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骑脸上一红,正打算悄悄溜走,突然听见屋里的女子低声道:“……公子……嗯啊……”
屋里的男子笑道:“还有力气叫么,你这个……”话音未落,屋内的喘息声骤然加剧。
方心骑蹲在屋顶上,默默的揉了揉脸,不知道该笑好哭好。出了一会儿神,他记起刚才一个院落一个院落摸过来,好似有路过厨房。方心骑仔细回忆了一下路线,翻回了厨房,三两下找齐了要用的物品,返回这间院落的时候,屋里一对X男女悉悉索索好像正在穿衣。
方心骑抓紧时间,速度的将油袋子里的油撒了一地,燧石一敲点燃了纸媒子,火星遇着油,顿时剌剌的烧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姑娘反应前面两章中间有断层,没错是有断层,袖子掐了小方和色使的对话还有小方和王怜花的对话这两段。
小方和色使的是觉得没什么好写的,就是有JQ那么回事,至于色使的去向以后写到他的时候再回来交代。
小方和王怜花的对话这章里交代了,不知道把前因后果说明白了没有,现在连得上了么?
最近掉收掉得我心都碎了,希望是晋江抽风所以数据也抽鸟QAQ话说一直回不了评,大家的评袖子都有看,等晋江抽完了就回~换了专栏图,依旧是缘来如是大人出品~于是依旧打滚卖萌求包养~看伦家可爱的包子脸嘛~一骑红尘
要从晋城前往兴龙山,有一处必经之地,乃是一座名叫榆中的小城。榆中坐落于群山之中,四时如春,终年绿意盎然,风光妩媚,景色颇有江南韵致。
碧湖,板桥,绿荫,酒家。
几丛桃杏绿叶繁茂的枝头只余几点零星残蕊,褪了色的棉布酒旗高挂在树梢,在春末微凉的晨风里摇摇摆摆。
炉上温着新酒,当垆卖酒的老板娘风韵犹存,扭动着苗条的腰肢穿梭在客人之间。老板在外头领着两个伙计卸货。一桌有人叫酒,老板娘却正在另一头忙着,坐在柜台里的小姑娘远远应了一声,拎着铜酒壶跳下座椅,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榆中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大清早生意也淡,酒家里三三两两坐着的不过是左邻右舍。这间虽是酒肆,早点茶水之类却是一应俱全,风光亦尚可入眼,左边紧邻的水榭常有人弹琴唱曲,在这里坐上一天也不会觉得闷。
叫酒的客人一身黑衣,像是才睡醒一般,眼神尚有些朦胧。他看起来有些邋遢,下巴上青青的一片胡渣,双眼下染着淡淡的阴影,像是一直都没有休息好。青梅不认识这个客人,她认识全榆中城的人,却从来没见过这个青年。
这个客人是三天前来的,进门坐下之后就一直没有再站起来过。青梅也记不清这个人究竟喝了多少酒,她始终无法理解,这个人怎么还没有把自己醉死?
青梅用新酒壶把空酒壶换下来,黑衣人一手扶着头,一手抓起酒壶,也不用杯子,直接对着壶口灌起来。青梅望着他,看着他的喉结上下滑动,有酒液漏了下来,沿着颈项流下来,沾湿了衣襟。
青梅咽了口唾沫。那人放下酒壶,如隔着云雾一般看向青梅,神情似醉非醉,笑问道:“丫头,看什么呢?”
青梅吓了一跳,一低头抱着酒壶一溜烟的跑了。从门口跑到外面院子里,凉侵侵的风拍在脸上,她这才感觉到两颊烫得仿佛火烧。
“呸,不过是个流浪汉!”她轻咬了咬嘴唇,啐了一口,赌气道,“不过是个流浪汉……”一语未完,就听见酒肆里老板娘提著名字喊她,青梅应了一声,拍拍脸颊,打起精神,抽身往回走去。她低着头只顾急匆匆的往前走,却没留神,撞在了门边一个客人身上。
这客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一身破旧的麻布衣服,皮肤晒得黑黑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青梅不认识他,慌忙道了歉,避到一旁等他先行。等了半天,却少年却总不进屋,反而看着青梅问道:“你是这酒家里的?”
见青梅点头,这少年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皮信封,道:“正好,你替我把这封信交给角落里那个穿黑衣服的,这二钱银子给你买花戴,立刻就送去,别给耽误了。”青梅一愣,还没来得及回话,眼前一花,定睛看去的时候面前已经没了少年的踪影。
她愣愣的低下头去,只见那黄皮信封和二钱银子都攥在手里。突然,肩膀上重重的挨了一下,青梅“唉哟”一声大叫,猛地回过头来,反而把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酒家老板娘惊魂未定的瞪着青梅,一手抚着胸口,一手狠狠戳在青梅脑门上,骂道:“死丫头,一惊一乍的,白日见鬼啦,想吓死你老娘啊?!”
白日见鬼?
青梅一激灵,浑身一哆嗦,推开老板娘,没头没脑的奔到黑衣人桌前,把那封信往对方身上一摔,一扭身飞也似的跑了。老板娘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着,骂道:“这小蹄子可真疯了!……诸位客官别见怪,别见怪。”
榆中城里唯一的一家客栈便位于酒馆斜对面。所处的街道横贯榆中城南北,接通两座城门,将榆中城直直划分成东西两座城区。
要从南城门走到北城门,避开这条街是完全不可能的。何况整座城能够容纳马车的街道,也只有这一条而已。
车队到来的时候正是这一天的下午。一场骤雨初停,四周弥漫着大雨过后混合着尘土味道的水腥气,午后的榆中城十分宁静,居民们大多在各自的家里午后小憩。就连客栈的伙计都昏昏沉沉趴在柜台上,不知做着怎样的好梦。
泥土的街道被泡在水中,马蹄踏过的声音总让人担心会不会打滑。于是连骑术高超的骑手也放慢了前行的速度,只听见有规律的踢踢踏踏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道路的尽头显出墨点般的漆黑的影子来。
从南至北,由北而南,分别来了一队人马。
从南城门迤逦而来的是一列车队,四匹新雪似的高头大马当先开道,衣帽齐整的白衣大汉脊背笔挺的骑在马背上,目不斜视,看面貌就好像一母同胞的四兄弟,连木雕般的神色都是一模一样的。
四匹白马之后紧跟着两辆大车,车厢看起来普普通通,硬要说有什么特别,无非就是看着比普通车厢大了一倍。车前套着同样的白色骏马,辔头和缰绳在阴天暗沉的光线里金光闪闪,驱车的俱是蒙着面纱,体态婀娜的白衣少女们。
两辆大车之后,又是四匹白马。马背上的骑手与车前的四位兄弟并无二致。车队便就这样不急不缓的往前行着,两辆马车宽大的车厢几乎占据了整条道路。
较之这行车队,由北门而来的一队人马就显得轻便得多。这一队共十一人,俱骑着黑色骏马。除了当中一个穿红衣的是女子之外,其他黑衣人俱是身姿矫健的青年男子。
这些黑衣男子的衣服前襟上都用丝线绣有数字,大致看过去,好似是某种编号。红衣女子与衣服上绣着【贰】号的骑士策马并肩前行,远远望见迎面而来的车队的影子,女子与骑士对视,交换了一个眼色。
急风第二骑偏过头,超身后的急风骑士们略一点头。随后一队人马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行去,因着看见了迎面的车队,他们渐渐放慢了速度。
对面大头的白衣骑手也看见了他们。两方人马越来越接近,越来越近,白衣骑手们微微皱起眉,勒停了坐骑,赶车的白衣少女亦喝住了拉车的马匹,回过头去,轻声朝马车里道:“公子,前面好像是……”
还没有说完,突然马蹄声就变了。黑衣骑士那一方原本缓慢的蹄声突然变得急促,黑马如同一股旋风般迎着白色的车队迎面撞来。尚未来得及反应的白衣少女睁大了眼睛,眼前几道雪亮寒光绽放湮灭,腥稠的液体飞溅到脸上。有黑影跃上头顶,咄咄咄一阵乱响之后,马车之后传来短促的哀嚎。
数名黑衣骑士超四名白衣骑手直直冲撞过来,白衣骑手哪里是急风骑士的对手,几招之后便被斩于刀下。两名急风骑士率先冲出战圈,纵马竟是跃上马车顶部,踩着车厢顶越了过去,对上了后面的四名白衣护卫。
紧接着又有两匹黑马跃上了车顶,赶车的四名白衣少女这才反应过来,喝道:“保护公子!”袖中白绸飘带飞射,如白蛇般往黑马的马蹄绕去。
一匹黑马略慢了些,眼看就要被绊住。突地横空生出一截软鞭,好似附着着吸力一般,将几条绸带悉数绞了过去,一拉一收,白衣少女们收势不住,纷纷跌下马车。
“大人做事,小孩子们一边玩儿去。”红姬嘴角噙笑,手腕一抖,软鞭将卷成一团的绸带绞碎,柔韧的鞭身一折,啪的一声抽在马车的门板上。
只听嗡的一阵轻响,红姬手腕一麻,脸色微变,稍稍露出诧异的神色收回了鞭子,笑道:“居然以铜铁铸车,王公子好大手笔。”
“姑娘过奖了,不过是件玩意,如何当得姑娘夸赞。”
两辆马车的车门缓缓打开,后面那辆马车里,身着绯色春衫的青年公子一手扶着白衣少女的香肩,走出车外,朝着红姬微微一笑。随即略略欠身,似是让红姬恕他失礼一般,接着侧回身去,将手伸向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