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远:“我是攻。”
然后陈茗按住他的后脑勺,面不改色地揭过这个话题:“伯父伯母想吃点什么?”
最终,即便秦思远万般不情愿,还是吃了他父母返程的第一顿饭。
吃了饭,已经十一点了,再过会儿又该吃午饭了。
陈茗本来说在网上订个餐厅,他们在外面逛会儿,去正式吃顿接风宴的,结果秦母问了句他会不会做饭,他说会,她就要求回家里吃了。
没有给两人留拒绝的余地,秦父秦母轻车熟路地往家走,秦思远不情愿也没办法,也不能跟陈茗闹别扭。
回到他父母买的别墅里,看陈茗和他两人依旧聊得欢,注意力好久都没有分给他了,秦思远抿着唇,把陈茗拉到身后,警惕地问:“你们回来做什么?”
陈茗挣不开他的手,只能探出头来对他们歉意地笑笑,秦母则笑呵呵地比了个“ok”的手势,秦父默默叹气,心想媳妇儿还真不怕老秦家无后啊。
虽然他们本来就不打算要孩子。
秦母没立即回答秦思远的问题,而是老神在在地吩咐老公给自己磨一杯咖啡,她优雅地坐在了沙发上。
她挺喜欢陈茗这孩子的,只是自己的儿子依旧是越看越不顺眼,干脆不看他,对陈茗说:“我们这次赶回来,是因为听说小茗你要结婚了。”
看着他的时候,秦母眼里有疑惑,以及不喜。
感情这种东西,她看得非常重,决不允许惟一的血脉栽在“渣男”手上。
浸淫复杂的商圈多年,陈茗自然感受得到秦母隐隐的不喜,不过他更疑惑的是,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和小远领证了?
于是他从秦思远身后走出,疑惑地看向他,问:“你想结婚了?”
秦思远摇头,他才不会去做在这种引人注目的事。
这时,秦母摇摇头,说:“不是和小远,是和一个叫樊潇潇的女人。”
看得出,秦母压抑着怒气,陈茗想也不想地反驳说:“不可能。”
说完,他忽然想起来,在他出国的前一天,樊潇潇找过他。
“跟我结婚!”
“求你了!跟我结婚!”
“不!不要赶我走,我会死的!”
女人尖利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让他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
他的脸色很不好,双眼专注地盯着某一处,却更显得无精打采。
秦思远拉了拉他的衣袖,担心地问:“你想到什么了?”
陈茗没有隐瞒,将那几天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说之前,他还怕秦思远跟自己怄气,毕竟来的时候,他就是怕秦思远误会,才没提的,当时他也不觉得是多大点事。
于是乎,他又乖又怂地望着秦思远。
让他有点惊讶的是,这次秦思远没表现出阴郁的情绪,还是担心地问他:“吓到你了?”
秦思远心想,早就该解决那个疯女人的,不然也不会让她有机会接近陈茗。
“没有。”陈茗立即摇头,顿了下,他又说,“刚刚那个人会不会跟樊潇潇有关系?”
误以为陈茗想转移话题的秦母不满地问:“空穴不来风,你要和她结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边责怪陈茗,她又一边对儿子感到恨铁不成钢,这根木头好不容易找到个“1”,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看住了呢。
陈茗委屈啊,他统共也没见过樊潇潇几面,还有,他算是发现了,秦思远急切的性子是从谁那儿遗传来的了。
“伯母,我来这里的一个多月一直和小远在一起,绝不可能存在和别人传婚讯的情况。”
秦思远点头附和他的话:“除了上班。”
陈茗扶额:你还不如不说,这下可好,你/妈/的脸更臭了。(我绝对不是想骂人,晋江有毒)
他们聊的这会儿,秦父磨完咖啡出来,发现客厅的气氛忽然变得沉重,媳妇儿的脸色尤其差。
别的都先不管,哄媳妇儿最重要,他也不避讳儿子和未来儿子,于是陈茗和秦思远就现场观摩了一出“情感大戏”。
“别碰我!烦。”
“媳妇儿我错了,别生气,对皮肤不好。”
秦思远“目瞪狗呆”,这认错手法之娴熟。
哄好了媳妇儿,秦父就端着一张国字脸,推了推眼镜,问:“你跟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咕 大家没事尽量少出门(网课使我心力交瘁)
111、事情“败露”
陈茗欲哭无泪,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有秦思远这个“小混蛋”就够他喝一壶了,他还哪敢去勾搭别的小姑娘啊。
“不是的,伯父,请您相信我对小远的真心。”
这种时候,把秦思远也拉下水是最好的选择。
被突然点名的秦思远下意识地跟着点头,没反应过来他们在说什么。
秦父看了一眼秦思远,说:“最好是这样。”
秦母也冷静下来了,加入了他们的谈话:“我们收到讯息,邀请我们参加陈茗的婚礼,主角就是陈茗和樊潇潇。”
而他们也不是听风就是雨的那种人,收到讯息没有立即打电话质问陈茗,反而着手调查,连原计划好的旅行都因此泡汤了。
本来他们也以为是有人在搞鬼,打算把人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的,没想到查出来的IP地址正是陈茗的公司,那个隐藏的电话号码也正是陈茗的。
考虑到在电话里可能会说得不清不楚,所以他们才急匆匆赶了回来。
把这些跟他们一说,两人更加迷茫,尤其是陈茗,他怎么莫名其妙就被捆绑了?
冥冥之中,他总觉得今天遇见的那个怪人就是樊潇潇。
这一切好像都是针对他而来的,出国前樊潇潇的纠缠、两次的“恐怖”电话、占了他们座的黑衣人,不会对他造成实质上的影响,却像一道视线和他如影随形。
可是樊潇潇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有什么非要和自己结婚的理由?
为了小远?也不应该啊,她直接去纠缠小远才说得通吧。
或者是被威胁?可是放眼首都,有谁能威胁她,樊笼的孙女呢?
越理越乱,他的眉头凝出了花,脑仁还被挤得疼,秦思远心疼他,让他别想了,顺便以自己饿了为由,分散他的注意力。
“饿了吗?”陈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歉疚地说,“对不起,我没注意时间。”
然后他又转头去问秦母:“伯父伯母,你们想吃点什么?”
秦母端正坐姿,说“海带炖猪蹄。”
陈茗有点惊讶,就好像这种“通俗易懂”的菜名不应该从她口中蹦出来似的。
见他愣住不说话,秦母便问:“不行吗?”
秦父刚想说“不行我来”,媳妇儿想要什么就得给,陈茗就立即摇头道:“行,我这就去做,伯父呢?”
那个老男人默默收回蠢蠢欲动的脚,回道:“都可以。”
在陈茗和狗皮膏药似的秦思远走过秦母面前时,不知是有意无意,她突然提起:“小远,公司怎么样了?那可是我和老秦半辈子的心血,不能栽在你小子手上。 ”
秦思远后背一凉,他还以为陈茗被蒙在鼓里,怕突然知道当初的“真相”,而跟自己产生矛盾。
毕竟他这个人最怕麻烦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因为这个性子吃了不少亏,但他还是倔强地选择“死性不改”,人设立起来了。
他有些惊慌地看向陈茗,结果发现后者表情淡淡,完全没听进去这事儿一样,甚至只是顿了一下脚步,就径直走进了厨房。
“你故意的?”秦思远表情一暗,瞪着秦母,问,“你想干什么?”
说出那样的话,不就是想让陈茗追根究底,然后跟他分道扬镳吗?
他的态度实在算不上是个好儿子,秦父撸起袖子就要揍他,秦母抬手制止了他,并说:“你不抗揍。”
秦父:有被冒犯到。
然后她笑眯眯地跟儿子说:“反正他迟早要知道的,俗话说得好,早‘死’早超生嘛。”
秦思远收回眼神,不屑道:“要死也是你先。。。。。。”
“臭小子!”秦父拿起桌上的一坨纸扔向秦思远,怒道,“有没有规矩?!”
“没有。”
丢下这句话,秦思远就追着陈茗去了,秦母在他身后轻轻感叹:“哎,不孝子,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本性暴露。
说真的,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他那个人前人后都“温柔似水”的妈是个正经人。
厨房里,陈茗认真地在做饭,好似浑不在意秦母刚才的话,但秦思远知道,只要陈茗稍微深想,就能想清楚这事儿的始末。
他挪一步,秦思远就跟着挪,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也不出声,要不是陈茗转身端汤,还发现不了他。
怕滚烫的汤汁撒到埋头党秦思远,他笑着看了他一眼,把汤锅放到厨台上才转过来问他:“想说什么吗?”
秦思远抬头看着他,在心里倒了半天豆子,心虚地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陈茗:“嗯?”
不用陈茗再提示,秦思远就老老实实地把过年那会儿跟“父母”的交易和盘托出,完事儿还悄咪咪瞧了一脸严肃的陈茗一眼,补上:“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