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纪总!您难道是喜欢上谁了吗?哪家的啊,我认识吗?什么性格漂不漂亮?啊啊啊……啊,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乌雀乌发有些散了,她捂住嘴把止不住的姨母笑收回,又是矜持的温婉样子,她一手去挽碎发,一手揉着眼角笑出的泪,细声细语:
“哥哥还在的时候就希望看见您身边能有个伴陪着,现在真好,哥哥在天上也会为您开心的。”
高跟鞋上的芍药花别针随小腿颤抖而开始轻晃,把亮木地板晃出了点朦胧的影。
“我没喜欢他,我就是……”纪岷疆歪了歪头,嘴角不爽地撇了撇,这有点孩子气,“就是看见他对别人笑又对别人很好,对我却总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我感觉不舒服,我是喜欢他吗?”
乌雀震惊好久才讷讷发出了个长长的“啊”,尾音满是疑惑。
纪岷疆听她说了个啊后就愈发相信了,他自言自语,“原来这就叫喜欢啊。”
纪岷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直接闭嘴,他冷着脸跟个二世祖一样坐沙发上,长指啪嗒啪嗒扣着昂贵石质的茶几桌面,桌面上有了裂痕。
乌雀脑子动得快,娃娃脸上一点害怕也没有,还一脸兴奋坐在纪岷疆对面,她从口金包里拿出钢笔和羊皮纸,细细地跟纪岷疆写恋爱指南。
“纪总,我有个办法可以帮您。”
写完后她双手捧给纪岷疆,纪岷疆捏着那厚厚一沓纸开始纳闷,新时代谁还用手写,笔都是财阀用来收集的装饰品了,就乌雀还用笔写字,小姑娘的手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一笔一划明明看得很清楚她是怎么写的,但再一眨眼,一行就写完了,再几秒,就翻页继续笔音沙沙。
“您照着这个看一下,很快就可以得出结果的。”
字体清晰工整,纪岷疆看字也不费劲,乌雀在的时候他就捏着纸坐着,一个字不看,等乌雀琢磨出点什么自己走了之后,纪岷疆才长腿一叠,后颈搭在沙发靠垫上一个字一个字地默念着看。
【喜欢一个人,就是看见他心会跳得厉害,脸颊发烫还会不善言辞。】
纪岷疆想了想自己面对喻南桥时的言辞举措,嗯,这点没错,他看见喻南桥就血液滚烫还不太会好好讲话。
甚至还有种险些克制不住的冲动。
【喜欢一个人,就是看见他与别人的态度与对你时截然相反时你会嫉妒、酸涩,更多是委屈。】
嗯,好像也对。
纪岷疆想起他白天在医院看见喻南桥对虞泠和颜悦色,对他一副很讨厌的样子。
啧,鲜明对比。
他居然会有被嫌弃的一天。
【喜欢一个人,就得全心全意对那个人好,要让他信赖你,依靠你最后亲昵你,像是养一只金贵的猫猫。】
猫?
纪岷疆想了想喻南桥跟他生气别扭的样子,确实像一只猫,还是狐狸眼儿的娇气白猫崽子。
像是养一只猫?
养熟了就会亲人?
纪岷疆闭眼在脑海里对比了一下两个不同的喻南桥,一个又冷又凶,而另一个表面对他爱答不理可眼尾还是会偷偷瞄他,唇角带着点勾人笑意,冷美人养熟了就只对主人一个人乖巧。
……操。
他难不成真喜欢喻南桥了?
他烦躁地闭眼,下意识要去摸他上回拿的喻南桥的佛珠,上边有喻南桥的气味,可以让他平缓心情。
然后他发现那串佛珠已经被喻南桥拿回去了,就只是在医院短暂见的那短短一下。
……他开始怀疑喻南桥除了会弹琵琶会跟他打架以外,到底还会干什么了。
第18章
纪家祖宅灯火辉煌,上流人士在华丽无比的大厅里随着古典音乐摇曳,更有不少年轻女孩被自家父母小声交代着什么。
纪家主喜静最是讨厌宴会,可今晚却破例大办特办,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那个引以为傲的长子,纪岷疆回观音城了。
今晚是纪岷疆的接风宴,收到邀请函的都是上流阶层的顶尖人士,他们努力装扮自己的女儿,就希望纪岷疆能看上自家女儿从而联姻。
纪岷疆身为四城里领头人物的儿子,要是跟他攀上关系,那简直将会无往不利。
于是当乌雀从纪岷疆书房出来时,乌雀顿时被众人侧目,有的是好奇,有的是嫉妒,她一下子红了脸,楼梯上一半就转回去又进了书房。
纪岷疆还没来得及收回那份他在偷偷看的“恋爱指南”,就被乌雀逮了个正着。
他也不尴尬,面无表情把几张纸放在桌面上,问:“怎么又回来了?”
“我觉得……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乌雀委屈巴巴凑过来,眼泪水汪汪的,“完蛋,他们肯定觉得我跟你有关系了,我还怎么做人!”
“你这样,显得我配不上你一样。”纪岷疆皱眉,有点不高兴。
“我是这个意思吗!那是你没看见那几个人的眼神!简直要杀了我一样,我名声毁了,他们肯定觉得我是勾引你的罪魁祸首了!”乌雀抹抹眼泪,哽咽道:“我好心帮你追嫂子,结果又被一通污蔑,我真惨……我真可怜……我真——”
“闭嘴。”纪岷疆无奈道:“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你放心,现在,赶紧出去。”
乌雀嘟囔几句后就离开了,气得都要炸毛了,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纪岷疆在书房待了一会,他正要下楼,可耳边的通讯仪传来手下的声音。
那人低声道:“纪先生,那位喻南桥,他……”
纪岷疆扯了扯领带,他今夜因为要参加晚宴于是打扮得格外正式,漆黑的西装毫无褶皱,领带夹在灯光下折射出银亮的光,他薄唇不耐烦地一开一合,“我可不记得我养的手下是群结巴,他到底怎么了?”
“被喻西楼卖进了狩猎场,我们试着跟您通信,可不知道为什么,信息被截断了,没有您的命令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手下咽着嗓子,在死寂里已经头皮发麻了,“您放心,他还活着。”
纪岷疆无声挂了讯息。
信息被截断?
到底是谁?
这时门被大力踹开,纪家主沉着脸走进来,他身后是身高体壮的半改造保镖,纪岷疆的样貌跟他父亲一点也不像,但压迫感却是完美遗传了。
纪家主成熟俊美的脸此刻满是怒气,他瞪着这个十几年不回家的儿子,“你疯了喜欢个男的?那个人是谁?”
乌雀这时从纪家主身后露了脸,她抱歉地看着纪岷疆,“刚遇到纪先生,他问了我,我脑子一热,就说了……”
——
金玉楼。
机械舞姬掩面退场后红帘子就合上了,三秒过后,已经清理完尸体与血液的狩猎场替代戏台子再次升上来。
银亮的高材质栏杆严丝合缝将狩猎场围住,身穿国风旗袍的女孩子们眉眼弯弯给观众们分发茶点。
“今晚的最终赛啦,不知道黑蛇能赢么?”
听者慢悠悠辞着茶沫,笑道:“管他呢,你还心疼这点钱吗?我们来这不过是享受的,赌钱还是其次。”
“您不心疼钱可我心疼啊,我可是把半个身家押在黑蛇身上了,他要是输了,我会杀死他。”
台后。
狩猎场经过几场血腥十足的肉搏赛后迎来了最终一场,众人兴致高昂将赌注尽数压在了“黑蛇”的身上,黑蛇是从前几场里厮杀过来的最终选手,他坐着被几个生化工作者围着注射药物。
红发财阀掀开帘子进来,翠玉珠子一串一串垂下来打到了他的眉心,他暗骂一声后目光直直对着黑蛇。
“你的对手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但不管怎么,必须要赢,不然——”财阀眯眼一笑,威胁道:“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黑蛇大笑几声,自信地说:“放心吧,不管是谁我都会赢,记得多给我准备几箱金币。”
财阀正要夸奖他几句,可这时狩猎场闪过亮蓝色虚拟光线,他被友人喊着回座位,于是与黑蛇短暂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来了来了!”观众席开始窃窃私语。
——哐!
边缘挂了四角红灯笼的地面开始摇晃,强悍无比的黑蛇缓缓踏上了台子,简直要把这s级的防弹台子踏碎了。
黑蛇全副武装着,甚至还服用了肌肉兴奋剂,此刻他的躯体变得滚烫又遍布青筋,可怖极了。
另一边,虚拟光线不断交织成了道高大的门,门带着电流音缓缓打开,黑蛇的对手这时被数位高等仿生人强行压制入了场。
这人的白袍子有数道脏痕,乌漆长发疲倦地披散下来,仿生人下场后他失去了依附的力量,于是受了伤的腿就跪在地上,唇间低低咳出了血。
观众席上那些正在手持赌注高喊的权贵们变得疑惑,他们放下胳膊,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不是说最终场很有看头吗?这叫有看头?”
“哪里来的小猫,脏兮兮的,不知道长什么样——”
下一刻主持人上台就捏着那人的下巴露了脸,长发顺滑地往后垂去,露出一张俊秀病态的脸,“不知道在场的,有多少人知道他呢?”
观众席顿时炸了锅,平日里的贵族礼仪早就抛之脑后,他们的目光从无趣抱怨变成了贪婪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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