滚烫的热度根本下不去。
张起灵奖励般的轻舔他嘴角滑落至下巴的液体,沉下的目光里藏了几不可见的餍足。视线触及吴邪耳尖和脸颊一路滑下的柔和轮廓,即使在黑暗里也能猜到对方红得不像话的脸。
等到张起灵微微拢紧了手臂的力道,吴邪才发现自己一直埋脸的地方……是人家的怀里。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顶冒出了烟气。
落在唇边的吻温存地胶着。脑后的头发好像被若即若离地摩挲。吴邪在四面拥来的黑暗中安稳地呆着,疲乏得几乎快要入睡。
黑暗弱化了感官。传入耳中的张起灵的声音极淡,几乎只剩低沉的气音。
「我等了很多年……」
耳语般的话语慢吞吞地被听觉捕捉。吴邪的脑子慢吞吞地转着。
……很多年?
「从云南开始。」
吴邪惊了一下,从睡意边缘被扯了回来。
云南。
那是他们初见的地方。
简直像是上辈子的记忆了,那段日子和如今之间,仿佛相距好几个时代的隔阂。那时候,吴邪是被委派到成都军区的随队军医,而张起灵是当时当地一起重大跨境贩毒案的缉毒队长。
那段边境生活的回忆是脑海中的灰色地带,早已成为吴邪从来不愿再次踏及的记忆禁区。
吴邪的思绪延宕开很远。那些几乎生尘的往事的细枝末节,磕磕盼盼地接连从脑海底部冒出。
从云南就开始了——那可真的是……好久了。
这是一种有点奇妙的体验,忽然得知自己被一个从未想象过的人如此长久地挂念。
张起灵看见吴邪傻呆呆地僵成了暂停画面,一副不知在思考还是再发懵的样子,极轻地叹了一声:
「跟我一辈子吧。」
仿佛是件很自然的事。他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对方。差异甚微的温度抵在了一起。
特种尸化的症状完全消除。现在,终于有资格说一辈子。
两对眸子在近得无以复加的距离下对视,无光的黑暗抹去了眼底无尽的隐动。
潮声好像退却到了另一个半球。夜完全静了。
迟迟没有回音。只是一句简短的话,却造成了几倍于其本身的空白。但何须着急,他早已习惯了以最大限度的耐心等下去。
没有比他更擅长等待的人了。
「我妈老想让我娶个本地的。」
吴邪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楞楞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按在吴邪肩上的手忽然收力。一条腿压进另一人的腿间。
「继续。」张起灵的声音有些发狠。
-卅叁END-
-TBC-
☆、卅肆
-卅肆(1)-
It shall devour the strength of his skin: even the firstborn of death shall devour his strength.
(Job 18:13)
他本身的肢体要被吞吃;死亡的长子要吞吃他的肢体。
(约伯记十八章13节)
北纬N21°02′10.89″,东经E126°49′19.27″。坐标21.04,126.82。
西太平洋,洋面下488米。
Canaan Land号启示录级核潜艇。舰首指挥舱。
比地面指挥中心要拥挤得多的舱内空间里,计算机组运转的声音和仪表走针声、键盘敲击声交错成一片紧绷的气氛。
不时有邻座的操作员压低声音交谈着。
「南海舰队全撤走了。现在这海防都跟说着玩似的……」
「因为中子弹的事,MSS都忙疯了。」
「查出是谁投放的没有?」
「要是查得出来还窝在这忙个屁,早开过去了。」
「境内莫名其妙就被未知单位投了十多颗中子弹,还是首都,够他们焦头烂额几十年了。」
突然,舱内响起一片拖长的嘀嘀声,所有人的计算机屏幕都闪出警告指令窗口,耳机被切入紧急专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