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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啕呼吸 (梁阿渣)



于是两人间的沟通就结束了——接着便递来菜单客气地问了顺儿一句“你看要不要加点菜?”,他就转头跟唐玉树聊起了别的话题。

顺儿有点丧气:对于两人之间的故事和关系,陈逆只字不提。

火锅吃到一半的时候,顺儿突然叫了啤酒。也不肯加入谈话,只是兀自灌了起来。

喝了三听的时候林琅眼神示意陈逆“别让他喝了”,陈逆接收到讯号便从服务员手里抢先接过第四听,不肯给顺儿:“吃肉吃肉——你这小娃儿居然还爱喝酒,看不出来啊!”

顺儿也一把抓住,不肯放手。

陈逆试探性地加重了几分握着酒瓶的力气——这个动作却不料点燃了顺儿的情绪。

终于压抑不住爆发了,说出了让在座所有人安静的台词——

“你那天不是先跟我那啥,后来那啥,我不肯,你还吵着要那啥!我害羞,说行吧那就那啥,你那啥完还要那啥!第二天你还留了早饭给我!我还以为咱俩成了,可……现在你怎么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不肯认了?”

“那啥”——代词。指代一些赤裸的细节。

顺儿那厢说的有鼻子有眼。可反而是陈逆懵了:“早餐我给你留了——但是……那啥我……没有啊!你说的那都是啥啊我都不会啊……”

顺儿也懵了,慌得眼睛通红,声音都混出了鼻腔共鸣:“没事。你不肯认就算了……”

陈逆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你是不是喝多了啊?”

“你才喝多了!”顺儿哭了起来:“你不认就不认,你还骂我!”

“我没骂你啊!……哇我我我洗不清了啊!”

顺儿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久,把陈逆左侧胳膊的袖管撸到肩膀上去。

又沉默了好久,又扳着陈逆右侧胳膊的袖管撸到肩膀上去。

撸完两边顺儿懵得更严重了。

气氛凝固了半天,顺儿才糊里糊涂地“欸……?”了一声。

抓了半天后脑勺,又胆怯地看了一会儿陈逆,又惊恐地看了一会儿林琅。

然后自己跑掉了。

半小时后,影大校园论坛有个匿名发帖被推送上热门:

“把春梦当成真发生过的,还冲人家撒泼大闹——请问:要怎么弄死自己比较体面?”

林琅和唐玉树笑成了一团。

只有陈逆抽着闷烟苦着脸:“这是……什么事儿啊……”

-

询问过陈逆,得到了“让他别放在心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答案之后,林琅给顺儿发了消息,好以安慰他“失恋”的情绪。

“他真的不介意?”

“真的。”林琅生怕顺儿羞愤自尽:“陈逆大方,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顺儿这桩轶事,因着两头的主角都性子豁达,几日后也就顺利翻了篇。

至于温文新赏那桩,林琅始终都没有跟唐玉树讲“自己得知了路黎其实就是温文新赏的股东成员”。事态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但其中纷繁复杂的关系,林琅实在无从知晓。

路黎虽身为温文新赏的股东,但又恨着温文;可是虽恨着温文,却还是把温文新赏当做客户介绍给了点将传媒……即使“骗方案”并非路黎本意,但倘若路黎与温文不和,为何还要把温文新赏这只臭虫放在唐玉树的手心里呢?

不过后来听唐玉树说,温文新赏那个公司骗到点将的方案之后,也没再联系过唐玉树。

可这一桩却成了林琅心里的一块疙瘩——总觉得路黎像是一个蒙着面的人,躲在唐玉树周身,行事动机让人捉摸不透。

-

《新影》顺利推进过了第三期,后台订阅人数破了八千。

泸沽湖民宿品牌方近日是以“每日更新一章”的速度在刊载着《春生客栈》,但因为《新影》公众号算是“周刊”,于是林琅在这一期直接更新了七章。大概是有这个巨大的更新量作为优势,于是留言都在直呼过瘾。

《春生客栈》的版权算是林琅与品牌方共享,所以在《新影》公众号上转载这本小说的话,授权主体是由“作家林琅”和“春生民宿品牌方”共同构成的——“可是为什么《新影》不需要向你和品牌方支付稿费呢?”秦擎这么问道。

林琅向他解释:“如今的商业行为模式已经与纸媒时代不同,不再是单一的千字多少钱来购买稿子。《新影》作为一个学生媒体,转载《春生客栈》,无论对我还是对品牌方来说,都是一个很垂直的曝光机会——我们都想要收获学生群体的关注。”

秦擎懂了:“也就是说:各取所需,但这个‘需’不是钱。”

“是比钱更有价值的东西。”沈曳补充完秦擎的理解。

只是等秦擎走后,沈曳又实在忍不住转头问林琅道:“可是你把《风月客栈》的版权拿出来与春生民宿共享——这么大的交易为什么也一分钱都不跟他们收呢?”

“因为……”唐玉树的公司遭遇资金链断裂。而我为了救他们,于是掏出了我最珍惜的心血——这个真相说出来会不会显得很矫情?林琅顿了顿,只重复了一遍沈曳方才的台词:“是比钱更有价值的东西。”

“你指唐玉树吗?”——林琅最近向这个对于自己而言像兄长一般的男生坦白过自己的恋情。所以聪明如他,果然猜准了林琅的心事。

林琅没说话,用笑以示承认。

“所以我就说过——”沈曳笑了:“你就是惯性妄自菲薄!我真好奇到底是什么成长环境训练得你总惯性下意识地否定自己——说自己又‘自私’又‘凉薄’。在我看来你可一点都不是,自私的人不会把自己最珍惜的心血都供出来给别人的,哪怕这个‘别人’是恋人。”

林琅听完笑了,想起顺儿前阵子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你真的别再演‘凉薄’的角色了!真该给你录下来让你听听你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那‘自我拉扯’表现得淋漓尽致!在我眼里你都快成菩萨了!要我说呀……你就真该冷漠点儿,你一点儿错都没有!”

他们都不明白真正凉薄的人。

于是林琅叹了一口气:“我真不是出于无私、热忱,才去帮唐玉树。之所以愿意无偿出让自己的心血,只是因为比起我自己的生存危机,我现在好像更在意‘我之于他的意义’——是我自己的目的心变了。”

“变软和、变强大了。”

“我可配不上这两个词。你别笑我矫情,但我真的体验过了没有他的时候我过的有多害怕——没遇到过他,也能过;但神明之所以是神明,就是因为神明有种神力:你不慎见过了他的光芒之后,你就再也没办法转开眼睛。”

沈曳苦笑:“你又在神话那个臭小子,林琅你已经疯了!”

林琅对他的苦笑不以为然:“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我想活下去——论证回最原点的理论:我依旧是个又‘自私’又‘凉薄’的人。”

沈曳安静了片刻,也没再跟林琅辩论,只是叮嘱了林琅一句:“你之前跟我要的09年10年的《新影》短篇小说稿子,我给你整理好了。传你邮箱?”

“好。”

“你要这个做什么?”

“学习。”林琅这么说。说完关好电脑抱著书包也告别了。

他们都不明白真正凉薄的人。

像是在过一条独木桥。

桥下是阿鼻地狱,对岸是他。

是他的话,若能讨得一场吻,失足堕入无间烈火里挫骨扬灰也罢了。

林琅自己是写文字的,因此看过不少小说,看过不少被杜撰出来的“清冷孤傲”的角色;“他们”都是用一双冷冽的眸子遍看人寰;行至末端时,一片烟火都不曾沾身。

林琅未免都觉得不太像真的。

就像溺水的人不会任自己闭了口鼻安然就死;就像贫贱至极的人为了钱财也甘心爬过千张床榻;越是从泥泞里爬出来的,越是顾不得脸面,越会拼命抓住每一条救命稻草。

反正已经身在地狱了。

-

近日成都连天大雨,今天也毫不例外。

被瓢泼的雨水堵在主教楼门厅正手足无措的时候,林琅接到了一则电话——是自己曾就医的精神医师打来的。这个医生人很好,即使早已结束问诊,他还是经常性地向林琅询问近况。

他问起关于“大雨”。

那个在夜梦里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突然在研究生开学报道的那一晚消失得不知所踪。之后就再没有出现在林琅的梦里过。与他之间本就虚幻到不可捉摸的温情,也从那日起渐渐从林琅的身体里蒸发而去。

像一种无处问罪的背叛。

“其实一开始难免会有慌张,可渐渐的也习惯了。”林琅这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医生用专业给林琅作解释:“大雨的存在对于你而言像是‘拐杖’——你对于他有所依赖,是因为你潜意识里惧怕独立行走——当然这是你对于自己的误解。”

“误解……”

“没错。就像是给一个有惧高症的人戴上眼罩,让他摸着扶手走过一段十层楼高、十米长的玻璃吊桥,他也可以顺利地走过去——因为‘过桥’这件事,只需要一个人‘会走路’就可以做得到。可是当把这个人的眼罩拆走,再命令他走回来,他就做不到了——并不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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