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真少爷被假少爷拐跑了 完结+番外 (雪满青)
宋季秋老神在在:“第一名啊。”
柳浩羡慕,抖动记载了满目疮痍的考后废墟的成绩条自我安慰:“学神考第一,我考倒一,我们都有稳稳的幸福,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宋季秋故作谦虚状。
柳浩真的在真情实感地难过:“学神,我会想你的。”
毕竟宋季秋是第一个慧眼发现他意识流画作的伯乐。
宋季秋笑眯眯地逗人:“谢谢,收到你的思念了。”
他转头问只隔了一条走道的许嘉平:“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万一能骗到许嘉平说出什么真心话,他简直赚翻了。
不过打从快要放学起,许嘉平的兴致就不高,这会儿侧过一边脸,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有糖吗?”
“有。”宋季秋变出一颗递给许嘉平。
许嘉平接过以后准备收进兜里,宋季秋奇怪:“你怎么不吃?”
“吃完就没了。”许嘉平若有所思地盯着手里的糖,小小一颗,孤零零的薄荷色,在傍晚天色的衬托下蔫了吧唧的。
“你放心,我这里还有可多了。”
宋季秋不解其意,马上打开校服口袋炫耀,里面满满一兜子糖,活脱脱像个卖货的。
许嘉平扫过一眼收回视线,语气很淡:“不用。”
“季秋,你这成绩。我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恭喜我自己。”班主任手上就剩两张小纸条,一张给了许嘉平,另一张攥住手上,神色复杂,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同喜同喜。”宋季秋笑眯眯的。
十三班的同学闻之一震,他们没亲眼见过宋季秋狂甩第二名几十分的神迹,头一回见识打算沾沾喜气,催促道:
“老班,你这就没意思了,卖什么关子呢,快让我们见识一下第一名的实力。”
班主任的表情特别扭曲,接着说:“叶老师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杀了。”
周围人迟钝地明白事情似乎和他们的想象存在偏差。
纸条轻飘飘从半空降落,许嘉平没那个耐心,直接伸手截过来。
“语文129,数学150,英语0,物理0……总成绩279,年段第480名,上升40名。”
十三班总共四十个人。
十三班的第一名也是第一名。
你滴秋神,无限猖狂。
许嘉平盯了宋季秋的成绩条一小会儿。
身边的人早就炸开:“卧槽,学神又留在我们班了吗?”
人家就考了两门也比我辛苦努力拼搏蒙了六门考试的总分高,苍天无眼!”
“绝了,这操作比考年段第一还骚!”
宋季秋凑到许嘉平面前可劲儿嘚瑟,想把成绩条给拿过来:“我厉害吧?”
许嘉平眉眼一挑,之前一闪而过的怔愣仿佛错觉,拆了薄荷糖的包装把糖丢进嘴里,清凉的气泡在舌尖溢开,他扣住宋季秋伸过来的手腕:
“敢骗我?”
第15章
“我哪里有骗人?”宋季秋睁大眼睛作无辜状,“我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啊。”
边说边企图把手腕给抽出来,但架不住许嘉平力气比他大,他稍微一动还没有成功逃脱,皮肤红了一圈,看起来很可怜,于是他也作出很可怜的表情:“很痛,快点放开我。”
又在撒谎。
许嘉平想。
但他卸掉点力气。
宋季秋马上抓过成绩条,揉揉手腕。
“你去做什么了?怎么会缺考?”许嘉平问。
宋季秋回答:“物竞,刚好撞上了。”
“刚好?”许嘉平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
宋季秋淡定地点头,多暗示自己几次,他觉得他能留在十三班都是上天的指引而非强行骚操作。
不过既然答应了陈老师参加物理竞赛,他就决定认真去尝试。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安静地呆在自己座位上刷竞赛题,几拳之隔,许嘉平坐在位子上低头摆弄手机回短信,两个人穿着校服,一个冷厉一个柔软。
身边的人呼吸很轻,许嘉平把手机调成静音,回复的消息在屏幕上一条一条弹出来,倒映得他的眼睛也有跳动的光点。
[C,散户手里的股份收购得差不多了,离可以控股还差了一点]
[但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流动资金不足了。]
许嘉平说:[缓缓,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行,靠你了,推荐一个方式,找个富婆包养你,来钱最快。]
许嘉平回复得也很快:[滚。]
元林唠完嗑回到座位,突然有种“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错觉。
明明他才是他发小正儿八经的同桌。
“最近还有一场车赛,你要不要一起去?”元林自打上回领着宋季秋旁观了车赛以后,陷入了对摩托车短暂的沉迷,密切关注相关动向。
“什么时候?”宋季秋算完题目停住笔,“玩车太危险了,你注意安全。要不要我给你买份保险?”
他顿了顿,想起许嘉平也是其中一员,转过头问:“要不要也给你买一份?”
许嘉平收起手机抬起头:“受益人填你?”
“我弟不稀罕这臭钱。”元林翻白眼。
没想到宋季秋听进去,思考片刻后傻愣愣地说:“不然我买一份,受益人填你?”
元林听不下去:“你俩非亲非故的,哪个保险公司愿意签这个单子?你俩啥关系?父母?子女?配偶?”
宋季秋睁眼说瞎话:“我是他爸爸。”
说完马上看了眼许嘉平的眼色,立马道歉:“对不起,爸爸,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
许嘉平没说话,也知道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应对。
他能感觉到宋季秋像个在试探底线的小猫,小心翼翼地拿爪子踩到他身上,一有动静就会逃跑。
所以他不能出声。
对待猎物要有耐心。
学生每天最期待放学。
铃声一响,教室里的人瞬间就没了一大半。
许嘉平没什么好收拾的东西,看了眼正奋笔疾书留给大家一个圆圆后脑勺的宋季秋,拎起书包准备离开。
校园里的小径上还没亮起路灯,天色虽然没有完全暗下来,但树荫遮蔽,光线并不是十分明亮。
前方隐隐绰绰有个矮小的身影,仔细一瞧面孔是位老熟人——想污蔑许嘉平偷表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何鑫。
他声音阴沉:“许嘉平。”
许嘉平本来根本不打算给他眼色看,但人家上赶着来找羞辱,他总得有点回应。
他停下脚步,仗着身高的优势俯视对方,神色冷淡:“怎么了?”
昏暗中许嘉平的轮廓冷硬,明明衣着普通,但挡不住一身清贵气。
何鑫恨恨道:“你很得意吗?”
他被宋季秋揭发污蔑许嘉平之后被教导主任带走教育,曾经校园暴力的事迹也浮出水面,本来以为可以轻易摆平的事情却出了岔子。
先是教导主任软硬不吃,坚定地走程序要他退学,他父母无奈之下将他先带回家,物色别的学校。但几天的时间里,他家的公司突然出了问题,原本趾高气扬的父母疲于奔命,根本无暇顾及他的学业问题。
原先混在一起的“朋友”没有一个人来找他,连句简单的问候都不曾收到。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事情会变成这样?
今天他就是来学校办理退学手续的,一路上认识他的人目光满是唾弃,仿佛他是阴沟里的老鼠。他想要故技重施去欺压别人,发现他已经没有了那个胆子。
许嘉平面无表情:“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值得我花费什么情绪。”
何鑫最恨许嘉平的那副模样。
当初许嘉平是宋家太子时呼风唤雨好不威风,凭什么现在一落千丈依旧骄傲自矜。
他嘴硬,故意踩许嘉平的痛点:“再怎么样我也比你有底气,成绩不好脾气不好,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宋家瞎了眼养你十几年,你被宋家赶出来以后过得很辛苦吧,我听说你为了钱根本不要命……”
许嘉平打断他的滔滔不绝,眼眸漆黑:“资金全都套牢在股市,但是股价一直在跌,你家慌吗?”
何鑫脸色一变。
他爸妈为了向金融机构成功借贷,一直对外隐瞒周转不灵的情况,许嘉平怎么会知道,许嘉平怎么可能知道?
许嘉平笑了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也不知道你家现在的家产还够不够你买那块表。”
何鑫浑身难以控制地抖动起来,像是窥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他的牙齿打战:“许……许嘉平,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许嘉平说,“资本市场本来就瞬息万变,你家把股票全部质押,拆东墙补西墙就得做好补不上漏洞的准备。”
月亮爬上枝头,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一种冰冷的苍白,他微微扯动嘴角,树影落在他身上,像恶魔手里的镰刀,慢条斯理的:“当然,我可能是其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外部因素。”
何鑫想扑上去厮打许嘉平,但他浑身抖成筛子,根本提不起手臂,满脑子里只剩下逃离。
他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和当初被他欺负的同学一样绝望,他曾经无数次享受操纵别人人生、践踏别人尊严的快感,终于报应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