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一出来,展昭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原本以为自己入了仕途,七情六欲早就被自己抛到了清心台,所以在白玉堂狠狠的拒绝自己的时候,虽然心痛但是忍忍就能过去了,可是这次一经他回心转意的求爱,他的这份心情到时更加无法收拾了。
他又看了看身旁静心静气喝茶品茶的白玉堂,那份澎湃的心境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白玉堂,你可知你招惹了展某,可是要负责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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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举着半块打磨光滑的玉牌,对着阳光看了个透彻。
展昭跟在白玉堂身旁,注意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生怕白玉堂一个不小心走路不看路的给路人撞个满怀。
“你这玉牌用料不错啊,光洁透亮,实属上品啊,可惜却是半块残玉,哪儿来的?”
“这个么?是我家传的……大姐说是我娘留给我让我将来送给我娘子的,原本是一整块的,在我十六岁那年不小心被我摔成两半了。”
听到展昭这样说,白玉堂不知怎么就是觉得手中的玉牌显得很硌手,他猛地将玉牌塞回展昭手中,拂了拂衣袖径自往前走去。
“那你好好收着,可别还没找到能送出去的人,这玉牌可就又碎了。”
展昭愣了愣,但看白玉堂萧索的背影随即了然一般,轻笑出声快步上前拉住了白玉堂,还没等白玉堂反应过来他就觉得胸口一凉,低头一看却是展昭将那枚玉牌挂在了他胸前。
白玉堂抄起在胸口晃荡的玉牌,细细的端详看了一会又是抬头看了看展昭那一成不变的笑容。
展昭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举到白玉堂眼前。他这才看清展昭的那块玉佩同自己胸前的玉牌是一对的,展昭将玉佩递到白玉堂胸口的玉牌处,切口对切口,“咯”的一声,两块玉竟是合在一起完好如初。
原来那两块玉牌的断口处被鎏金细细的镀上,打磨光滑。所以两块碰到一起时才能恢复如当初的一块圆形龙凤玉佩。
展昭捧着白玉堂骨节分明的手,摸了摸那玉佩上的图案,轻轻的在他耳边低语“傻玉堂,这东西可是展某费劲心力改好了赠与你的,你怎可说不要就不好,这可是我的一片真心呐。”
说着翻过玉佩,牵着白玉堂的手来到玉佩背面的左侧下角,细细的婆娑。白玉堂刚触手,浑身一愣,又像是怕自己出了什么错又摸了一遍指下的刻痕。
看着展昭那张总是带着暖如三月春风般浅笑的脸。也不管二人现在这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猛地埋入他怀中,低喃“猫儿……”
展昭就这样满足的笑着,紧紧的拥住了白玉堂瘦削的身子。这一刻他们不管世人目光,在意的只有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哈.....大半夜写的
也许写的 有些那个啥 看不太懂
不懂的地方大家提哟~
(顶住鸡蛋和番茄)好嘛~墨水有点困了明早要打卡。
所以先遁了~妹子们可要好好睡觉哟
☆、章三十五
章三十五
白玉堂就像这样抱着他,听他的心跳声,感受他那温热的吐息,兴许这样他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来,就让他吓了一跳。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小家子气?最近怎生总像个女子一般患得患失?
这要是让展昭知道,可实在是丢脸丢的大发了。
展昭自然不会知晓白玉堂心中的小九九,在他看来白玉堂只是一个外冷内热,时而顽皮,时而沉着的大孩子。
也是这一点,令展昭着迷。有时候他会冷面冷言的嘲笑他因心软被歹人反扑,但回过头却又死强(jiang四声)着脸送药于自己。
有时他在巡街会顾虑自己面子面无表情从买各种小物什的摊前走过,但是等下了职却又会笑嘻嘻的从那一堆小玩意中挑出一个合意的竹编玲珑球把玩。
见到街边玩耍的孩童,当值时脸上冷如冰霜的表情变成了和蔼的浅笑。蹲下身摸了摸孩童扎着冲天辫的脑袋,不知同那孩童说了什么,孩童笑盈盈的接过他手中的玲珑球,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和小伙伴们一同玩耍去了。
那时候展昭穿着绛红的官服,站在城墙下远远的看着这一幕。那样的白玉堂,和蔼,快乐在孩子们眼中是一个有担当,可以值得信赖的大哥哥。
而在他展昭心里,白玉堂是一个外表强硬,冰冷,内心却是无比脆弱且渴望温暖的人。
独龙索前那次始料未及的背叛恐怕早就已经在他心里落下了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心结。
展昭希望可以尽自己的努力,用心帮他化解,他只想看着那个活得自由自在,肆意洒脱的锦毛鼠可以再次出现。
他伸手摸了摸白玉堂柔顺的发,心里晕染开一捧浓浓的情义。
白玉堂被他这般仿佛逗弄孩子一般的动作给惹的不大高兴,一下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扯了扯脖子上的玉佩,双手分别细细的婆娑着玉佩背面两侧底部的刻痕,却是怎么也没办法同展昭发脾气。
触手那般熟悉的笔锋,那一笔一划的刻痕构成了四个字,挂在自己胸前的那半块是“熊飞”另一半却是“泽琰”。①
一只带着薄茧且温热的手附上他握着玉佩的手,轻轻一分将刻着“泽琰”二字的玉佩小心翼翼的挂在腰间。
“这样我们不管到了哪里,都离不开对方了。”
白玉堂双颊微红,抓着胸前的那半块玉牌久久的不曾说话,极力平复胸中毫无章法的心跳。
“臭猫!爷身上带的都是你送的玉饰,玉有祈求平安之意。你这是在咒我出些什么血光之灾么?”
展昭闻言,脸上的笑就像在一汪静的湖面上刮过一阵清风,淡如风过无痕。
“你那次发的毒誓,虽是你一时气急所言,可是我是真的害怕得紧。”
白玉堂一愣,看着展昭泛着数不清惆怅,担忧的侧脸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衣袖却意外的在衣袖间碰到一个东西。
“这锁是俺家祖宗传下来的说是只有同心有缘人才可打开……”
原本打算摸出铜锁的指尖微微顿了顿,他思量了一会,还是将铜锁掏了出来递到展昭面前。“喏……给你的。”
展昭接过铜锁看了眼白玉堂,摸了摸铜锁光滑的外壁“玉堂,这是何意?”
白玉堂淡淡的瞥了眼他手中的铜锁,移开视线看了看远处飘摇的点点柳色“明知故问。”
展昭笑的更欢了,他抖开铜锁上交缠在一起的细链子细细的端详了一会,故作无奈道:“玉堂,这铜锁展某一人带不上,可能要请你帮帮忙了。”
白玉堂猛地回过头目呲欲裂,刚想骂展昭得寸进尺。但看展昭手中的铜锁,一端与一侧机簧紧紧相连,另一端已经被方才二人合力解开。细链短窄看机簧的设计,若是扣上了恐怕再难解开,看起来也非一人之力可以带上。
他咬了咬牙,尽力忽视展昭那犹带狡诈的神情,哀叹一声苦命,接过铜锁指着展昭语气不善“低头。”
展昭依言俯下头,脸颊堪堪离白玉堂耳朵不到一寸,白玉堂执起细链的一头,穿过他颈间“咔”的一声轻响,铜锁便落在了展昭胸前。
白玉堂拉了拉那铜锁,确认它坚固非常后,坏笑道:“这下你可被我用锁拴住了。”
展昭将薄唇慢慢靠近白玉堂精巧的耳廓,趁着那薄皮耗子得意之时,轻声道:“展某可是很甘愿被锁在玉堂身边的。”
白玉堂手下动作飞快的将铜锁送进展昭衣领里,耳朵通红的推开展昭。脚下步子一偏,就这样跑开了。
展昭揉了揉胸口,呲牙咧嘴只感觉那冰冷的铜锁慢慢的被自己焐热,笑了笑也跟上了那走的不算太快的人。
一蓝一白的背影就这样执手攒动在街市上,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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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
秦贵今日天还蒙蒙亮便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后便开始张罗府里大小事务。
今日,去秦阳山调养身子的大夫人回府,老夫人疼惜大夫人大病初愈要好好的摆下家宴慰问慰问。作为秦府管家他自是要办妥当了。
家宴的菜式,茶点都备下了,就待午后大夫人一到,便好开席。
忙完后,秦贵在门房前搬了张红木长凳,正对着府门口的街角,抽一管旱烟难得享受一下午后的阳光,顺便时常注意着大夫人回了没有。
“老秦……大夫人回来没有?”
老秦熄了旱烟,揉了揉在日头底下晒得有些发青的老花眼看了看檐下的被红衣女子搀扶着的青衣病弱公子。
“瞅这时辰应该也快了,大公子要不然去厅内等吧,这时节正巧是最后一波柳絮下树的气候,可要小心仔细着些可别又害了咳疾。”
青衣公子以衣袖掩唇,因着病弱而苍白的脸色上泛起疏离的笑意“也好……瑛瑛我们进去等凝碧吧。”
谭瑛挥了几下衣袖,尽力将飞扬的柳絮挥得远些。又将秦琤肩上的柳絮拂掉,这才慢慢的扶他进屋“这种天气,你就别出屋子成么?你难受,看着我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