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言原本还能装得云淡风轻,被他一个劲儿盯着,看得脸色微红,一时有些后悔刚才的嘴快,板着脸道:“你笑什么。”
“不知道,看见你就想笑……”
陈岸又“嘿嘿”笑了一声,憨得像个智商不超过5的纯种哈士奇。
他想说老婆老婆,不要板着脸,像刚才一样好不好,我喜欢你刚才眼睛有点躲闪有点害羞的样子。
想归这么想,却不敢真的提要求,生怕这是一场幻梦,稍微用力一捏就碎了,然后突然发现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
没受过太多宠爱的流浪狗就是这样,极好打发也极好哄,稍微给块肉骨头就乐得原地咬尾巴转圈,而主人要是随手摸摸头,那就相当于过年放礼炮吃满汉全席了。
容斯言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陈岸现在大脑又完全宕机了,说话驴头不对马嘴,容斯言一时有些恼火,干脆不理他了。
把手机放在床头,随便他去怎么犯傻,自己拿起睡衣准备去洗澡。
陈岸看到他拿换洗衣物,终于清醒过来:“……洗澡啊?”
容斯言:“嗯。”
陈岸吞了口唾沫,弱弱道:“……不带手机进去吗?”
容斯言抬起眼睛,冷冷看了视频里的他一眼。
陈岸咳了一声,给自己找补:“你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担心万一,你洗澡的时候有壁虎飞虫什么的,是吧,或者水温太高,你缺氧怎么办,我看不到你,会很担心啊……”
陈岸此刻正坐在家里的客厅沙发上,容斯言从视频里看过去,可以看到他面前摆着一台电脑,键盘旁摆着厚厚一摞文件。
容斯言:“有工作?”
陈岸揉了揉太阳穴,下巴上有淡青色的胡茬:“小事,等你睡了我再忙。”
容斯言皱了皱眉头,心知他这些日子因为要帮他查案,估计积攒了不少工作,但是他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抱怨过。
陈岸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混不吝没正形的样子,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
他明明比他还小一岁,却总是对他做出保护者的姿态。
陈岸还在那嘿嘿傻笑:“心疼我啊?那就把手机带进去嘛,就当是福利……”
容斯言却忽然拧了拧眉头,别过脸,不说话了。
陈岸有些紧张,怕他生气,小声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你去洗你的嘛,我等你洗完……”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陈岸去开了门,进来的是文扬。
文扬小声报告,说沈琼最近又闹腾得厉害,今晚来公司堵了他几次,没堵到人,下一步可能是直接找上家里来了。
陈岸:“沈麟没拦着?”
文扬苦笑:“哪里拦得住,沈小少爷想干的事儿,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
今晚沈麟和冯达旦合作,算是正式和他们撕破脸了,但是由于沈麟的刻意保护,沈琼成长为了一个十足的跋扈少爷和24k纯恋爱脑,也不在乎他们之间有什么利益纠葛,一门心思只想谈恋爱。
要不是身份不太对,他可能恨不得对陈岸强制爱。
陈岸:“给沈麟带个口信,把地址给他,让他半小时内把人接回去。”
文扬:“是。”
又问:“要是沈校长也没办法呢?”
容斯言原本在静静地听他们对话,听到这里,忽然偏了下头,余光瞥了他们一眼。
陈岸没有注意到,没什么所谓地对文扬道:“那就报警,说有人寻衅滋事。”
文扬说了声“是”,立刻出去办了。
陈岸转过头来,反应过来刚才冷落了容斯言,正琢磨着怎么哄哄人,容斯言却突然绕过床尾,将手机拿起来,一起带进浴室了。
陈岸:“?!”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容斯言走进雾气缭绕的浴室,把门关上,手机靠墙横放在洗手台上,而且,镜头是……正对着淋浴间的花洒下面。
他脸上没什么害羞或难堪的表情,以一种十分坦荡平静的神情解开了衬衫的最上面一颗扣子。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纽扣全部解开,露出了苍白的皮肤和漂亮匀称的骨骼,前胸绵软,腰肢柔韧。
衬衫从身后掉落在地。
修长的手指随后解开了长裤的裤链,动作缓慢优雅,如同在拆卸一台冰冷的机械。
等长裤也完全脱掉之后,陈岸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他急促地喘息,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中央慢吞吞解着衣服的男人,同时下意识捂住了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
容斯言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脸色微红,犹豫了一下,背对他弯下身体,慢慢褪下了白色内裤。
浑圆挺翘的臀部正对着手机屏幕的方向。
白色内裤掉落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陈岸那边传来咚的一声响,是他失手把茶杯砸碎在地。
容斯言被那响声惊到,迅速将毛巾围在腰间,状若淡定地走过来,要把视频关掉。
陈岸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这算什么,福利时间吗,还是奖励。”
容斯言避开他的注视,装傻:“忘了关手机而已。”
“别关,”陈岸却又哑声道,“让我看看你。”
容斯言:“……不是看了很久了,还要看什么。”
“想看你……自己做,”陈岸的喉结一滚,低声道,“你不想我么?……我想得快疯了,你用手指,做给我看,好不好。”
我也想看,让我看看
第87章 小气鬼
容斯言的脸庞迅速滚烫。
几秒后,在陈岸的坏笑和闷笑声中回过神来,怒气冲冲挂断了视频。
他自然是不可能乖乖照做的,但竟也没忍住,顺着陈岸的引诱想到了些不该想的东西,向来寡欲冷淡的脸上因此浮上了一层潮红。
容斯言在宋家住了一周左右,起初几天还算和平,宋家父母只当他是儿子的普通朋友,但随着日子增多,宋家父母的神情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原因只有一个——宋予清的演技太烂了。
或者说,根本没想掩饰。
每天早上守在容斯言门前,犹豫要不要敲门,敲门的力道多大比较合适,被父母撞见了两三次;
天天穿修身衬腿长的正装,英俊又骚包,喷香水做头发,工作一做完就往家跑,围着容斯言转悠,买酒买花,陪着吃饭讲笑话,原本出去一起蹦迪逛夜店的狐朋狗友也懒得招呼了;
对着佣人千叮咛万嘱咐,细致地安排“朋友”的洗漱用具,换洗衣物,三餐食谱,甚至是解闷用的新款游戏机;
一有空就两人躲在房间里,门关得紧紧的,也不知道干什么;
而容斯言每天不出门工作,只是在家待着,闷声不吭,也让宋家父母感到狐疑和诡异。
怎么看……两人的关系都怪怪的。
宋家父母觉得古怪,但也没想到别的地方去。
宋予清和窦家千金的订婚日子快到了,宋予清反抗过一阵,后来也不太提这件事,他们自然而然地认为他已经接受了。
几天后的中午,宋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冯达旦。
冯达旦到来的时候,宋家正好快开饭了。
突然看见冯达旦出现在门口,容斯言和宋予清都脸色难看。
宋家与冯家关系一般,宋父喜怒不形于色,而宋母听闻过冯达旦的一些所作所为,向来不大看得上,便稳稳坐着,听到冯达旦向她打招呼,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冯达旦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也不往心里去,笑吟吟地送上拜礼,说自己年前因为繁忙没有回国,最近得了空,所以特意回来补上年礼。
说着,送上了一对漂亮的海蓝色掐丝珐琅莲纹瓶。
寒暄两句,冯达旦也不掩饰自己此行的目的了。
他望着安静坐着的容斯言,装作突然发现的样子,道:“啊,这不是容老师吗?”
容斯言没说话。
宋母:“怎么,你们认识?”
冯达旦:“怎么不认识?容老师可是我们圈子里的大红人,还在立藤教书的时候就爬上了陈岸陈老板的床,还给人家带孩子呢。后来听说是陈老板玩腻了,就送给小宋公子了。”
他装出一副心直口快的样子,惊讶地看着宋予清道:“怎么竟然带家里来了?令尊令堂这么开放的吗?”
宋家父母脸色瞬间变了。
冯达旦继续火上浇油,一脸嫌弃道:“就算再喜欢也不至于带回家吧……不嫌脏啊。”
宋予清猛地抬手,一张白色碗碟瞬间飞了出去。
冯达旦头一偏,碗碟擦着他的脸颊飞了出去,撞碎在墙壁上。
宋予清豁朗一声站起来,一下子扑了上去,和冯达旦扭打在一起,桌子被拱翻,精致漂亮的碗碟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餐厅里很快一片狼藉。
宋父站起来,厉声命令佣人把他们拉开。
两人被拉开,都是不服气的样子,死死地盯着对方。
宋父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没有立刻发怒,而是沉着气问儿子:“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宋予清额头上青了一块,暴躁道:“听他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