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便想与他们一同生活。”谢衣接着叶海的话。
“呃,也算不上一起生活,就是想结个伴儿。”叶海挠头。
“这与你找我有何关系,莫非你想让我加入你的杂耍团?”谢衣戏谑道。
叶海闻言忙摆手,道:“哪儿能啊!我这间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要折寿的!”
其实叶海的主要意思就是谢衣除了做偃甲啥都不会,让他进杂耍团估计只能当大厨了,要真那样……绝对会死人的!
“那是……”谢衣不解的看向叶海。
“我想请你帮我做艘船,一艘既能航海又能飞行的偃甲船。”叶海道。
“会飞的船?”谢衣诧异。
“正是。”叶海点点头,“本来打算自己造的,但总是不行,这不就找你帮忙来了。”
说着叶海从怀中取出一卷图纸递给谢衣,谢衣展开一看,微微一笑。
“鲲鹏之翼!此物极为罕见,你竟有?”谢衣问。
叶海神秘一笑,摇头晃脑的说:“山人自有妙计!快说说你有什么法子!”
“都说了是我的法子。”谢衣慢悠悠的把图纸收入袖中,状似不经意道,“我记得你上次还欠我二十斤连金泥。”
叶海脸上的笑容一僵。
“上上次的连榫卯。”
叶海嘴角垮了。
“还有很久之前的黑檀木。”
叶海坐不住了,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那就这么定了,船的事你来想办法,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话音未落,人却不见了,空气中残留一丝灵力波动,应是用了传送法术恐怕人此刻已在山下。
谢衣无奈,本来也没想真从叶海手里讨回东西,谁曾想他这么不经逗。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走到前院,想去瞧瞧抓鱼的小笨熊,显然早就有人先到了。
那个人漫不经心的斜倚着篱藩,丝缎般光滑的银白长发披于脑后,一对金色的瞳专注的凝视拍水的小熊。
池塘里的鱼儿显然习得谢衣的腹黑,每每游过小熊跟前时总会故意放缓速度,等熊掌袭来又好像一早料到似的迅疾窜走。某熊愤怒的击打水面,溅起一池水花,松软的泥土顿时泥泞湿滑,倏地脚底一滑整个身子掉入水里,在池底咕噜噜喝了好几口水才浮上来。
一双白皙的手熟练的将它从水里捞出,小熊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湿漉漉的毛打成结一绺一绺的挂在身上难受极了,连抖了好几下,水珠悉数飞到钟鼓身上,钟鼓丝毫不挡,水珠顺着□□精壮的胸膛蜿蜒而下,于日光下划出优美诱惑的弧度,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可惜面前的小熊跟瞎子没两样,蔫了吧唧的耷拉着头,任由钟鼓动用法力烘干它的毛。
“真不要我帮忙?”钟鼓一面捋熊毛一面问小熊。
某熊瞅了眼钟鼓,慢吞吞的说:“才不要,之前让你抓你差点弄死它们。”
“我还没碰到它们,要怪只能怪它们太脆弱了。”钟鼓蹙眉。
某熊白了眼某龙,漫不经心的趴在他的腿上惬意的动动耳朵,某龙被它瞧得心头火起差点没一巴掌拍死它,瞪了某熊半天只得作罢,这要换了其他人早死的渣都不剩了。
“折腾这么久,鱼没捉到,水喝了不少。”钟鼓反唇相讥。
某熊霍得一下扬头,怒视钟鼓。
钟鼓不咸不淡的回视。
小熊开始乱扑腾,一口咬上钟鼓搁在它身上的手臂,牙差点崩了!
某熊跟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埋着头,一动不动。
钟鼓把玩着掌心温热柔软的毛耳朵,唇角微弯,金色的眸子里蕴着欢悦,像一个得意的孩子。
廊檐下,谢衣默默看着这一幕,会心一笑,转身走进屋里。
钟鼓自然早就发现谢衣了,眼角余光一瞥,又若无其人的收回视线,手中的动作微顿,小熊没人顺毛一时不得劲疑惑的抬头,钟鼓恰巧低下头,小熊望进那双金色的竖瞳一瞬间感到莫名的熟悉,莫名的怀念。
“你喜欢人类吗?”钟鼓突然问。
“我喜欢衣衣。”小熊呆呆的回答。
“他死了。”钟鼓道。
“衣衣没死。”小熊说。
钟鼓定定看着小熊,良久嘴角轻扬,搔搔小熊的下巴说:“也许,守住心便生,守不住那就死吧。”
小熊歪过头,钟鼓的话明显超出它的思考范畴,满脸问号,两只眼睛都快成豆豆眼了。钟鼓拍了拍它的头,将它放到一边,站起身。
“你要走了吗?”小熊略显寂寞的说。
“嗯。”钟鼓点头。
“明天,明天来吗?”小熊在地上蹭了蹭爪子,末了又添了一句,“我才不是希望你来呢!”
“来。”钟鼓说。
小熊笑眯了眼,钟鼓眸敛温柔,日光落在他眼中仿佛融化了不周山终年不化的积雪。
五年后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上元佳节,皓月当空,长安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京城灯会花团锦簇,热闹非凡,街道巷子里人潮涌动,一群垂髫小童提着各式花灯在人群中窜来窜去,各类灯谜层出不穷,小贩们挑着货物来回吆喝,大多是一些年画,陶人之类,小孩子尤其喜欢。
逢此佳节,百官朝贺,今圣赐宴御花园。乐绍成觉得自己今天点儿特别背,本来好好的上元节打算跟老婆儿子过,结果老皇帝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在御花园摆了几桌酒,不仅得自己去还得把娘子带上,他家娘子最烦那种场合,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肯去。
老婆摆平了,儿子又闹腾起来,死活要去,不去就哭,扯着嗓子站在院子里干嚎,娘子在一边冷笑,乐绍成简直一头两个大。带吧!除了一起带走还有什么办法!
宫门外停了不少马车轿子,乐绍成带着妻儿穿过宫门,往御花园方向走,一路上遇到不少同僚,点头作揖。
小无异牵着母亲的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四处打量,突然腮帮子一痛,小无异无辜的看着母亲,傅清姣瞪他一眼警告他别惹麻烦,见他捂着腮帮子点头,顺手在小脑袋上揉了一把这才满意的收回手。
及至御花园已有不少人在席,女眷与官员的筵席分设,傅清姣领着小无异入座,许是傅清姣的耳提面命起了作用,往日顽皮的孩子今天格外乖巧。
不多时御花园人满为患,圣元帝阔步走来,身后跟着两位年长的皇子,今圣子息不丰,膝下只有三位皇子,三皇子出世后后宫再无动静。大皇子和二皇子母家背景深厚,势力广大,加上圣元帝未册后,没有嫡子,围绕着二位皇子的斗争从未停歇。三皇子背景单薄,年纪又小,自是无人问津,好在圣元帝平素对此子颇为疼爱,未有人敢怠慢。
众人叩拜,圣元帝落座,命众人入席。
乐绍成官拜征西大将军,捐毒一役告捷班师回朝封定国公,席次不低,亦是两方势力争取的对象,只不过这老滑头跟泥鳅似的,逮他不住。
圣元帝抚须笑道:“乐卿也来了,有一阵子不见,清减不少。”
乐绍成拱手道:“劳圣上挂碍,臣惭愧。”
圣元帝一摆手说:“乐卿是朕的肱骨之臣,有恙在身朕如何能不忧心?”
乐绍成恭声说:“谢圣上,臣已无碍,请圣上宽心。”
大皇子未语先笑,道:“听闻定国公有一子,颇有乃父风范,一直无缘得见,未知此次可有带来?”
乐绍成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道:“大皇子言重,犬子顽劣,目下由拙荆看顾。”
大皇子刚想开口被二皇子抢过话茬:“国公之子我也有所耳闻,应与三弟年龄相仿,他们若能结识一定很谈得来,说来三弟呢?”
圣元帝道:“今早淑妃派人传话来焱儿不太舒服,朕便没让他来。”
大皇子一脸关切的说:“三弟自小体弱,应当好好休养。”
二皇子道:“我府上有一枚老参,回去就派人给三弟送来,让他好好补补。”
两位皇子兄友弟恭,天家亲情溢于言表,里里外外数百只眼睛看在眼里,心里暗笑。
小无异跟娘亲软磨硬泡了半天才得以应允出来玩一会儿,可是御花园大归大,除了假山怪石和一些漂亮的楼阁亭台没别的了,还不如家里的偃甲房,花花草草倒是不少大多都是小无异没见过的。
一只冰蓝色的蝴蝶猝然映入眼帘,在夜幕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蝴蝶在无异身前优雅飞旋,又轻巧的落在他的肩上,无异登时僵直,连呼吸也不由得放轻缓,生怕惊走这美丽的生物,突然蝴蝶抖抖蝶翼,施施然往一个方向飞去,小无异迈着小腿紧跟。
飞了一段路,蝴蝶停下了,留在他的指尖,似在亲吻。
那个男孩侧头看了眼小无异,眉目如画,小小年纪便可见风华,然而冷冷淡淡的像块冰。小无异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他对此感到好奇,可他从小就没有朋友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在原地抱膝坐下。
“你喜欢这只蝴蝶?”男孩突然出声。
小无异像是没反应过来,呆呆的连眼睛都忘了眨。
男孩看了他一会儿,背过身正要离开,便听见身后响起一个软软的声音:“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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