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已经被惯出了条件反射。
澡洗完。
脏衣服直接留在桶里。
在他后面洗澡的林清酒。
会收拾的。
一开始他还会刻意把内裤和袜子分出来。
后来索性连这两样东西都不亲手洗了。
他有的林清酒也有。
何必矫情。
林清酒一个干苦力活的都没抱怨什么。
他这个只需要躺着享受的。
也就更不用操心了。
长此以往。
两人的关系在外人眼里看来。
早就亲密得不行。
实际上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
都是假象。
舔狗依旧是舔狗。
根本没能把对方冷硬的外壳。
舔化分毫。
沈酌每周五都会回家。
这也是他唯一能暂时远离林清酒的日子。
林清酒从不会央求或者拜托他什么。
大概他本人也清楚。
就算把口水说干。
沈酌也不会听他的。
家里其实也冷冰冰的。
甚至相较而言。
还不如学校来得有温度。
沈酌每周雷打不动地回去。
纯粹是家里还有儿子在。
猫儿子不但会王者。
还会自己给自己弄饭吃。
猫粮它会自己倒。
像吃自助餐一样。
吃多少倒多少。
比一些贪心的人类还要懂得分寸。
渴了就自己跳上洗碗池打开水龙头喝水。
根本不需要沈酌这个主人操心。
只是最初的时候。
它在猫屎方面的问题还有待改进。
第一个周末。
沈酌回到家。
险些被猫砂里堆积的猫屎味道臭得晕过去。
他堵着鼻子处理完。
开始对猫进行了惨无人道的专项训练。
两天后。
猫学会了自己铲屎。
这也算是猫咪进化史上。
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次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锵锵锵锵。
能猜得到耳机里放的啥?
第12章 十二
家里什么都有。
不管是衣服还是其他。
沈酌每次回去。
只要带个手机就好。
这周也一样。
老师一宣布下课。
他起身就走。
林清酒匆忙收拾完自己和沈酌的东西。
抱着数本专业书。
屁颠屁颠跟在人身后。
“你又要回家了?”
“你家在哪啊,认识这么久,我还没去你家做过客呢。”
“要不我跟你回家吧?宿舍没有你,一点意思也没有。好不好?好不好?酌儿,我跟你回家吧?”
沈酌:“滚。”
“我家也在B市,要不这个星期你别回家了,去我家玩会儿吧?我爸妈人很好的,肯定会很喜欢你,把你当亲儿子一样对待的。我家还养了条哈士奇,你喜欢狗吗,要不要去我家撸狗?”
“我看你像哈士奇。”
“我也觉得我家哈士奇长得帅,下次给你看看它照片,看着就不像是一般的狗。”
叨叨一路。
到了校门口。
沈酌冷着脸赶人:“我要出去了,你还不滚回宿舍?”
林清酒委屈巴巴:“你真不肯让我去做个客啊?我饭量很小,一点都不挑食的,叔叔阿姨一定会喜欢我的。酌儿,就让我去嘛~”
听到某个词。
沈酌脸色滞了一瞬。
变化很快。
让人根本捕捉不到。
他不再开口。
冷着脸忽视身边步步紧跟的人。
一直把人送到了地铁口。
林清酒依依不舍地跟人告别。
要是有摄像头在。
这一步三回头的绝美画面。
估计剪下来直接就能拿去评奖。
“酌儿,那我走了?”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我真的要回学校了哦?”
“你真的真的不请我顺便回家坐坐?”
回答他的。
是沈酌头也不回的背影。
林清酒:孤单弱小又无助.jpg。
B市一年下不了几次雨。
一下就是好几天。
沈酌很幸运。
前脚刚到家。
雨后脚就落下来了。
噼里啪啦响得跟不要钱似的。
沈酌买菜都是按需购买。
份量不会太多。
冰箱里还有一颗鸡蛋和一点没下完的面。
今天的晚饭。
就是一碗鸡蛋面。
他没有把明后两天的菜今晚就统统买掉。
到时候再买。
食材肯定会新鲜一些。
次日早。
沈酌八点的时候醒过一次。
窗外哗啦作响的雨声很催眠。
他没怎么挣扎。
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彻底清醒是三个小时后的事。
政/府用短信的方式给民众们发来了红色警/报。
B市遭遇数年来难得一遇的暴雨。
道路上部分地方泄洪不及时。
水位开始上涨。
如果雨势不停。
照这形势下去。
明天城市公交和地铁就得被迫停运。
一个城市的交通系统都崩溃了。
可想而知这场雨的影响会有多大。
沈酌起得太晚。
菜被抢购一通。
就连各种调味品。
都贴上了即将售罄的标识。
猫儿子刚吃过沈酌给它倒的猫粮。
餍足地窝在沙发上。
懒洋洋地露着它的白肚皮。
惬意得很。
沈酌翻找出来家里剩下的所有物资。
两袋薯片。
一包果冻。
一盒草莓味牛奶。
还有一桶老坛酸菜。
最多可以撑一天。
看来明天一大早就得回学校了。
结果第二天。
别说地铁公交了。
就连道路。
都被水堵得没法轻易过去。
辅导员在班群里发出通知。
因天气影响。
学校暂时停课几天。
没在学校里的。
这几天就先留在家里。
至于什么时候复课上学。
根据天气情况再另行通知。
沈酌空着肚子。
和猫儿子大眼瞪小眼。
很不巧。
最后一点猫粮。
昨晚也被吃光了。
猫儿子挨饿。
脾气很暴躁。
喵喵喵地冲他怒叫。
沈酌听见水烧开的声音。
去厨房端了两杯开水过来。
放在猫儿子面前。
“人光喝水,大概能活个一周,还不知道猫只喝水会怎么样,正好这次试试?”
没喝孟婆汤的猫儿子似乎听懂了。
喵呜一声。
毫不客气地把杯子往边上一拍。
热水淋湿地毯。
它控诉地用爪子刨了刨沈酌的拖鞋。
想要命令铲屎奴快点去给自己弄点吃的。
沈酌抿了口被吹得凉了些的水。
朝它无辜地摊手。
“我也没办法了,要不我再找找,家里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猫粮?”
“喵!”
沈酌蹲下/身。
在放猫粮的柜子底部用手电筒照了照。
还真找到不少滚落的猫粮颗粒。
拼拼凑凑。
居然也装出小半碗。
他一分为二。
“全吃完晚饭就没了,给你先吃一半。”
猫儿子没吃饱。
病怏怏地缩在沙发角落。
连尾巴也不晃了。
样子可怜得不行。
沈酌的肚子也开始叫。
他看了眼剩下的半碗猫粮。
打消掉跟儿子抢饭的可怕念头。
【对方向您发起了语音通话申请。】
林清酒从没在微信上给他打过语音电话。
破天荒的一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紧急事。
沈酌这会儿实在没什么力气和人周旋。
无情地挂断。
【对方向您发起了语音通话申请。】
【您已拒绝。】
【对方向您发起了语音通话申请。】
【您已拒绝。】
【对方向您发起了语音通话申请。】
【您已拒绝。】
来回数十次。
沈酌败下阵来。
挂电话还要他出力呢。
“你有病?”
因为有点失力。
声音少了平日的冷厉。
加上电流的过滤。
听起来有点像只嗷呜嗷呜叫的奶猫。
自以为这样就能凶残得吓退一只老虎。
实际上。
只会让人想把脑袋埋到它软乎乎的肚子上。
吸上一吸。
林清酒是最能直观感受到这点的人。
吞咽口水的声音藏匿在雨声中。
“你家那边路被堵住了吧?”
沈酌皱眉。
“班里上次填资料,表格不是都发到群里了吗,我不小心瞄到你填的地址了。”
不小心三个字。
也就鬼会信了。
“有事?”
沈酌声音更冷。
显然很不喜欢自己的住址被别人不知出何目的地记住。
“我在路上,买了点菜,你家里应该没什么东西可以吃了吧?”
“我猜的,如果有的话,就算了。”
“那我先挂了,再——”