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毫无压力地吃了。不就蛇么,又不是没吃过,怕什么。不愧是特色菜,味道真不错﹁_﹁
赵笙面色不大好看,蛇和鳖这两种生物他敬而远之,从来不吃,看了就反胃。薛琴却笑容淡淡地盯着他,赵笙硬着头皮,拿起精致的白瓷汤勺,眼眸微抬,偷偷看对面那位究竟是如何下口的……结果,跟喝排骨汤差不多的样子。
“我……”果然,还是下不了口。赵笙面色淡然,道:“我等下一道菜。”
薛琴打量他,不怀好意道:“你该不会怕蛇吧。”
赵笙镇定道:“只是不敢兴趣而已。”
“哦。”薛琴点头道:“这么说,下一道菜你定会品尝?”
赵笙稍稍迟疑道:“会。”
薛琴道:“你若是不吃,我以后就管你叫撒谎不害臊胆子比老鼠小的胆小鬼。”
赵笙:“……”
小二的身影逐渐走进,赵笙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很多时候,他的直觉都很准确。比如现在,菜一上桌,他的脸就白了。可惜,后悔已迟。可惜,古代没有尿遁这个好借口。
“将军点兵。”薛琴突然用一种夸张的语气,面无表情道:“瞧这雄赳赳气昂昂,队列整齐,站得笔直的士兵。再瞧瞧这张牙舞爪,威风霸气的将军。小笙笙,你有口福了。”
赵笙:小笙笙是什么鬼!
将军点兵——将军,及蝎子。士兵,乃一只只蜈蚣。
薛琴招呼道:“来来来,大家不要客气。”换了一双新筷子夹起一只蜈蚣到楚留香碗中,道:“这蜈蚣炸的灿如黄金,光是看着,便知它多么的香酥可口。”
楚留香微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再没有食欲的人,也该敞开肚皮饱吃一顿。”说完,面不改色的将碗中蜈蚣吞下肚。
薛琴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他真的将蜈蚣吃下去,眼珠一转,再看赵笙,不怀好意道:“赵兄,你的专属菜来了,还不赶紧将它消灭。”
闻言,赵笙脸色愈加苍白。自记事起,他就怕虫子,尤其是多手多脚的虫子。咬着唇,他面色难看道:“我……”口中已多出一样事物。在薛琴的注目下,脸色惨白地嚼着口中食物,桌下的手已然颤抖,胃部也已泛起恶心,随时都能恶心到吐。
薛琴忽然心生愧疚,感觉自己在欺负小朋友。没等他忏悔,第四道菜已经上来了。
——满城尽带黄金甲。
菜上来之前,薛琴问:“你们觉得材料是什么?”
楚留香抿了口乌普洱,轻轻吐出一个字眼,道:“蝉。”
“可能。”薛琴又道:“不过也可能是蚂蚁。”
随着两人话题展开,赵笙恨不得抬脚就走。
请人吃饭,为什么还要这般受罪!
去他娘的特价菜!
明日就拆掉这家客栈。
第四道菜上来了。
果然像薛琴口中那般,一盘蚂蚁,成百上千,黑云压城,令人头皮发麻。
等店小二端来第五道菜——绝代双骄,红椒青椒辣翻天,薛琴喊停。他们来吃饭,不是受罪的。菜随便上,只要普通大众,不要名字好听却是鸡屁股炸蝉蛹这类稀奇古怪坑爹的菜。
于是,特色菜换成了招牌菜。
楚留香动作优雅地吃着鱼片,一抬眼,眼珠子差点惊掉出来。只见斜对面那家伙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挑着鱼刺,放到薛穿心碗中。保镖摇身一变成为小厮,尽心尽责地给主人服务,让他无比的蛋疼。他也是保镖,难道也要兼职小厮吗?
然后,楚留香往薛穿心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番外
十五的月亮圆又圆。
胡铁花大侠一边大口喝着酒,一边抬头望月。
晚风清凉,天地间似乎只剩他一人,孤独、寂寥袭上心头。
酒一杯杯下肚,胡铁花想到他一生中最重要也是最好的两个朋友。姬冰雁远在兰州,中秋佳节,少不了左拥右抱,过的滋润又销魂。楚留香,唉,想不到楚留香那家伙也有栽跟头的一天,还是栽倒在男人身上。上次两人相见,楚留香还在苦恼该如何拿下相中的男人,本想让他出谋划策。
胡铁花心想,自己女人都搞不定,怎么帮他追男人。这不诚心难为他的嘛!吓得他掉头就跑。他的娘啊!笔直了三十来年的楚留香,居然玩断袖。这无理取闹的世界,叫他如何适应。
至那日过去那么久,想来楚留香也已和薛穿心好上。两个朋友都脱单,单身狗只剩他一个,胡铁花突然感觉到寂寞了。喝再多的酒也无法排解的寂寞。
……
翌日清晨,天方亮。
胡铁花大侠难得早起,跑去串门。
等他来到薛府,已日上三竿。
在丫鬟的指路下,他来到楚留香居住的地方。
日上三竿,房门依旧紧闭。胡铁花大嗓门喊了句“老臭虫”,便破门而入。
清风卷着花香吹入房中。
帷幕瞬间垂落,掩去一室春光。
胡铁花冲进房间里的那刻,所有画面像被按了暂停键被迫静止,连同喘息也被死死压抑。
胡铁花:“……”
胡铁花往床上瞅了一眼,飞快收回目光。意识到自己干了坏事,心虚的不得了。别人在干那种事的时候,被人打断,心里肯定气的要死,恨得要命。换成他,说不准会扒了对方的皮。心虚不已的胡铁花大侠揉了揉鼻子,打算跑路。
这时,从遮得死死的帷幕后传来一道低沉暗哑的嗓音。
“老胡,劳烦你出去稍等片刻。”
胡铁花正有此意。找了一处凉亭,吹冷风。他需要静静,谁也不要打扰他。
一身红衣风姿卓越的美人向这边走来,带来了美酒与美食。胡铁花已不需要静静,他的眼睛钉在了美人的身上,不由得希望楚留香起床更慢些。
等待是漫长的,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但有酒有美人相伴,美人说话幽默风趣,倒也不无聊。
“穿心……”性感低迷的嗓音隐隐透着浓烈的情YU。
被楚留香压在床上做了半天,薛穿心深知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长腿一抬,抵在他腰际,制止他继续打桩,喘息道:“出去。”
楚留香眨了眨眼睛,手顺着他的膝盖往上摸去,然后分开继续开垦,速度如狂风暴雨般迅猛,强烈的刺激之下,薛穿心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手指抓紧锦被,浅吟出声。
薄唇被含住,慢慢吮吸。
大力的顶弄,一下又一下,
薛穿心环住楚留香的肩膀,低吟道“别……”
他薄唇微张,咬唇道:“在里面……”
已经太迟,所有热流已倾泻到他体内。两眼失焦,他张着嘴急促喘息着,好半天才推开对方,道:“你这个混蛋!竟然又【哗——】在里面!”
楚留香手一伸,将他揽进怀中,抱紧抱住,下身一动,又滑了进去。在薛穿心不敢置信地目光中,一点点涨大起来。眼皮跳了跳,薛穿心一把推开他,冷酷无情道:“自己撸去。”说完,起身向后面温泉走去。
鸦羽般的黑色长发从肩头滑落,垂至腰际。白皙的肌肤上星星点点全是他留下的痕迹,走动间,有股液体顺着大腿内侧蜿蜒而下……楚留香再次蠢蠢欲动,但他还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没有扑上去,只跟在薛穿心身后,再作打算﹁_﹁
泡在温泉中,刚经历过一场激烈运动的薛穿心,脸色红润好看,不在那么苍白,嘴唇微肿,也红艳的诱人。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楚留香终是没有忍住,狼扑而上。
后背抵在冰凉的池壁上,薛穿心看着对他施展美男计,笑容讨好的某只,最终还是放纵了对方,任由他欺压上来,将他翻过来翻过去,跟煎鱼一样,里里外外,完全侵占,吃干抹净。
半个时辰后。
“不要再……做了,胡铁花……嗯……”
耽于美色的香帅完全是“有了老婆忘了兄弟”的典型代表,没错,他真的忘记好兄弟串门这件事……
薛穿心无语地白他一眼,JING虫上脑的混蛋,至朋友于何地。然后,被对方糊了一脸口水。
薛穿心:“……”
捌拾肆
今夜,注定不平静。
一身凄厉的惨叫响彻天地,叫人冷汗津津,心跳久久不能平静。即便入睡,也噩梦不止。
翌日,镇上王大富家门口围了许多人。薛琴嘴里叼了只包子,也抬脚跟上去凑热闹。
然后,包子滚落到地上。就算不掉到地上,他也吃不下去。王大夫家门口的凶杀现场惨绝人寰,薛琴十分庆幸自己还没有吃早饭,否则非得吐出来不可。
王大富是个大胖子,就像他取得名字一样,富得流油,也肥得流油。
现在,富得流油也肥得流油的王大富像只被宰的肥猪,被一根极细极长的铁丝紧紧捆绑在铁门上,四肢血肉模糊,似乎为钝器锯伤。他的嘴巴张的很大很大,下巴被卸掉,满口金牙也已被敲碎。然而,他的舌头却消失了。
不,没有消失。他的舌头就在他的脚下,被匕首钉在他的脚下。
薛琴捡起包子,找到两圈,终于找到扔垃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