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离白昼 (匿名咸鱼)

“我现在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乔愉悠悠喝了一口水：“嗯。”
他脸上表情淡淡的，李铮然琢磨不清他是什么态度，能看出不是生气的，但却咂摸出了点其他的意思，干脆挤到他旁边，呵呵地笑：“小乔，你吃醋了。”
乔愉忍住了泼他一脸水的冲动：“我没有。”
“你有。”李铮然铿锵有力地下结论。
“没有。”
“有。”
乔愉把水杯放到桌上，一把推开他回了卧室。

发完这章我一滴也没有了——我是说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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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李铮然在乔愉关门的那一刹那挤进了卧室，“小乔。”
乔愉没转身，坐在床边，手指放在床头的书上，也不管家里这个存在感强烈的大活人。
李铮然趴在他的膝头抬头看他，笑意盈盈地说：“就算你现在没有吃醋，那天在餐厅也肯定吃醋了吧？”
“让开，我要看书。”
李铮然扣下厚厚的书，扔到床的另一边，书随着完美的抛物线柔软地落进被子里。
“你看看我。”李铮然保持着那个懒懒的姿势，一副赖他到底的架势。
酌情比较，那张年轻英俊的脸确实比一堆冷冰冰的书要好看很多，乔愉打量他片刻，感到这几年他的脸皮着实厚了好几寸，伸手就要重新拿起书，结果手指还未碰到书脊，就被人握在了手心里。
“小乔，你就是吃醋了。”李铮然很笃定地说。
乔愉把手抽出来，撑在大腿边，脸转向一侧不看他，语气里带了点儿被看透之后的气恼，“吃醋了又怎么样？”
冷淡的侧脸被台灯暖黄色的光照得多了几分温度。
“不怎样，我很高兴就是了。”他伸手握住了乔愉的脚踝，裤子很宽松，摸着小腿肚往上滑去，在膝窝处按了按，眼见着就要探向大腿，被乔愉面红耳赤地制止了。
“放开。”
“不放。”李铮然摸得起劲，乔愉的腿很滑，被长裤遮得严实，走路的时候迈起步子来不快不慢，两条长腿在面前晃，他只想把那条碍眼的裤子扒了。
乔愉盘腿上床，拉过被子遮住，“你怎么还不回家？”
李铮然也跟着他坐在床边，“你想我走？”
乔愉愣了两秒，抿唇慢慢点了个头。
“行，那我回去了。”李铮然笑笑，起身捡起自己的外套搭在身上。
乔愉诧异地望向他——这不像是他的一贯作风。
“再看我就当你舍不得我走了啊。”李铮然伸手摸他的眼尾，俯下身亲了他一口，“明天有个会，我得回去准备下。”
乔愉和他说了再见，又推拉着不承认自己是舍不得他走，送他到了楼下，李铮然说：“我走了啊。”
乔愉抱着双臂点点头。
李铮然摇下车窗：“我真走了啊。”
乔愉“嗯”了一声：“别看太晚，早点休息。”
“心疼我啊？”李铮然探出车窗问。
乔愉看他被安全带勒着也要努力凑上前来，笑了：“是。”
这还怎么让他回家？
—
大约是晚上空调忘记了定时，温度又开得低，早上起床的时候乔愉感到了一阵阵的头痛，带了一盒感冒药去上班，小助理来送资料的时候关切地问：“乔律师，你身体不舒服吗？”
“唔，”乔愉放下了揉太阳穴的手：“头有点疼。”
小助理了然地点点头：“我看你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低头看到乔愉桌上的感冒药，小助理又道：“乔律师，实在太难受下午就回家休息吧，这材料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的。”
乔愉笑笑：“知道了，谢谢。”
吃了药之后看了一会儿电脑，头疼的症状并没有减轻，屏幕的光让乔愉感到眼睛疲乏起来。短时间内不能再吃同样的药，他把盒子放进了抽屉，捏了捏鼻梁，手机忽然亮了，看到左亦州来电显示的同时，上方弹出了李铮然的消息，乔愉默了两秒接起：“亦州。”
“小乔，晚上去你家一起吃个饭呗。”
乔愉正想说话，听筒里传来另一个号码打进的提示音，拿开一看果然是李铮然。
“啊，你晚上没空吗？”左亦州见那边没回答，又问道。
“有空。”乔愉说，“我晚上买点菜回来，你想吃什么？”
左亦州是个不会做饭的主，而乔愉在国外的时候被迫学会了做饭，左亦州知道以后一直说想要尝尝他的手艺。
“肉。”左亦州不假思索地说。
“我知道了，”乔愉无可奈何地笑了，“蔬菜呢？”
“蔬菜随便啦，我不挑的。”
“嗯，不过我晚上可能会加班，得晚一点儿了。”
左亦州高兴地应下来。
挂断后小助理又进来和他说了点事情，他把李铮然的那个电话完全抛之脑后了，下午下班的时候师兄来办公室和他聊了一会儿，见他精神状态不太好，便催他回家休息，不许他留下来加班。
李铮然发消息说要和他一起吃晚饭，等下过来接他，还没来得及等乔愉拒绝就打了电话说自己正在他们事务所楼下。
乔愉默默想这人大概是快到了的时候就给自己发了消息，完全没打算给他拒绝的机会。
“陪我去趟超市。”乔愉顿了顿，又道，“晚上亦州要过来。”
李铮然闻言目光幽怨起来：“他来干嘛？”
“一起吃饭。”
李铮然没发动车子，乔愉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那天早上好不容易温存一会儿他就过来搅局，今晚我们一起吃个饭，他怎么还来？”李铮然的眉头皱起来，看得出来颇为不满左亦州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乔愉默了半晌，道：“我和他很久没见了。”
“我们也很久没见了。”李铮然不依不饶道。
“我们不是昨天才见吗？”
“你和他昨天不是也见了吗？”
这样争论下去是没有结果的，乔愉冷着脸让他闭了嘴，说再不开车晚上就别来一起吃饭了，李铮然这才依言开车去了超市。
乔愉拿着两捆青菜作比较，腰抵在手推车旁，随意抬眼看了看价格，李铮然感觉他看起来说不出的贤惠，靠上去跟着看：“这有什么区别吗？”
“看叶子，有的不新鲜。”乔愉解释道。
把菜放进手推车里，乔愉想起家里的调料快用完了，打算添点儿。走到放酱油的货架面前，李铮然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觉得很新奇，缠着乔愉问个不停，偏偏问题又简单得要命，在乔愉看来只要是个有点生活常识的人就能知道，被他问得根本无法好好挑选，忍无可忍地让他去求助百度。
逛了一圈下来，李铮然任劳任怨地推着车跟在乔愉身边，看他挑了菜选了肉，又买了两盒牛奶，对比日期的时候表情很认真，像在算一道数学题，一低头就能看到他露出的一小段脖颈，让人看了内心躁动起来。
买完东西两人回了乔愉家，在做菜这件事上李铮然是一点忙也帮不上的，门铃响的时候乔愉抽不开身，李铮然跑去开了门。
站着和左亦州大眼瞪小眼，李铮然有着明显的身高优势，目光微微往下，看起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你怎么在这儿？”左亦州诧异地问。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李铮然不客气地反问。
左亦州奇怪地看了他好几眼，进来直奔乔愉，凑在他身边问：“李铮然怎么在？”
乔愉的手上不得空，分神回答道：“我们在一起了。”
说得跟平时拉家常似的，左亦州半天没反应过来，确认自己没有精神错乱以后拉着乔愉不停地晃：“小乔，你在逗我玩对吧！！”
虽然以前看到李铮然经常黏着乔愉，他也不是没怀疑过，但听到朋友亲口承认，他还是感觉很魔幻。
乔愉在他的摇晃下勉强稳住盛好了菜，看了他一眼：“没有。”
他没有打算瞒太久，只是那天的确不是一个好时机，一切都太匆忙了，现在平静下来，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了，他干脆大方承认了。

说错了，这才是最后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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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饭菜上桌，乔愉坐在中间，李铮然和左亦州面对面坐着，空气像是凝固了似的。
左亦州实在想不通乔愉为什么会选择和李铮然在一起，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甚至是不沾边的，在高中看到乔愉和李铮然说话他就已经足够震惊，更不要说亲耳听到他们的确在一起了的事实。
“尝尝。”乔愉指了指菜，又补充道：“我没做过几次。”
左亦州一筷子夹了一块肉，另一双筷子摁住了那块肉，李铮然和他对视一眼：“我也想吃这块。”
左亦州当仁不让：“我先夹的。”
……
“又不是只有这一块。”乔愉看着这两人头又开始疼，看着李铮然道，“你夹其他的。”
李铮然不高兴地收回筷子，左亦州炫耀似的，夸张道：“你厨艺也太好了吧小乔！”
乔愉宽慰地笑了：“你喜欢就行。”
结果左亦州和李铮然你来我去，一盘肉被消灭得彻彻底底，蔬菜也没有放过，堪称光盘行动的杰出代表。
晚饭过后，李铮然和左亦州又杠上了，原因是李铮然想看电影，但左亦州想看新闻，两个人都拿着遥控器不撒手，乔愉干脆一把拿走遥控器：“都别看了。”
“你们几岁了？”
“二十五。”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答，又对着彼此翻了个白眼。
乔愉叹了口气，把这两个冤家都叫到家里来实在是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