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祖康说:“那得把他乐坏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电梯,季时风的表填到一半,想想还是算了。
今天他们家有客人来,就不去凑热闹了,倒霉蛋想吃的草莓也有人送了,还是回去吧。
那天季时风在医院大堂坐了会儿,就赶去了下一个打工地点。
·
“你说他总是打工,”这头,路辞也在发愁,“我怎么追他啊?”
方牧啃苹果,给他出主意:“小路哥哥,你不能这么没有规划,你要发挥你的优势啊。”
不说还好,一说路辞更难受了,躺在床上一个劲儿蹬床单:“我有什么优势啊,季时风成绩比我好,个头比我高,就连名字都比我的好听。”
方牧点点头:“确实是。”
路辞拿头“哐哐”撞床垫:“我什么都比不过季时风,我怎么追求他啊!”
“小路哥哥,你还有个最大的优势啊,”方牧丢掉苹果核,拍拍手,“简直是无敌。”
路辞“噌”地坐起来:“什么啊?”
“啧,”方牧说,“就那个啊!”
路辞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就在这时候,路易风风火火地闯进门:“路大富!你又拿我手机买东西!”
“我手机没钱,”路辞吼回去,“用你几毛钱怎么了!”
“你那是几毛钱吗你,充个点卡一下就花我三千多,”路易烦死了,“赶紧把你自个儿银行卡绑定了,别总偷我手机用。”
银行卡?
路辞先是一愣,接着一拍大腿——
靠!他比季时风有钱啊!
他应该好好利用这么巨大的优势,那季时风岂不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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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条:99%(叉腰)
第60章 咱们去约会吧
路辞愁啊,他虽然有钱,但靠着这个优点能追到季时风吗?
他翻了翻他的打分本,本来想着每天记录一点点小进步的,结果记录了将近一个月,不仅没进步,还他妈的是负分。
“我也想过用钱买季时风,”路辞长长叹了口气,“季时风买不来呀。”
“那是你用错了方法,”方牧扼腕,“用钱追也是要讲方式的,你不能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呀!”
路辞觉得不靠谱,摇摇头:“算了,钱对季时风没用。”
“怎么可能!”方牧盘腿坐在床上,指点江山,“钱是很重要的,对人类发展那都是起决定性作用的。季时风是人类吗,是人类那就有用。”
这他妈都上升到人类高度了,听着莫名有说服力。
路辞坐在地上,拿他的记录本写笔记,求知欲特别旺盛:“牧牧,快给我说说。”
“我问你,人类进步的阶梯是什么?”方牧比了个手势。
这点儿常识路辞还是有的:“书呗!”
“那书是不是得用钱买?”方牧循循善诱,“说明钱能买来进步。”
路辞悟了,太有道理了,于是在本儿上写了个公式,“钱=进步”。
半小时后,路辞的本子上列出了几十个公式,一页都装不下了。
钱等于房子、车子、球鞋、衣服、游戏机、点卡,钱还等于进步、思想、德智体美劳、高尚、情操。
总结起来就是,要追到季时风,用钱就可以。
这么一梳理,路辞立即信心百倍了,给方牧竖起大拇指:“牧牧,你真是我的人生导师,你懂的真多!”
方牧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垂头揪着床单:“没钱就会受欺负的,和我一样。”
路辞赶紧爬上床,搂着他肩膀安慰:“你这不是有我了吗,别难过,坏人都被抓起来啦!”
方牧看着路辞点点头,眼睛亮闪闪的。
“不伤心了不伤心了,”路辞给方牧擦擦脸,逗他开心,“咱们看看小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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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只小狗崽被带到了城里,先放在路祖康朋友开的一家度假庄里寄养着。
路辞给庄子那边拨了个视频电话,小狗们白天去打了疫苗,回来有点儿蔫巴,正在窝里休息呢。
“它们这几天玩得可疯了,客人里有好多喜欢小动物的,也有不少想领养的,我都还没答应,先把信息登记下来,”照看小狗的阿姨说,“到时候给你来定。”
“那我可要好好选一选了,”听说几只小狗都能有好去处,路辞高兴坏了,“得挑真心喜欢小狗的,对它们好的,领走了可不能抛弃它们。”
“嗯嗯,”方牧表示赞同,“还要挑家里有钱的,不然亏待了小狗怎么办。”
“放心吧,”阿姨说,“来这儿度假的客人家里条件都好,领回去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对了阿姨,”路辞嘱咐,“你把二毛留着,二毛就是最白的那只,我要自己养的。”
从东怡村回来这几天,路辞一直在医院待着,还没腾出功夫把二毛送到季时风那儿去。
“记着呢,”阿姨说,“就数你家二毛最淘气。”
二毛听见有人叫它名字,在暖洋洋的毯子上翻了个身,露出圆滚滚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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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被二毛萌得在床上直打滚,“嚓嚓嚓”截了好几张图发给季时风。
“可爱吧?”
“可爱,”季时风回复,“哪个是路毛。”
一窝狗子长得差不多,季时风愣是没认出来。
“最左边,露肚子那只,”路辞给季时风发语音,“你怎么连二毛都认不出来,这我还怎么放心把二毛交给你啊。”
“没事儿,接到家了我给它脖子上挂个小牌,写个‘路’字。”
路辞不乐意了:“你怎么不写个‘毛’字。”
季时风真是鸟人一个,讨厌死了。
“我乐意。”季时风也回了句语音。
路辞把手机贴在耳边听的,季时风的声音低低沉沉,估计是要睡了,要有点儿沙哑,听得路辞耳根发麻。
好想季时风啊,好想和季时风开视频啊。
路辞把这句语音翻来覆去听了好几遍,心脏怦怦直跳,简直是要了命了。
都这么晚了,季时风肯定要睡了吧,这时候给他拨视频,多打扰他啊。
可是不打吧又忍不住,忒想了,得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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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这头正在纠结,另一头的季时风指尖按在“视频通话”按键上,顿了顿又挪开。
还是算了,要是主动给这小倒霉蛋打视频,他指定要嚣张坏了,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季时风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抽出路辞的大头照,看了会儿照片又觉得不够,越看心里越想,想见见那倒霉孩子。
夜深了,季时风明早四点半就要起床,理智告诉他这会儿得赶紧把手机放一边,该睡觉了。
但自打认识这倒霉蛋以来,季时风渐渐有了个坏习惯,越是疲惫越是累,他就越想路辞。
真是见了鬼了。
大头照上,路辞笑得阳光灿烂,季时风指腹轻轻摩挲着这张脸,喉结上下滚了滚。
该怎么让倒霉蛋主动给他打视频呢?
季时风正这么想着,一个红包“嗖”地跳了出来。
“季时风,给你一百块,我能和你视频吗,能的话你就收下,不能的话退我两百。”
倒霉孩子,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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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路辞拨通视频电话,看见季时风就笑弯了眼,“一百块钱能和你视频多久啊,季时风季时风!”
季时风靠在床头,懒洋洋的:“嚷嚷什么,听到了。”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圆领T恤,领口松垮,露出分明的锁骨和喉结,路辞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洗完澡啦?”路辞问。
“嗯。”季时风说。
路辞把手机靠着枕头,自己趴在床上,对了对手指,有点害羞地问:“那你怎么穿着衣服啊?”
都是一张床上睡过的人了,还这么见外,真是的。
季时风掀起眼皮:“路大富,找死呢吧?”
“不给看就不给看呗,”路辞兴致索然地撇撇嘴,“就和谁爱看似的。”
季时风问他:“什么时候送路毛过来。”
“过两天吧,它今天刚打完疫苗,让它缓缓,”路辞下巴枕在手背上,“季时风,你能给二毛换个名字吗?”
季时风说:“换什么。”
“我觉得二毛就挺好。”路辞说。
季时风哼了一声:“土。”
路辞瞪他:“路毛更土!”
季时风轻轻笑了笑:“比路大富洋气。”
“……妈的,”路辞气得挥拳头,“你怎么整天戳我伤疤呢,这是我一辈子的痛!”
季时风瞅他那傻样就乐,抬了抬下巴:“那你说说,路毛有什么不好的。”
这还用说吗,路辞撅着嘴:“我叫路辞,它叫路毛,叫它总感觉和叫我似的。”
“不一样,”季时风说,“不像你。”
路辞心中一喜,季时风这意思是他很特别,很独一无二?
“它毛多,你么,”季时风慵慵懒懒地打量了路辞一眼,沉吟道,“毛都没长齐吧。”
“靠!你骂谁呢?”路辞愤愤不平,拎过被子往身上一卷,脑袋缩进去瞅了眼,片刻后从被窝里钻出来,红着脸,“丛林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