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熟悉的气息接近,白笑风想了想,便做重伤无力晕厥过去,而那个名叫任盈盈的女子的气息接近,然后走入了那个草棚。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任盈盈却是又开始弹琴了。琴声优雅缓慢,正是《清心普善咒》。听者恍如漂流于茫茫大海之中,忽然见到一座小岛,令人津神一振。白笑风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即站起,琴声和那属于任盈盈的气息均是从草棚中传出,当下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见草棚之门已然掩上。
白笑风走到草棚前六七步处便即止步,说道:“令狐冲参见前辈。”
琴声丁东丁东的响了几下,戛然而止。白笑风只觉这琴音中似乎充满了慰抚之意,听来说不出的舒服,心中暗暗感慨任盈盈于琴艺之道却有造诣,怪不得连陆大有那么大大咧咧的人,与任盈盈相处二十日,也变得附庸风雅起来,至少会简单的弹首琴曲。也不知陆大有如今如何了,作为“杨莲亭”能不能习惯,风清扬有没有教他修仙?
就在这时,忽听得远处有人说道:“有人弹琴!那些旁门左道的邪贼还没走光。”又听得一个十分宏亮的声音说道:“这些妖邪淫魔居然敢到河南来撒野,还把咱们瞧在眼里么?”他说到这里,更提高噪子,喝道:“是哪些混帐王八羔子,在五霸冈上胡闹,通统给我报上名来!”他中气充沛,声震四野,极具威势。
这是正派人士找来了,白笑风隐匿了身形,棚中琴声也已止歇。
脚步声响,三个人走上冈来。三人上得冈后,都是“咦”的一声,显是对冈上寂静无人的情景大为诧异。那声音宏亮的人道:“王八羔子们都到哪里去了?”一个细声细气的人道:“他们听说少林派的二大高手上来除坚驱魔,自然都挟了尾巴逃走啦。”另一人笑道:“好说,好说!那多半是仗了昆仑派谭兄的声威。”三人一齐大笑。
只听那昆仑派姓谭的说道:“适才还听得冈上有弹琴之声,那人却又躲到哪里去了?辛兄、易兄,这中间只怕另有古怪。”那声音宏大的人道:“正是,还是谭兄细心,咱们搜上一搜,揪他出来。”另一人道:“辛师哥,我到草棚中去瞧瞧。”令狐冲听了这句话,知道这人姓易,那声音宏大之人姓辛,是他师兄。听得那姓易的向草棚走去。
棚中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说道:“贱妾一人独居,夤夜之间,男女不便相见。”那姓辛的道:“是个女的。”姓易的道:“刚才是你弹琴么?”任盈盈道:“正是。”那姓易的道:“你再弹几下听听。”任盈盈道:“素不相识,岂能径为阁下抚琴?”那姓辛的道:“哼,有什么希罕?诸多推搪,草棚中定然另有古怪,咱们进去瞧瞧。”姓易的道:“你说是孤身女子,半夜三更的,却在这五霸冈上干什么?十之八九,便跟那些左道妖邪是一路的。咱们进来搜了。”说着大踏步便向草棚门走去。
白笑风此时从隐身处闪了出来,挡在草棚门口,喝道:“且住!”那三人没料到突然会有人闪出,都微微一惊,但见是个单身少年,亦不以为意。那姓辛的大声喝道:“少年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黑处,干什么来着?”
白笑风道:“在下华山派令狐冲,参见少林、昆仑派的前辈。”说着向三人深深一揖。
无论白笑风多么恭敬,那三个正派人士便是觉得此时在舞吧刚上的不是好人,问了一句“华山派的来这里做什么?”,便略过了白笑风想要继续进入那草棚。
白笑风怎么应允?一言不合,几人就动起手来,白笑风“内力全失”、“身负重伤”,片刻便落至垂危之境,而这时候那三人却突然“失手”,摔倒在地。
若是令狐冲会觉得奇怪,白笑风却是知道睡在暗中相助,毕竟任盈盈也不是善与之人。
白笑风见一切尘埃落定,便说道:“前辈,别来福体安康。”任盈盈道:“公子此刻不可劳神,请坐下休息。”白笑风当即依言坐下。只听得草棚内琴声轻轻响起,宛如一股清泉在身上缓缓流过,又缓缓注入了四肢百骸,白笑风作为妖修都感到神清气爽。
过了良久良久,琴声越来越低,终于细不可闻而止。白笑风站起身来便要离开,说道:“多谢雅奏,令在下大得裨益。”任盈盈道:“你舍命力抗强敌,让我不致受辱于强徒,该我谢你才是。”
其实这话就有些假了,就算白笑风不做,任盈盈还能受伤不成?白笑风道:“这又是说哪里话来?此在下义所当为。”
任盈盈半晌不语,琴上发出轻轻的仙翁、仙翁之声,似是手拨琴弦,暗自沉吟,有什么事好生难以委决,过了一会,问道:“你……你这要上哪里去?”
白笑风半晌才道:“我……我无处可去。”
任盈盈言语中有一分期待,道:“你不去寻你师父、师娘?不去寻你的师弟,师……师妹他们了?”白笑风道:“他们……他们不知到哪里去了,我伤势沉重,寻不着他们。就算寻着了,唉!”一声长叹,做出怅恨之态。果然任盈盈心存不忍,开口道:“你受伤不轻,何不去风物佳胜之处,登临山水,以遣襟怀?却也强于徒自悲苦。”
白笑风哈哈一笑,说道:“说得有理在下于生死之事,本来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晚辈这就别过,下山游玩去也!”说着向草棚一揖,转身便走。他走出三步,只听任盈盈道:“你……你这便去了吗?”显然任盈盈是动心了,不忍就此让心上人离去。
白笑风站住了道:“是。”
任盈盈思忖片刻,找了个接口关切道:“你伤势不轻,孤身行走,旅途之中,乏人照料,可不大妥当。”隔了好一会,任盈盈又道道:“你走了之后,倘若那两个少林派的恶徒又来-唣,却不知如何是好?这昆仑派的谭迪人一时昏晕,醒来之后,只怕又会找我的麻烦。”
白笑风心中暗笑,这才是任盈盈的目的罢,不就是一同上路?于是开口道:“前辈,你要去哪里?在护送你一程如何?”任盈盈道:“本来甚好,只是中间有个极大难处,生怕连累了你。”
本来是为了遂你意,你倒推脱了。为了让剧情正常进展下去,白笑风哈哈大笑,说道:“前辈救我性命,如何报答也是应该,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到哪里便是,不论天涯海角,只要我还没死,总是护送婆婆前往。”
任盈盈道:“如此生受你了。当真是天涯海角,你都送我去?”语音中大有欢喜之意。
这语气间哪里是要人帮忙,分明是与情郎一道心中甚是开怀。白笑风道:“不错,不论天涯海角,令狐冲都随前辈前往。”
不如此,剧情也进行不下去不是?
任盈盈又道:“这可另有一个难处。我的相貌十分丑陋,不管是谁见了,都会吓坏了他,因此我说什么也不愿给人见到。否则的话,刚才那三人要进草棚来,见他们一见又有何妨?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不论在何等情景之下,都不许向我看上一眼,不能瞧我的脸,不能瞧我身子手足,也不能瞧我的衣服鞋袜。”
白笑风心知这是任盈盈不想暴露自己是个年轻姑娘的身份,自然连连答应,却做出不解之状。二人终于牵着一根树枝走下了山岗,只是免不了有东方不败的酸味儿:
“风弟,我看你与盈盈这丫头相处十分愉快,想来也不需要我在一旁碍事。不若我带着东东会黑木崖好了。”
白笑风苦笑,这东方看来对任盈盈当真是十分忌惮,可能是因为这是令狐冲命定的姻缘。只是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怕是东方都只能这般介意了。
脑海中出现了任盈盈的形象,白笑风不回头,却也是能看到的。那姑娘一身翠绿的衫子,精致的容貌在这辨不清方向的黑夜里依旧秀丽绝伦,目光灵动,带着丝丝慧黠。
任盈盈,这般聪慧的女子,偏偏栽在了令狐冲身上,让他不得不被自家孩子的娘亲刺激,这般日子,还不知什么时候到头呢!
光阴似箭匆匆过
时间匆匆过去,转眼间半年工夫已经过去。
小小的东东生长速度倒是极快的,不过半年,便有了两三岁孩子的大小。
这日东方不败正在绣花,心里思忖着白笑风的衣服是不是也旧了,要不要给他置办几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呼小叫着闯了进来:“娘亲娘亲,六叔来了,小宝儿不见了!”
接着一个小肉球冲了进来,面相自然随了白笑风的本体和东方不败,粉雕玉琢的十分可爱。而且东方不败一向喂养的极好,胖乎乎的小家伙白白嫩嫩的和一个粉面团子似的,任谁看了都要喜欢。再加上这小家伙属于妖修根本不畏寒暑,常年穿着一身红艳艳的“背心”四处乱跑,越发让人想要咬上一口。不过这小家伙修为有长进,除了情绪激动时,倒是露不出耳朵和尾巴了,东方不败倒是有些遗憾,那毛茸茸的小东西手感很好呢!
东方不败微笑着抱起那一小团,然后笑道:“东东这是想告诉娘亲大有来了快去迎接呢,还是去把小宝儿找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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