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梅长苏听此终于有了反应,原本淡漠的神情有了一瞬的破裂和恐慌。真奇怪,原来这人也会害怕。
他抬起头来看着萧景琰,“我并无此意!只是陈梁他,我不救不行。景琰,放他一命吧……”
“那当初,你为何不愿放那叶成云一命?!”萧景琰猛然拔高了声音,“你可忘了当初刘大柱一事时,你是怎么对朕说的?!‘刘大柱虽可被‘人’原宥,却不可被‘法’原宥!’‘我虽爱民,但更尊法!’你当初口口声声遵从王法,现在却为了私情罔顾王法,梅长苏,你不觉得自己假得很吗!”
最后一句话,像是一记狠狠的耳光,打得梅长苏气血上涌,几欲晕死过去。
“你……这般看我?”他的声音颤抖着,听来无助悲凉得很。
【——原来,你不信我。】
萧景琰死死地盯着他,看着那人痛苦的模样,心里一阵解气,“是,我就是这般看你的。”
他承认的很是痛快,像是倾泻出心里积压已久的想法,没有丝毫犹豫。
然后,他就亲眼见着那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目更是开始充血,泛上红意。
【恶灵者,魔也。面容扭曲,双眼血红,心肠歹毒,残暴嗜杀,心思险恶,城府深厚。面目全非,其言是矣!】
萧景琰冷眼看着梅长苏的面容渐渐扭曲,没有心疼,没有后悔,他知道,这人又快露出原形了。只有那一刻,这个恶灵再也无法以梅长苏的面貌存在于世,只有那一刻,他们俩才会彻底剥离难融一体,也只有那一刻,梅长苏才是纯净完整的自己,才是他心心念念的小殊,才是他日思夜想的存在,尽管,这个存在早已没有呼吸。
“陈梁虽是小官,但在刘大柱一事中也曾贪赃枉法。你如此包庇他,难道不觉亏损你为人节义?还是说,你早就已堕落成与他一般的小人?”萧景琰继续激着那人,心头伴着怒气涌上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快感。是,他不能杀这人,但他可以折磨他。把那人折磨得心如死灰,把那人折磨得不成人形,来给自己的小殊报仇!
“景琰……”梅长苏的声音微弱似无,恰似风中飘絮。
“景琰……”他就这般哀唤着,似是再也说不出别的,只能喊出这烙印在心底的两字。
萧景琰一僵,“闭嘴!”脑中的一根弦似在此刻断裂,所有的畅快都在刹那退得一干二净,裸露在滩涂上的是汹涌如潮的滚滚怒气,充斥得他快要爆炸。“景琰不是你能喊的。不是你能喊的!”
只有他的小殊,只有他的长苏能喊他景琰,能喊他水牛,能喊他一切可笑可亲的称呼。
这人又算是什么?这般亲近亲昵地喊他,真以为占了小殊的身子他就是梅长苏了吗?!
萧景琰胸膛起伏,气息紊乱,双目红得与那人不相上下。这一刻,他只想把那人狠狠地撕碎,让这人再也不复存在,再也不能以小殊的身体去做任何事!
理智刹那崩溃,他欺身上前,一把咬住那人一张一合的嘴,不带怜爱,不带疼惜,不带心动,就那样面目狰狞地狠狠咬了下去,像是饿狼见到了一块生肉,咬得用力而凶猛。
耳边那人在唤些什么,说些什么,他都听不见了,他只觉得自己彻底被那潮浪翻天的愤怒淹没了理智,除了伤害这人,弄疼这人,撕碎这人,再也没有了别的念头。
他离开那鲜血淋漓的双唇,一把抱起早就站得腿软的梅长苏。
事实上梅长苏虽然不重,但也绝不轻,那一身骨头,可不是白长的。但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萧景琰不知从哪生出了无穷力气,这一路抱得手不颤人不晃,径直把那人粗暴地扔至龙榻上。
“景琰,景琰。”到这一步,梅长苏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通红的双眼中是止不住的惊慌。
原来,这个恶灵也会害怕啊。
萧景琰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笑了笑,然后再次沉沉压了下去。
“景琰!”梅长苏用力地推开身上那人,斥声大喝,“你看清楚!我不是女人!我是梅长苏!我是林殊!”
萧景琰只身形一颤,随即一欺身就把那张嘴堵得严严实实。
住口。你不是他。你才不是他!你才不是他!!
他咬着那人柔软的唇,咬着那人的纤弱的脖颈,咬着那人细嫩的胸膛,咬尽那人白玉般温润细腻的身体,脸上没有一丝欲望,也没有一分情动,只有带着压抑和愤怒的冰冷神情。
梅长苏的声音早就喊哑了,本就没多少力气的身体这会儿连推拒也做不到,只能任着那人动作。萧景琰见他这副模样,沉下眼神,怒气更涨。为什么不害怕了?为什么不喊了?不够,还不够,还不够啊!
他一把撕扯下自己身上的龙服,与那人赤裸相贴,火热的温度瞬间传达到了皮肤上,一路嗞啦着烧进心里。只顿了那么一瞬,他在那人身上摩擦了几下,胯下之物很快有了感觉,挺立着耀武扬威。梅长苏两眼殷红似血,目光茫然而没有焦距,脸上的神情似是认命,似是心如死灰。萧景琰见他如此,却觉心中荒原似是被怒气撩起了漫天大火,烧得寸土不生体无完肤。他喘着粗气,两眼发红地扳开那人臀瓣,没做任何准备,就那样横刀立马的,狠狠地捅了进去。
“嘶!!!”只这么一下,两人都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梅长苏只觉身体被上下撕扯开来,断成两半,比起五马分尸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痛得面色灰白如死人,紧闭的两眼更是无法抑止地流下了泪水。
然而萧景琰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那快要把命根子都夹断的痛楚激得他差点流下泪来!
明明这对于两人都是一场酷刑折磨,明明自己也痛得两眼发黑,萧景琰却咬着牙继续狠命地律动着,一下又一下地冲击那早已流血的洞口,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
疼,那又如何?
比起心口的疼,这又算得上什么!比起这三个月来的夜不能寐,又算得上什么!
梅长苏满头冷汗,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恍若被一刀劈成两半的痛楚疼得他快要晕过去。但尽管如此,他仍是紧咬牙关,不吐露一字,不求饶一分。
萧景琰发狠地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冲击着,痛楚鲜明地烙入身体,印进骨里。
就是这人,作恶多端,心狠手辣,却让小殊背上污名,再难洗脱!
就是这人,背叛他,伤害他,不要他,却让他对真正的梅长苏误会失望!
就是这人,隔断阴阳,阻绝生死,让他的小殊再也回不来,让他在明白自己心意后,却再难表达!
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
萧景琰咬着牙,大汗淋漓,脸上的神情不似在欢爱,而是在凌迟。漫长的酷刑中,他喘着气,终于彻底打开了那洞口,直直地长驱而入。
梅长苏鲤鱼打挺般大幅度的一颤,难抑地发出惨叫哀鸣,似是被那痛楚激得再也禁受不住。萧景琰更是被痛得面色扭曲至极,额上滚下如豆汗珠。
明明这是他俩平生第一次相贴得这么近,近得终于融为一体,近得可以碰触到对方的灵魂。
但碰触过后,却是灵魂撕裂的悲鸣,一声比一声痛苦,一声比一声哀戚。
他艰难地律动着,每一下都敲击入那最深处,引起那人一阵又一阵的颤抖。看着那人疼得几欲晕过去的模样,他想笑,却牵扯不了嘴角。
满涨的,反而是一直被沉沉压抑在心底的悲哀酸涩。一点一点地,从被戳得千疮百孔的心口,往外倾泻流出,似血般流得一地。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他该是痛快解气的……
可为什么,觉得心里空得很?
“啪嗒……”
“啪嗒……啪嗒……”
有什么砸落在身下之人白玉般的身体上,温热的触觉激得那人一抖,竟是缓缓睁开血般通透的眼眸来。
萧景琰一愣,摸上自己的脸……
竟是哭了。
止不住的泪水从他泛红的眼眶里涌出,一滴一滴地砸落,无论他怎么抹,都泛滥成海,难以阻碍。
怎么哭了呢?
他一边动着,一边茫然地看着身下那人,却见那人惨白清癯的面容上,浮现的不是恨,不是惊慌,而是不忍。
不、忍,多么可笑的两字。
明明是他在上位,明明是他把那人折磨得痛不欲生,可却是那人……对他不忍。
我不需要你同情我!萧景琰想怒吼,但到了这个地步,所有的怒气早已随体力变得疲软,再也没有一丝释放的力气。就像是个膨胀的气球,只要一戳,里头满涨的空气就会啪的一声泄得一干二净,然后倒溢出满满的恐慌和悲哀。
于是他只能像个孩子一样,一边哭着,一边用力动着来欺负自己讨厌的人。
我不要你同情我。我不要。我只要你把小殊还我,把我的小殊还给我。
他会哭,会笑,会生气,会愤怒,会算计人,也会心疼人,他是我的小殊,是我完完整整的小殊,是我爱着的小殊。只要他回来,我可以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
萧景琰的动作大了几分,似是快要到来高潮,落下的泪,却像是雪化作了水。
所以,把我的小殊还给我好不好?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这个朝堂,这个天下,这个皇位,你要的,我都给你。
只是,把我的小殊,还给我好不好?
……
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