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爱你,这世上我最爱你。”
秦思远没有丝毫怀疑地点头:“嗯,我知道。”
陈茗躺回床上,慢悠悠地继续说:“伯母告诉我,我走的那些年,你过得很不好。。。。。。”
好汉不提当年勇,秦思远现在想起来那时“求爷爷告奶奶”的自己都臊得慌。
于是他没给机会让陈茗再提:“该睡觉了。”
被子一盖,灯一关。
“嗯,小远,等一下。”
“天要亮了。”
“哈啊,让我,嗯,说完。”
“还有力气说话?”
“啊,没,没了。”
————————————车——————————(将就一下)
第二天一早,陈茗就去了公司,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安排了几个信得过的监视进出他办公室的人,他再随机装装睡,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逮到这只“蛀虫”。
一连好几天过去,“蛀虫”没守到,反而收到了国内谣传他要和樊潇潇结婚的消息。
在他焦头烂额之际,急匆匆从国内飞来的樊笼找到了他。
樊笼是直接去公司找他的,陈茗便把他搁在了会议室,等忙完自己这头再去见的他。
“请喝茶,樊老先生。”他把茶杯推了过去。
樊笼摆摆手:“不喝不喝,我来找你是有事问你,你和潇潇真要结婚了?”
“实不相瞒,我也是不久前才得到这消息。”
“什么意思?”
陈茗言简意赅地说清楚事情,末了,突然想起来问道:“樊老先生,您知道潇潇和什么奇怪的人接触过吗?”
115、一个随便长长的小孩
“奇怪的人?”樊笼抓着稀松的头发想了想说,“不知道,我也很久没见过潇潇了。”
陈茗试探着问:“你们关系不好吗?”
“怎么可能不好!”
樊笼立刻厉声反驳,陈茗低头道歉:“抱歉。”
想到孙女生日那天的事,樊笼又叹了口气,摆摆手说:“潇潇跟我闹了别扭,我又忙着搞研究,她之后去了哪里,见了谁,做了什么,我都一概不知。”
原本想在樊笼身上找突破口,现在也只能作罢。
陈茗喝了口茶,说:“我们现在也没有头绪,潇潇至今没露面。”
关于她被人挟持的猜想,陈茗暂时不想告诉樊笼,那样只会徒增老人家的担心。
樊笼又坐了会儿,临走前说:“留个电话吧,有潇潇的消息了一定告诉我,我会付给你大量报酬。”
“一定。”
他倒没说不要报酬之类的话,大家心里都敞亮,说了反倒显得他虚伪。
人走茶凉,陈茗坐在椅子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喃喃自语道:“留个电话。。。。。。”
这话很耳熟,不是身为商场人的耳熟习惯,而是他不久前好像真的听过这话。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要他回想起是哪一天会有些困难,不过回想起那个时间段发生的事只用了几秒钟。
那天他很忙,忙到没时间喝水,成堆的文件挡住了他的视线。
有人敲门,他头也没抬地说“请进”,后来进门的是个小孩子,跟他说:“大哥哥,你的花。”
他抽空抬起头笑了笑说:“谢谢,放在玻璃桌上吧。”
过了会儿,他以为人已经走了,却又听到那小孩说:“大哥哥,留个电话吧,以后来我们花店买花送给喜欢的人。”
他刚想说“不用了”,余光瞥见小孩紧攥着衣角的手,和破了洞的运动鞋,又改了到嘴边的话:“好啊,不过哥哥现在忙不过来,你把电话写在纸上就好。”
小孩儿写好了电话,又捏着手说:“店长说,要记下客人的电话号。”
麻烦是麻烦,不过看在他“重获新生”的份儿上,他还是妥协了,后来小孩儿咕哝着说了些什么,反正最后拿到了他的手机。
他当时忙得晕头转向,没空思考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甚至没去想他是怎么直接进到他的办公室的,送花的只能送到前台,就算要上楼,也会先知会他一声。
因为这件事跟当时的公司大事比起来小之又小,所以他根本没往心里去,不是因为今天樊笼无意之间提醒了他,他还可能会忘个干净。
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叹道:“真是个老糊涂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那小孩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遇到送花的事更是比谁的积极,那天之所以表现得那么怯懦,是因为来之前先去给秦思远送花了。
结果可想而知,二十几年没近距离看过捧花的秦思远二话不说就将人撵了出去,小孩要被他瘟神一样的表情吓哭了,他就低声警告:“哭一次断一根手指。”
至于那束花,当然是被无情地丢出了公司。
陈茗下了班回去跟秦思远提起那个小孩,秦思远很是骄傲地说:“我把他吓跑了。”
“那你很棒棒哦,”陈茗笑着给他鼓鼓掌,然后敛眉分析说,“那个小孩的举动太奇怪了,那条信息八九不离十就是他发出去的了。”
秦思远也问:“他留的电话呢?”
那张纸条?
陈茗抠着头皮想了会儿,还是想不起来扔到哪个垃圾场去了,像这种可能引来“桃花债”的电话,他一向不留。
于是他摇摇头,可惜地说:“一看是花店的电话,我就扔了。”
他想借此让秦思远闹个可爱的小脾气,比如问出“你是不是想泡老板娘”这种火药味儿十足的话。
可让他失望又欣慰的是,秦思远满脑子都是帮他找到这个小孩的想法,没有深想他那句话的含义。
“花店,这附近我只见过一两个,找起来应该不难。”
自言自语完,他掏出手机搜索附近的花店,他可不保证只有一两个。
还好,最后有名有姓的不超过十个个,这个国家的气候不适合养花,国民对花也不执著,也就是在市中心才有这么多花店了。
几个花店隔得不近不远,第二天一早,秦思远又旷了工,载着陈茗,一家一家地找过去。
陈茗好声好气地去问那些花店老板有没有雇过小孩子,得到的都是同一个回答:“没有没有,快走。”
秦思远冷着一张俊脸,跟陈茗说:“不用跟他们客气。”
要不是陈茗拦着,他就算进拘留所也要揍那些狗/东/西一顿出气。
陈茗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说:“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子无人替。”
“你哪学的?”
“网上。”
直到中午,两人依旧一无所获,鼻子碰了一箩筐的灰。
一阵冷风袭来,秦思远揽着陈茗闪进一个巷口。
说来也奇怪,这地方怎么会有巷子一样的道?
两人对视一眼,走了进去。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不宽的道两旁有不少的店铺,这是都是地图上所没有标示出来的。
人很少,一些店的主人们都缩在店里烤火,有客人了就答应一声,再穿了鞋子匆匆出来。
这里有着唯一一家花店,花盆多得堆不下,路边堆满了,隔壁和对面的几个店也都摆了几盆花,可能是花店老板看实在摆不下了,就慷慨地送了人。
花店老板此时拎着刚解冻的洒水壶,哼着歌给心爱的花花草草们浇水。
见到两人的到来,他并不多关注,扬了扬下巴说:“随便看看。”
陈茗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眼,随便指了两盆花,付了钱,没有急着走,小心翼翼地问店主:“店主,您见过一个&*……%的小孩吗?”(那小孩随便长长,你们随便想想)
店主摸着浓密的胡渣在脑子认真描绘了一下这个随便长长的小孩,然后猛拍大腿:“你说隔壁那小子啊!上个月就跑不见了,端着我的两盆小花花不知道去哪了。”
想起来他还挺心疼:“那可是紫罗兰啊,虽然我有很多,但每一株都是独一无二的。”
116、“客人”
陈茗尴尬地“呵呵”两声:“谢谢。”
“呜呜呜,我的小紫。”
隔壁店老板就在屋里烤火,听见有人叫他,手忙脚乱地跑出来:“客人,要点什么?甲鱼还是鳖?”
因为有求于人,陈茗买了一缸的小乌龟,店主笑眯眯地送了几袋饲料,转身数钱,说:“慢走,下次再来。”
“那个,店主,”陈茗叫住要回店里的人,看他疑惑地转头之后就问,“你见过一个&*……%的小孩吗?”
店主倒是很快想了起来说:“小Jack啊,上个月让他姐姐接走了。”
“姐姐,长什么样?”
店主摇摇头:“没看清楚,她裹得密不透风。”
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樊潇潇了,没想到她那么早就跟来了。
陈茗眼神微变,又问:“那您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吗?”
“让我想想。”
店主在鱼缸堆里翻找了一会儿,翻出一个破破烂烂的笔记本,然后递给陈茗,解释说:“她说有人来的话就把这个给你们看,都是中国字我看不懂。”
陈茗道了声谢接过,整个笔记本写满了字,却因为浸了水都晕染开了,看不大清,这倒不关店主的事,他拿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了,看起来有一些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