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如何?”
严泰躬身道:“绝妙之才,纵观三府,此人皆是前三之列。”
刘冠蕴闻言,笑眯眯道:“将他的试卷拿来,我且一观。”
待那试卷于刘冠蕴手中翻过,静默片晌,刘冠蕴将此试卷交回严泰手中。
他阖眼思索了一会儿,道:“严大人,此人文采、见解,行事手段,皆是上乘。”
“便点他做头名罢。”
严泰惊讶不已:“……刘相大人,这外间若是有什么流言蜚语……”
“怕什么。”
刘冠蕴又合上双眼,老神在在:“真有什么不好的流言蜚语,难道还需我们担心?谢相一人足可摆平……不过,会不会有流言蜚语,还不可知。”
言下之意,严泰心头猛跳。
以谢紫殷的权柄,这天下间的流言蜚语,还未必敢在他眼底传出。
严泰立时拜下:“谢刘相大人指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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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霍大人拿到头名算不算走关系:
刘相: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谢相:不要低看我的底线。
新帝:不要以为朕不是皇帝!
霍皖衣:我不可以拿头名吗?
小陶:等等,在入V之前让我问个问题,为什么别人都有称呼,作者一直都是对霍皖衣连名带姓地叫。 :难道我要喊阿霍吗。
安小侯爷:我不同意! :我喊小霍?
谢相:? :我喊霍霍?
霍皖衣:? :你看,我也不知道喊什么QAQ
小陶:……
第48章 放榜
藕带添珠花。
展抒怀两手展开这条长带,语气莫名道:“……你怎么买了这个料子?”
“难道我还买不得?”
“买得、买得。”
展抒怀来回将之翻了好几面,沉吟片刻,又道:“可这不是芊织坊的料子?”
霍皖衣嗤道:“我不配?”
“……怎么脾气这么差,”展抒怀嘀咕,“我也没说什么,这不是好奇吗,你居然还会买这种料子……也不怕触景伤情。”
霍皖衣道:“怕触景伤情,就不会买了。再者说,我看起来是会触景伤情的那种人么?”
“不是。”
展抒怀不假思索:“你这么一说我就反应过来了,你肯定不是念旧情才买的,你就是钱多……欸,管谢相大人要了多少私房钱?”
谁知霍皖衣仅是冷笑一声,翻开书页,一字也不答。
“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皖衣道:“没有意思。”
展抒怀撇了下嘴,将手中的玉带丢进霍皖衣怀里:“把你的好宝贝收好。”
“对了,我有个问题……”展抒怀抽出折扇打开,“先帝当年可是以谋逆罪将整个谢家满门抄斩,就连旁支也没能幸免于难,现在新帝登基,也不见为这谢家平反……”
“但也无人说谢紫殷是谋逆罪臣之后,不配做这丞相。”霍皖衣语声平静,淡淡道,“你问,也该问为什么从新帝登基到现在,也无人参一本谢相大人德不配位——更无人说谢家曾是谋逆之家。”
展抒怀道:“因为世人都知道谢家是被冤枉的?”
霍皖衣道:“不止如此。”
展抒怀挠了挠头:“还能有什么?哦……我知道了!”
他神神秘秘凑近些许,低声道:“因为改朝换代,谋逆过先帝的,和如今的陛下又有什么关系。”
答得还算聪敏。
霍皖衣微笑道:“昔年先帝孤注一掷,以谋逆大罪将谢氏一族尽数诛灭,本就是世人皆知的冤案。可无人敢在那个时候为谢家说一句话,但自那时开始,除却先帝的心腹朝臣,惧于其威势的那些官员,旁人都不曾说过谢家一字不是。”
展抒怀道:“那现在还不翻案,也是因为前朝事前朝毕?”
霍皖衣浅浅吸一口气。
他又翻一页,道:“……既然前朝的谋逆大罪不算是谋逆,那便不需要翻案了,应当得到奖赏。”
以如今谢紫殷的权柄而言,此人既是帝王心腹,亦是朝堂重臣。
权利握在其手中,牢固且不可撼动。
霍皖衣捻着书页一角的两指无意识地摩挲。
展抒怀问:“怎么还有奖赏?”
霍皖衣道:“……展兄,如果你实在不懂,可以在与莫公子见面时,好好问问,而不是浪费我的时间。”
明目张胆地赶客。
展抒怀大感震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这院子:“这可是……哦,这不是我为你买的。”
他起身讪笑:“那我先走了,告辞。”
这人一走,院子里安静到几乎有些死寂。
霍皖衣倒着实享受这份静寂。
从前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虽是热闹,恭维谄媚者络绎不绝,却没有一刻这般安宁。
先帝晚年昏庸,想杀的人每日都在增加。
而他受着所有人的追捧示好,却没有皇权为他作刀。
霍皖衣被刺杀的次数比任何人都要多。
若是先帝驾崩之时,霍皖衣不在天牢,而在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他都可能与先帝一同黄泉作伴。
多少人想杀先帝,却无能为力,只能为了杀他苦下功夫。
好在真正的霍皖衣身在相府。
——他只是个与霍皖衣同名同姓的人。
安安静静看了许久,霍皖衣合上书册,正欲回屋,门前忽而有人轻叩出几声响。
他移步而去,隔门问询:“谁?”
外间传来句极温和的应答:“霍兄,是梁某。”
出乎意料的来客,教霍皖衣一时怔然,他拉开大门,眼底就映下梁尺涧翠青色的身影。
“梁兄怎么来了?”边问,边侧身让步,引着梁尺涧进来。
梁尺涧随着他往里走去,含笑道:“梁某不请自来,还望霍兄见谅……”
然而话锋一转,梁尺涧又叹息一声:“还是因为朱兄。”
初见之时,梁尺涧曾言与这位‘朱兄’乃是同乡。虽无多少真情友谊,同乡之谊还是有着几分的。不过两人志不同、道不合,难以为友,故而再无深交。
“本以为朱兄也是不屑与我相交,这段时日,我亦是不与朱兄相谈,谁曾想朱兄却以为我捧高拜低,短视肤浅,将我一顿编排。”
言及此处,梁尺涧连连摇首,苦笑道:“我们住的客栈,乃是为赴京赶考的学子特意备下的。里头住的都是与我们一般的读书人,虽不至于偏听偏信,但些许风言风语,古怪眼神,梁某还是感觉得到的。”
闻言,霍皖衣笑了笑,道:“如此说来,梁兄是来我这儿暂且避难的?”
梁尺涧道:“是避难,也不全是。梁某还是心有挂牵,想着早些时日来拜访霍兄,这才前来叨扰。”
“梁兄何必见外,”霍皖衣不动声色,“来者是客,霍某既先出口要与梁兄结交为友,便断没有随随便便出尔反尔的道理。”
“甚妙。”
梁尺涧含笑道:“不知霍兄近日有何打算?”
霍皖衣道:“揭榜在即,霍某自当是静等时机,盼望着自己的名次莫要太低。”
纵然小试不比殿试,前三名便可在盛京大出风头。
但既有排名,文出高低,那谁也不愿意自己排在下头,都想高居其上。
霍皖衣也不能免俗。
亦或者应说,以他的行事手段,心性野心,名列前茅方是他的目标。
考中不过尔尔。
能问鼎头名,方才不算丢脸。
他说得委婉,梁尺涧却也不是听不懂这言外之意,遂笑道:“不瞒霍兄,梁某也是日夜祈盼,若是名次太低,梁某也是无颜面对家中长辈,可谓是寝食难安。”
然而霍皖衣眼帘微低,落在其衣襟袖摆:“可以霍某来看,梁兄怕是吃穿不愁,备受宠爱。”
换言之……
梁兄不用装了,看你的模样也与寝食难安搭不上边。
“哎呀,”梁尺涧朗声而笑,“霍兄看得这般仔细,倒让梁某像个骗子似的。”
霍皖衣道:“是梁兄自己太过谦虚。”
梁尺涧道:“我家中规矩森严,家训便是自谦自省,谨言慎行。面对旁人,我尚需端正仪态,小心言语。可在霍兄面前,偶尔放纵一次,也无伤大雅。”
“能得梁兄信任,霍某十分感动。”
“感动便免了,”梁尺涧靠着石桌沉吟片晌,道,“初见时,霍兄直言邀请……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观朱兄为人,说些难听话,怕是心眼儿比针尖还小。他今日为当初言语编排诋毁于我,毫无君子风范。难保他日不会因这件事,又迁怒于霍兄。”
想起那位朱兄,光天化日之下,言辞亦十足激烈。
可见其人心性不佳,秉性不善。
霍皖衣顿了顿,道:“梁兄不用为我担忧,这件事往大了说,是这位朱兄自己口不择言,对陛下不敬,往小了说,也是藐视朝堂。左右都是此人犯了大罪,就算问罪问责,也不该我与梁兄担忧。”
梁尺涧问:“霍兄不怕?”
竟也有些意味深长。
霍皖衣道:“闲言碎语罢了,又变不成什么刀剑来刺我。就算听着刺耳,又有多少人敢当着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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