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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绝境出击 (风子风残)


  “我没有当老妈子的闲情,”他终于抬了头。我只觉得一阵诡异,好像自己在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恐怕是哑巴派的人吧,真是嫌操心不够。”
  我思索了一会哑巴是谁,没有结果。也不想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就换了方向问道:“你到底是——”
  “走廊案,开始十个,结束十个,但是中途加进去一个解雨臣,你说呢?”
  这个答案在我一见到他的时候就想到了,但还是惊疑不定。“你不是——你怎么还活着?”
  “不,我已经死了。以后,将是你活着。”他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傻子、不,王盟都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可他们是和你一起的战友啊!”我始终对人杀人的动机难以理解。
  “我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而一把刀,只有主人,没有战友。”他从侧腰上抽出来一把□□,拿在手中把玩着。我突然明白了那晚闷油瓶身上伤的来历。
  见我一时无话,他用刀碰了碰我的脸,突然感叹道:“真是像啊。听说你和解雨臣是同届?”
  我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图,便没有答话。
  “那他们当年可是失策了。”他用刀背挑起我的下巴,盯着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杀你?因为有人要我留你一条命。真想不明白,怎么那么多人要保护你。”
  我已经受够了,觉得跟他说话真困难。心道你不会明明白白地说话吗?说话这么打机锋,从小到大你朋友没揍过你吗?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他没管我难看的脸色,自顾自说道:“听说是你主张把哑巴送进去的?要不然,哑巴天天钟馗一样守在市局门口,我还是真没办法出手对付解雨臣呢。”
  原来他口中的哑巴指的是闷油瓶?闷油瓶守在门口是为了保护小花?我一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跟着他的话追问道:“所以你才要把嫌疑推给张呃……海华?”
  “他告诉你,他叫这个名字?”他一瞬间眼睛眯了一下,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思。我知道自己笑起来绝不是这个德行。
  我心里一动,也不言语,听他怎么说。
  ‘“看来他与你,也不是十分亲密。”他摇了摇头。我正要问他是什么意思,就听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我们两个同时去看手机。他把手机拿起来,划开屏幕,一字一顿地念道:“哦,可是我一会要去萧山接人。”
  这是小花回的短信!我心里突然很激动,他要去萧山接人,怎么回事,要放闷油瓶了吗?
  那人翻了翻前后的短信,突兀地来了一句“谢谢啊。”没等我说话,他把我嘴一捂,当着我的面就把电话打了回去。
  我疑惑地瞪着他,只换来他嘴角带笑,挑衅似的看着我。等电话接起,他笑容忽地一收,声音里也带上了些鼻音,语气十分焦急,道:“现在事态这么紧急,你也有危险,就不能不去吗?”
  说实话,他的声音和我的有点微妙的不一样,但是不凑巧我感冒了,所以他怎么说都有理。可是明明眼前是已经习惯了的自己的脸,为什么今天看着这么恶心。
  “他的身份,没个当官出面,怕是不好弄。”小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也很无奈。
  “那你等着我,我跟你一起过去!”
  “你来能有什么用?我还不如叫上胖子呢。”小花嫌弃了我一句,又催促道:“要去就赶紧的!”随后便挂了电话。
  “有人催了,看来我不能磨蹭了。”他放开手,在我的衣服兜里摸了摸,拿出新开的一包黄鹤楼。“你三叔这么个身份,也没给你弄点好烟?”
  随后他信步走出了屋子。我听到他在厨房拧开了煤气灶打火,点了一根烟,然后潇洒地倒了一瓢水,浇熄了灶火。
  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块布。随着他的走动,□□香甜的气味弥漫开来。
  “齐羽,”我喊住他,仍旧有些不死心。“到底为什么?”
  他突然收了笑容,目光一寒,把布捂上了我的口鼻。我撑着一口气瞪着他,就见他一下子凑的非常近,另一只手搭在我的后颈上,和闷油瓶同样的位置,却让人心底发冷。
  他的嗓音近乎耳语,在我昏迷前,只听到他冰冷地说:“因为军功章,付不起人命帐。”

  第七十九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那香甜的气味中转醒,感觉好像有人在我头顶敲碎了一个酒瓶,疼痛像液体一样从头顶流下来,流入四肢百骸。
  我靠着床脚坐直身子,大概计算了一下煤气爆炸的密度是多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窗子被打开了。能感觉到从客厅那边传来的一阵阵冷风,没准自己就是被冻醒的。
  我心说这人没常识吗,一边开着窗户一边放煤气,就算是杀人,煤气不要钱吗?不可再生资源啊懂不懂。
  但是如此一来,燃眉之急也被解决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真开眼。我仔细看了看周围,现在算是冬季,根据照进卧室的阳光位置判断,时间应该已经过了正午,大概是下午一两点的光景。
  今天是周五,如果小花需要尽快把闷油瓶接出来,就必须今天去办手续。因此最迟到今晚下班,小花是一定会从市局离开的。
  再之后,在路上,或者到了目的地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说解连环和大奎这俩身经百战的人倒下的速度,单凭刚刚我有枪在手,却连扣扳机都没有机会来看,凶手掐脖子这一招绝对已练至炉火纯青。他一出手,即便是小花恐怕也难逃一劫。
  我晃了晃脑袋,把头疼和绝望都从脑子里甩出去,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开始搜寻一切可以用来报信或脱身的方法,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万一赶不上的可能。
  隔壁开始传来装修的动静,电钻几乎打进我的脑子里。这下好了,别说弄出动静了,真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的,大概要搞出一场煤气爆炸才能引起邻居注意。可是煤气的浓度远远不够,况且这也不是封闭空间。
  远程遥控是别想了,我把注意力收回到自己附近力所能及的区域内。
  主卧这张床可能是房东的高曾祖遗留,床柱是老式纯木制榫卯结构的,单纯凭蛮力不用机巧绝对打不开。我屈腿蹭到床脚,试图借用站直身子的力气把床抬起来……好吧抬不动。
  换了几个姿势后床脚纹丝未动。早知今日,当初搬去专案组时就不往床上堆行李了,单抬一个角都抬不动。我又不会缩骨功,估计一时也拿不到能让我缩小的药,只能想办法开手铐了。
  以前我还学过小花,把那种黑色长形的女士发卡随时别在上衣口袋上,以便不时之需,开个门撬个锁什么的,现在都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其它的主要用品都在次卧,这屋就用来堆一些杂物,我自己都想不起来放过什么。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用左脚脚尖慢慢挪开了柜子门。目光扫过几件非当季的衣服,过时或者没拆封的警装,然后落在角落里的一个首饰盒上,心里即刻有了主意。
  如果我没记错,那里面装着二叔前年过年时送的一个领带夹,是一只飞翔的白鹤,据说还是从著名景点带回来的。但不知那位造型师心里打的什么稿子,偏巧弄出个五短身材的白鹤,乍看上去活像一只飞着的鸭子,总而言之实在是,难以恭维。
  我当时满脸堆笑地接了过来,还违心地夸过他有品位,回家后转身就扔这屋里了,再也没碰过。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救命的用场。
  我抬腿试了试距离,觉得靠自己这柔韧性,直接勾下来比较困难。于是我仔细观察了柜子的结构,它的隔板不是用钉子固定的,而是简单地架在了几个突出的钉扣上。我努力把身子放平,抬腿朝最近一角的钉扣踹了几脚,这柜子的隔板本来就不结实,被我一踹直接掉了一边,那盒子从柜子上掉了下来,在我眼巴巴的视线中,滚远了。
  我出声骂了一句。但是既然已经做到这份上,就没理由中途放弃。我把重心换到左侧,用右脚去够盒子,没想到就那么一点的距离,却怎么都拧不过那个角度。我把身体拉到了极限,甚至还脱了鞋,用脚踩着鞋去够,却依旧差了三四厘米。
  我十分沮丧,那时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床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如果不是双手背在身后,无法把身子放平,不然早就到手了。我无力靠在床角,狠狠地瞪着那首饰盒,感觉自己的身体现在成了自己最大的阻碍,特别是右臂。因为铐在背后这个动作使右肩拐到了极限,每次尝试去够盒子,都会引起一阵疼痛……哎,等下!
  我心底起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我把这层障碍废除了呢?
  我看着那个盒子,努力回忆学过的肩关节构造,开始思考怎么给自己造成关节脱位。理论上肩关节属于球关节,而且关节盂比较浅,关节囊松弛,很容易造成前脱位,是最常见的几处脱位关节之一。因此如果要人为造成,应该不会很难。
  深吸一口气后,我把身体往正前方挪,用手铐把右臂向后拉到极限,然后将身体腾空,只靠双脚和右腕撑着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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