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主动找上了蒋驭野。
蒋驭野不走仕途,蒋彧州对他的性取向没什么要求,就是未来需要联姻,那也是后话。少年时的一段情事无伤大雅,如果能再利用这个换点什么,更是再好不过。
蒋驭野在收到蒋彧州暗示的那一天,二话没说,直接又去找了文与鸢。文与鸢再次保护了他,她直接给文颂龄和傅芮打电话,把蒋驭野带回了老家读书。
那时候蒋牧原已开始在国外念本科,藤校,全额奖学金,蒋彧州手上没有任何逼迫文与鸢回来的手段。在几次去文家求见未果之后,蒋彧州留下一句“大家都冷静冷静。”然后回了上海。
文与鸢没有和文颂龄和傅芮讲关于为什么她一定要把蒋驭野带回来的细节。她当时已经在生病了,非常嗜睡。蒋驭野后来觉得文与鸢的病,可能比所有人所以为的,从他初二那年开始要更为深远,只是他初二那年的事情,让文与鸢放弃了所有和蒋彧州维持体面夫妻的幻想,她不再压抑自己的痛苦,只为扮演一个称职的豪门太太,所以她的病才从那一年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事闻浪是后来才断断续续知道的,在他们即将高二的那个暑假里,出现在他面前的郑一鸣,带来的是这样一个故事。
闻浪记得,那是高一下结束之后的第一天,他在家里做暑假作业。天气已经很热,气温即使入了夜也降不下来。肖浮蕊一般都躲到有空调的棋牌室里打牌打到很晚才回家。闻浪自己留在家里吹风扇。
电话是打到家里来的。
闻浪先头还以为是肖浮蕊忘记了什么东西,让他带过去。结果接起电话,那边是一个爽朗但是透着点诡异的少年声音。
“闻浪?”对面那人知道他的名字:“你现在来一趟夜色。”
闻浪对这位他不记得声音,对方也不自报家门的人很是警惕,他没理那个夜色的地名,只是反问:“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说完,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哄笑。这笑声十分熟悉,一下子就把他拉回到半年前的某一天。
“不是吧,你那什么电话啊,没有来电提醒的?”对方显然对闻浪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谁非常奇怪,揶揄道:“这可是蒋驭野的手机诶。”
第24章 23
闻浪听到蒋驭野这三个字,愣了一会儿。
他已经大半年没听过有关他的任何消息了。他在寒假的那个电话之后就完全消失。高一下开学的时候,因为蒋驭野没有出现,班级里还有过一些传说,但是都没什么实际的内容,简单点说就是,他家里出事。
也有人来问过闻浪,但闻浪的确对此什么都不知道。
闻浪自己也曾跑去那个租书店找过人,无功而返。他家的座机也没有来电提示,找不到蒋驭野打来的那个电话。
蒋驭野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不见了。
闻浪在期中考完之后决定放弃。那之后他周末不再出学校去那个租书店看一眼,每天都写成倍的卷子,英语也终于被拉扯到了及格线以上。
他不打算再为谁浪费自己本来就不多的时间了。
直到这个电话。
闻浪在电话这头沉默,那一边相当有耐心,就等着他说话。
10分钟之后,闻浪的第一句话是,夜色在哪?
闻浪换好衣服,拿了一点钱和公交卡,在已经黑下来的城市里出门,去一个他并不熟悉的地方。
他在出门前给他们的班主任打了电话,在那次意外错过返校时间之后他就存好了所有任课老师的号码,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他从刚刚那个电话里敏锐地发觉单刀赴会也许并不安全。他拖了十分钟,也没听见蒋驭野的声音。蒋驭野的手机向来不离身,这说明可能不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偷拿的。
蒋驭野如果不在那个现场,一切好说,但如果他在,事情就变得微妙起来。
闻浪自己一个普通高中生,如果蒋驭野真的出事,他去没有任何价值。
在事情目前看来还没有严重到需要报警之前,通知蒋驭野的家人是最稳妥的。
班主任接到了这个电话,一开始还非常不可置信,她知道蒋驭野和闻浪有一些交集,但是蒋驭野休学半年后,怎么看都不应该是闻浪打的这个电话。
但是蒋驭野的学籍还在她班里,她就算想明哲保身,如果对方真的出事也很难不被牵连。所以她迟疑片刻,编了个在酒吧街看到人的理由,打给了校长。
傅芮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
她当时正在伤心,接到电话,听到老下属语焉不详地说在声色场所好像看到蒋驭野了,第一反应就是羞怒。在她厉声告知对方立刻把蒋驭野控制住,等她去接人的时候,文颂龄轻轻拍了拍她肩膀,把电话接了过去。
“老于啊。”文颂龄声音非常随和地开口:“你说,看到我们家驭野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校长那边得到的也是班主任转达的二手消息,只清楚一个地址,还有据说,那些人应该喝酒喝的很凶。
他迟疑地把这些话说了之后,又有点忐忑。很大程度上,他是明白文家的家教才敢打的这个电话。他手里那些非富即贵的学生,偶尔去个夜店喝酒什么的其实并不稀奇。一般都是遇上了那肯定能管就管,遇不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这些人自己家里的长辈都不太计较这些,他们这些做老师的,没必要上赶着逼太狠。
实在是文家出事的当口,蒋驭野被看到出现在夜店,这事以文家素来的家教来说太过稀奇,他才打的这个电话。
他心思转过好几圈,主动打圆场,说可能也是看错了,这大晚上的光线不好。
文颂龄没有顺着他的话讲,他再确认了几遍于校长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于校长也明白文颂龄大概是知道什么,于是说了实话,说是蒋驭野的班主任讲,有一个学生看见的。
文颂龄挂了电话,傅芮在一旁看他。
文颂龄朝她摇摇头,低声道:“可能出事了。”
说完,他不管傅芮的反应,拨了家里的内线,联系了平时跟着蒋驭野的几个保镖,电话没有被接起来。
傅芮这个时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文颂龄面色低沉,他没有直接报警,而是给自己的老上司去了个电话,然后又联络了几个人,还有文家自己的保安队。
傅芮在一旁看他的动作,看得焦心起来,主动问:“要不联络下阿竹。”
“不。”文颂龄简单地拒绝:“事情不大,他现在在要紧的时候,不好为家里奔波。”
傅芮听他说事情不大,但又被他这一连串的操作弄得哑口无言,只能张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
文颂龄知道的情况比傅芮多,他拍了拍老伴的肩,说:“没事的,我亲自走一趟。”
文家在行动的时候,闻浪还在公交车上。
他看着公交车车窗里往后略过的城市夜景,在去往夜色的路上,逐渐开始怀疑自己通过班主任告知蒋驭野家长的行为是不是小题大做。
那些人他上次也见过,可能蒋驭野真的只是喝酒喝多了,醉过去了,所以手机才被别人拿走。虽然这个点就喝醉有点不寻常,但也不是没可能。
于是闻浪开始想,如果蒋驭野为这个发火,自己要不要道歉。
他又觉得自己没必要道歉,他们都很久没见过了,曾经做过朋友可能现在也不算什么。还不如承认就是看他不顺眼才告状来的自然一些。
他总不好解释为什么就是一个电话而已他就这么神经过敏吧,他们有很熟吗?
闻浪就这么乱糟糟地想了一路,等公交到了站,他还有点找不到方向。沿着街找了一会儿,才找到那间酒吧。
夜色门口的街边停了好几辆跑车,流线型的车型,和街边常见的车型格格不入。闻浪看了一眼那车,转过了自己的视线,进了那间酒吧。
酒吧里光线昏暗,迎面而来就是喧嚣的音乐和一股甜腻的味道。闻浪皱起眉毛,找到酒保,告诉他他要去哪个包厢。
门打开的时候,酒气和烟味一起涌出来。闻浪站在门口被熏个正着。他还没看清眼前是什么情况,就忽然有一双手把他拉了进去。
门在他身后被关上,音乐声和人群的喧嚣被隔绝在外,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浓稠的酒精和香烟的气味。
郑一鸣扯着闻浪的手把他箍在怀里,以一个非常近的的距离打量他。他喝过久,呼吸的气息里都满是酒气。
“嚯,你还真来啊,挺痴心啊。”郑一鸣凑在闻浪耳边笑:“唉哟,你是不知道,你家驭野多惦记你。”
闻浪被他这么说话,一下子身上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他被那些酒精的气味熏得慌了神,但理智里还是记得他是来找蒋驭野的,于是问:“蒋驭野呢?”
郑一鸣笑了一声,半抱着把他推到了沙发上。闻浪想挣扎,但是郑一鸣手劲特别大,根本挣扎不开。
他被推到沙发上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人。这个包厢里其实人不少,分散着坐着,灯光昏暗,又有人一直在抽烟,看不真切。郑一鸣把他推完了之后就叫了一声,有几个人抽着烟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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