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到老活到老,秦思远学以致用的功力可谓不俗。
陈茗轻笑两声,问:“你错了,错在哪儿?”
秦思远显然没认真学,这会儿就答不上来了。
好在陈茗也没有真的生气。
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走近秦思远,抬起他的下巴,开玩笑似的说:“怎么不早告诉我,伯父伯母在这里有这么强的实力?也好让我早点体验‘傍大款’的快乐。”
秦思远愣了下,反应过来他话中没有责备的意思之后,立刻正经地说:“现在也可以。”
陈茗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推他出门:“好了,我没事,你去问问伯父伯母要喝点什么。”
前半句话听着还好,后半句话一出来,秦思远死死拉着门框不肯出去,他宁愿在陈茗身后添乱,也不想出去和父母尴尬地面面相觑,谁也不待见谁。
“不去,他们自己找得到。”本来这就是他们的房子,他懒得搬东西,才将就住了这么久。
没办法,陈茗也不想把人逼急了,只能罢休,默许他做个跟屁虫:“好好好,那你就待在门口吧,我怕待会儿有菜汤洒出来烫到你。”
秦思远乖巧点头,倚着门框,注视陈茗的一举一动,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够,这个人一定是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112、蜜里调油火上浇油
这个“危机”轻而易举地就被解除了,让秦思远感受到了陈茗是多么地“善解人意”,心里的爱意像热油一样噗噗地冒泡。
灼热的目光盯得陈茗全身发烫,汤勺都有些拿不稳,好好的情场高手说变纯情就变纯情。
这就导致之后他端菜出来的时候,脖子都是红的,头顶像在冒烟的感觉。
秦母惊讶地问:“小茗你的脖子怎么了?”
陈茗欲盖弥彰地遮了遮,尬笑道:“热,厨房里热气熏的。”
“哦,”秦母将信将疑地点头,“辛苦了,快坐吧。”
“你们先吃,我去把剩下的菜端来,”刚刚转身,陈茗又回头问,“对了,伯父伯母想喝点什么饮料吗?”
秦母摇头,一扫之前单方面产生的嫌隙,笑着说:“我们喝点汤就好,忙完叫小远过来吃饭吧。”
“好。”
秦思远还缩在厨房角落装酷,一脸的拽,陈茗走过去就给了他一脚,笑骂:“装什么×呢?经过我同意了吗?”
“那你不同意。”凹造型凹得他腿都僵了,只想坐下放松放松。
“噗,”陈茗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背,说,“蹲会儿恢复一下,马上要吃饭了。”
秦思远顺从的蹲下,捏捏腿,由于身高缘故,他的头正对陈茗的裆部,两人都没察觉这姿势的不对,陈茗还越过他的头顶倾身去拿汤勺。
从客厅刚好能看见这一幕,秦母看得瞳孔地震。
秦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能依稀瞥见陈茗的身影,于是他又收回视线投向妻子,问:“你看见什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秦母摇摇头,直叹道:“岁月催人老啊。”
这搞得秦父更是一头雾水,等厨房里卿卿我我的两人出来之后,控制不住地打量陈茗,结果理所当然地遭到了秦思远无情的警告。
“和和睦睦”地吃了这顿接风宴,几人围坐在壁炉前商量对策。
陈茗问:“伯母,您确定那个电话号码是我的吗?”
秦母点头:“确定。”
难不成是他梦游的时候发出去的?陈茗皱着眉细想,他不可能在公司睡觉的啊,最多打个盹,或者是有人趁他打盹的时候顺走了他的手机?
那这个人怕是有点厉害,他的手机一直放在办公桌上,有人拿的时候,他怎么会没有察觉呢?
公司出了叛徒?
不是吧,他才来没多久,就出这么费神的问题?
脑阔疼。
嗯?他微抬头,就看见秦思远笨拙地替自己揉着额头两边的太阳穴。
秦思远接手的父母的公司没有很多阴谋阳谋,父母也说了,有这方面的问题,他们会摆平,不用他这个小白打肿脸充胖子硬扛。
所以他现在就觉得有些帮不上忙,他也不擅长分析,商业上他确实没什么天赋,其实他有一个想法,只不过一直等不到合适的时机提出来。
等过了这一关,或许就可以了。
秦母眼里冒着星星,仿佛在鼓励他们做出些更亲密的动作。
陈茗也被秦思远突然的“贤惠”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拉下他的手,小声说:“别闹。”
“从现在这个情况看,幕后的人就是针对我来的,”他沉吟了一下,又说,“跟我不对付的人没有几百也有上千,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妖的,我暂时还想不到是谁。”
秦父皱眉,问:“你想怎么做?”他不希望这个年轻人是个缩头乌龟。
陈茗摇摇头,然后露出一个笑来,抬头对秦父说:“伯父不用担心,我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这个钟爱恶作剧的人,我会很快找出来。”
被看穿了心中所想的秦父颇有些尴尬,他不自在地别开脸:“那样最好。”
这时秦母伸了个懒腰,疲倦地说:“年轻人的事,就交给年轻人解决吧,老公,我累了,想睡觉。”
说着,她倒向秦父,秦父宠溺地说了声“好”,就带着老婆轻车熟路地上了楼,还很有自觉地进了次卧。
不管就真的不管,这两人都是这个样子,一下子摊上两个甩手掌柜,算秦思远倒霉。
不过他主要说的是两人丢下公司跑路这件事。
在他盯着楼梯默默吐槽的时候,陈茗戳了他一下,笑得不怀好意:“叫声老公来听听。”
秦思远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然后猝不及防地压倒面前这个异想天开的家伙,一只手锁着陈茗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向他(哔)探去。
陈茗笑得没有力气,压着声音“威胁”道:“伯父伯母就在楼上,你别乱来啊。”
可秦思远根本不在乎爸妈是否会“亲眼目睹”,他变本加厉地揉了一把(哔),危险地说:“你知道我不怕的。”
为了不在未来岳父岳母面前留下一些奇怪的印象,陈茗只能“卑躬屈膝”地讨饶:“小远我错了,别,别。。。。。。”
秦思远眼神几乎没有变化,手上做着阿晋不让播的事,提醒他说:“叫我什么?”
陈茗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半天,口中的□□声越来越控制不住,眼看要出大问题,他“悬崖勒马”:“老,老公。”
哦豁,完蛋,马没勒住,反而更兴奋地想搞一出山体滑坡。
陈茗半推半就地被抱上了楼,经过次卧时大气不敢出,只能眼神警告秦思远不要乱来。
进了屋,秦思远体贴地反锁了房门,腾出嘴来说:“他们听不见。”
“别闹了,”陈茗不动声色地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现在才中午。”
言下之意就是让秦思远停止白日宣yin(谨慎)的想法。
秦思远收紧手臂,满不在乎地挑眉道:“哦,时间充足。”随即便不再听陈茗的“胡言乱语”,低下头专心致志在他身上点火。
陈茗:???我不是这个意思
————————哔————————
秦思远的父母睡饱了午觉出来,没看见他们俩,也没放在心上,收拾收拾就往以前常驻的的温泉公馆去了。
在太阳落山之前,陈茗醒了,秦思远至少还有点分寸,没让他一觉睡到天黑。
113、谁?
“还好吗?”秦思远没睡,靠在床头看书,看他醒了就问,“饿不饿?”
陈茗笑着摇摇头:“不饿,中午吃得饱。”
“哦。”秦思远收回眼神,继续看书,冷淡地一点都不像几个小时前的他。
陈茗又眯了一会儿,撑起身子问:“几点了?”
“五点。”
“那还是起床吃饭吧。”
秦思远放下书,惊讶地问:“你还能起来?”
陈茗失笑,用力把书拍到他脸上,骂道:“臭小子,敢拿你哥取笑了。”
磨磨唧唧半个小时后,两人才终于从房间出来。
陈茗刚想去敲客房门,就被秦思远提醒说:“爸妈他们出去了。”
这熟稔的称呼方式让陈茗眼眶微热,好像从今往后,他也有可以称为父母的人了。
见他突然停下脚步,秦思远就问:“怎么了?”
“没事。”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往楼下走。
天快黑的时候,秦思远不由分说地要拉着他出门吃饭。
陈茗扒着沙发角,说:“还是等一下伯母他们吧,他们今天刚回来。”
秦思远无情地掰开他的手指:“别管他们。”
他太了解这两个人了,来无影去无踪,脚不沾地,夜不归宿,要想等他们准点吃饭,只有他奶奶才能做到。
而也正是因为了解,他也不失望,更不渴望。
陈茗不理解他为什么对父母这么冷淡,对于一个从小等同于孤儿的人来说,这时便有些气闷:“你为什么不能对伯父伯母好点呢?毕竟他们。。。。。。”
秦思远抬眸,面无表情地,陈茗就知道自己踩雷区了,果然,秦思远轻声说:“你觉得好?那你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