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个人答应的那么干脆利落,原来是已经捞到钱了,看情况不对准备见好就收。
我想去找妈妈,告诉他让他不要再惦记着周文峰这个败类,于是习惯性的点开了监听程序,想听听他在做什么。
妈妈在哭,哭着和人说对不起。
他在和谁说话?
我立马离开了和我的人见面的包厢,点开定位程序。
“是我害的你被打成这样。”妈妈哭着说。“我要是弄疼你了,你就说……”
他的声音一下模糊起来,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听得我险些将手机摔了。
他爹的周文峰,死贱人,捞货,还阴魂不散,上次就该直接打死他。
我直接坐上车,将司机打发走,按着定位的地址一路开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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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攻精神状态不好这点还挺明显的……
下章上点肉
第06章
我把着方向盘,被迫用免提听着妈妈和周文峰的动静。
周文峰在道歉,“是我的错,我明知道你结婚了,还和你做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喜欢你,却没办法给你想要的生活。”
妈妈小声说:“药涂完了。”
周文峰又说,“如果你的丈夫真的很爱你,对你很好,我怎么会有机会趁虚而入?落云,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不和我在一起,离开你丈夫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我险些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定位显示妈妈和这个姓周的在一个旧小区的出租楼,一个月的房租可能都不够我一天的开销。周文峰倒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新欢都不配。
“我们是商业联姻。”妈妈对他说,“即使我想离婚,我们的父母也不会同意的。更何况,还有南廷……”
“他和我一样大。”周文峰说。
两个人有好几分钟都没再说话,我不知道这几分钟里妈妈现在在想什么,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出轨一个和自己儿子同龄甚至生日都是同一天的高中生,还是在认真考虑离开蒋桥是不是真的对他以后更好?
是不是我就输在我是他的儿子?只要我是他的儿子,我就永远也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得到他?他柔软美丽的身体永远不会属于我,那样含着感情与泪光的眼神,也永远不会是对着我。
等红灯时我焦虑得差点将油门当刹车踩了。但由于我刹车太急,我后面那个新手男司机好像将油门当刹车踩了,哐一下把我的车尾巴撞瘪下去一块。
新手男司机虽然技术不怎么样,但是一眼就认出来我的车标,险些当场给我跪下了。
现在我哪有精力和他纠缠这些,说了有急事之后拿着他押给我的驾驶证就继续开车。结果因为我车尾巴的惨状,开了一小段后交警又把我拦下来盘问,快半个小时之后才放我走。
蓝牙耳机里面传来他们接吻时急促的呼吸声和水声,爱哭的兔子妈妈在轻轻哽咽,我听到熟悉的布料滑落的声音,他们在脱衣服。
其实如果妈妈真的提离婚,外祖那边也未必不会同意。
他们一直觉得亏欠妈妈,但妈妈始终没和他们真正就这件事沟通过。他们很关心我,一部分原因也是出于对妈妈的愧疚。
“别哭了。”周文峰含糊地说。
一阵粘腻的水声后,我听到柔软的呻吟声。
周文峰比蒋桥好的唯一一点可能就是他不爱说废话,但这并不妨碍我想揍他。
那个旧小区离我现在在的位置至少还有四十分钟的车程,我又经过一个红灯,这辆车因为被撞的那一下实在比较严重,可能也有我卡着超速线开了那么久的原因,在红灯结束后它彻底熄火。
“我弄疼你了吗?”周文峰说,“那我轻一点好吗?”
妈妈小声说,“不疼。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文峰安静了一小会,肉体碰撞的声音突然加重。妈妈连着尖叫了好几声,周文峰问他,“舒服吗?是不是顶到子宫里面了?”
妈妈有些崩溃地道:“你别说了……”
妈妈又呜呜两声,没有再回答。
咕叽咕叽的水声混着呻吟声,方向盘被我锤出一声刺耳的鸣笛。
我走下车,叫4s店的人把我的车拉走,直接给乌落云的手机打了电话。
第07章
在打第一遍电话时乌落云没有接。
我调了设置,能让我等待电话接通时也能听到那边的动静。
“电话……”乌落云小声说,“呜呜……让我接一下。”
周文峰没说话,我听着乌落云边尖叫边锤打周文峰让他别胡闹,这通电话一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被接起。
我又拨去一个电话,呼叫等待的嘟嘟声混杂着乌落云的小声呻吟和哭求周文峰让他把手机给自己的声响让我有些头脑胀痛。
我知道这是人在极度激动下的正常反应,这提醒我稍微松了一些捏着手机的力道,不至于再像上次一样听着这种动静把手机捏坏。
乌落云好像终于拿到了手机,他对周文峰说不要乱动是我儿子来的电话,然后我的通话才被接起。
“南廷,怎么了?”
他声音有些发哑,但还是尽量温柔地对我说。
我的头好像不疼了,但还是将语气放得非常虚弱痛苦,对乌落云说:“妈妈……我出车祸了。”
*
等我再看到乌落云,是在私人医院里。
他穿着深红色的长风衣和雪白的内搭毛衣,那种鲜艳又干净的深酒红衬托得他非常白皙。如果没人点破,谁也不会相信他已经有一个成年的儿子。
稍微有一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么好的颜色必定造价昂贵,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高攀的起的。
流浪汉竟然也敢肖想城堡里的王后吗?
我坐在医院的大厅的沙发里,手边放了两袋药。原本只是蹭得有点发红的手臂被我自己撞出了一块淤青,额头上也多了几片人为的破皮,涂着夸张的紫药水。
乌落云看到我,眼眶一下就变得微微发红。他努力忍着没哭,眼泪却还是在眼眶里打转。
他走到我身边,我有气无力地对他说:“早知道你要哭,我就不先和你说了。”
乌落云的眼泪滑落到有些苍白的脸颊上,我这下又觉得半小时前故意弄伤自己想要博同情的行为是那样愚蠢。
“说什么呢。那你回了家,不还是会被我看到的吗。”乌落云轻轻拉过我的手臂看了看,湿润睫毛下的眼睛像是初生的小鹿一般莹润。“疼不疼?检查完没有?”
我强迫自己若无其事地看着他,“都检查完了,只是一点皮外伤。对方是新上路的司机,不是有意的。反正我也没受什么重伤,看交警那边怎么处理吧。”
我竟然可耻地在这种时候对他的泪眼起了欲望。
*
在我们上车时,我的余光瞥到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
原本我还以为周文峰没来,没想到是在外面躲着。
——就是不知道是送乌落云来的,还是自己偷偷跟上来的。
“今天怎么突然想到开车出去?”乌落云坐在我身边,细长的手指搭在腿上。
那是一双属于艺术家的手,我看过无数次在弹钢琴时绷紧的线条——和抓住男人粗壮胳膊时柔若无骨的模样。
一直牵着我的,也是这双手。
车上还有司机,我没提去找他和周文峰的事情,只说:“只是想开车出去转一圈,没想到运气这么差。”
也许是我脸上的紫药水看起来太过凄惨,乌落云又露出了那幅心疼的神色。
他敏感,也爱哭。如果不是还有别人在,他现在应该是在想要和我好好说一说周文峰的事情。
不过,不急。
第08章
蒋桥这天晚上又回来了,看到我身上的伤,他表现得毫不意外,应该是听司机说过一点。
“这是怎么弄的?”蒋桥说着,“过来我看看。”
我答道:“被追尾了,没什么大事。”
他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看到我能说话能走路就不再多关心,转而看向眼眶发红的乌落云。
蒋桥将乌落云发凉的手握到自己手里。“不是怕冷吗?蒋南廷都多大了,让老陈把他接回来就行,怎么还自己跑一趟。”
他转头看向我。
“你现在是成年人,别总弄出这种事来。”
如果蒋桥知道乌落云这么冷的天出门其实不是为我,而是为了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出轨对象,他说不定会被当场气出高血压来。
这老男人身体也太好了,别人三四十岁高血压颈椎病轮着来,他活蹦乱跳什么事都没有。
蒋桥牵着乌落云,继续道:“别哭了,他都十八了,又不是小孩子。”
*
这天晚上蒋桥没再折腾,乌落云说自己连着几天陪他已经很累,不想再做了。
“最近身体不舒服?”蒋桥问,“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耳机里传来他们的对话声,我看着周文峰资料里他父母的照片,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倒不是说他们长相如何难看,只是在我眼中看来,有股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