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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浪费 (蜜秋)


  然后他示意陈陌一起对看着他们表演的现场观众,和直播镜头后的观众鞠躬,继而退场。
  这场毕业作品很轰动,直播的回放视频被剪辑过放到了网上,被更多人看到,引发了更多的争议。
  有人扒出了陈陌自闭症患者的身份,认为蓝星这样的做法有诱导病人的不良行为,原本并没有干涉的疗养医院将这件事告诉了国外的陈陌父母,于是在毕业作品展结束后不到一周,陈陌被他的父母带走。
  没有来得及告别,甚至蓝星都不知道陈陌去了哪里,一直对他热情有加的医护人员变得冷冰冰,不肯告知他陈陌的下落。
  学校也因此收到了巨大的舆论压力,最后做出的结论是取消蓝星的毕业资格,无法获取学位证和毕业证。
  蓝星对这个决议并没表现出反抗,只平静地说了声:“好的,我知道了。”
  三年多,陈陌的病情已经在逐渐好转,蓝星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融入正常的社会生活,不需要一直住在医院,他可以照顾他。
  但现在一切戛然而止,他不知道陈陌去了哪里。
  这时候的蓝星并不知道陈陌已经不在国内,他为此踏上了寻找陈陌的旅途。
  最后的这场戏整整拍了一个星期,光是透明盒子里的表演就拍了三天,其实最后剪辑到成片里并没有几分钟,但是喻也要这个氛围。
  第一阶段的拍摄杀青,关平山给整个剧组放了三天大假,休整过后就要出发去拍外景。
  这段时间江旷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最后一天他在片场待了一整天,看到蓝星被学校处罚,毕业典礼上没有他的名字,他跑到疗养院,已经人去楼空。
  最后一个镜头,蓝星失魂落魄地走在夕阳中。
  江旷记得这一段的剧本上有他写的备注旁白:我拿什么爱你,我两手空空。


第59章 “生理性反感是什么?
  江旷发现梁迟入戏有点深,他的情绪一直陷在一种低气压的氛围里,出不来。
  晚上有个小杀青的聚会,就在酒店的餐厅,苏意眉和聿怀都过来了,所有人都兴致高昂的样子,梁迟少少吃了些菜,跟他们都喝过一轮酒后就说要先撤,撑不住了想回去睡觉。
  看梁迟有些脚步虚浮,江旷便顺势扶住他也先撤了。
  进了电梯,梁迟搭在江旷肩膀上的手拿下来,靠着电梯站好:“我没醉,刚刚是装的。”
  “我知道。”江旷说。
  梁迟双手在脸上搓了搓:“太热闹了,实在应付不来。”
  有人在狂欢,有人却陷入不合时宜的孤独。
  江旷跟在梁迟身后,进了梁迟的房间。
  进房间也不开灯,梁迟直接穿过客厅走进卧室,窗帘还拉开着,外面的城市霓虹夜景透进来斑驳的光,他直接一头栽进床里,闷着头什么话都没说。
  江旷坐到床边,轻轻揉着他的头顶,也没说话。
  过了会梁迟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幽暗的光打在眼睛里,半个球面像蒙了层水光。
  他突然问:“哥,你有没有试过很想念一个人的滋味?”
  江旷抚摸他头顶的手顿了顿:“有。”
  梁迟偏了偏头,眼睛看着江旷,江旷的身形面孔隐在暗影里,什么都看不清,他有些紧张,以为下一句梁迟就会问他“是谁”,然而梁迟只是看着他,一只手搭在自己心口,说:“我这里,蓝星好像已经住了进去,此时此刻,我很想去帮他找到他的爱人。”
  江旷一开口语气有些僵硬:“你想去找温凉?”
  梁迟怔了怔,跟着笑了,他盯着暗影里根本看不清的江旷,努力找他的眼睛:“不,我没有爱上温凉,只是……这段戏令我想起很想念一个人,想找到他的那种滋味。”
  他在说黎春,有那么一段时间,梁迟试图找过他,根本无迹可寻,那时候他也根本不知道曾经日夜相处的这个人,连名字都是假的。
  江旷松开手,并没有继续追问,过了会却说:“一会他们喝完酒上来说不定还要闹一闹,我们出去吧?”
  “去哪?”梁迟还仰面躺着。
  “椿,想去吗?”
  梁迟几乎没有犹豫:“想。”
  江旷伸出手,梁迟抓住,被江旷一把从床上拽了起来,他换了更舒服的衣服裤子后两人出了门。
  今晚江旷没喝酒,他开车过去,四十来分钟就到了,春末夏初的夜晚,“椿”的生意很好。
  两个人都有阵子没来,服务生主管这会见到两人有些小吃惊,梁迟出门时戴着口罩帽子,直接被江旷领上了二楼。
  不知道为什么,一来这里梁迟就浑身松弛下来,刚刚酒宴上没吃几口,这会饿了,江旷让厨房看着做几道爽口小菜,又问梁迟:“想喝什么酒?”
  梁迟陷在靠窗的沙发里,舒舒坦坦地四肢大开,呼吸着“椿”特有的,这个季节茂密的植物丛散发出的氤氲潮热气息,他没奇怪为什么这会江旷提起酒,“椿”是喝酒的地方,原本就是江旷特意为他保留的天堂。
  “朗姆或白兰地都可以。”梁迟说。
  “那就apple jack吧,正好有。”江旷叫人去取酒。
  这种酒因为在蒸馏的时候混入发酵后的苹果汁,再经过橡木桶发酵,酒液有水果的芬芳和明显的烟熏味,比普通的白兰地更合年轻人的口味。
  梁迟喜欢口感“薄、清冽”一点的酒,比如白朗姆,薄若莱新酒,又比如橘子伏特加和苹果白兰地,江旷都还记得。
  不像他自己,喝酒完全是老男人口味。
  厨房也搭配着酒,做了一些tapas端上来,另有一盘切得薄到透明的利比里亚火腿片、芝士和芝麻菜。
  二楼往下的通道关上,一楼的喧嚣完全隔绝在外,两人像回到以前一样,同样的夜晚同样的酒,只是不用偷偷摸摸地,可以光明正大的一醉方休。
  梁迟想起最初那瓶差点让他肝肠寸断魂不附体的苦艾,问江旷:“你后来还喝苦艾吗?”
  “喝啊。”江旷洗干净手,卷着火腿片和芝士芝麻菜,一边说:“绿色的神奇水,忘忧水,喝三口就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为什么不喝。”
  今夜那个浪漫的纵情主义者又回来了,他把卷好的一团递到梁迟嘴边,梁迟喜欢吃这些又嫌麻烦,现在被人送到嘴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张口,江旷两根手指把食物塞进去,双唇合拢,梁迟的嘴角擦着江旷温热的手指。
  此情此景实在有些潮湿又暧昧,梁迟低头吃东西喝酒,江旷没给自己卷,只撕下一片火腿直接丢进嘴里。
  芝士与火腿混在一起略为腻味,但加上酒就刚刚好。
  就着江旷的手,梁迟吃完了一整叠火腿芝士卷。
  夜深了些,一楼的客人陆陆续续离开,准备打烊。
  梁迟有些醉意朦胧,他问:“我们也要走吗?”
  江旷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会说:“也可以不走,这里有个房间,是我留给自己睡觉的。”
  “那就不走。”梁迟喝过酒,脑子里已经成了直线反应,今夜他哪都不想去了。
  服务生主管上来问他们还需不需要什么,要不要厨房再备点吃的,江旷问梁迟还需要吗?梁迟摇摇头,江旷便让他们下班。
  一楼的灯灭了,二楼还亮着,幽暗的一簇光。
  外面的湖还是以前的湖,蓝色的水塔也还在,破破烂烂的码头却被修复过,“那里有船吗?”梁迟指着那一头问。
  “有,以前那条太破了,我换了一条栓在那。”江旷说。
  梁迟转过头,眼里闪着光,他还没说,江旷就问他:“想去?”
  梁迟点头,江旷从坐着的地上起身,朝梁迟伸出手。
  今夜已经过了春寒料峭时,天气晴好,不会有突如而至的大雨,也没有需要躲躲闪闪的医护人员,天地都是他们的。
  江旷还不忘带上没喝完的半瓶白兰地,一手握酒一手牵着梁迟往码头跑过去。
  那里果然有一艘橡皮船,小小的,深蓝色,在夜里几乎跟湖水融为一体。
  跟以前一样,还是江旷先跳了下去,再是梁迟,等他坐稳,江旷才解开绳索,拿起桨板用力往码头浮桥边用力一撑,船往湖心荡去。
  两人划了一阵停下来,这时看岸边的“椿”,和园区还亮着的路灯,就像一颗颗缀在岸边的夜明珠。
  船不大,两人面对面坐着,此时松开船桨放松了身体,四只长腿挨挨擦擦地挤在一起,互相抵着对方,梁迟向后仰靠着,看到漫天繁星。
  几年前的夜里他说“满船清梦压星河”,那晚只有零星的几颗,然而今夜是真正的星河。
  长空璀璨,天在水中,人在梦中。
  他的胳膊靠在江旷的膝盖上,接过酒瓶喝了一口:“我好像想了很多年跟你重逢,再次一起喝酒的样子,虽然没有具体的画面,但似乎就是今晚这样。”
  梁迟没有仔细剖析过,想要喝酒,想要跟黎春喝酒其实意味着什么,他不是哲学家心理学家,只是追寻着自己的本能。
  “为什么要戒酒?”梁迟问。
  小船随波逐流,沉沉浮浮,江旷没有直接回答,却说:“我母亲叫黎思,那时候我说自己叫黎春,是借了她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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