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争宇的干瘪的嘴唇动了动,乌落云皱起眉,只辨认出了“绝后”两个字的口型。
对于蒋争宇自己来说,“绝后”绝对是最恶毒的诅咒。在他眼里,只生了一个给别人生孩子的双性人的乌家父母就是绝后的。
于是乌落云垂下美丽的眼睛,走到蒋争宇身侧,轻声说:“我觉得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这句话一出来,蒋争宇的嗓子里立马发出了赫赫的嘶哑声音,显然被气的不轻。
“当初南廷和蒋桥的那张亲子鉴定报告是我伪造的。”
“你一直怀疑我是故意接近蒋桥。我早就知道他一出生你就会去做亲子鉴定,因为你要确定这个来得太巧的孩子究竟是不是蒋桥的。”
乌落云已经能看到蒋争宇混浊的眼球里暴凸的血丝,但他还是温柔地说了下去。
“你猜的对,当初遇到蒋桥是我计划好的,这个孩子需要一个父亲。——让你得意了十几年的所谓蒋家嫡长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是别人的孩子。”
被谎言激出的、不成语句的嘶哑咆哮根本传不出多远,更何况这个时候保姆正不知道躲在哪偷懒休息。
像破风箱一样剧烈起伏的胸膛逐渐不再有动静,乌落云脸色有些发白,拿手帕包着手指摸了摸蒋争宇的颈侧动脉。
——那根血管已经停止了搏动。
*
我和乌落云还有另一个碍眼的人去了欧洲。
乌落云帮周文峰恶补了好几个月的英文,让他抽时间考了语言,结果就是他跟我都考了同一个英语国家的学校。
我一直想带乌落云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承载了他太多不好的回忆,所以我很早就开始准备。
温柔又心软的妈妈连我都不舍得丢下,要让他把周文峰这个幸运的亲儿子留在国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梦想中我跟乌落云的二人欧洲生活变成了三人。但是乌落云那么期待,漂亮的眼睛闪闪发光,穿着白色花苞裙的样子像是精致又昂贵的美丽人偶,我真想把他装在行李箱里带走,这样别人看不到他,就不会觊觎他了。
“你总是臭着脸干什么?”乌落云抓着我的胳膊摇了摇,抬起头对我说,“早上没睡醒?”
周文峰牵着乌落云另一只手,看也不看我就说:“可能因为妈妈早上亲了我。”
候机室里没有其它人,我假装没听到周文峰又在说什么屁话,亲了亲乌落云,对他说:“妈妈再亲我一下,我就不困了。”
我们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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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应该还有几个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