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点,你太瘦了。”他把烤好的海鲜都放到楚斐然面前的小盘上,顿了几秒又说,“但也别吃那么多…” 他垂着眼睛凑近他,压低了声量,“不卫生。” 说完他又笑了起来,“给我说说你的旧学校吧。”
两人就像是在深夜里偶然重逢的故交,不算亲昵却又足够自然。
临分别前,季言之在楚斐然面前扯了一下背包带,指节掐了掐掌心像是在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他深吸一口气后再次问了楚斐然那个问题,“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吗?”
楚斐然沉默了半响才开口说道:“应该是吧。”
或许。应该。
季言之轻轻按了一下莫名有些卡顿的骨节,发出了一声在喧嚣中像是银针落地般的“咔”,但他仍旧笑得干净温和。两个同样修长英挺的少年在早已脱了漆的铁质栏杆边站着。人潮摩肩擦踵,他们在车水马龙中沉默对视,引得旁人频频侧目。
这是一个怪异的地点,季言之知道。可这种地方,人多。
楚斐然拉起运动外套的拉链,再把双手插入了口袋里。他看似不经意的、不动声色的动作让季言之不禁想莞尔。
他知道楚斐然在人群中会没有安全感。
“可我…还把你当成最亲的人。”
季言之突然开口了,低头笑得像是在自嘲。他声音虚无缥缈,细听之下还有一丝不可控制的颤抖,像是随时都会被打散的烟雾,最后荡然无存。
“挺可笑的吧。说不想和你相认是因为你忘了,现在却想和你相认…”说完他抬起头来,仍然是那样温柔的笑,“觉得我很奇怪吧?”
楚斐然并没有开口,他只是摇了摇头,红唇下露出的白牙不经意地轻轻撕扯着下唇瓣。
无助又彷徨的样子。
季言之表演般无奈地笑,朝他走进了一步,像个善解人意的大哥哥一样,柔声道:“没关系小然,不问你了,快回家吧,明天见。”
“不是的。”
刚刚要转身的季言之一顿,唇角悄悄勾起。
楚斐然说完还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踟蹰了几秒还是走上季言之的身侧,低声地说:“…其实…”
季言之做出耐心倾听的样子,等待楚斐然的下文。
“我…”两人自然而然地迈开了脚步,可走了一段路楚斐然还是垂着眼帘不知如何开口,可季言之还是没有催促人的意思。
“…我还是把你当朋友,只是我们…”楚斐然开口说了一段话后突然卡顿了一下才不自然地说:“…分开了那么久…”
季言之噗嗤一声笑了,让楚斐然不自觉地瞪了他一眼,耳廓在霓虹灯下有些泛红,不知是不是躁的。楚斐然在他带笑的目光下咬牙切齿,随后快速地说:“…所以需要培养感情。”
季言之最后还是不厚道地笑了几声。
“靠,你刚才说了那些我又没笑你…”楚斐然有些恼羞成怒地低头咕哝。
“我不是在笑你啊。”季言之揽过他的肩膀,语气亲呢,“我只是在高兴。”
季言之离他很近,再近一点就会吻上他脸颊的距离。
“我们会再次是彼此最好的兄弟。”
我们会再次是彼此最亲密的人,谁也离不开谁,你会永远陪着我。
季言之看着臂弯里的人,他不加以掩饰眼底令人毛骨悚然的极致占有,他不知道旁人是否看见了。
他不在乎。
季言之笑着收紧了臂弯,从背影上看起来两人就像是逃掉晚自习出来吃宵夜的好基友。
但谁会知道,他在压抑着他体内冲撞的亢奋,难得地感受到了在胸腔里狂跳的心脏,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肋骨,紊乱无序,毫无规律,插在兜里的指节轻颤着,又紧抓起布料,掌心也微微沁出了薄汗。
他势在必得。
他的生活自小便按步就班,刻板单调,遵循着季家的模版长大,远离陋习,避开欲求,除了十岁那年他超出常理和规范的行为和遇到楚斐然,他一直是一具外表精致清贵,内里空洞乏味的瓷偶。
他觉得厌烦,觉得疲惫,但也只是因为日复一日的重复相同的行为和表情而产生的情绪反应,他在这种基础上还是能把事情完成得天衣无缝,比如学习、比如竞赛、比如职务。
他缺乏生活热情,医生委婉地问过他是否想过结束生命。
他坐在厨房的地板上想过这个问题,生存是什么,死亡又是什么,所以他如实回答说:“生与死只不过是人存在的状态。” 没有多谈“生死观”,点到为止,但话里简而言之就是他对“生”或“死”都没有追求。
医生说:“你可以培养一个爱好。” 季言之不想和她多谈,所以也只是一如既往地笑着说:“学校有很多事情填满我的生活。” 实际上他还是觉得无聊至极,所以他选择看着楚斐然的照片出神,或者吃安眠药睡觉——深眠让他无法感知外界,感受不到肉体,大脑封闭,意识成了虚空,或者他就是虚空。
叔本华说:“幸福来自自身,不要寄托于身外。”
但楚斐然让他感受到了“活着”。
那晚的清俊少年在夜里像个重欲的野兽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他在人群中光明正大叫出的名字,用那充斥着可怖欲求的暗哑嗓音在昏暗的房间里不知餍足地撸动狰狞的阴茎,像个要把人拆吃入腹的疯子。
蛮干他,凌辱他,操控他,让他跪在床上自己掰开的臀肉,摇着屁股要身后人将勃起的阴茎撞进去那逼仄窄小的洞里,季言之低喘着收紧湿热的掌心,但指节太硬,不是内壁的温暖柔软,因此他只能揉按着龟头用写实的幻想让自己射精,闭着眼睛想着眼前是楚斐然被操得合不拢的穴口,撸动了好几下后终于低喘着猛地挺腰,把浊精浇灌入他体内,填满身下被他操得瘫在床上的浪货。
想着他高潮让他感受到了极致的欢愉,灵魂升空的餍足——那是他毕生追求的感受,简直让他舒爽得蜷起了脚趾——楚斐然果然不会让他觉得生活麻木无聊。
季言之坐在熏着令人作呕的花香的车厢里,垂着眼帘笑了笑,拇指一下一下地在屏幕上滑动。
如果我昨晚就把他骗回家了呢?
季言之再次滑到下一张。
每一张都是楚斐然。
每一张都是不同角度的偷拍。
他想要楚斐然跪下来给他口交。
“少爷,快到了。”司机突然出声提醒道。
季言之拇指一顿,余光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顺势收起了手机,自然道:“方叔,我这里下车就好。”
低调奢华的凯迪拉克在街边停下,季言之下车后像是偶遇那般疾步追上了楚斐然,笑着同他打招呼。
街灯仍旧辉映着鸭蛋青的天际,季言之走在他的身侧,余光觑着楚斐然在昏黄的灯光下仍旧清冷的侧颜。
那他今天就不会来学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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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第一次doi写完了却不知道怎么写剧情!
最后谢谢你愿意看到这里!谢谢你们的评论、评票和收藏~???
第17章 17
“小然,待会吃饭还是打球?”
季言之捧着本练习题,指尖转着笔,废弃艺术楼里安静,残枝上的枯叶随风而动,却因不再茂密而发出似有似无的沙沙声,楚斐然坐在季言之身旁低头玩手机,大腿上放着份填了答案的卷子,闻言沉吟了几秒后答道:“打球。”
然后两人又恢复和谐的沉默,楚斐然伸长了腿,有些懒懒闷闷地说:“季言之,作业好难。” 季言之看了眼他的侧颜,纤长的睫毛不算太翘,没有攻击性的楚斐然应该不知道他锋利的轮廓线条中会勾出几分莫名的绮丽,季言之克制住了想亵玩那两瓣唇的冲动,咽了口唾液后说道:“我帮你做。”
篮球落在水泥地上后弹了几下后滚远,楚斐然懒得捡,和另外几个人击了个掌后撩起衣角擦汗,少年的身体在运动后出汗发热,却还是因近日急剧下降的温度瑟缩了一下,急忙放下衣服,“走吧。” 季言之拎起校服外套,脑海里是刚刚的白,腹部流畅的线条延伸入裤腰,有些口干舌燥,“小然,一起吃夜宵吗?”
两人并肩走在从北门走回教学楼的小径,两侧的常青树后是一片凋零的残枝,枯萎的花,灌木丛变得暗淡,浓青的苔匍匐着似乎要吞噬生机,楚斐然踩碎了枯叶,在季言之带笑的目光下喝了口水,点了点头,“嗯。”
“季言之,隔壁体校揍了郝佳,我去帮个忙。”
楚斐然单肩背着包,窗外的天际被夕阳的余晖撕裂,自地平线尽头延伸出的紫红色仿佛脉络般狰狞幽暗,班里走了大半仅剩下班里的两人,另外几个人说到校门口等楚斐然。
季言之不发一语地看着他,深潭般的眼睛在收敛起了温和气质后仿佛可以吞噬一切,走廊不知为何没有及时开灯,教室里仅剩的白炽灯照得季言之的脸色苍白,斯文的五官带着隐隐的病态和阴鸷。
“季言之?”
“需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别被老师发现。” 季言之的语气没有往日的温柔,有些阴沉。
“不用。”
楚斐然觉得手脚冰凉,蜷缩了几下手指后经过他,走向教室门旁的电源开关,手指犹豫了几秒还是关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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