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弄的?”亦明泽压着怒火问,双手托着文清的腰,好让他转移着力点。“是谁动了你,和老公说。”
文清摇摇头,并不想提起那天的事情。“我没事……”
话音未落,文清觉得身体一悬,双脚就腾了空。亦明泽自然能发觉文清的害怕,于是抱紧了人,脚底行动也快了些。安慰的话也随之传来,“别怕,带你去医院。”
脑瓜子嗡嗡,疼得要紧。
亦明泽紧紧抱住他,既内疚又心疼。
怀里的人儿扯了扯他的袖子,嗓音清润甜糯:“不想去医院。”
“不行。”亦明泽拒绝得果断,捏了道文清的屁股。“知道你讨厌医院,但是越拖越严重,万一出事怎么办?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把自己耗废?”
文清埋头,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是医生,他当然清楚自己的脚是个什么情况,可是医院……文清真的不想去。
伤口感染导致他浑浑噩噩发了烧,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等他回过神,人已经坐在车上了。准确来说,应该是坐在亦明泽腿上——他被亦明泽小孩似的抱着。
亦明泽将文清抱上车,坐稳后发现胸口被什么液体打湿了一片。
文清有些不好意思别开脸。
倒不是文清娇气,可这痛就像毒蛇一般,从脚骨蔓延上来,直直击着他的泪腺,害得他就这么在这个恶人怀里哭了。
文清羞得将脸埋在亦明泽的肩膀。
“亦明泽你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
“叫老公。”他气若蜉蝣,像是在蛊惑人心。
“不叫,恶心死了。”文清瞪了他一眼,一副嫌弃样。
亦明泽觉得胸口痛,那种疼有些无理由,压得他根本喘不过气,他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笼子里,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一望无际的黑暗……
“亦明泽?”
猛的抬起头,亦明泽一下便撞上了文清的眼睛,清透,纯粹得漂亮。
“亦明泽?”文清喊了他很多遍,可是男人就像失聪似的没有反应,于是他便别扭着叫了一声老公,小脸扭扭捏捏。“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亦明泽把手覆在脸上,深吸了口气。
操,石更了。
“那个……”文清觉得这个姿势是真的不对劲,他干干笑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刚动一下,亦明泽就板着个脸看过来,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的很凶,文清被唬得不敢说话不敢动,生怕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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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道南久医院是这座城市最大的私立医院,先进的技术和器械同时证明着他也是最好的医院。
按道理来说,这儿的院长应当是个成熟干练的中年人。然鹅而面前的男人摸约30来岁,干净的衬衫和西装裤,微微有点长的头发已经盖过眉毛,整个人透着书香文静的气息。
谭从接到亦明泽电话时是很震惊的,等他火急火燎赶过来,一脸严肃的问发生什么事时,亦明泽正坐在椅子上,怀里还抱着一人。
“快帮我看看他怎么样了,严不严重,都流这么多血了。”亦明泽担心的问。
谭从认真帮文清看了一遍,说:“怎么这么严重了才送过来?先跟我去洗洗伤口,要缝几针。”
“跟我走。”谭从看出文清的不自在,抬手轻轻拍了拍亦明泽,示意他别当着别人面前动手动脚。
亦明泽手掌有些不舍的离开臀瓣。
文清处理好伤口,谭从说还不能马上回去,得留院观察一两天。
患者随医,文清老老实实住进了谭从安排的VVVIP病房。
看着跟自己原来小家差不多大的病房,文清不得不感叹有钱真好,不像他,漂泊小半辈子好不容易挣了一套房,结果没住两天就出事封了。
文清将脸埋进被子,不愿去想那些事情。
亦明泽一直陪在身边,文清难免尴尬,他的手机还落在家里,眼下更是无聊。病房里有电视,而且很大,只可惜文清是个高度近视,坐床上根本看不清。
亦明泽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有点怪,于是便主动找话题。“还疼吗?”
文清扣手手,老实说:“麻药劲过了,有点疼。”
亦明泽垂着眸子,自责道:“怪我。”
文清接不上话,要说不怪文清也说不出来,若不是亦明泽使手段害他被迫住进文家宅子,估计也就不会有那一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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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亦明泽让谭从打了两份饭上来,由于文清还挂着点滴,不方便吃饭,于是亦明泽亲自上阵,拿起勺子挖了一勺菜递到文清嘴边。
文清俯身要吃,亦明泽又突然抬手躲开半张的嘴,有意要戏弄文清。
文清撇撇嘴,很无奈他这种幼稚的玩笑,干脆不再看他,明显一副不让吃拉倒的意思。
亦明泽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文清披着大衣,体恤领口宽敞,胸前大好风景一览无余,精致的锁骨,粉嫩滴红果果……
亦明泽咽了口口水,一双琥珀眸子暗了下去。
文清看到他喉结上下滚动,还以为他是饿了,于是便说道:“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亦明泽俯身啄了一下文清的唇,蜻蜓点水一般,像是警告着什么。
“你要是不吃饭,那我可要吃你了宝贝。”男人露出得意的笑,嘴角勾的放肆。
文清狠狠瞪着他,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控诉。
亦明泽无所畏惧,重新把勺子抵在文清嘴边。
文清一口吃了下去,他把这口饭当做亦明泽,发狠地咀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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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川已经丢了两天。
那晚过后霍戬冒着风险动用霍家势力封锁了酒店,他和派来的人找了一夜,头发凌乱也完全不在乎,胡子拉碴,眼底爬满了红血丝。
查了一夜的监控,霍戬清楚看到任川被人迷晕,随后拖出了卫生间,后面的衔接角监控是坏的,就像有人故意而为,线索愕然断裂,再往后什么也查不出来。
第三十八章 :蓝色项链
京城的雪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依旧没有停的征兆,漫天飞舞的白雪飘落这座城市。
霍戬靠在办公室角落里的卧椅上,抬手将额前的几根碎发悉数撩起,露出了眉间那道疤痕。
脸上是难掩的疲倦。
宴会那晚,霍戬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他素来习惯以任川为交易代价送出去,这不是第一次,往常都不会出差错的。可那晚他明显有些不在状态,眼睛总是时不时瞥向任川,他明明已经尽量的避开人流,却还是有人往他身边靠,围过来的都是些年轻的女子,大腹便便的商人。而他是被包围的中心,霍戬早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这场盛宴的贵客,他年轻才俊,是最成功的企业家,所有人都妄图与之交好。
霍戬看着那些挤身过来骚手弄姿的女人,不出意外的在他身上又留下了很浓的奢侈香水的味道,那你先自称前辈的商人过来时,又是一身的烟草味混着各种各样的酒精在他身边发酵……
他突然有些厌烦了。
霍戬一甩手,怒吼着把秘书赶了出去。
霍戬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触商道,其尖牙俐齿的程度根本不输老一辈的油嘴滑舌,行事风格极其果断,自此三年前那件事过后,几乎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有些东西哪怕真的得不到,他也要想尽办法毁掉,这种不平衡的心里极其恶劣。
就像他喜欢折磨任川一样,怪异得让人胆颤,任川跟了他这么些年,始终没摸清了男人的心思,他就像时间,每一天都是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人捉摸不透。
一开始霍戬的确是把任川当做一个玩物,可是后来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诡异,霍戬自始至终都把他当做泄愤目标,每次他面对任川时,脑海里就不断涌进一个人的面庞,美艳至极刺激着他,叉着腰叫嚣着让他继续。
男人再次陷入癫,发疯似地把桌上茶杯和文件全部掀翻在地
“嘭——”的一声巨响,办公室里发出了巨大的物品碎裂声,门外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整个办公室顿时变得浑然不堪。
霍戬撑着桌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待他彻底受不住,那家伙又将他放开来,窒息感清晰感知着,他按了按眉心,转身望向一地狼藉。
霍戬突然笑了出来。
“他能去哪啊?宴会我都找过了,指不定在哪玩着正尽兴呢”霍戬扬高嘴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霍戬欺骗式的哄骗着自己,办公室早被砸得没了落脚的地方,他一边踢开那些完文件,一边朝椅子走去,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婚宴的事情怎么样了,监控那边调出来没?”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霍戬猛的瞪大了双眼,他几乎是急不可耐地奔出办公室。
任川怎么会被卖掉,这怎么可能,他前段时间不是好好的嘛?为什么会落入那老东西手里,还即将要被他卖了?
“到底怎么回事?”
霍戬刚一冲出门,就看见秘书气喘吁吁赶了过来。
“对不起总裁,刚刚得知的消息被封了!”
秘书赶忙弯腰道歉,头都快要埋到膝盖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