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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影 (猛女叹气)


  许念从小就怕她爷爷,老人家一开口,小姑娘的劲头焉了大半,不甘心地冲着她爷爷吐舌头,被许正元发现后扭头就跑。
  “过年还要写作业,会不会太严格了?”姜北把带来的礼品放沙发上,坐到许正元对面。
  “她跟她爸小时候一模一样,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不严不行,”许正元换了壶新茶,烫了只建盏,“对了,吃午饭了吗?你来也不提前联系,我还以为你今年不来了。我给你留了菜,你等着,我去端。”
  “不用了,”姜北拦下他,“我坐坐就走,我妈还在家等我。”
  许正元笑了:“你妈刚把我儿媳妇叫出去打麻将了。”
  “……”
  “行了,你是怕在我这待久了听到不想听的吧,”许正元揭穿他,“我不想多说,你又不是念念,有些事自己能想通。”
  姜北握着建盏,茶水渗湿了拇指。
  许正元喝了口茶,问:“伤好点了吗?”
  他没说是哪里的伤,姜北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缓声说:“好多了。”
  许正元看着他动作,不可察觉地摇了摇头:“林安呢,没联系你吗?他腿脚不方便跳不动了吧,那天他吵着要去找你,爬了六楼,你有空就去看看他。”
  姜北应下了。
  “你妈说你这几天一直在家闷着,打电话问我怎么回事,我什么也没说,但你总不能让你妈担心。要么你就跟她说实话,要么就像以前那样,别看你妈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天天盘算着你爸的资产,其实心细着呢,你哪根手指头动她都清楚。”
  两人私下没有上下级之分,倒像对叔侄,许正元拿出长辈那一套,跟姜北促膝长谈了小半天。姜北还是老样子,挤一下说一句,惜字如金,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许正元撬不开他的嘴,觉得没劲,干脆不说了。
  临走前,姜北才想起正事,问:“那处分呢?”
  “什么处分?”许正元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再说吧。嫌疑人拒.捕,还挟.持人质,就算你伤了他处分也不会太重,放心吧。”
  他没有多说,过程就更不必告诉姜北了。
  姜北也没有多问,跟许正元道完别,拎着嫂子准备的回礼打算回家。
  “小姜。”
  刚走到门口,许正元还是忍不住叫他,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吗,有些人不是想活,只是不敢死,所以你不必自责。”
  姜北盯着鞋尖,那里被水打湿了。
  许正元观察着他的反应,沉声说:“后边的事是林安帮忙处理的,林安说你那晚死活不肯让人带走他,也没人带走他,等你哪天想通了,能面对了,就去找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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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假过得很快,姜北也没用病假,元宵节都没过就去上班了。姜母这次没赶着回老家陪她老公,想着留下来照顾儿子,早上姜北走时,非拉着儿子围围巾,穿秋裤。
  “我跟你说,年轻时不注意,老了就等着风湿老寒腿找上门吧。让你找媳妇儿我是不奢求了,所以你现在不保养好身体老了谁照顾你?敬老院都不敢收单身老汉了。”
  姜北在他妈妈汹涌澎湃的母爱中被裹成了粽子,抬手都不方便。
  然而姜母还没走完流程,拿了支药膏塞姜北衣兜里:“记得涂药,这药是我托老乡寄过来的,据说除疤效果特别好,隔壁李嬢家儿媳妇剖腹产留了疤就是用这个涂好的。你脖子上是别的疤还好说,留圈牙印算怎么回事呀,回头别人问起我都说不清,要是涂不好,咱就去做激.光。”
  姜北摸到脖子上的一圈小凸起,正在结痂,痒痒的,他总想挠:“不用。”
  “别抓!”姜母打掉他的手,“容易感染,好不容易才长好了。”
  唠叨了十来分钟,姜母总算肯放儿子走了。等姜北一出门,她那张笑脸立马换成了愁容。知儿莫若母,就算没人跟她说实情,姜北表现得再不在意,她也猜到了几分。
  虽已开班,但春意犹在,市局处处挂着小红灯笼,红底烫金字的春联贴在门头,洋溢着喜气。林安杵着拐杖站在门口,纵有万般思绪奈何肚子里没墨也无从说起,嗫嚅了半天,半个字没说出来,索性作罢。他自我安慰道: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刑警队办公室里闹哄哄的,个个都在抱怨过年发了多少红包出去,随了多少份子钱,直呼工资不够用,要去打小工。平日里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的同事们在此刻找到了知己,抱团互吐苦水。林安不参与他们的比惨大会,拿了桌上的开工礼物,问:“吴子川呢?”
  有人在起哄:“吴子川是老王的人,你在咱们这儿找什么?要我就直接去痕检科找老王要人。”
  众人不吐苦水了,跟着起哄。
  林安听懂了,恨不得一拐杖扫翻他们:“想什么呢?和右手相处久了看猪都觉得眉清目秀是不?腐眼看人基,我是让他把东西给我送过来!”
  林安不与他们多说,打开铁皮柜翻找:“奇怪,吴子川明明说放这儿的,怎么没有。你们有谁看见放柜子里的陶瓷罐了?”
  离铁皮柜最近的那位同事啃着包子,含糊不清道:“一组新来的实习生说那罐子不错,准备拿回去泡大蒜。”
  “泡什么?!”
  林安炸了,一口气没接上,差点晕厥。同事吓坏了,赶紧扶人坐下,正考虑要不要出于人道主义来个人工呼吸,那位泡大蒜的小同学就抱着洗得透亮的罐子,哼着小曲儿进来了。
  “兄弟,别晕,你的罐子回来了。”
  林安垂死病中惊坐起,瘸了的腿都能独立行走了,箭步上前抢过罐子,一看,差点又晕:“我问你,这里面的东西呢?你该不会是当成芝麻糊冲水喝了吧?你是谁组上的?你领导没告诉过你不要乱碰东西吗?!”
  实习生刚想说什么,就被林安打断了。
  “小兄弟,这是个骨灰罐啊,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小撮灰大过年的去火葬场守了多久吗?你居然要把这罐子拿回去泡,大,蒜!你怎么吃得下去?你不怕他半夜来找你吗?!”
  实习生想说怕,但是......
  “我怎么对得起姜哥?”林安脚下发软,跌坐回椅子,两眼无神,“你们把我烧了放进去吧,不然我没法跟姜哥交代。”
  “你别这样,”同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那个新来的,你把东西倒哪儿了?太不懂事了,也不看看是什么。”
  实习生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了,忙不迭解释:“里面根本没东西,空的,我拿是因为小川哥说送我了。”
  “没东西?你确定?”林安又活了。
  “确定,空的。”
  “这个吴子川,我就是去拆个线,让他帮忙看着。他倒好,扭头就把骨灰罐送人泡大蒜,太不靠谱了!”林安咬牙道,摸出手机拨出吴子川的电话,誓要把那不懂事的小崽子好好教训一顿。
  电话一接通,林安倒也没骂人,直接问:“我让你送来的东西呢?里面怎么是空的?你知道那是什么,还敢这么乱搞。”
  吴子川也委屈,嘟囔道:“我不是想着陶瓷罐不透气吗?就换了个木盒子。”
  “透…透气?”林安扶额,“他连气都没有了,怎么透气?!盒子呢,在哪?”
  “姜哥拿走了,我刚想跟你说,你就来电话了。”
  林安一惊:“姜哥?你确定是姜哥拿走的?”
  “确定,除非他也有双胞胎兄弟。我去你们办公室的路上碰着他了,他问我是什么,然后就拿走了。”
  “啊~”林安还有些懵,“行吧,没搞丢就行。”
  林安挂了电话,看了眼委屈巴巴的实习生,把罐子还给他:“送你了。”
  实习生直呼不敢要。
  经这十八弯的情绪激荡,林安早就渴得不行,嗓子都喊哑了。刚拧开保温杯,还没送到嘴边,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他把杯子一放,贼似的跑到外边去接。
  楼下,姜北抱着盒子走出市局大门,突然想起王志鹏在前两天给他介绍了个相亲对象,当时他正看雨,嗯嗯哦哦一顿应付,忘了拒绝。算起来,今天就是见面的日子,并且他已经迟到半小时了。
  手机一直在震动,王志鹏发来数条消息,催他赶紧过去,人姑娘早到了。姜北皱着眉,站马路牙子上思考到底要不要去,最终还是决定去见那姑娘一面。
  见面地点是对方定的,在离市局不远的咖啡厅,姜北到时,提前点好的拿铁都凉了。
  “不好意思,临时有事,来晚了。”姜北毫不避讳地把盒子放空椅上,仿佛在告诉别人,我是凭实力单身的,“你想喝点什么?”
  王志鹏提前打了预防针,姑娘也没介意,只不过姜北一直没抬头看她,让她感觉有些挫败。“我要杯热牛奶,加糖。”
  姜北倏地抬眼,对方看样子不到三十岁,长发随意拢在颈后,画着精致清爽的妆容,刚好轻熟的年纪,因一双狐狸眼平添了几分难以形容的媚。
  “怎么了?”姑娘觉得姜北的眼神有些奇怪,似想要透过她看到另一个人。她有些失望了,对面这个男人虽然很符合她的标准,但凭她阅人的经验来看,对方心里有人了。从姜北不加掩饰的直白目光中可以看出,那个人是她取代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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