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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红衣白影 (幽若雪)


  “来人!”即便失常,可他并不相信展昭疯了,“把这装疯卖傻的人给我拉出去关进马棚!”
  元昊的心很烦躁!
  仿佛一件非常趣的玩具正玩在兴起却突然坏掉,余光瞥过,展昭一改往日的气定自若内敛自持,依旧笑着,那不协调的笑绽在这样一张温润俊郎的脸上,是那么的突兀和讽刺。
  展昭正用手指着他,如市井屠夫惯开的玩笑。
  看到这样的他,元昊也笑,大笑。记忆中除了精神失常展昭似乎从未对自己笑过……这不是讽刺又是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注意到他,又因着他注意到白玉堂,他身上竟有一种特质,而元昊则不自觉的被这种特质吸引。他静的时候如松如峰,说他堪似菩提下虔诚的朝圣者并不为过,他对关乎自己的一切看的那么淡,淡的令元昊匪夷所思。他还记得展昭听到夜雪歌被救走时倾于唇角那抹笑,那么精明的人会不知这笑会为他招来无妄之灾么?是挑衅,嘲讽,还是根本就是下意识的出于本心……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因着急于摧毁他而近乎丧失理智甚至无视于襄阳王的多番提醒!这个人真的那么令自己嫉妒么?还是,虚伪自私的想为自己占有他搪塞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夜鹰一直在暗中护他!
  连大宋的皇帝也护他,竟然将调兵遣将的半张虎符都舍得交给他!
  他将他周身衣衫撕得粉碎也没找到,想想不禁自嘲,那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带在身上。
  元昊的心情很复杂,所以他将计划提前,此时唯有血腥和权利可以让他冷静。野心熏染下的欲望赤红滚烫,自古良禽择木而栖,忠诚与迂腐何异!他宽大的手掌抚摩巨阙剑鞘的纹路,朝廷的枷锁之下记不清展昭何时真正锋芒毕露的用这上古神兵与自己对决过,感慨颇多,如果用他的巨阙去对决画影,别有一番期待。
  也许有这个机会吧,要等白玉堂和夜鹰有命从冲霄楼活着出来!
  嘲然一笑,暗月宫的浮尘千方百计拿到的冲霄楼设计布局图怕是会让夜鹰和白玉堂终生难忘。浮尘确实很出色,只可惜是夜鹰的人,所以留不得!但还要留她一口气将假的布局图送到夜鹰手里。
  一步步设计都在自己的布局当中,他们凭什么跟自己斗!长吁口气,忽然感觉有些累,有些烦,似乎这些势在必得都忽略不去心底暗生的烦躁。
  展昭如果真的疯了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少了一块绊脚石。可他真的疯了吗?多疑的心如何肯信!但他眼中的漠然和空洞又当如何解释……
  强迫性的占有。于元昊是处心积虑的得到,于展昭却意味着灰飞烟灭,如此强烈对比着鲜红的人性。鹰鸠般的眼目迸射出凶残的光,不论展昭那一刻的失神意味着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他真的疯了。
  既然他要做戏,他不介意陪着他演下去。突然觉得这种猫捉老鼠一样的游戏很有趣,捉住了将到嘴边的食物放手在自己权势范围之内,之后再捉……
  似乎哪里不对,猫捉老鼠这形容的不对,明明是他李元昊在戏猫。
  有人来报,冲霄楼铜网阵里陷了人。
  “什么人?”
  “陷空岛五鼠中的老五锦毛鼠白玉堂。”
  来人转身欲行,元昊又命道:“把展昭给我带上来。”
  “是。”
  不多时,展昭就出现在他面前,眼神涣散毫无焦虑。
  元昊笑:“展昭,知道么,刚才冲霄楼的铜网阵里网住了一个人。”
  展昭怔怔沉默。
  “告诉他是谁!”元昊似乎不愿再对着这样毫无知觉的展昭说话。
  “锦毛鼠白玉堂。”黑衣人如实回答。
  展昭沉默,目光更加茫然。
  元昊眼光跳了跳,他竟然没在展昭涣散无焦距的眼睛里寻找到一丝一毫的突破点,“猫儿,你的白玉堂,死了……”他刻意拉长了声音,长到黑衣人蹙眉。
  展昭依旧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元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试图寻找到攻破击溃他的致命处,白玉堂是他的致命处,毫无疑问,可展昭听到白玉堂的死讯居然毫无反应,毫无……
  元昊再次不甘心的揪住他,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展昭,你听清楚,白玉堂死了!”
  意料之中展昭愣了片刻,元昊得意的笑还没完全展开,就被展昭傻傻的笑怔愣在半空,笑不出来收不回去,却明明笑的那么蹩脚那么了然无趣,他一把将展昭愤怒的掼倒在地,展昭仍不知所以的笑,元昊听在耳里犹为刺耳。
  冷冷命令:“带走!”
  黑衣人连拖带拽,复又被丢进马棚的展昭依然在笑,笑的没心没肺心无芥蒂。

  ☆、救韩彰

  人走了,连黑暗中隐藏的眼睛也因为疲倦无趣而消失了,唯有虫鸣如刻刀剐割着这难耐的宁静。经受过摧残的内心尤怕这种宁静。
  尊严被剥夺,内心被践踏,肉与血被一遍遍搜刮,狼藉的不是支离破碎的衣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展昭想,自己的心可能真的死了,随着白玉堂一起死了……
  马匹踢踏了一下后腿,半转着身子望着展昭,似乎连它都在奇怪这像马一样被困在这里的人,方才明明是埋头在马厩里,又明明在专心致志的研究着一根稻草,转瞬间又像是翻箱倒柜般找东西将马棚搞得一团乱。马似乎也觉察到他不合常理的安静,与方才的躁动大相径庭。
  人,明明活着,却是死亡般的宁静。
  马的眼睛是明亮的。展昭凝注着那双明亮出神,石像一般久久不曾移动视线,似乎无聊,马不再看他,低下头安静的吃草,均匀的咀嚼声细细传来,扰了展昭眼底的一片异静,那双深潭般隽永的眼睛里两行清泪流出。
  咸涩,无声。
  展昭觉得自己总是这样,一直这样,甚至可能永远这样。
  “猫儿,等到此间事了,我便把你关进通天窟,养肥了再放出来捉鼠如何?”
  “猫儿,有你在的地方一定有我白玉堂。”
  “猫儿,爱上我你可有后悔过?”
  “猫儿,我白玉堂真的栽在你手里了。”
  “猫儿,猫儿……”
  调笑尚似耳语,李元昊却告诉他白玉堂死了。
  真的死了?
  那样鲜活恣意的一抹白,亮的耀眼,亮的让展昭第一次见便心生向往,白玉堂就像一团焰火真的就这样被生生掐灭……
  展昭的目光陷入黑暗,没有一丝光明,连星光也黯淡。他第一次紧紧的抱住双肩,将头埋进去。
  逃避现实,装疯卖傻,元昊难道会一直陪着自己疯下去?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展昭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展昭……疼痛,身体和心的疼痛,疼痛的程度超过死亡。
  目光失了清明,混混沌沌,欲哭,已无泪。
  马儿突然停止吃草,警觉性的凝听。
  展昭耳力聪敏,也听到异动,心底里的黑暗瞬间被担虑扰乱,随着他心中所想,一个脑袋钻出地面。
  ----彻底鼠韩张。
  两人匆忙对视,尚未来得及言语,马已感应到陌生气息,狂躁的嘶鸣。
  刹那间灯火通明,马嘶便如兵令召集了太多的人,别说自己如今失去内力,即便平日的展昭与韩彰,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从这里突围出去。展昭瞬间明白元昊将他关在马棚的用意,马的警觉性和感知力似乎比人要灵敏,可是韩彰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韩彰面对他的眼神里有震惊和不可思议,他应该是误打误撞发现自己。眼下考虑不了那么多,玉堂死了,无论如何不能再让韩彰落在元昊或者襄阳王手里。
  韩彰听得马嘶暗叫不好,迅速从原路掉头,没有向来路撤退而是快速堵了来路,另外开了一条相反方向,耽误的时间却足以致命,刀光剑影追着他逃遁的方向,深深地扎进土里,再□□时,刀身已被他损折。
  侍卫得襄阳王命令,捉拿刺客,过于棘手时可以先斩后奏,元昊的人更没有手下留情的习惯。
  韩彰很危险,展昭急得手掌里直冒冷汗,只有让如今的场面更乱,才能使韩彰有机会从刀光剑影底下逃出去,只要暂时有种理由牵制住他们深刺进土里的剑,展昭相信韩彰遁地的本事。
  马,环视四周现在能借助的只有马,可是襄阳王府的马受过严格训练,哪那么容易受惊。可是破釜沉舟,必须一试。
  抬眼,那马也正低下目光注视着他。
  展昭的双眸因着焦虑而变得越来越黯,仿佛拉满的箭弩压抑着超负荷的崩离,拳紧紧的收,收到指节发白失了血色,收到筋脉突突醒目,那双眸子不再是温静沉敛,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激发的狠厉和狂暴,展昭感觉一股歇斯底里的力量激得他浑身都在抖,胸膛急剧起伏。奇怪,内力似乎在一点点凝聚?明明中了毒?
  马低低嘶鸣紧张的抬了抬头。
  只能对你下手,我别无选择!
  攥紧的拳尚未挥出,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锋利的像要割破马的喉咙,马似乎灵敏的感应到什么,注视,目不转睛的注视,继而一声长鸣挣脱马桩,冲出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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