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岷沛伸手搂住他的腰将他往上一拎放到了桌台上,身后摆着的香水瓶被撞倒,发出清脆的声响。
骆岷沛晚上没有喝酒,但是身上难免染上属于别人的酒气,他将额头抵在楚绵的额头前,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缱绻,“绵绵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吗?”
房间的灯没有开,所有的光亮都来自于窗外的月光,他感受着骆岷沛喷洒在他脸上的呼吸,稍稍往前探,柔软的嘴唇贴在了骆岷沛的唇角。
他给骆岷沛准备了礼物,但是不打算今天晚上送给他。
就算骆岷沛和骆向风不说,他也能感觉到今天晚上的宴会根本不是为了骆岷沛的生辰而举办的,某些被隐藏在宴会下的目的被他们瞒下来了,骆岷沛不说楚绵也不会主动去问。
骆向风说的时候,他才知道骆岷沛有两个生日,骆岷沛的过往他都是从二爷的嘴里听到的,知道的不多,但是光是这些知道的就足够让他心疼了。
夜色渐深,不管做点什么都显得尤其的涟漪。
骆岷沛听见楚绵在自己耳边轻声说:“礼物今天送不出去,骆哥看我行不行?”
楚绵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皮肤嫩得好像一掐就能出水,说出来的话也更是让人心神荡漾。骆岷沛张嘴含住了楚绵的双唇,他攀在骆岷沛肩上的手渐渐收紧,手指在西装外套上抓出一道褶皱。
“不行,”骆岷沛边咬边说,“我们绵绵还太小了,我舍不得。”
被子被掀翻在地,厚实的实木床板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楚绵带着哭腔的求饶听起来像夜里无助的小猫,轻轻挠在了骆岷沛的心尖尖儿上。
骆岷沛就是个大坏蛋,他边哭边想,说什么舍不得都是骗人的。
第二天,铭成报社就刊登出了骆向阳强迫女学生的照片和报道。
骆岷沛还特意要吩咐社降低了报纸的售价,保证所有人都能买得起这一份报纸。
不过半天的时间,整个胡城的人都知道了骆向阳昨晚的丑事,骆向阳在这场与骆岷沛的争斗中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机会,当天晚上就因为高烧被送进了医院。
骆岷沛身为外甥,第二天就带着果篮去探望了。
骆向阳的儿子早几年就成了婚,他不像骆岷沛有出息,读了高中之后便不想在读下去,拿着骆向山给他的铺子开始做起生意来,日子勉强能糊口。
骆向阳出了那样的丑事,他的儿子儿媳根本就不愿意来医院里照顾父亲,甚至还在家里嚷嚷着要跟骆向阳断绝关系,将骆向阳气得病情更加严重了。
而骆家老一辈的那些人也都被波及到了,这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外面已经开始传出骆向林的儿子在外面乱搞的流言了。
骆岷沛来的时候,两人正在吵架,骆向林将病房床头放着的杯子摔在地上,指着骆向阳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怎么就不能管住你的下半身,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在这种关头闹出这种事情,你儿子以后怎么办?我们也被你连累,骆岷沛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偷着笑呢。”
“表叔这说的是什么话,”骆岷沛推开病房的门,裹挟着门外的冷气走入,“三表叔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做外甥的,又怎么会在背后偷着笑呢?”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骆岷沛回来探望他们,骆向林脸上的表亲一时间精彩纷呈,嘴角抽搐了几下没能说出话。
骆岷沛也没打算久留,他来不过只是为了看一眼笑话,“三表叔应该庆幸这次没有想以前那般闹出人命,不然这件事情根本无法收场。”
骆向林诧异地抬头对上骆岷沛冷漠的眼神,冷汗流满了整个后背。
第45章 反击战
骆向阳出事之后的第三天,骆岷沛的表姑从国外回来了,约他在锦玉楼见面。
骆向英结婚后,与丈夫定居国外,很少回国。
骆岷沛一直觉得骆向阳和骆向英之中必定有一个是被老爷子捡回来的,不然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其中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他前不久才来过锦玉楼一次,锦玉楼的妈妈还记得他,远远瞅见了就笑着迎上来,带着香粉的帕子在他面前挥来挥去,“哎哟,这不是骆少嘛,今日又要来我们锦玉楼点小姑娘?”
骆岷沛闻不惯这冲鼻的香粉味道,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手帕捂住口鼻,躲过妈妈伸过来的魔爪,“今日是来见人的,不劳烦妈妈招呼了。”
他跟表姑接触得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当初她不顾家里所有人的反对跟着大学教授私奔在国外结了婚,骆岷沛的爷爷一直到去世都没有接受自己的女儿洋女婿以及两个可爱的混血孙子。
骆岷沛对骆向英仅存的记忆就是小时候这个表姑对他从来没有任何的好脸色,他还因为曾经不小心打碎了骆向山珍藏的一个花瓶,而被骆向英捏着脸打了好几下。
这个表姑是非常不喜欢他。
所以回国之后会主动找他,必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骆少爷,”门外站着两个保镖,将骆岷沛拦在门外对他进行搜身,“夫人在里面等你,你可以进去了。”
推开门,就看见坐在窗边嘴边咬着一根女士香烟的女人正目光温柔地看着钱包里的照片,他一出现在视线里,骆向英立马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拍了拍手让一直等在屏风后的女孩儿们都走了出来。
是骆岷沛生日那天被骆向阳轻薄了的那三个女学生。
骆岷沛一看就知道骆向英是什么意思,他坐在房间正中央的桌子前,不急不忙地将茶壶里的水倒出来将杯子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表姑这是什么意思?一回来就张罗着给我说亲事?”
骆向英从来都看不上骆岷沛,听见他这番轻薄的话,更是从心底升起厌恶,将放在身旁的报纸拿了起来用力甩向骆岷沛。报纸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最后狠狠地拍在骆岷沛的脸上。
“报纸上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吧?”
骆向英手里的烟吸完了,烟蒂被她随意扔在地上,高跟鞋的鞋跟碾过将那丝火星给碾灭了。
“骆向阳蠢可不代表我也蠢,”她在国外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就知道骆向阳是被人算计了,她这个哥哥别的本事没有,贪生怕死的本事可是在骆家能称得上第一,“骆少爷可真是好手段,不惜毁掉自己的生日宴会也要搞垮我们这几个老头子老太婆。”
骆岷沛的目的被她戳破也不见生气,反而笑着同她调侃,“表姑这说的是什么话,您在国外这些年保养得这么好,走出去说您是现在骆家的小姐都有人相信。”
骆向英被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到,话语里也带上了几分怒气,“骆向山要收养你的时候我就是不同意的,一个已经七八岁的狼崽子,不管怎么养都是养不熟的,可笑六哥居然还要把家产都传给你。”
骆向英是家里唯一的女丁,自小就是被父母偏心对待的,有什么好的都是哥哥们先拿完,剩下的才会轮到她。她原本看骆向山就不顺眼,对待他这个养子就更是视他为眼中钉。
“你一个被骆向山捡回来的没爹没娘的孩子,对这些叔叔姑姑不尽孝也就罢了,可你居然还想对他们下手。”骆向英回想起报纸上面的措词,那分明就是要将骆向阳往绝路上逼,“下一个要对付的是谁?骆向林?”
站在一旁的几个女孩儿早就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恨不得把身子再躲回屏风后,骆岷沛视线在她们身上扫了一圈,确定骆向英没有对她们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后,挥了挥手让她们出去了。
“父亲遗嘱上写得明明白白,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为什么不给骆家的几位叔叔,难道表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骆岷沛放下手中的茶杯,镜片挡住了他眼神里的凶戾,“骆向山为什么会领养我?表姑难道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不等骆向英发出质问,骆岷沛便把答案说了出来,“因为骆向阳开车撞伤了我的母亲,而我的父亲因为无力负担我和我的母亲的生活,将我们扔在了福利院外。我母亲因为失血过多冻死在冬夜里。你以为骆向山为什么会发善心收养我,因为他心虚!”
“他要为他的弟弟负责!”骆岷沛摆在桌子上的手紧攥成拳,“我为什么不能对付他们?他们将我家拆得四分五裂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
骆向英皱了皱眉,骆家的事她早年间根本插不上手,所以根本不知道骆岷沛说的这些事情。可她本身就是心硬的人,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的两个孩子,骆岷沛的话没能打动她一分一毫。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想要报复骆家那你就应该放弃骆向山给你的财产,自己白手起家再来想办法搞垮骆家。”骆向英回想起电话里向她哭诉的骆向阳,心里一阵烦躁,“而且我听说,你跟你爹那个小老婆有不正常的关系?”
骆岷沛倏地一下抬起了头,锐利的视线透过镜片直刺向骆向英。
骆向英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看来骆向山从前没有好好教过你,不要轻易让别人知道你的软肋。你既然能够让报社报道骆向阳的丑事,那么我也能花大价钱让那些报纸刊登你跟你后妈的故事。”骆向英满意地欣赏着骆岷沛愤怒的表情,“你说,是不是过不了几天,你们的美好爱情故事就会传遍胡城的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