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背对着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这变态硬是要装哑巴,纪仲年便下床走过来,直接用手掰过他的脸,“给我看看。”
林斯没有抬头,硬是被对方的手指勾起了下巴,不得不把整张脸露出来。
纪仲年拨开他前额的头发,目光冷凝地瞧着,第一次觉得这个变态长得还挺好看,眼睛大,鼻梁高,皮肤摸上去比姑娘还细滑。
他的视线停在林斯额上的伤处,语气加重了些:“谁打的你?”
“没人打我......”林斯假装毫不在意地讲,“都说了,是我自己摔的,下午的时候经过——痛痛痛!你放手!”
纪仲年一把掐住林斯的脸,看着那道伤口就觉得碍眼,偏偏这小变态还要撒谎骗他,听着就来气。
“你说不说?”
“说说说,我说,”林斯揉着被捏红的脸蛋,眼神幽怨,“就......路上遇到一群混混,要抢我钱、抢我肉,我不给,他们就把我揍了一顿。哎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里治安本来就不好。”
这事儿说来倒霉,他只怨自己是个死脑筋,在那帮混混对他拳打脚踢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护住肉和菜!因为这是要带回家给自家男人的。
直到被人围殴得快吐血了,林斯才傻乎乎地惊觉:肉菜还可以再买,钱也可以再挣,先保住小命再说。不然......可就再也见不到自家男人了。
虽然平时看起来对林斯漠不关心,但纪仲年倒也没那么铁石心肠,此刻,他看着林斯嘴角的擦伤还有眼角的青肿,开口多问:“知道他们是谁吗?”
“怎么,你要给我出头啊?”
“……不要扯开话题。”
林痴汉得了一点甜头,又开始心花怒放了,臭不要脸地说,“这种事在贫民窟里很常见,习惯就好了,你不用太心疼我。”
“别动不动就自作多情,”纪仲年戳着他的额头把人撵开,满脸嫌恶。
作为痴汉界的翘楚,林斯被推开后非但没放弃,还顶着一身臭烘烘的汗凑过去,想偷亲一口纪仲年。
然而,他被纪二少残忍地一把推开,这力道没控制好,林斯的后背不慎撞在尖锐的桌角上,有片皮肤被戳破了皮。
“嘶——”他捂住生疼的后腰,露出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
纪仲年以为是他今天的伤势在发作,难得大发善心:“你明天别去了,我吃两顿素菜又不会死。”
虽然林斯没有提过,他也没有特地去问,但他知道林斯每天早出晚归勤奋打工是为了谁。
起先,他以为林斯纯粹是为了钱所以讨好他,但久而久之,他发现也不全是这样。
如果林斯仅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就不会将辛苦换来的好菜都留给他。更别说像今天这样,为了出去打工赚钱,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回来。
林斯的重点却不在这儿,他急忙捂住纪仲年的嘴:“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不吉利。”
他的掌心碰在纪仲年的唇上,后者当即滞了一下,一把拍开他的手。
林斯就又拿起桌上的大葱挥了两下,以求辟邪,“我皮糙肉厚,真的没事,哎你不用担心我。”
纪仲年脸色一变,“谁关心你?”
“怎么还不承认了呢?嘿嘿。”
“变态!”
天生受虐体质的林斯被纪仲年骂变态,不但不觉得灰丧,还神经沸腾兴奋得很。
他厚着城墙一样的脸皮,烧着红油一样的爱情血液,如饿狗般猛扑到纪仲年身上,用刚摸过大葱的手紧紧抱住对方。
“……撒手!”纪仲年说。
“你让我碰一下,疗伤,”林斯像一只餍足的猫咪,不肯撒手。
他投怀送抱得很彻底,鼻尖在纪仲年的脖子上蹭着蹭着,久违地嗅着爱人的气味。柔软的发丝滑过纪仲年的下巴和锁骨,留下点点暧昧的痒意。
其实林斯也不想被骂变态,但只要纪仲年在他面前,他就无法控制自己想要靠近的欲望,没喊“老公”都已经算克制的了。
“纪老爷,我看着你太馋了,”林斯嘴巴嘟嘟,朝着对方的俊脸展开攻势,“你让我亲一口呗。”
“操。”
纪仲年被这大逆不道的孙子惹急了,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毫不留情地将人摁在桌上。
他这一下的力气非常大,哐地一声,连桌子都被推得向后移了半米。桌角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西红柿滚两滚就掉在了地上,甩出了小滩像血一样的汁液。
被掐喉咙的林斯透不过气来,他在心里算一算,这已经是第五次被纪仲年掐脖子了。
纪仲年狠厉地指着他的鼻尖,“我第八百遍告诉你,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你最好安分点。”
氧气艰难地被林斯吸进肺部,他有点窒息,脸色因缺氧而憋得很红。
但他看向纪仲年的眼睛还是乌亮乌亮的,好比会发出光芒的黑曜石那般......专注、虔诚、不愿挪开,就像小孩子看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
纵使他有这般仰望且爱慕的神态,但在纪仲年眼中,这就是一个猥琐至极的同性恋。
他用如刀剑般锐利的双眸瞪着林斯,恶狠狠地警告道:“再动手动脚的话,我就把你脑袋给砍下来。”
林斯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脖子被掐得生疼,他仍欢快地眨了眨眼。眼角似乎渗出些透明的液体,脸上却是笑着的,是很纯真很无畏的笑,看上去对纪仲年的恐吓毫不害怕。
纪仲年:“你笑什么?”
半晌,林斯被钳住的喉咙艰难地动了动,“我说你啊……是真不知道‘真香’这两个字怎么写。”
“......”
明知自己的脖子随时会被掐断,林痴汉还不知收敛,大言不惭地对纪仲年说:“反正,你最后一定会爱上我。”
“神经病。”纪仲年怀疑这变态得了妄想症。
“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打赌。”
作为一个深度恐同症患者,纪仲年被这个变态气得脑壳生烟,连眼睛都快要烧出火来。
他拍着桌子,信誓旦旦地开口:“我要是爱上你,就把我的钱和命都给你。”
轰隆——!万里无云的蓝天突然响起一声惊雷,霹雳横跨长空。
林斯目瞪狗呆式震惊:“靠耶,赌这么大?”
作者有话说:
纪仲年:立flag
第8章 给哥玩玩儿
天之骄子霸道总裁——纪仲年,如今连肠子都悔青了,比小白菜的叶子还要青。
他后悔当初借林斯家避风头,没想到是进了个变态的家,整天疯疯癫癫,一脸猥琐,那眼神色眯眯的,就想着怎样勾引男人、怎样占男人的便宜。
林变态对此不置可否。
确实,他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少做勾引纪仲年的事。不同的是,上辈子他纯粹是为了攀上有钱人,而这辈子,他是真心实意地喜欢纪仲年。
无论是装傻充愣地揩油,还是打着哈哈的示爱,他的眼里始终都只有纪仲年一个。
......不过纪仲年不信他罢了。
今日天清云淡,纪仲年瞄了一眼窗外,艳阳像荷包蛋一样灿烂,适合出去吹风透气。
他被困在这个狗窝里这么多天,与遍地垃圾为伍,还要被迫对着林变态那张猥琐脸,不是被性骚扰就是被土味情话攻击,要是再不出去溜达溜达,基本与坐牢无异。
慢悠悠地喝完了手里的最后一口茶,他对林斯说:“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
“不用,”纪仲年心说,我不就是为了少对着你一会儿才要出去的么。
林斯没拦他,只叮嘱道:“哎等一下,你要出去的话,还是带顶帽子吧,尽量遮脸,别让人给认出来了。”
纪仲年散漫地倚在门框,看林斯殷勤地在床边蹲下身子,吃力地从床底下拖了个箱子出来,上面布满半指厚的灰尘。
一打开,里面全是各种杂七杂八的物品。
林斯被灰尘呛得直咳嗽,把手伸进箱子里掏掏掏,掏了老半天,终于把那顶尘封多年的草帽给拿了出来,拍掉上面的灰,看上去非常满意。
他冒着被当场打死的生命危险,硬是把这顶装备戴在了纪二少的头上:“来,这帽子以前是我继父的,你将就着戴一下吧。”
“……”
帽子一戴,英俊潇洒的纪二少秒变田园德州老农,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半张脸,投出的大片阴影盖住了他的表情。
面无表情地旁观了几秒,纪仲年将头转了回来,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他迈脚一步正要离去,却蓦然听见小女孩朝那些混混嚎啕了一句——
“我让我哥哥打你们!”
脚下又是重重一顿,纪仲年不再是面无表情,而是咬牙低骂了一声,两只拳头紧紧地拽起来。
没想到在贫民窟这个破地方,他竟稀罕地起了一丝淡薄的恻隐之心……
他曾经,也有一个妹妹。
“喂,够了吧?”
那些小混混打得正亢奋,却被一声森冷的呵斥给喊停了,他们一个个转过身来,只见一个戴着大草帽、揽着小菜篮的男人站在面前,背光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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